想想太平的一句话,真是有道理,‘太平和婉儿配合,哪个掖庭管事不怕我们?’是呀,这样的配合,还将继续‘有趣’下去。
于是太平公主府的侍卫,用车载上血肉模糊的薛怀义的尸体,拉开蒙头的布罩,还好,脸完全清晰,易于辨认。出公主府,缓行于洛阳街市上,示于众人。于是大街小巷,敲锣打鼓,奔走相告,太平公主为民除害,大快人心,洛阳从此有晴空!
从薛怀义一入公主府,白马寺就被金吾卫包围,街市上的店家行人,只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到门前。未见有人下车,随车驾而来的却是宫中的内卫,车驾一停,金吾卫众人皆跪拜行礼,随着就获准起身。内卫一拥而入,稍时就见有几个恶僧被从寺中丢出门外,匍匐在地,金吾卫欲上前拿人,却被制止,由在寺外的内卫,绑了人押入几辆黑色铁甲大车,随后内卫出门,抬了几个大箱,也装入大车。此后,内卫列队,华贵的马车和几辆黑色大车离去,消失在禁宫中。
载着尸身的马车,停在了白马寺门前。白马寺门前已经围满了洛阳百姓,远远地,旗帜鲜明的公主府的侍卫队缓缓行进,两侧追随着感恩欢呼的百姓,卫队中间白色高头大马上端坐着百姓的恩人,太平公主。洛州长史已趋前行礼,他虽是洛阳的父母官,当下的情况,是个人都比他官大,他也没能给洛阳百姓除奸,当然也只能到处跪了。“把尸体丢到白马寺门前,速去搭救寺中被害妇女,还与他们的家人,并由官府发抚恤银两。”公主发了话,这洛州长史还在战战兢兢,这薛怀义是神皇的男宠,是何等嚣张跋扈之人呀,洛州长史也许是给吓怕了。太平从袖中拿出婉儿给她的一块玉牌,这婉儿虽是料事如神,不过她这东西真能管用?太平还是对小白兔发威,不太适应。洛州长史见牌,立即再拜,马上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呼众衙役一同上前,进入寺中。金吾卫早就进寺绑了一众假僧人,用绳索相系,排成一队,带出白马寺,押送到流放人员集中地。两边的民众已经恨透了这帮恶僧,用手中能用到的任何垃圾丢向他们。
洛州长史带出一些被恶僧绑入寺中的妇女,他们的亲人都等在寺外,哭声一片,太平真看不得这场面,跟着红了眼框,若不是小白兔说要这么办,依自己,早将薛怀义碎尸万段了。于是出声,“把那猪狗的尸身丢到门前地上,让所有被他残害的妇女都从他身上跨过!”又是一阵欢呼,太平公主,就是为民做主的公主,对洛阳百姓就是恩同再造,比那些唯唯诺诺的地方官强多了。
处理完此间之事,公主欲打马回府,洛州长史急跪拜于马前,“公主,这尸身如何处理?”
“哦,你不问我倒忘了,先放在白马寺中,等待~”又给长史看了一眼玉牌,“的指示。”公主不为朝廷做事,所以所谓官制礼仪,如何发布政令,是不知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说清楚了,就好。可喜的是她今天知道了一点,小白兔的玉牌管用,自己就留着吧,不还她了。这位公主出马,是得有‘实惠’地。这辈子她花出去回不来的钱,全花在小白兔身上了,想想真是,不过还挺幸福的。想着脸上就笑意盈盈。
直到宵禁,尸身才被抬进白马寺,百姓们在白马寺门前,唾骂,丢垃圾,一直不让洛州府衙将尸身抬进寺中,洛州长史见群情激愤,也不敢轻举妄动,连自己身上也都是口水和垃圾。大口吸着气,在衙役的搀扶下坐在院中木凳上,刚一落坐就见几个黑影闪出,众衙役早就被恶僧吓坏了,只往后闪,还是长史大人坐得住,其实是已经找不到四肢百骸了。定睛就见黑影立定,中间一人,一身白衣,挺直身形,金冠纱帽,虽是背着身,也见周公之姿,长史也曾得见上官大人男装出宫,这可是让他连魂也吓飞了。直接扑倒在地,“下,下官。”
“我知你是谁,你不配于我施礼。”未等长史顺好舌头,就被挡下问安。
