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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见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虽是不忍心再吓他,却也不得不说明白:“正是如此!前面有个好汉叫白花蛇杨春,弄软了筋骨后被他卖给一个当官的;又有一个好头陀叫做飞龙的,看那样子原来也是横行无忌,最后弄到只知趴在床上给人戳插后面,前些日子刚归了童衙内作什么替身和尚。只是这些人都是在官府挂了号的,那些官商买了罪囚回去关在宅子里,想来那些人也不敢随意求救。好兄弟,你是个清白的,没有案底,若真是被卖了,或许倒是你得见天日的时候,那时便好传消息,你想法子传信给你家里,让他们来赎你,总有指望。你千万小心练赤光,那家伙果真是个妖魔,清清楚楚有一条蛇信子,敢是个蟒蛇精变的!怪道如此凶恶淫邪!”

宋清听他说了这些,心底愈发凉了,身上抖个不住,想到自己会像货物一样被卖给一个陌生男子,也不知那未来的主人相貌丑俊,性情如何,他便止不住地害怕。

第十三章

两人堪堪说完了话,宋清正瘫在床上呜咽发抖,只听地宫中脚步声响,那吃人的魔王又回来了!

宋清听到脚步声便身子一震,抹着眼泪惊恐地抬头望去,只见练赤光头戴金丝八宝攒珠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一身彩绣辉煌,竟恍若神宫仙子一般。

地下这片房屋中原本也点了许多灯烛,但练赤光这一下来,顿时便如同一块通体放光的美玉一般,将这里照得更加光彩灿烂,一时间所有的灯火光亮都黯淡了,只看到这去全身发着光的美艳郎君。

宋清看着那魔头一身华贵整齐,满面春风,再低头看看自己浑身赤裸,满身都是红红紫紫的痕迹,仿佛烙了通身的花瓣,一只手还被链子拴着,就如同人家拴牛拴马一般,这样两相对比,愈发衬得自己卑贱至极,就如同泥沟里的柳絮一般。宋清一时竟忘了恐惧怨恨,只顾了自惭形秽,在这强暴自己的人面前竟觉得抬不起头来,深深垂着脖颈团起身子不住往后缩。

练赤光来到宋清面前,伸出两根玉指抬起他的下颏,咯咯笑道:“还在怕么?你那洞如今也渐趋圆熟了,捣进去的时候滑溜顺畅,又甜又软,便如一个红蜜桃,想来不久便瓜熟蒂落,全熟透了也!每一次调教童子鸡好不辛苦!咦,你的脸红什么?往常见了我只是脸上发白,如今倒知道害羞了么?莫不是你如今长大了,竟也知道春心荡漾?”

宋清脸上红得更厉害,躲闪着不敢去看练赤光,牙齿咬着下唇万分难堪。

练赤光笑得更加怡悦:“瞧你这样子,倒仿佛小女儿一样娇羞,莫非真的对主人生了情意么?我的儿,原来通往男子内心的道路要经过肠道!你莫要心急,哥哥这就疼你!”

宋清被他又掀翻在床上,练赤光一双勾魂惹火的狼爪在他身上四处揉搓,便如同野狼撕捋羔羊一般,不多时便令宋清气喘吁吁,身上酥痒难耐,宛如伤痕累累一般,阴茎上也渗出晶莹的泪珠来。

练赤光将膏油给他抹进去,然后一挺身便刺入他的身体,宋清呜咽一声,下面便被硬塞了肉食进去,可惜他双腿间那张小嘴里连半颗牙都没有,宛如八十岁老翁光秃秃空洞洞的口吻,连咬嚼都不能,只得别人喂给什么便吃什么,虽是这一粗大长条的肉棒实在难咽,也只得直着脖子强撑着硬是吞吃下去。

练赤光将身下年轻的公羚羊不住撕咬吞噬,可怜宋清那匀称的身子便在他胯下不住扭曲颤抖,很快便惨叫出来,声调凄惨中带着刺激,简直既像叫救命又像在叫春。

偏偏练赤光还分外可恶地调笑,一边捻着他的阴茎一边和他说:“你的名号唤作‘铁扇子’,可我擒住你时却看到你身上挎了一把腰刀,手边放了一条朴刀,后来搜遍了你的身上,半点没看到有扇子的踪影,岂不是蹊跷?虽然现在二月天扇扇子还早,但既然是用做兵器又是铁铸的,自然应该随身带着,纵不能点人的穴道,拿来敲个核桃也是好的,却怎的只带刀不带扇子,这样岂不是名不副实?难道江湖好汉都是这么乱吹法螺,互相吹抬得来的名号吗?哦呀,我却是知道了,莫非你那铁扇子便指的是这根东西么?却是不错,紫巍巍一竖条看着真好像紫檀木的扇骨一般!”

