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这样。”连初晓深眸见沉,清清淡淡的气息从她身上再无可见。
“不是我要这样,而是你自己要这样。这个世上,没有谁能让你自己改变,能改变的你的只有你。”谏山落儿急速说完这一句话,人又破了过来,这一剑来得极为迅速,挟着一句,“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么!”直直撞入连初晓心底深处。
连初晓面色一白,只觉得心头重若千斤,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心意一变,透过面纱似看到那是谏山落儿极为纯净的眸子,合着此时的她,分明不是同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她。如此一想,连初晓几乎想急切的见到面纱之下的容颜,急切的想要印证眼前的人到底还是不是那个谏山落儿!
青虹凤鸣轻颤,一点急切透过剑身,何期清静之剑瞬时恍若天地之乍,破立之意,生生而照,皎若云光,划破了谏山落儿的隐掩之面。
面纱延眉而落,那一双特有的瞳目,不是谏山落儿却是谁来!
连初晓怔然,青虹犹自还抵着谏山落儿的眉心,可谏山落儿一方短刃亦在玉笛后接短柄之下,抵在连初晓的心口,甚至破衣而入了刃尖。饶此一观,谏山落儿似乎还要胜上连初晓一分。
连初晓心头惴然而跳,只看着剑刃之下的人特有的瞳孔里,有着不屑和冷然,那朱润的红唇轻启,“你的剑,太慢。”
“可是目的达到了,不是么?”秦时欢从连初晓身后走至谏山落儿前一步之地,幽瞳深深地打量着谏山落儿的眉眼。
“哪怕是没了她的性命,你也要达到你的目的么?”谏山落儿冷眼看着连初晓微显痛楚的眼,心头莫名的恨意让她很是焦躁。
“初晓,你去助莫前辈吧。”秦时欢没有回答谏山落儿的话,可这一句吩咐,却叫谏山落儿眉峰一挑。
“我记得艅艎可是杀了你们阁中好几名弟子的,我怎么就没觉得我们是要杀同一人的人呢?”谏山落儿未明地回视着盯着自己的秦时欢。
秦时欢抿唇笑了笑,“她还小,有些事听不得,所以就打发她去做些苦力好了。”
谏山落儿眼底惊诧更是复杂,她搞不懂秦时欢到底是在盘算着什么,可那双幽暗的眸底,却似有着蛊惑人一般的力量,让她不由自主地去相信眼前这人,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是要和自己说。那双眼又落在了自己肩上的胎记之处,隐隐的,就觉得应该是和这胎记有关。
一转念,谏山落儿打定了心思,短刃一收,轻斥一声,“还不去!”
连初晓不明两人之间的变化,但依言收回了剑,一个轻身落在轻尘马背之上,勒马转身,望着谏山落儿轻声言道,“我信你。”
我信你不会伤她。
这样的未语之言谏山落儿如何不知晓,自嘲般的笑了笑,谏山落儿蓦然长声道,“连初晓,此次,我们就两清了。以后,就只能是你欠我了。”言罢,谏山落儿身形一动,提身落在马车顶上,玉笛横托唇边,笛声骤起,羌然穿透原野,一时随声机而观,只看那追围昭军的千人昆吾军马座下骁骑皆尽停足不前,有昆吾骑军蛮力催者,莫不是为其乱踢乱蹬下马来,一时昆吾大军便混乱起来,昭军突围之军变又得喘息,趁机分外拼命搏杀起来。
连初晓远观此景,心头瞬时明澈,当是一句,“多谢。”便催马疾行而去。
“好了,有什么要说的尽管来吧。”谏山落儿看着连初晓突入围中,驰骋在昭军突围军畔,便收了玉笛,依着车顶之辕坐下,微微晃着小腿,瞬时便又似了邻家少女戏坐秋千,一副烂漫的样子。只是那眼底的冷然紧煞,却是直直迫向秦时欢。
秦时欢收回了看着连初晓背影的眼,含笑看着马车顶上的谏山落儿,良久,才缓缓道,“有没有人特意提及过你肩胛上胎记的事?”
谏山落儿闻言眼底一黯,“你想说什么?”
