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6（1 / 2）

勿忘抱在怀中

长安的大明宫含元殿上，显兑现了对婉儿的承诺。显下旨，为上官仪一案平反，上官仪追赠中书令、秦州都督、楚国公，婉儿之父上官庭芝追赠黄门侍郎、岐州刺史、天水郡公，婉儿母亲封沛国夫人。这一旨意，朝堂上下齐拥戴，众人纷纷向婉儿道贺，许多去朝的老臣听闻后，都给婉儿送来了贺信。

上官老夫人居住的上官府，恢复了昔日的风光，御赐门匾，悬挂在门楣之上。喧嚣过后，沛国夫人郑氏，不惊不喜，依然故我，只是供上了夫君的牌位，领在世的后人，进行拜祭，独因婉儿昭容身份，郑氏依制，只是准婉儿给祖上见了礼，复又请婉儿于上座，自己及众人叩谢了婉儿恩德。现在的一切，皆因婉儿，失而复得，自是该受此一拜。郑氏婉拒了太平公主欲再修上官府的好意，认为自己老了，昭容应居于宫中，又在宫外另有府邸，不必再铺张，清静舒适便好。

舒适这一要求，在太平和婉儿的安排下，自是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满足，但清静，就不可能了，往来的亲戚，一下子多了起来，甚至从未谋面的亲戚都出现了。也正因此，清静惯的了郑氏，累病了，被婉儿接进了昭容府看顾。婉儿的昭容府广大，来访者基本皆是朝中贵人，那些曾经不见，又忽然出现的亲戚，自然是被挡了回去。如此，郑氏在太医的调治下，几日便恢复了精神。

“婉儿，近前来。”郑氏倚靠在榻上，唤婉儿近前，示意婉儿坐在榻边，这般不拘礼制的母亲，让婉儿心中舒畅了许多。“婉儿，你想她，就在母亲怀里哭哭，对母亲说说吧。母亲当年失去你的父亲时，心中的痛楚让母亲只想求死，只是因为怀中有你，母亲只能活下去。本打算一伺你嫁人，有了依靠，母亲便去了，可是你一直不能让母亲放心，所以这事儿就拖了下来。如今你虽无子嗣，母亲却还在世，你若随她去，便是不孝了。所以要送走母亲，你才能安排自己的事，也因此，母亲要努力活下去，时间也许会让你改变想法。”母亲的一番话，让婉儿的心，自曌走后，首次松展开来，眼泪簌簌落下，却没有呜咽之声，郑氏为自己的女儿擦拭眼泪，却也不加阻拦。侍婉儿的泪几乎落尽，缓缓开言，“她比你大四十岁，抛你在半路，是必然。不过她真的非常努力了，陪伴了你那么久，母亲现在都活得很累了。她给你安排了她走后的生活，她没有食言，不管母亲喜不喜欢她，母亲都承认，她爱你，也对得起你。如上天眷顾你们，来生就让你们成为夫妻吧，母亲为你祈祷，也会祝福于你。”

“母亲~~~。”婉儿扑到母亲怀中，放声大哭。之后，赖在母亲怀中，絮絮叨叨地跟母亲说着，这些年和曌一起的快乐，她只想记住这些快乐，而这些快乐也只能与母亲分享，他人只能看到她是‘容落在深宫的后庭树’。

郑氏身体大好，太平跟婉儿陪郑氏在府中饮宴消遣一番，就准备巡游去了。太平还特意派了自己的人，专门看顾老夫人，因为映容这次也要跟她们同行。太平虽是有些不情愿，但是考虑到婉儿如今的身份，和朝内外的影响力，想这一路上也不会太平，有映容，自己也安心些。只是一切准备就绪，马上就要出发了，却找不到小白兔了，太平心急如焚，这倒是让映容十分不解。既是出去巡游，耽搁一会儿并不要紧呀，太平为何如此急切，好象时间一到就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太平终于按耐不住了，唤了映容，集合了大批侍卫，这一举动，映容更加不解，不过想到与婉儿有关，也就执行了命令。

