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溪叹了口气,上前扶起她,把她背在背上,这姑娘跟纸片似的,背着一点感觉也没有,也不多吃点。
檀溪背着邵韵栀,在雪地里走着,身后留下一地细碎的脚印,檀溪口中念念有词:
“记得当年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鸟在叫
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
母妃,幼时你用这首童谣哄我入睡;现在,我用它来安抚肩上人悸动不安的灵魂,她有着与你一般无二的面孔,但我清楚的知道,她不是你,你也不是她。
你已经化作了你最爱的游鱼,畅游于海中。父王便是那蔚蓝的海水,你们终于相聚,这世间再没有人能将你们分开……
“檀溪啊。”温予喊了他一声。
檀溪如梦初醒,“怎么?”
温予双手交握搁在矮墙上,半弓着腰,“你过来。”
檀溪顺从的走过去。
温予伸出手,“你看到了吗?”
手上空无一物,檀溪以为他在开玩笑,“你说的是……空气?”
温予又把手往他眼前伸了伸,“是我的头发。”
檀溪这才看到,他手心里好像确实有一根丝状物,他拿起那一根头发,顺着灯光望去,是一根半截白,半截黑的短发。
温予笑笑,“科学研究说,男人从三十岁开始长出第一根白发,我还早了一年。”
檀溪心疼的看着他,两天没见,只有两天而已,他下巴上已经隐约能看见青黑色的胡渣,衣服也还是那件,褴褛的就像个不着四六的流浪汉。
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我宁愿那只是秋天的霜花,而你的不是白发。
檀溪心中酸楚,心肺像是要被撕裂了一半的锐痛。他从身后抱住温予,紧紧的与他贴在一处,渴望从他身上索取丁点的温暖。
温予转过身,反搂住他,没有任何言语,只是一个纯粹的拥抱。
虽隔着层层衣物,但身体的摩擦还是让人觉得暖了起来。好像浑身的血液也不再冰冷,转而在血管里温热的流动了起来。
不知是谁先捧起了对方的脸,毫无犹豫的吻了下去。两片冰冷的唇贴合在一起,不断的吮吸,索取……渐渐深入,撬开牙关,陷入了舌与舌的纠缠中,那种来自舌尖每个微小细胞所传达出的酥麻感和微微的战栗,让人欲罢不能……
姜斯半路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匆匆交待完毕,爬上木楼梯,来到楼上。找了一圈最后找到露台时,双脚却如同被焊在了地上似的,寸步难移。
橙黄色的灯光照在他们脚下,隐约可以看到黑暗中两个黑影缠绵在一处,难舍难分,互相在对方的口舌中寻找着什么。姜斯觉得好似有一大桶冰水兜头浇下,浇灭了他所有的急躁,担心,焦虑,也浇灭了他对于兄弟这两个字的相信。
他像木头人一般僵直的转过身,走下楼,每一步都出自身体最原始的反应,而不是大脑的支配。
檀溪,温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韵栀说的没错,她早就觉察到了,是我太迟钝,直到刚刚那一刻才相信你们真的是那种关系。基友,□□,基情四射,呵……姜斯抹了一把脸,旁若无人的大笑了起来,你们把我当傻子瞒呢……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最不擅长的就是写JQ戏呢= ̄ω ̄=【都怪我太纯洁】
☆、第一次·表白
姜斯打开门,邵韵栀站在门口。
“门上的锁怎么被撬开了,予兰居造贼了?”邵韵栀穿着件白色的短款皮草,黑发披散了满肩,衬的肌肤如雪。时间在流逝,她也在慢慢治愈自己。毕竟是姨母不是亲妈,当年亲妈死的时候她都挺了过来。
姜斯愣愣的,不答话。
邵韵栀索性推开了他,自己走了进来,把买的吃的放在桌上,搓搓手,都快冻的没知觉了。
她复又拎起吃的,一路上了楼,高跟鞋踩在木楼梯上,叮当作响。
姜斯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跟在她身后,“别,别上楼……”
邵韵栀健步如飞,口中怪道:“为什么不能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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