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吧,哈哈。”芜缙璨怪笑一声,“连你都这样了,逆节,你我夜夜同床,我却并不碰你,为的是敬你,但现在本宫心里苦闷的紧,逆节你过来,陪我一次。”
花逆节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身子有些发颤,芜缙璨站起身,揽起他,“有些事我没有定论,但是模模糊糊能觉出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这样,被吹着捧着哄在云端那么久忽然一下摔在地上,知道我叫人骗了,我才终于开了些窍,逆节,逆节?”
“您……我身子实在不堪,恐扰了您的兴,您叫她们来府里吧,我真的不怪你……你……不……求您……我现在不想,现在是白天,太子爷,太子爷,你叫她们来吧……”
“看。”芜缙璨拧着他挣扎的劲,双腿绊住他双腿还是褪下了他上半身的衣裳,“我知道这两鞭子是为的芜骜,那锁骨上这旧伤呢?”
花逆节泫然欲涕,但他动也不敢动了,因为芜缙璨卡着他的脖子,像晋王爷那样,一只手卡着他的脖子,一只手在他身上指点,那些不好的回忆,就这样涌上来了。
“这是从前受的苦,和你们无关。”
“那背后这个疤,难道就是你用来换三等伯这位子,为芜骜挡的那一剑?别哭,我喜欢这么说,我不想知道你是因为爱他才挡,我宁愿你是这么想的。”
“好……我是这么想的。”
“没有一条,是为我留下的,花逆节你明白么。”
“明,明白。”花逆节咬着嘴唇,全身像被抽走了筋,芜缙璨将他拖拽到床上,给他理好头发,轻轻拍拍他的脸颊,“我真的是珍藏你这么久了,像那些好酒,耐住性子藏起来就是为了一次痛饮。我的小侯爷啊,我……我又痛苦又开心,像个疯子一样,你会不会怪我,啊?”
花逆节脸色惨白,他被人按在死地,毫无反击之力的……他,他不想再承受更大的痛苦,以至他仍要讨好芜缙璨,为了不受更大的痛苦,他要忘了自己,拿起那印在他骨子里的一套,他要让芜缙璨满意,而后他才可以苟延残喘,因为他还不能这样去了,他还不能……
昏昏醒醒了好几次,最后一次有意识,芜缙璨正搂着他,舔他锁骨,他能记得的就是刚刚锁骨上被咬破了,这会应该流了血,就是这样断断续续的,他能知道自己仍旧在什么地方。
反正旭是不会这么对他,要不更温柔,要不更狠十倍,反正不会是这样。
“逆节你醒了么?你再忍一忍,我待会给你叫大夫,再等一会,你太乖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懂事,我简直觉得我是过分的了。”
“不碍的……您开心就好……”花逆节说话十分之轻,像是只张嘴用气,根本不用嗓子,芜缙璨爱他这说话的唇,紧紧的贴着,然后才说,“我是有办法的,我要去后天的早朝,当着文武百官,摆出所有证据证明并非我下令加赋税,朝里应和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我要先与这一切事情脱了干系,这是老臣出的主意,但是个好主意,是不是?”