宫中突然传来消息，“公主，公主~”报信人几乎是扑倒在太平脚下，“太子李重俊会同左羽林大将军李多祚、将军李思冲、李承况、独狐、沙吒忠义等人，假传皇帝的命令调集羽林千骑兵三百余人，将武三思、武崇训父子及其亲属十余人杀死在武三思家中；又让左金吾大将军成王李千里和他的儿子天水王李禧分头带兵把守宫城各门，太子和李多祚带领兵马从肃章门砍断门栓冲入宫中，正在四处登门搜寻上官昭容。”报信人一口气说完情况，太平震惊，婉儿不好好跟自己在一起，跑去宫中做什么？映容闻言，不容分说，立即闪身没了踪影。

婉儿左思右想，总算是弄明白了，自己那几件衣物是让果儿拿去了，那是曌亲手设计，亲自命人制作的，她一定要讨回来。于是在出发之前，婉儿进宫去找她的内衣了。待太子带人追杀她时，她才明白了情况，正思虑对策时，即被映容拉到了皇上的寝宫，婉儿情急之下，大声喊道：“看起来他们是想先抓住婉儿，其次抓住皇后，最后是要抓住皇帝。”显立即拉起韦后、安乐公主和婉儿，在映容的保护下，一起爬上玄武门门楼躲避，同时派右羽林大将军刘景仁率领羽林飞骑一百多人聚集在门楼之下以保护自己。杨再思、苏、李峤与兵部尚书宗楚客、左卫将军纪处讷拥兵二千余人聚集在太极殿前闭门坚守。李多祚率先来到玄武楼下，想要上楼，但受到警卫士兵的拦阻。李多祚和太子都有些犹豫不决，勒住兵马，没有立即攻打玄武楼，而是希望显能出来询问他们起兵的原因。宫闱令杨思勖站在皇上的身旁，请求皇上允许他带兵出击。李多祚的女婿羽林中郎将野呼利当时担任前锋总管，杨思勖拔剑将他斩首，李多祚手下军士当时就丧失了胆气。

显手扶玄武楼上的栏杆，俯身对楼下李多祚所带领的千骑兵们说：“你们这些人都是朕的卫士，为什么要跟着李多祚谋反呢！如果你们能杀掉谋反的人，不必担心没有荣华富贵。”此时太平已经带侍卫前来，喊杀声，让城下的千骑兵们胆寒，于是将李多祚、李承况、独狐之、沙吒忠义斩首，其他的人都四散溃逃。

成王李千里、天水王李禧父子攻打太极宫右延明门，打算杀死宗楚客和纪处讷，但未能攻下反而战死。太子李重俊带着一百多骑兵逃往终南山，到达时，能够跟得上的只有几个人了，当他在树林里歇息时，被手下人杀死。当然，他不可能再存活下去了，不管他胜败，他都活不了。

显将太子李重俊的首级献到太庙，然后又用它祭奠武三思和武崇训的灵柩，最后在朝堂悬首示众。此外，显又将成王李千里的姓改为蝮氏，太子的同党都被处以死刑。这一切，婉儿是在与太平出游的马车上听到的情况，轻叹一声，“他何苦为婉儿如此呢？婉儿如果志在江山，他早就不在这世上了，这不是白白送了性命。”映容闻言望向窗外，她真想现在就抱着婉儿上马，飞奔回江南，让婉儿过上安然的生活。

“婉儿，你为李重俊难过？”太平这个发问有些不适时。

“太平，此事件中死的人，一人是你表兄，一人是你侄子，一人是你外甥。”婉儿也知帝王之家本没有什么亲情，但她心中的太平不至如此。

“呵呵，”太平轻搂婉儿的肩膀，贴近婉儿的面颊，“婉儿，太平很难过，有一阵太平真是吓坏了，因为婉儿被追杀。太平甚至后悔~~，后悔当初没帮婉儿找衣裙。”