“你是莲宗的弟子,可有听过十六年前,莲宗曾在无望峰上和绛红阁主踏月的一战?”秦时欢不待谏山落儿回答,继续道,“此一战,并非踏月所愿,却是莲宗以一孩童性命要挟,才会为踏月所应。之所以会应,是因为此孩童为踏月同为阁中长大,亲若姐妹的萦梦之女。那孩子命苦,出生不过月余,亲爹楚灵修便为人害死,娘亲亦重伤不治,最后好歹保住了性命,却是终年以药将养,延喘续命。那一战,莲宗将孩童先交给萦梦,随后便于踏月比试,不想中途关键时刻,萦梦忽然将手中的孩子抛向莲宗,发疯了也似的叫着那不是她的孩子,你却知道这是为何?”
“为何?”谏山落儿隐约猜到了什么,心头惊颤,面色惨白,额间亦苒苒渗出冷汗来。
“那孩童出生之时,其实是为萦梦身边最为心腹的侍女素孆抱走了去,反而将柴家幼女柴欢替换给她,是以萦梦一开始并不知道那其实并不是自己的孩子。直至无望峰上,莲宗还回孩子,素孆一眼认出那其实并不是萦梦的孩子,出于内疚,素孆据实告之萦梦,而这理据,就是一方胎记。”秦时欢看着谏山落儿的变化,看着她猛然盯着自己的眼底有着极度的惊恐和不信,便从拢袖里抽出一方锦帕,“从我入绛红阁以来,我便动用阁中的一切力量在找她,可惜,我却没想到,这个人一直是在昭朝之外,远隔大海。”
谏山落儿看着秦时欢手中的锦帕,惊恐未定,良久才跳下车顶,缓步走至秦时欢身前,颤抖着接过锦帕,慢慢打开,看着那上面和自己左肩胛一般无二的胎记时,只觉得浑身酸软,再也不似是自己的了一般。
“楚灵修乃昭朝皇族,而楚氏皇族皆尽有一个胎记,你若不信,可以去看看缨赤左肩,是不是也与你有着同样的胎记。”秦时欢上前一步,想要安抚轻身颤抖的谏山落儿。
谏山落儿一步闪开欲要靠近的秦时欢,忍住心头的悸动惊惧,警惕地看着秦时欢,“你告诉我这些是要做什么?”
“因为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秦时欢笑得极为把握,那种堪透人心的感觉让她浑然有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力量。
“哼,你就这么有把握?”谏山落儿攥紧了锦帕,悄然垂下的手,极力的掩盖尽数落在了秦时欢眼底。
“你信了,不是么?”秦时欢笑了,弯弯的眉眼与她孱弱的颜上终于有了一丝明彩。
“你很开心?”谏山落儿心识不弱,如何不能察觉秦时欢这一时的极致欢喜。
“那是自然,替梦姨找到了亲生女儿,了了心愿,怎能不开心。”秦时欢顿了一顿,“更何况,找到了你,亦能够助我得到我想要的,我怎能不开心。”
“我以为你有的已经够多了。”谏山落儿渐渐平复心情,或许是受秦时欢那笃定的语气,她忽然觉得她似乎可以得到更多。
“梁园安插楚灵一的私生子楚见祯在楚灵随身边,化名缨赤。这么些年的安排,也不过是为了昭朝皇位,以好脱离绛红阁的控制,能够独立于天下。他不过是不服天下征伐,皆尽掌控在一般女子手中,而我偏就要破灭他的念头,偏生这一次还真要与他个破竭之立,好让这梁园甘心臣服于绛红阁之下。而你,楚灵修唯一的女儿,楚灵修本是皇位的继承者,只不过因楚灵一的固执,才让楚灵随钻了空子,害得身死家灭,与你,这皇位也算本来之顾。所以,我会助你。”
“我本就扶夜将军之女,这些与我又算得什么?”谏山落儿心头惴然,这些事来得太过突然,而且秦时欢这般的笃定之后,与她自己的好处,却没讲得一分半点,她的担心不无多余。
“你不用担心,我这一世,身随处绛红阁,但是这心却唯念一事。”秦时欢低声而沉,“阁中大愿太难,这世间纷争从未停休过,是以我也不曾想的于我手中就能得永世安然,只尽力得几分便是,若从过程之中,能了我私愿,也就罢了。若不能,便是拼着我这残破一生,我也总归的报了这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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