“……嗯……”
“我找了证人证明芜骜与这事有关联,我的时间不多了,不然他们会找到芜骜更多的东西叫我去说,芜骜,哼,我要他也掉一块肉。逆节你看,天黑了,再睁眼又是一天,那一天过了,我就要与芜骜真真正正的较量一番了。他对参源做的事足够别人诟病,参源身上牵扯着惊天的案子,而我又什么都没做过,哼,黑白颠倒。”
花逆节挣扎许久,半张开双眼,“太子爷您对我……说的太多了……”
原来芜缙璨这几日在府中,并非是因无事可做,他是在安排,在想该如何说话,他终究是东宫长大的,他身旁毕竟有许多几朝的老人,他要光明正大的解决,他要全天下的人都看着,他被人陷害了。
花逆节的状况实在有些不好,但大夫说是长久的亏空,不是一时能调理的来的,芜缙璨每每想起自己就要真的与芜骜正面交锋,就有一股豪情壮志,他觉得他应该先征服什么,壮了胆子,然后慢慢来一点一点的征服更多。花逆节现在就瘫在床上,但他仍有可征服的地方,他是个妙人呢,妙在他能让你看出来他在讨好你,他一边讨好你,一边又叫你知道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大概这就是,他总有一丝保留而叫人有兴趣的地方。
花逆节接着下午,昏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早的时候芜缙璨先醒了,他前几天叫芜浣兰出宫,芜浣兰直到今天才回话,虽然芜浣兰没有任何用处,且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怎么说过话,但这节骨眼上,老三老六都死于非命,老四夭折,除了芜骜他便只剩这一个兄弟了,多拉拢一个,就多一分胜算。
想起这个,最恼的便是,他和谋臣一起想到的,殿上极有可能埋伏着芜骜的兵,本来宫里各处都是他的人,但突然要用的时候,却全都不听话了,他不得不从宫外潜些进去,以防芜骜真的气急败坏与他动起手来他吃亏。谁先动手,谁就得担着造反的名,谁就得光明正大的被剿灭。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宫里那些侍卫,现在到底听了谁的,怎么他喂养了这么多年,现在威逼利诱都不管用了?
他与芜浣兰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芜浣兰实在没趣,除了会在宫里养些花草,其他一窍不通,他后来倦了,安排芜浣兰歇歇,中午再一同吃饭,谁知芜浣兰匆匆忙忙走了,说是怕出宫被发现,那是要被罚的。
他笑芜浣兰没用,已经这样年龄还怕那些宫规?也烦了和这样没劲的人再多说一句,送他两车财宝送他回了宫。
回去花逆节已经醒了,正撑着梳洗架子咳嗽,旁边端着盆子拿着巾子的丫鬟都偷偷拿眼瞧他,花逆节咳嗽一阵,扶着自己腰直起身子,扭头,看见了太子爷。
“太子爷回来了?”声音就透着虚,脸上十分憔悴,但好歹比昨下午强多了。
“去转了转,没出府。”芜缙璨拿过巾子,从背后绕着他,用食指撑起一角给他蹭着脸上痕迹,“这就能起来了?昨天叫的那样凄惨,害我以为你……”
“您明天有大事,我今天不管怎样也要起来,况且常病的人身子,身上一直不得利索,却也不见得会比健康的人活得短,这都身子适应的平衡。你用过午饭了么?”
“您呀你的,你也是反复无常。我吃了些,你饿我再陪你吃些。”
☆、最后的结局三十三
“我本来跟酒楼里的厨子新学了菜样,想着中午做了给你吃,可惜起晚了。”
“那晚间吃,我午后无事,也陪你出去转转?我常听说你出去顽,挺有意思的?”
“那您别叫太多人跟着,那里地方小进不了那么多人。”
于是花逆节就慢条斯理的吃了些糕点,喝了两杯茶,芜缙璨在旁边撑着手看,他知道芜缙璨在看,他也就是故意这么吃给他看的,他实际一点也吃不下东西。
一点都吃不下,因为他已经有了打算。
他带芜缙璨去了一个木器行,其实也就是人家的一处院落,院里的屋子供老师傅一家住,剩余一个师傅两个学徒晚间各自回家去住。这里的师傅不打家具,专做些新巧的小玩意,如各家小姐们的胭脂盒子,搁首饰用的匣子一类,故与各个府里的老妈子们都熟识,每月总有固定的银子。花逆节说他喜欢这儿,因为外面再乱,这也清净,他喜欢设计好些花样描在纸上,看这的师傅一点一点在木头上刻出来。
芜缙璨这才想起来他屋里有许多这样小箱小盒,有的带着机关,打开来里面单放个玉扳指,有的干脆什么都不放,原来花逆节只是喜欢这盒子精巧,设计好了就要人做出来给他顽。
他今个也是带了纸样来的,师傅们不好多说话,看起来却确实与花逆节熟悉,小学徒搬来两把椅子,花逆节与芜缙璨双双坐了,芜缙璨以为花逆节还有什么感兴趣的,原来他只是坐那里看师傅锯木头刻木头雕木头,满院子都是木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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