“太平，别为难自己了，我如何会怪太平，太平不是算好时间带婉儿出游的吗？是婉儿擅自行动，打破了太平的计划，延搁了时间，才会发生此事。如果婉儿随太平出游，也许他不必是死罪。”

“婉儿，你太爱责备自己了，如果你不在，恐怕圣上和皇后就有危险了。”映容只是不想婉儿再责难自己，她太心疼了，可是不想，一句话，把更深的预谋揭了底朝天。太平立时面色一沉，紧紧盯着婉儿。

“映容，我知你心疼我，但我不许你揣测皇上皇后之事，一句也不准。”婉儿死死将映容挡在事外，她在这世上一天，就再不能让人想杀映容，现在的太平与彼时的曌，对于映容来说，都是一样的危险。

“呵呵，婉儿真是不只一次救了帝后，咱们回去，就得跟着婉儿享福喽。”太平转眼就换上了另一番表情，钻进婉儿怀中，躺在婉儿腿上，让婉儿喂自己葡萄吃。婉儿笑笑，却将葡萄喂进对面的映容嘴里，这一举动可着实‘激怒’了太平，车内三人，顿时‘打’成一团，结果就是婉儿被太平牢牢抱进怀里，拉着太平探入内襟的手，娇声求饶。

停车休息后，车队将进入山道，映容骑上了马，与侍卫走在马车之侧。婉儿正为映容担心，太平却呵呵地笑出声，“小白兔，让太平吻下，别为她担心，太平带婉儿出来，还能不安排好路上的一切？哈哈。”

“太平，你何时能正经些，你既是早有安排，那还由着映容出去，如此紧张地守卫咱们。”婉儿嗔怪在自己身上使坏的太平，不过这时娇羞的声音，对太平可起不到告诫作用。

“婉儿，太平正经了，婉儿就不喜欢了，我从小就这样对你，我怎么感觉你不但喜欢，还有时是故意纵容我呢？”太平坏坏地逗弄满面桃色的婉儿，婉儿的心思被说破，可真是大羞，轻拍了太平的背。太平还没想就此放过婉儿，“婉儿，告诉太平，是不是小时候太平不懂如何‘惩罚’婉儿，没能让婉儿快乐舒畅，婉儿一直怪太平呢？呵呵，太平当时也是身上有种感觉发泄不出来，婉儿博学，为何不告诉太平呢？”婉儿的又一个心思再被道破，真是羞得不能再抬头了，轻吟了一声，躲进太平怀里。

太平真是笑得开心，能象儿时般，尽情挑逗自己怀里的小白兔。“婉儿，太平爱你，太平只想让婉儿快乐安宁。”

“嗯~~，婉儿知道，婉儿今生负你太多，若有来世，婉儿要与太平是亲兄妹，婉儿要保护太平，不让太平哭。”婉儿的真心话，真是让太平笑得前仰后合，“婉儿，你是说来世，你要做我的兄长吗？婉儿，你没看到我几个哥哥小时候被我欺负吗？还是你就是喜欢太平欺负你呢，嗯~~宝贝儿。”玉指描绘着婉儿红唇的轮廓，痒痒的感觉让婉儿不自觉地躲避，又被太平赶上，继续戏弄，婉儿难耐，微张檀口咬住淘气的玉指。舌尖不自觉轻触上太平的指尖，太平的呼吸一下子变了节奏。年轻的心是耐不住细细品味的，一手压住婉儿在怀里，一手便探入婉儿裙下，婉儿真是后悔自己的行为，心里却又偏偏生出了儿时一般的渴望。压抑、裂痛了太久的心，一时间仿佛化开，如冬雪消融，能听到叮咚的水滴声。任着太平对自己予求予取，婉儿压抑着口中的呻&吟，却享受着体内的欢娱，渐渐在太平的怀中目光迷离，在被送上云端之时，一个脱口而出的字，“曌~”让太平的心一下子收紧，玉指轻轻滑出婉儿体内。

