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金光灿赫的天子令牌猝然自帐内扔出,吓得那小宫人当即连滚带爬地伏身去接。
“朕与国公今夜要一宿……一宿议政……明儿早朝就免了……”晋汝听见黄帐之中传来一种类似口舌交吻的湿润声响,乃至少年天子的声音也时断时续,含混不清,“你传朕谕旨,速将宫中禁军调来清心殿外把守……今夜无论何人胆敢惊扰圣驾,立斩不赦……”
第70章明月相守花长久(下)
待俩人衣裤褪尽,裸身相对,杞昭即紧抱着温商尧的身子仰面躺下。少年那动情的目光起始于男子苍白俊美的脸庞,触及他瘦可见骨的肩膀,追至他骤然收紧的腰杆,又陡然往下一移,定在了他的胯间。
因为情动,性器已勃起大半,显出一个挺硬粗长的轮廓。
他觉得这个物事当真极美。
俩人叠抱着吻了一回。温商尧将身子伏低一些,又沿着杞昭的眉弓、下颌、脖颈至乳首,一处处细细地雕琢轻吻下去。止身于那平坦的腹,于脐窝处好一番钻凿舔弄,舒服得杞昭不由自主地将本打开的双腿狠狠夹紧——阳物就这般被挤在了两人相交的腹间。与他的肌肤摩擦相蹭,还未受得抚摸套弄就自个儿胀得坚硬似铁。对待这柳下花间的云情雨意,少年天子早不复昔日青涩。他的肌肤白晳光洁,身躯柔韧结实。股缝间的轻轻翕张着等待入侵,身前的阳物又以怒然耸立的姿态渴望掠夺。
正要将少年的性器上含入口中,却突然被止了住。
当下心领神会了对方的意思,却也只是眉眼温柔一弯。他簇着两只指头往那挺硬的上轻弹了下,以个戏谑口吻道,“这般……可是很难受的……”
“你快些进来。”杞昭伸手搂上温商尧的脖子,又用力将他朝自己拉近。身子半离床榻,凑头过去重重地吻他抿阖着的唇。少年天子的吻狂热又湿润,迫切又霸道,口气也好些焦躁,“那夜的赊欠,朕过会儿向你讨……”
只感那冰凉的手掌滑至了自己两股之间,不及准备便有一修长冰冷的物事探入了自己的臀缝之中,直教他的身子狠狠打了个激灵。待两根手指的送动也绰然有余,温商尧托起杞昭的双股,腰杆一个使力挺送,将自己挺立的慢慢顶入他的身体。方才没入一半,少年天子即疼得叫出声来。见对方吃不得这般痛楚,温商尧轻蹙着眉头伏身下去,于那紧紧阖闭的眼睛上落下个吻,问:“退出去?”
“不……快些……”探出两臂来将身上男子狠狠夹住,复又挺身向他靠去,咬住他的唇角含含糊糊说着,“朕忍得了,你快些进来……”趁着交吻间两人身子短暂分离的空隙,杞昭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早挺立欲发的阳物,又自根部处摸了摸对方的。“朕一直想问你……”少年天子醉眼迷瞪,满面疑惑地问,“如何唇是凉的,手是凉的……便连这情热之物……也比常人凉些?”
温商尧往前一送腰杆,将半露在外的物事刮过那穴壁顶送至更深,轻喘着笑道,“陛下不正替臣暖着。”
“混话。”杞昭脸颊蓦地一热,那陷于臀沟的入口也终将一整根阳物含了入。扶住那日渐相似成年男子的结实腰身,他即将身下的少年放平榻上,徐徐抽送起来。
起先还感后径被撑至极限,紧窄干涩得似要胀裂,然而送入抽出几番过后,竟渐渐溢出一种湿润淫靡的水声。遭遇入侵的锐痛慢慢减轻,一阵强似一阵的酥快热流转而将其取代。杞昭自己也颇觉羞涩且不可思议:如何那处窄窒的小口竟能咬住这样一只庞然物事,随着对方身子的起伏贪婪地整根吞入,又翻卷着嫩肉依依不舍地吐出半只。只感相交那处被又撞又搅得好生舒服,闭着眼目随对方节奏摆动身子迎合,再睁眼时却见温商尧的唇角正破皮流血。他内疚忖道:定是他进来时自己疼得厉害,亲吻的力道便拿捏不准,又胡乱地张口即咬。
那本全无血色的唇角因由沾染了一抹血迹,乍看之下似点了一点艳红的口脂,竟是无以描述的旖旎风流。
想也未想,当即附身去吻。
见杞昭眼睛一闭,双唇一张便结结实实堵了上来,温商尧亦打开齿扉,将那柔软的舌叶纳入口中,纵容地任它似软鞭般刮擦搅弄,似汲水般摩挲吮吸。全似酣然大醉般脸颊通红,将那唇角处的腥甜吮了满口,他又将唇移向他的耳窝,探出舌尖轻轻舔弄,“谁家娘子窈窕,瓠齿酥乳蛮腰……娇眼暗抛好风骚,檀嘴一呶我魂儿也消……”这情话本来狎昵粗鄙,却因出自情人之口,听来反倒温存甜蜜。温商尧眼眸轻阖带着咳大笑,便是杞昭自己也忍俊不禁,埋脸于对方脖颈咬上一口,又学着那登徒浪子求欢的模样逗戏道,“趁你夫郎未到,可容我蝶逐花来蝇附膻,温柔乡里偷一遭?”
