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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过不了几日,佟国纲为索额图所害的言论遍传得风风雨雨,所言之人,言之凿凿,描述起来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

被拎出来做了靶子的索额图大急,暗忖皇太子与佟家虽不敢轻易得罪,却也不亲近,而直郡王已对他家拉拢多年,只是佟国维素来瞧皇上眼色办事,便一直压制着几个蠢蠢欲动的子弟,眼下出了这事,佟国纲是不是他害的且还两说,那些一直想要站到直郡王一面的人却是有了借口。

他急忙与胤礽自辩,胤礽只笑着要他不必忧心。

索额图倒不是真怕太子将推他出去顶了,如今这情形,众人关心的已不是真相究竟如何,只不过,总得自辩一番,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才是。

季春未过,夏日的炎酷已悄悄袭来,殿中已摆上了并消暑。

胤礽看了江南传来的密报,上头写着何焯在江南以八贝勒之名拉拢江南士子,八贝勒在士子间颇有贤名,已有贤王之名。胤礽看罢后将写了密报的暗黄陈条递给垣暮,垣暮恭敬接过,拿出早已备下的火折子,瞬息烧成了灰烬。

胤礽喃喃自语道:“老八也不安分了,想要给自己铺路,这佟家,怕是要散了。”随之而来的是,朝廷这潭深渊将要更为浑浊了。

康熙倒是如胤礽所料,对此事缄默无语,更显君心莫测,大臣们见此,私底下便议论的更多了。直郡王这一手倒是扯下了最后一点遮挡,将他的野心摆上了明面,也顺带拉扯出一大波本就有心参与的人。

这日下了朝,鄂伦岱在乾清门外候着,一见到胤礽便忙迎了上去。鄂伦岱与阿灵阿二人是康熙朝首屈一指的纨绔权爵。等阿灵阿年纪大了,洗脚上岸后,鄂伦岱的倨傲放肆成了首屈一指,性子野得像匹不能驯服的悍马,当年佟国纲曾亲自求到康熙面前“请诛其子”,这事传得人尽皆知。

如今人到中年,鄂伦岱倒是收敛了一些,眉宇间的悍气也敛去了不少,似乎还有些倦累,这几日佟家是吵翻了天,连佟国维都快压不住了。

他打下马蹄袖,恭恭敬敬的行礼:“奴才鄂伦岱给皇太子请安。”

胤礽客气的请他起身,笑道:“适才还想着鄂伦岱该来见我了,你就来了。可见这人,是经不起念叨的。”

鄂伦岱颇为晦气的叹了口气,道:“奴才有负太子爷,如今人人都说我阿玛是索额图害的,奴才做儿子的,总不能无动于衷。”一说起老头子,他就火大,活着的时候日日想着与他断绝父子关系,有本事就真断了啊!偏偏人死了,还揪着他不放。

胤礽微微露出些憾意,却仍大度的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有心来与我说这一回就是好的,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再说,”胤礽直爽利落道:“不论其他,亲戚情分却是抹不去的,何必见外。”鄂伦岱是康熙表弟,在辈分上还长着胤礽一辈。

鄂伦岱乖觉,今日来也是想要探探底的想法,见胤礽豪气大度,又似有不弃他的意思;再一想前日与揆叙的一番小叙,若论谁最了解直郡王,满朝内外就没有比得过明珠的,揆叙是明珠之子,如今一门心思的紧随太子,其中深意,可见一斑。鄂伦岱想罢了,仍不敢轻易应承,拱拱手:“有太子爷这番话,奴才也放心了,只是言语杀得死人,奴才,也是为难。”他说着便露出了愧意。

胤礽暗自冷哼,蛮横到能把自己亲爹折腾的跳脚的人会怕流言?练好好寻个托词都不肯,真是气人。胤礽生生的压下怒气,依旧好言好语。待鄂伦岱走后,他嘴角的笑意缓缓冷了下来,神色冷淡。

储君与君虽只一字之差,手里的权力却是天差地别,胤礽心底默默的计算,还得再熬上二十年,这算什么事啊,难怪原太子要说哪有这么大年纪的太子,这样的诛心悖逆之言。那时候原太子都年近四十了,要他,他也说,偷偷的说!

胤礽一阵恨恨的腹诽。其实,他也想过许多阴谋论,比如,其实康熙最中意的儿子不是他,康熙将他放到前面就是树了个活靶子,想想当初取了名叫胤祚的六阿哥,胤礽便一阵心惊胆战,祚含皇位之意,立了储君又给别的皇子取名为祚,此事何等耐人寻味。

若非这些年康熙教导他时极是仔细用心,胤礽恐怕早早的盘算着要谋另一条路了。

这事闹得大,流言沸沸,溪则不想知道都不可能。佟贵妃是如今的后宫第一人,她的话,佟家一定能听一点,胤礽不方便与她私下见面,便只能由溪则去游说。溪则她与胤礽商量后,便请了佟贵妃来,一番促膝长谈,倒是坚定了佟贵妃的立场。

胤礽回到宫时,佟贵妃刚走。溪则半阖着眼倚在贵妃榻上,她这次害喜比前两次都重,成日呕吐不说,脚上腿上也浮肿起来。听见门口传来打帘子的声音,她立即睁了眼,凝神坐起。

“今日如何?还难受么?”胤礽坐下,柔声问道。

溪则有些虚弱的摇了摇头,而后道:“佟母妃允诺了,明日便打发人去佟家。”

“嗯,有没有用且两说,好歹稳住了才是。”胤礽轻轻给她轻揉着小腿,想到她辛苦坐孕还要费心这些拉杂事,不禁愧疚道:“辛苦你了,剩下的日子你就安心养着,什么都别管了,过两日我就请岳母入宫来陪你。”

溪则摇了摇头,多事之秋,还是别再生事了:“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胤礽轻轻蹙眉,而后叹了口气道:“也好。”

康熙四十年是不得安生了。胤礽陪过了溪则还得去办公事,康熙将吏部的事分拨了一部分给他,他就得好生管起来。

过了几日,胤礽有事去与康熙禀报,说完了正事,康熙忽然道:“太子妃倒是个好的。”

胤礽心一提,不明所以,只得笑道:“她近日懒得很,躲在宫里也不爱出来走动。”

康熙亦笑了一下,不置是否,又道了句:“比老八的福晋要好。”平平淡淡的一句话,隐隐含着讥讽。

八福晋常插手八贝勒的公事,康熙对此多有不满。四月的天气,河面的风吹来都带着股热气,胤礽却叫这句话骇得冷汗涟涟。他想到溪则浮肿的穿不进鞋的脚,想到她孕吐难受,脸色煞白得连口水都不想多喝,而他却一个字都不能为她辩驳,顿时心痛如刀绞。

隔日,康熙出乎意料的在朝会上道:“康熙二十九年,乌兰布通之战中,佟国纲奋勇督军进击,中鸟枪而殁于战阵,其甘蹈艰危、惟忠生勇,为国捐躯,朕心痛之。近日闻有人称佟国纲之死,为索额图所害,此言荒谬,散播流言之人,居心叵测,朕深恶之!”

话音一落,满殿寂静,众人皆都措手不及,胤礽站在御座边上眼中迅速闪过震惊。直到半晌,索额图先行出列,痛哭谢恩:“奴才冤枉而不得自辩,痛苦难言,有皇上今日之语,奴才,奴才总算是……”说着哽咽不能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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