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与枉死地狱可对上的数字,最明白的便是这屋家族人,那阎王未将答案道来,此刻他二人,却不得再往冥界了,不然定会前功尽弃。冥帝绞血令一下,形同凡尘军令状,于君主而言,绞血令以血盟契,是以及郑重的誓言所在,若违,则天诛地灭。
冥界众鬼,无人知晓其后真相,于是杀南宸帝者,冥帝必让冥界帝位。
这戏不仅作于二十年前设局之人看,更给自己看。
不得懈怠,则六道尽毁。
冥帝不予他们三人任何退路。
亦无路可退了。
或许此前无人能知死一个吴遗,竟会牵出这许多呢?直至汴京城隍丧,才知严重。
汴京城隍一丧,若再无后者替上,这皇城必将繁华——繁华做鬼城。
此刻,天将暗。展昭仍在此处看这尸身,暗中蠢蠢欲动的东西却只等得天一暗,天日一落,汹涌而出。
冥帝之位何人不觊觎不眼红不嫉妒?南宸帝如何?一睡千年,凡尘二十年前方醒,再如何法力无边不也是沉睡过的?兴许尚未恢复至最佳状态呢?
他们如此侥幸,只待暮色闭时一扑而上,将眼前这尊贵的帝君翻滚入黑暗,吞噬入腹,拆骨剥皮,一如往日他们所作的那般。
对此,帝君不为所动。或可说他不屑。
女子尸身卧倒在泥水之中,竹笋穿入她大张的嘴刺破她的喉,使她毙命于此。
真正死因,却非如此,而乃魂魄离体。
这具尸身在她死前,魂魄便已散去了。
尸身右手除却上臂,其余尽压在尸体之下不曾暴露半分,她左手压在身下却横过身体,自右边伸出。老人踩中的便是她的左手。即便那手因僵死后的重力踩踏而略有变形,却不难见这手本是指向那方。
展昭蹲身侧首望向那处,恰见竹叶之间,一抹惨白缓缓行来。
倒将旁那顺展昭动作而望的衙役吓得险些蹦起。
男人笑看那公子一面行来,一面回首四望的模样,待近了,便道:“怎到那去了?”
白玉堂轻颦眉,摇首了,却道:“问清了,死者屋岚月,有一子屋慕谨,双十年纪。传言屋岚月以十岁之龄产下这鬼胎。”
言罢他迟疑一晌,扫望周遭忙的衙役,贴近展昭耳畔极快道:“鬼气,青黑鬼气。”
男人面上一变,下意识一望尸体眉间,遂疑惑,“何处?”
“此处。”白玉堂敛眉应了,转头朝周遭极快扫视一眼,秀美长眉纠在一处,深深一痕,展昭能见,那神色分明不安。公子仍在望,意图找寻,边道:“墓地,冥界,极阴鬼气。”
牲畜存在本能,凡人有,神魔,妖鬼,皆有如此本能,对强敌的本能恐惧。
顾不上旁人视线,展昭猿臂一展将他拢入臂下,白玉堂挣扎不开,便随他去,他顺势埋在男人胸前的面上,眼眸黑亮。
彼时情人视线落处,茫茫然,不知所措,却对暗处那蠢蠢欲动的鬼怪视而不见,显见鬼气不来自于他们,那么,还有甚么?
男人迟疑半晌,缓缓低头,望住了地上那具尸身。
女子面颊清晰地抽搐起来。
正领命搬这尸身的衙役乍起一声暴喝跌开数尺,身体哆嗦着抖动不停,显然恐惧以及。尸身面颊抽动一晌,眼中口中猛地喷出幽蓝火焰,这浸在泥水之中,适才方是一具尚算完好的尸身从头至尾寸寸燃做黑土枯骨崩塌入泥!
地面旋之震颤,仿佛一人张狂笑时,不住起伏的胸膛。
【十四】真或假,假或真
更深色的液体浸透开了,男人墨蓝的衣襟前,在火光里映透着暗红的色泽。
他清晰听闻周遭藏匿的鬼怪间的一刹那诡异幽寂,直至唇齿间气流快速经过的轻响。
他怀中的身子仍旧那般软暖,可那公子抬首时,颈子周遭的那圈雪绒都喷溅上了血液,那精致眉目缓缓轻弯,笑得天真,仿佛无害,可他手中抓的匕首,早已刺入男人的心口。
地面颤动得愈发厉害了,站不稳的旁人早已连自身都难顾及,还有何空暇再顾此处?
于是无人注意此处这仍站得稳稳的二人脚下生的云雾,无人去知他们紧贴的身体之处,有一把匕首正入心口。
薄唇间吐一声笑,似叹非叹,那公子仰首看他,低笑道:“展昭,你最大的错误,便是随意篡改五爷的记忆,却留了根本,教五爷又忆起所有。”
男人的视线将他牢牢锁住,他的指紧紧掐在公子肩上,似乎在笑,低低问他:“那么,如今你忆起了,想做甚么?”
公子眉间逐渐冷煞,他挑眉,鼻间哼一声冷笑,“杀你,五爷自尽。”
死生随,同衾同穴亦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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