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进行的隐秘,且揆叙谨慎,并未将关系挑到明处,故而索额图并不知晓,防着节外生枝,胤礽也不与他解释,只道:“待这阵过去,再提拔些人上来便是。”
索额图一想,也该如此,与太子说了许久,来时的惊慌便都消散,索额图心定了许多,又抬首挺胸地摆出他椒房贵戚的派头出宫去了。
与他边分析边商议地这么说了一通,胤礽觉得自己的心头也敞亮不少,坐了一阵,便起身往庆禧殿去。
溪则才一个多月的身孕,还未坐稳胎。这段时期最是危险,胤礽本不想她操心完了毓庆宫的事务又去担心朝政。
不想,他一去,溪则便先问了:“索额图来过了?是出了什么事么?”
胤礽一哽,立即虎着脸道:“不是与你说的明白了?你只安心养胎,旁的事有我呢。”
溪则伸出软嫩的小手,拉了拉胤礽的衣角,讨好的笑着,胤礽板着脸瞪她,她又扯了扯他的手指,柔声道:“你就告诉我吧,你什么都不说,让我两眼抹黑的乱猜,才真是叫我不安心呢。”
孕妇本就最爱想东想西,要是不与她说清楚了,说不定她就自己在那追根究底的纠结了。胤礽叹了口气,把事情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的应对之策也一并说了,见溪则放下了心,方道:“我安排的妥妥的,必不会有事的。你整日这么想东想西的,小家伙长大后肯定也是个多思多虑的性子。”
溪则闷声笑道:“多思多虑有什么不好?不计是男是女,只要是生在帝王家,想得多的总比想得少的来的好些。”
胤礽也笑了起来,却总觉得不知哪里有些隐隐的晦涩。
作者有话要说:会有好几章大转折了,转完折就到第三卷,好的,说的这里,someofyou应该也猜到是什么转折了。
乖,默默地藏在心里,不要说粗来。
☆、第四十六章
二人言笑晏晏的说了会儿子话,胤礽便想趁春光深深,往御花园里走走。此时的御花园正是荼糜香梦,绝胜烟柳,一年之中最美之季。溪则整日躲在宫中养胎早觉得闷了,于是没多想便立即答应下来。不想,刚欲动身就听外头来人通报道是佟贵妃娘娘与宜妃娘娘到了。胤礽与溪则相视无奈一笑,只得先按下了,改日再去。
因着溪则有孕,这二人常来探望,胤礽是知道的,他起身出迎,给两位母妃道了声安后便退了下去。
走到庆禧殿外的石子小径上,便见那依依绿柳下,李佳氏正站在那处,眷眷的望向这边。胤礽怜惜她一人在宫里也没个依靠,便时常叮嘱宫人不可慢待;溪则也不时敲打着,倒不是她的情怀博大,只是盼着李佳氏能安生点罢了。
数年养尊处优、呼奴唤婢下来,李佳氏倒是愈发雍容了,年华在她的身上也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她一见胤礽过来,面上便微微的显出些期盼来,稍稍敛容,盈盈迎上前去。
胤礽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每每溪则有孕,这李佳氏便都要这么来上一回,这次更是连着数日都在路上堵着,便是再好的脾性也觉着腻烦了。他负手上前,待李佳氏见过礼后,不等她开口便直言道:“太子妃有身孕,不好多费心,你就该安分些,别镇日上蹿下跳的,叫外人知道了,还当东宫的规矩便是如此,没的坏了我的名声。”
这话说得委实严重,李佳氏顿时面色惨白,娇弱的身子不住的颤颤,素日太子爷再是不耐,也多好声好气,有时还能到她那用杯茶,从未这般不假辞色过。她满心委屈,一双白皙的手轻轻的揪着胤礽的衣袍,嘴唇微微的颤着,哭道:“太子爷心疼太子妃,也怜惜奴才一些吧,奴才所求不多,只求能在太子妃不便之时,伺候爷。”
胤礽缓缓拂开她的手,在心底叹了口气,而后双眸冰冷的盯着她,一字一句,分外清晰:“我早与你说了,不是你的便莫要强求,也早许了你,定教你衣食无忧,等你老了也会有人给你养老,必不让你无所依恃,这便是我能给你最多的限度。宫苑深阔,更深夜长,你若知足,这等日子也称得上上佳了,你若贪心,便也只你一个痛苦纠缠——无人会来可怜你。”