“大,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这里,这里不净,大人为何?”长史实在是惊恐万状了,虽说这位仙人高洁,但仙人夤夜出现在这里,也令人毛骨悚然呀。
“你还是话太多,掌嘴。”一个黑影欲上前,“让他自己掌嘴。”
长史一边左右开弓,一边听着训诫,“你为洛阳父母官,却贪生怕死,与恶徒为伍,欺压迫害治下百姓,令人妻离子散,民不聊生,损折神皇圣誉。我不会问你该当何罪,因为你一命已不抵不了你的罪,我从不入罪于人,只知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百姓所受之苦,就是你日后所受之苦,呵呵。”
长史闻言,大哭不已,叩首之声在静静地夜中,更加清晰。“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只能答一次,你可听明白了?”不急不徐,让长史仿佛见到了唯一一线生的希望。
“下官,一定知~”
“住嘴,再多一个字,你就永远不用说话了。”狠戾冰冷的声音,似寒冷的冬夜,冻住了一切。
“我只问你,是谁让你纵放恶僧鱼肉百姓的?千万想好了,一字之差,你的妻女就跟你今天放走的那些女人一样了。”
长史浑身如筛糠,“是,武承嗣武大人。”再多一个字他都不敢再讲。
白色身影转身,长史立即向后坐在地上,“你,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一阵银玲般的笑声之后,他得到了答案,“我是江湖中人,我说了,我不入罪于人,但我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这可没骗你。”
又有几个身材发福,四方官步的人影,在笑声中走来。“洛州长史,在你面前,是大理寺丞及三位主审大人,你刚才的话,我们都听到了。来人,拿下。”一众黑袍人脱去外袍,长史看到了千牛卫的铠甲。
事实俱在
翌日早朝,可以说是神皇与婉儿在明堂事件后的第一次正式会面。神皇冠带齐整,婉儿在自己的寝殿,让侍女为自己服了艳红色的女官朝服,举步到神皇的寝殿,恭请神皇一同上朝。
“上官婉儿拜见神皇。”跪拜施礼,未或准允起身,所以就保持跪姿。少了妩媚,多了泰然,且官派十足。尤其脸上唯美清晰的轮廓,和谨慎孤傲的表情,无需开口,人皆知她姓上官。
神皇看着眼前的婉儿,颔首轻笑,走到婉儿面前,伸手抚起婉儿,彼此目光对视,只一眼,就湿了彼此的眼框。“上官婉儿,曌今天终于能正视吾妻婉儿,也能正视你的姓氏上官。大周圣神皇帝之妻上官氏。”言罢长出一口气,婉儿在曌的脸上看到了微笑,那笑容真如卢舍那大佛像的微笑。
只一句,婉儿未有言语,轻轻扑入曌——她的夫君怀中,紧紧抱住,轻呜出声,“曌相信婉儿,婉儿会好好保护您,爱护您,倾尽婉儿所有,让曌开心幸福。”曌听得明白,这是婉儿的承诺,婉儿不轻诺,但她的承诺是定要兑现的,自己将被婉儿呵护保护,会有个温暖幸福的晚年。自己应该开心满足才是,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呢?她明白,婉儿是知恩必报的人,她会报答自己对她的养育教导。报答,婉儿从那天起,就不爱自己了,明白,两行热泪夺框而出。想想自己比其它君王幸运多了,至少自己不是寡人。不,自己还会让婉儿再爱上自己,生生世世爱自己。有婉儿理政,曌有暇去收复失地。
神皇携婉儿手登上朝堂,迎来的不是三呼万岁,而是掌声和欢呼声,神皇只听闻过太宗临朝时曾有过这样的事情,是自己费尽心机想营造的朝堂氛围。这才是大周的朝堂,君臣守望不相弃,戮力同心担社稷,举国一心富民生,世世代代永相继。神皇为这样的气氛感染,向众臣挥手示意,虽是寒冬,却满面春风。在婉儿的搀扶下,端坐于御座之上。掌声住,三呼万岁声起,众朝臣参拜圣神皇帝。神皇心知,朝臣们相庆的,恭贺的,想见的,是她身边那个艳红的身影。有了她,自己的执政策略将被升华,自己的思想将被延续。