将“朕”换作了“我”,两人也换作了坐拥相交的姿势。原已稍稍松脱的下体重又交合得紧密,温商尧不再送动,反倒任杞昭占了主动,由他一壁起身、坐下地反复撞击,一壁捧着自己脸颊肆意吮吻,于白皙肩颈之上留下一个个胭脂印记。吐纳重了好些,薄薄唇角却始终轻轻挑着,也顺下情人的调笑,闭目吟道,“谁家浪子轻浮,厚皮色胆赖骨……调嘴调舌戏不住……”
裹覆着紧窒的壁肉一次次撞入深处,溢出一阵阵银丝牵连的粘腻声响。不比温商尧的浅抽深送不疾不徐,杞昭贪求着这份快意不放,于是举上坐下地越来越快,直至两具身子同时绷紧一颤,酣畅泄出的俩人才又搂抱着躺了下。
少年天子高抬下颌望向了伏于自己身上的男子——而对方则以一双深眸中如薄雾氤氲的温柔,来承接他凝神相视的目光。为情欲烧灼成血红的瞳子渐渐恢复往日里的水光明澈。他始终觉得这个男人最好看的,即是这微笑时仍淡淡皱眉的模样。
春宵初度于寒天雪地,他遍体带伤,神思迷糊;好容易等来帷内云雨床笫交欢,又偏被那该杀的施淳贸然打断,根本未曾来得及好好看他情致浓处的神态脸庞。
病容未减的脸仍苍白憔悴得有些骇人。温商尧气息不匀,出了好些汗,胸膛也起伏得厉害。汗水洇得鬓边白发湿粘成一绺,又沿着额头滑至鼻尖。杞昭蓦然感到一阵心揪似的疼——他宁可放弃这下体递来的无上快乐,只与他静静相拥便好。
这般想来双丘猛然一夹,便将那处尚未软去的热物牢牢锁于自己体内。
穿出自己胁下的双腿箍匝得更紧,也为那窄热的甬道收缩卡住。温商尧低促喘息片刻,才抬手一捋少年半软的分身,打趣道,“这不还是泄了?”
“朕当年少,一会儿定起来向你讨。”抬手抚上他的瘦削脸庞,杞昭亦是大口喘息着道,“朕先看看你。”
温商尧当真不动。仅以两手撑于少年两侧的榻面,微拱着背脊伏于他的身上,低眸看他。在对方一眼不眨地眙视了自己好半晌后,浅浅浮现了个笑,“三只眼睛?”
“两只。”馀情未消,体内的热潮未因性事的中止褪去一分。白皙脸颊此刻醺然带绯,杞昭又煞有介事地蹙眉细看眼前的男子,竟眸光灼灼地认真道,“虽是两只,可朕不信那三只眼的杨戬能比你好看些。”
“臣当叩谢陛下谬赞了。”喉间冒出个浑哑的笑,声音听来更胜以往的慵倦柔软。一种十分温存的疲惫感仍旧卷来堙过,好似那花酿的酒,不知不觉就因其甘美醇绵饮上了头。温商尧不再以手臂支撑,而是将置身杞昭腿间的身体完全卸在他的身上,与他耻骨相贴,交颈相拥。
杞昭承着温商尧的重量,一只手搂着他的后颈将他的脸埋向自己的颈窝,另一只手温柔摸向他的背脊。情欲的燥动、唇舌的缠绵、肉体的撞击,似乎都未能让他那一贯冰凉的身子稍热一些。身体已被汗水洇得湿透,皮肤摸来湿滑得像蛇。他的汗液似也带有香味,不是女子的脂粉香气那般儇薄俗气,倒有药草的幽淡清冽。
“好像又瘦了。”杞昭沿着温商尧两侧肩骨构成的凹陷处往下摸去——因为身体消瘦,他的手指完全可以摩挲出他脊骨的形状,那节节相连的骨骼仿佛一张弓。他心疼更甚,嘴上却说,“朕明儿当吩咐马奴,以后入宫的妃嫔要选些胖的……朕喜欢胖的,不会硌得朕身子疼。”
感到自己的脊骨正被几只圆润温热的手指一节一节摸索探寻,闭眸于对方颈窝的男子笑出一声,“承蒙陛下不弃。”
划过尾骨,少年的手指又滑至对方的臀上。那一双臀极窄极瘦,丝毫不似自己这般圆润饱满,肌肉丰盈。他流连而迷恋地在他的臀旁腿侧轻柔摩挲,突然又自两丘之间的那道缝隙往下游弋过去,“你这人,也只有这处地方稍稍暖些……”
听见温商尧不置可否应了一声,杞昭当下竖起一指往他股缝间缓缓探入——那里才是更引他入胜的境地。
“朕想这般把自己剖开、扯碎,将朕的形骸脏腑一并给了你……可朕也想要你把自己全给了朕……如同那夜与你未竟的情事……”那对黑黢黢瞳子里的潋滟水光此刻盈盈浮动,杞昭竭以全力地收拢双臂将温商尧紧紧抱住,可自方才就强忍心底的悲伤终是一泻千里,眼泪收不住地滑落脸颊,“一年太短……太短……”
凫游成双、花开并蒂,银筝合锦瑟、罗带绾同心……相知的多蹇至相守的弥贵,人世间象征情爱的曲辞总有述不尽的绮丽香艳。然而,他敢以帝王之尊为他罢黜礼教废置纲常,却难以天子之名跨过碧落黄泉生死相隔。
那一夜,清心殿内那个令温太后与众朝臣刮目相看的威严帝王仍旧似个满腹委屈的孩子般哭泣不止。楠木门后的晋汝、朱漆槛侧的宫婢,甚至把守殿外的禁军都听见了少年天子的哭声。他像一只穿幕的燕,归自鸿天一角,回到了可以率意啼哭的童年檐下。
一年委实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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