这一番话听得李佳氏羞得几乎晕死过去,她勉力站住,凄怨地望着胤礽,满面是泪。胤礽却不再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垣暮紧跟着胤礽,走开一射之地,他回过头去,见庶福晋仍楚楚可怜的在原地站着,不由轻轻摇了摇头。太子爷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了,庶福晋却还非得纠缠不清,真说起来,太子爷也算是够仁义了,哪家忙得不停脚的主子耐烦与个不安分的妾室苦口婆心的说这许多?任意寻条罪名就能将人打发了。偏庶福晋还不知好歹。
庆禧殿里,佟贵妃与宜妃一走,花隐便满面不忿上前低声道:“庶福晋又在路间堵着太子爷了,主子不若想个法子整治一番,叫她不敢再放肆。”
溪则拈着水淋淋的果子吃,抽空白了她一眼,打趣道:“你倒是威风,等日后到了婆家也这般硬气就好了。”花隐几个也到了放出去的时候,她们跟了溪则一场,溪则自不会亏待了她们,已给她们挑了顶好的人家,只等生了孩子就放她们出去。
花隐一听立即红了脸,一向爽快的性子也扭捏起来,不依的道:“主子又拿奴才说笑。”
溪则微笑着,见她满头是汗,又四下无人,便把果盘子推过去些,花隐忙谢了恩,用银签子挑了块果子吃了,又道:“又是主子太宽仁,换了别的人家,别说阿哥贝勒,便是咱们府里,没夫人发话,哪个姨娘敢私底下去寻老爷的。”
溪则好笑的摇了摇头,与她解释道:“那你说该如何罚?只要不是赶出宫去,罚她又有什么用?她要闹腾我便看着,要实在不像话了,再去敲打两句,日后她要真做出什么没脸子的事来,我要下狠手去罚,谁能说我心狠?再说,毓庆宫里冷冷清清的,外头说我善妒的怕是不少吧?”
花隐的脸上红得比方才那浅浅的绯色更深,涨成了绛紫色,连连摇手,嗫嚅道:“都是那起子人胡言乱语的,主子何须往心里去……”
溪则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心里头明亮如日光照射,不过被人说两句罢了,她还不致于为此为难自己。
花隐愤然道:“都是庶福晋,这般做法,让人以为是太子妃拦着,不让太子爷亲近别的女子。”她甚是气愤,言语间便少了顾忌:“要说起来,庶福晋也算过得好的了,万岁爷的后宫里多少妃嫔小主,常日里连口热饭也用不上,出个门子不知瞧多少脸色,寻常的奴才都能给她们颜色瞧,哪有这般好吃好喝的供着,尊荣富贵的养着的。”
她说着说着就口无遮拦起来,溪则轻斥道:“这话日后不可再说了。”康熙的后宫是怎么个情形,轮不到她们来议论。
花隐也知自己这是说错了话,便悻悻的住了嘴,
又过了几日,胤礽腾出空来,趁着日光晴好,满园暗香疏影,与溪则就近去走了走,散散步。宫苑深深,寻日里除了闷在自己宫里,便只有到别处窜窜门子,这日子过得杳然无趣,若不是彼此陪伴,许多年下来,二人怕是都早已练就了世外高人的心如止水。
芳草萋萋,柳暗花明,二人特特寻了人少的地方,慢慢的信步走着,日光温温的打在身上,便如绵软的柳絮在身上轻抚而过,温缓而轻暖。
胤礽牵着溪则的手,溪则怕叫人看见了,忙要抽回来,胤礽执意不肯,他力道大,溪则纤纤弱质,自是挣不过他的,几番三次下来便气闷的捶了他几下,胤礽忍着笑意,轻而易举的便把她两只手都捉住了。
“你幼稚。”溪则控诉。总这么二兮兮的和人逗着玩,摆明了是欺负她力气小。胤礽闷在胸腔里轻笑不止,把溪则拢进怀里:“你别乱动,伤到了孩子孩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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