望着那额上鲜红得有些耀眼的红梅,朝臣们相信,上官大人能还洛阳以晴空,亦能还朝堂以清明。有些心有戚戚之人,也明白,忤逆神皇,上官大人可以活,而且更加艳丽夺目;而忤逆上官大人,目前还没有人存活,而且死象不佳。值得欣慰的是,死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但也值得注意的是,不论是宗亲,重臣,也不论是否得恩宠蒙圣恩,除之皆没商量。还需关注的是,这些人如果当初抢夺了百姓财富,或是私吞了朝廷的款项,上官大人也是要拿回去的,周兴是例子,薛怀义也一样,洛阳长史和大理寺没有在白马寺中找到任何银钱。
万岁声毕,神皇含笑开言,“众卿今日病体都痊愈了?”众人闻言皆敛了笑意。婉儿走下御阶,跪拜神皇,禀奉,“臣上官婉儿,忤旨当诛,谢神皇不杀之恩。婉儿闻听朝堂因婉儿之事不宁,婉儿求神皇念在婉儿尚能为社稷效力,为神皇尽忠,宽恕婉儿之罪,使婉儿能戴罪立功。”抬眸,微启红唇,注视着神皇,神皇感觉自己的婉儿又回来了,心中万千喜悦,这才是婉儿,眼中闪动着晶莹,倾身向前,欲拉过婉儿,又想起朝堂这上,和如今的君臣有别,又收了身形,“婉儿,来,来。”赶紧把婉儿叫回身边,有什么话都要她在自己身边说,不要离这么远。婉儿起身上御阶接住神皇的手,“神皇。”
“朕知婉儿心系社稷,所做之事也都是为社稷安康,朝堂清明,朕不怪婉儿,婉儿也不要怪朕。”轻拍婉儿在自己手心中的玉手,依然微凉,感觉真好。
朝堂之上众臣闻言,皆呼神皇英明,神皇仁爱之心可感召天地。神皇心下千言,先帝真是英明,现下这一句话,就使朝臣归心,收复了英明和威望。先帝以前也说过自己的脾气,得罪人。称了朕,就不必再恶言相向了,自己幸运,一切可以由婉儿这个解语花去说,他们都爱听。神皇得了言语上的好处,伸手就抚了婉儿额头上的红梅,婉儿似有闪身,面上似有不悦。神皇正不知这样的情况,如何继续仁爱是好,就有上官门朝臣出列,“臣启奏神皇,上官大人头上的红梅,是大人迎风傲雪的精神,报春却不争春的气度,不屈不挠的风骨的写照,也是象征着神皇对大人二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的教诲,对大人不变的信任和肯定。上官大人是臣等的楷模,请神皇赐名‘红梅妆’,以激励我大周治下更多才女,愿为社稷效力,使大周更加兴旺昌盛。”
“好,准奏!”神皇点头赞许,上官门才子确实机敏过人,既化解了此事,还出了个激励人心的‘红梅妆’,嗯,今天真是喜事多多。
“神皇,”婉儿在御阶之上向神皇拱手,复又转身面对朝臣,“婉儿虽得神皇宽佑,但自问婉儿在大理寺七日,未能辅助神皇理政,也愧对社稷朝纲,愿自罚薪俸一年,并捐赠两万吊钱,重新修建明堂。”神皇及众人闻言皆惊,上官才人一捐就是两万钱,这可是非常大的数目。
“唔~,”朝臣们不由出惊叹之声。皆抬眸望向这位仙女,复又低头思量。上官门官员出列,“臣等请神皇恕罪,斥还辞呈,也愿罚俸半年,以助修建明堂。”
接着上了辞呈的官员也随之应和。武氏二相,也各捐出三千钱。神皇大笑出声,“你们皆捐资重建明堂呀,这明堂的大火使我们君臣同心,看来确实是祥兆呀,预示着我大周昌盛繁荣呀。”
确实如神皇所言,君臣欢笑的朝堂,拉开武周繁荣的篇章。
婉儿躬身请示神皇,复又正身,空灵古韵的声音再起,“各位大人,今日可有奏报?”
武承嗣急急出班,“臣闻洛阳长史昨夜突然失踪。”他现在在考虑如何把一切推到洛阳长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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