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花逆节没有挨上第三鞭,半柱香将烧过了忽不知公主府那边说了什么,一队人马冲来,将这府里的人都乱棍挤散了,内里有一嬷嬷拿手绢掩着口鼻悄声说了什么,彪汉咦了一声,挥手叫人把圆中间的解下来架着一路抬回了公主府,半晌后又从府里装在轿子里抬出来,抬去了另一不知名的府里。
花逆节如同一摊破布一样瘫在床上,支离破碎,闭着眼奄奄一息。
从明贤府里出来后他被径直接近了参源的府,参源流着眼泪搂着他安慰不已,说自己也是迫于无奈,本打算做做样子,谁知道手下那群会下手那么狠,当着他的面把刚才捆他的人叫来扇了一顿嘴巴,叫花逆节随意怎么罚他们解恨都好。
花逆节闭着眼睛,努力抬手摸摸参源鬓角,只说了句我懂,无妨,然后冲下面的场面摆摆手,道各位哥哥辛苦了,都散了去吧,不碍的。
他也真的就这么说了,参源愣了愣,又说了许多感人至深的,亲自拿药来给他擦,花逆节努力牵牵嘴角,“逆节怕疼,要是胡乱喊叫,便让您见笑了,回去再敷吧……”
那之后还有什么,花逆节已经不知觉,只知道他全身瘫软,仍有人把他送上了软轿一路摇晃,有人始终搂着他的头护着他的身子,那人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却似乎是他熟识的。
待他意识稍微清醒些,已经不知是几日后,他周身烧的热,脑子也昏涨的厉害,恐怕这时候便是谁拿刀子割他他也是木头人一个,等到好不容易从半昏迷里清醒一些,勉强睁开眼,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屋子,一时恍惚,又昏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听到有人报了一声,不一会便听见太子爷赶来,摸着他的额头跟他说话,花逆节说不出一句话来,但好歹肯喝些白粥,太子明白他这场伤的重,高烧昏迷不止,他已经出宫那孩子还是没见醒。
天下大乱了。
若不是他早知芜正德以死,他还真吃不准这是怎样的境况。开始的起义只是沧州一周,没想到响应太多,真有隐居奇士认为芜正德才是最后一个明事理的,出山相助。他总算明了为何正德一开始就没有了活路。他父皇怕他见大势所向,真有心反啊!
即一开始不是芜正德造反,如今形势诱人,谁有能保真不会应了这白得的功劳?
他是必不能活了,只有死人才能保证永不出差错。
☆、最后的结局十六
他父皇却没有出兵的意思,朝廷出乎意料的沉得住气。芜缙璨并无太多功夫照看花逆节,只有得空便跑来与那孩子说几句话,那孩子昏昏沉沉,竟然多少日没有讲过一个字。
他不愿讲,也没力气讲。他能想到的,他这次突然的变故是因着晋王爷,是长公主想借他引出晋王爷,但为何引出他却想不来。或者长公主还在对晋王爷步步紧逼?后来忽又放了他,接他回公主府,他有那么一瞬以为是张数先走了,去公主府找了长公主他才得救,后来发现他又错了。
长公主亲自安慰他片刻,那时他已经乱了精神,却还知道如何应答,却还知道在长公主面前不能献媚,该像个男人样说话才惹人疼爱,果不然他已经入戏如此之深了么?早知道会遭此横祸,他便不去那府里了……到底他后悔的是自己被绑了鞭笞还是差点给晋王爷惹祸……或许两者都有吧。
可笑,长公主安慰他时怎与晋王爷行动做派一模一样?只言片语的安慰后硬把塞进轿子一路颠簸,真当他不疼呢。难道信当时晋王爷不是有意,原来真的是错了么。他知道的清清楚楚,不是上面有令下面谁敢打他,不是晋王爷有令谁敢命他去侍候将军?他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是一样的人啊!
他不愿再说别的话,他终明白世间竟是没有情爱之说的,信者如他,不过是信了场梦罢了。
只是在梦里,他见得最多却是他的院子,他的小楼他的花树他的温泉,多少次他以为自己要睡在这梦里了,往往想到这厮守里唯独没有晋王爷身影,蓦地醒来了。
醒的场景也不全是下人穿梭,偶尔能听到太子爷盖着他的手和他说话,他不睁眼,他怕还没准备好,张开眼睛让人看到他对生的渴望。
能毁了他的人只需只言片语,除那人之外能毁了他的只有他自己。他给自己的下的锁还没了解,他不能安心享乐。他要不负自己所托,哪怕活的卑劣,终有日他会偿了自己做下的恶的。他不是他爹爹,他做不了他爹爹那样的人,他以为他可以,才发现人要逼死自己却是很难很难。
娘曾经说过,她和爹爹的事被祖父母发现后爹爹跪了许多时辰求祖父母把娘嫁给他,但祖父母不能饶恕他们苟合,爹爹捏着拳头说非娘不娶,若娘不嫁与他,他宁愿以死谢罪,祖父母怪他纠缠的厉害,一气之下竟真打死了爹爹。爹爹爱娘爱的纯粹,娘也爱爹爹爱的刻骨,若不是有了他,娘怎会有后来的屈辱?
他常想娘和爹爹的事,他想在江南小镇上,爹爹和娘相伴读书习字,娘站在花下,爹爹伏案描摹,爹爹是擅长读书画花的,爹爹终究是个干净的书生,他活的纯净。
可他不纯净,他会演戏,会害人,会献媚会勾引。
怪哉,他人尽可夫了,仍有人肯救他?哈哈哈,太子爷真是可笑,可笑,可笑至极!
“人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疼?来人,去叫大夫!”
看,太子爷是多么可悲可笑?他疼?他怎么会疼,他连剑都替他挨过,他还有什么可用来疼的!
已经没什么可用来疼的了,因为那个最狠的人,上赶着帮他补好了心,再硬生生的撕扯开来,再要帮他补上……够了,于是他逃了,他的心脆弱,经不住这样玩弄。
“疼……”总要说些什么,既然今天闹得如此不安宁,不如就此醒来吧。“渴。”
“逆节说话了……难道你醒了?你们几个愣什么,快去拿茶来!”
“想喝甜甜的……”花逆节慢慢睁开眼睛,眸子里满是迷茫,“粥。”花逆节猛的扭头,“这里是什么地方,太子爷?”
“去拿粥来。”芜缙璨用手背试试花逆节的头,“放心,这是我的在民间的别院,很安全。”
“您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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