一字出口后，婉儿立时回神，双手掩面，她不敢与太平对视，她不忍看到太平的泪，也还是有泪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婉儿强撑起身子，将太平揽在怀里，“是婉儿不好，对不起，太平，婉儿~~~不知，我~~。”

“我明白，婉儿，最痛的人是婉儿，婉儿是太平的心，是太平的习惯，是太平唯一的爱，婉儿若去了，太平必定不能苟活。婉儿，如果太平与她一般了，婉儿是不是也会如爱她一般爱太平？”太平的喃喃话语，让婉儿万般疼惜，紧拥了太平，“太平，婉儿不要你如她一般，不要。婉儿能保护太平，能给太平想要的，婉儿不想太平涉险，婉儿会把太平想要的送到太平手上，相信婉儿。”婉儿轻拍着太平的背，这种母爱般的情感，让太平很想在婉儿怀中撒骄，她喜欢婉儿的宠溺，沉醉于这种宠溺。她感觉，除了自己想要婉儿，占有婉儿的时候以外，婉儿都象自己的姐姐。儿时的太平喜欢这种感觉，可是太平长大了，她想要征服婉儿，让婉儿崇拜依赖自己，她要婉儿小女人甚或是妖孽的样子。于是扶起怀中的婉儿，玉指轻挑了婉儿的下颌，饱满的红唇轻蹭着婉儿的唇瓣，“婉儿，嫁太平吧，太平不但要婉儿，还要给婉儿名分，不再委曲婉儿，让婉儿生活在阳光下，光辉灿烂，美撼凡尘。”

“太平，有你的爱，婉儿就满足了，婉儿已经过了嫁人的年龄。以前婉儿为曌活着，现在婉儿为母亲和太平活着。婉儿要母亲晚年幸福，亦要太平得到想要的一切。”最后一句凝眸看向太平，目光温暖而坚定，太平仿佛感觉，婉儿有比自己更周密的计划，在悄然进行中。婉儿就着太平吃惊的目光凝望，却只看到了一双大大的美瞳，卷翘的睫毛，没有灵魂的交流，也没有读到任何信息。婉儿笑笑，心中明了，果然冥冥之中，只有那人才是自己的另一半灵魂。

公主及婉儿到达了太平在终南山中的一处别所，其间林翠泉清，更有各色珍禽异兽。婉儿心情豁然开朗，立定闭目深吸着山中清新的空气，泥土混着花香沁入心脾。半晌，婉儿睁开美目，看见不远处含笑望向自己的太平，对上那含情目，婉儿微微低了头，举步走向太平，将自己投入太平怀中，享受着宁静与安祥。映容已经安排了护卫轮班休息，因公主的排场，护卫的营帐从山下一直搭到了山上，布满四周的山坡。帐中亮起灯光，星星点点，在暮色中格外悦目。太平拉着婉儿的手，走到映容身边，搭上映容的肩膀，“映容，今日我们三人多饮几杯，陪婉儿好好放松一下儿，啊~~”示意了映容，今夜就是让婉儿尽欢，不必在意太多。

“公主，这守卫~”映容还是感觉护卫只靠公主有点不靠谱。

“行了，你就这么不放心太平，哪次你们遇险不是太平解的围，就你能保护婉儿。走，咱们先洗温泉，再饮宴乐舞，有你们两人在，太平今天既可听琴，又可赏舞。可是说好，咱们这回再赌，没外人，可是要一对一公平来玩呀。”一听还要双陆博戏，婉儿一下子依在映容怀里。引得两人同时大笑，原来这天下第一才女怕赌。

三人一起沐浴在林间的温泉池中，太平是一派自然，只是映容包了条浴巾，婉儿自己依在一处水瀑旁，任水流轻轻冲洗着诱人的娇躯。轻展双臂掬取泉水洒在面上，恣肆地享受着大自然的赋予，再不用顾及曌需不需要她侍奉，她很自由，自由得很无力，就象一叶飘落在风中的树叶，了无牵挂。不觉泪水伴着面上的泉水滑下，太平再次制止了映容欺身上前。半晌，太平与映容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向前，把婉儿抱起，轻轻离开水面，抛入水中。戏弄了佳人，两很开心，笑声回荡在林间，还赢得了一个立在水中，对着自己春风无限，不断扒拉耳朵的佳人，片刻，佳人感觉到此等作派似是不雅，掬水浇到头上，双手向后拢了秀发，两人正看得发呆，佳人忽然玉手掀起水花，准准泼到二人面上，太平还呛了一口。再清理面上的水，睁开眼，却找不到佳人的身形，太平锁眉立于原地，行动迅速的映容，心中一惊，立即向前找寻婉儿，这个举动中了婉儿的圈套，被婉儿拦腰抱倒，直接放入水中。太平自豪，知婉儿者太平是也，也只有她才能跟自己玩到一处，互相拆招都拆了半辈子了，很过隐。

太平担心映容再报复婉儿，上前从背后抱回自己的小白兔，坐在石凳上，让婉儿坐在自己的腿上。说是怕映容报复，实则是怕映容借机占了自己小白兔的便宜。不过细想想，映容居然让自己的小白兔压上，难道自己的小白兔这么厉害？她还有多少神奇，是自己还不知道的。婉儿防着映容偷袭，所以就背靠在太平怀中，盯着出水的映容的一举一动。映容见太平如此抱着婉儿，未出一声，转身洗干净身子，轻轻上了岸，披了浴衣。映容优雅的举止，完美的身体比例，精确的弧度吸引着婉儿的目光。为数不多的机会，看到映容的身体，婉儿都会想到曌看自己的感触，可是那时她还不明白，自己与映容的差别，为何曌和映容都说自己仙人之姿，只是那次曌让她画了自己的半身画像，婉儿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微妙。婉儿轻轻摇首，急急呼吸，迫使自己拉住又一次飘远的思绪。太平发现了婉儿在欣赏映容的身形，脸上浮上轻笑，这小白兔真的很神奇？复又看到婉儿似乎摇首是为了摆脱什么，不由轻叹，轻轻揽婉儿在怀，细细吻上婉儿的延颈秀项。

□□歌，饮乐，三人躺倒在榻上时，晨光已初现，映容和太平一上榻就睡熟了，只有婉儿因习惯早朝，躺下反而睡不着了。悄悄起身，走出寝室，制止了侍女相随，轻轻漫步在清晨的暮霭中，随手摘取鲜花，枝条，满满一把了，却不知交给谁来为自己编制花环，抬头仰望林间洒向的阳光，脸上闪动着晶莹的泪滴。婉儿轻轻坐在山石上，开始编制花环，编好一个，又编好另一个，并排放在身边高高的山石上，一个小点的搭在一个稍大的边上，就仿佛当年婉儿依傍在曌的肩头。高高的树枝上，映容的泪滴了下来，惊了正在出神的婉儿。抬头却不见有人，‘曌，你在天宫落泪吗？婉儿做错什么了吗？还是婉儿伤心，你在心疼婉儿？那好吧，婉儿把这两个花环送给太平和映容吧，你开心了吗？曌~~~~’，林间回荡着婉儿的呼唤，永远没有回应的呼唤。

感同身受

公主听了映容说婉儿在林中的情景，披衣出了寝居的门，想到当年伴母亲和婉儿到避暑宫的一幕幕，亦是眼中闪出了晶莹，正欲举步向前，被随行来的张说拦下。张说向公主拱手施礼，转身走向树林，随口轻吟诗一首，“湖上奇峰积，山中芳树春。何知绝世境，来遇赏心人。清旧岩前乐，呦嘤鸟兽驯。静言观听里，万法自成轮。”

婉儿回神，寻声向走来的张大人拱手含笑，两人并肩在林中漫步，“万法自成轮，张大人好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