宋清被他五根手指在玉茎上捻来捻去,就如同潇洒贵公子单手五指一错,正在打开洒金折扇一般,如今更连自己的名号都被人如此侮辱,让宋清一下子仿佛被人彻底剥尽面皮,从前江湖人看在自己哥哥面上对自己的抬举立刻全都烟消云散,从此再不能自己哄自己,以为真个有什么铁扇子的名目。宋清这些日子被练赤光剥光身上的衣服,身上整天赤条条的,如今竟觉得一颗心也被撕扯得精赤白条一般,哭叫声顿时便尖锐起来。

隔壁的武松哪受得了这个?他一向敬爱宋江,把宋清也当做亲弟弟一般,如今宋清受辱,便如同拿刀子在割他的手足,武松前些天被管住嘴不能说话,今天口舌自由,便再也忍耐不住,顿时炸开来,喝道:“兀那练赤光,你从前自道是爱折服刚强的,他本是个不当行的壮士,你只管欺辱他做什么?有本事便冲着我来!”

练赤光听了分外好笑,哈哈乐道:“武二,我从前不知你竟如此深情,为了救异姓兄弟居然肯舍身饲虎,你是被我煎了正面煎背面还嫌没煎熟么?胃口竟然大了起来!我教你不要慌,待我料理了这个,便过去熬制你,饶你是黑驴皮也化作阿胶!”

武松别他这几句话讥刺得面上红白青紫不住地变色,便如同元宵节的彩灯一般,又一想到练赤光的手段,自己方才那般豪气英雄,只怕又惹恼了他,待会儿不知要怎样收拾自己,心中便不由得打鼓。这时耳中又听得宋清的叫声愈发凄惨了,不住地叫着“不要!轻些儿!”顿时想到练赤光是个愈挑衅愈勇猛的人,越是遇到英雄人物便越发逞能为,自己刚刚那一硬气,敢是惹发了他的性子,连累得宋清也加倍吃苦,一时间武松竟有一种拖累了宋清的惭愧。

那一天地宫中果然听完了宋清的哀叫便听武松的吼叫,邻床这一对难兄难弟轮番叫号,接连几个时辰不得安宁,弄得这偌大的华贵地宫便如同杀猪场一样,孙二娘和张青在上面酒馆揩抹碗碟酒坛,虽是听不到半点声息,但见练赤光下去了这么久,也暗自担心底下那两人正在如何倒霉。

却说宋清自从那日从武松处得知将来自己会被如同猪羊般卖掉,心中便如同油煎一般,往往被练赤光折腾了半天,身上疲累欲死,躺在那里却仍是无法睡去,翻来覆去只顾想他日会如何。他是看到过旁人买奴婢小妾的,便如同自己的哥哥,也曾买了阎婆惜,典身文书都攥在手里,随意拿捏。到那时那练赤光将自己也如同女娘一般,找个汉子将自己的身子过给他,自己可该如何是好?

从来人口买卖,只有主挑奴,没有奴挑主,只要主人看上了也应承了价钱,兑了银子便牵人走,奴婢只能乖乖跟着,哪能挑拣丑俊?若是那练赤光见钱眼开,吊着自己这块烧羊肉只顾要钱,浑不顾自己后面的日子,到开市的时候倘那出价最高的乃是个生得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彪形八尺的粗鲁汉子,如同宣赞一般;又或是身不满五尺,面目丑陋,头脑可笑,三分像人,七分似鬼,仿佛武大再世一样,自己被那样人压在身下,可真是冤哉苦也!

又或者主人家性情粗暴,非打即骂,白日驱赶着自己做苦工为他赚钱,晚上再拿来糟蹋发泄,自己就更像被种在黄连地里,从根子苦到梢子!

宋清越想越害怕,时常便缩在床上呜咽啜泣,武松见他这个样子自然难过,但武松本不是个会劝人的,平生只知抖擞神威义正辞严,但有事便是一阵霹雳火炮,响亮大话压人,哪懂得男儿家这宛宛转转的心思,因此劝了几句却都没说到点子上,宋清仍是啼哭不止,最后惹得武松也恼了,拳头狠狠捶了一下床,只道气闷!

因此当练赤光再来插弄宋清的时候,宋清眼看着自己身上这俊美的男子,心中便一阵迷茫恍惚,这邪魔委实标致得紧,自己虽是被他奸占,但若单看他的脸,竟是不觉得太过委屈,便仿佛被色诱迷奸了一般,自己若非也是个男子,也没有这般难过。况且这里过的日子又不错,锦被玉食,也不用自己太过劳苦,除了不得自由,其他事倒也容易忍耐。

宋清心目中将练赤光和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猥琐粗丑、穷困拮据的男人对比了一番,一时间竟是觉得能被练赤光骑在身下还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若是被那些腌臜丑陋之人捅了肠子,自己可就更惨了!

于是宋清的心思七扭八拐,竟觉得练赤光也是不坏,每次被压住的时候,一想到乃是这个美貌公子的性具插在自己身体里,宋清的屈辱便少了一些,而练赤光的身子撑在他上方,一张光艳湛然的脸在他面前不住晃着,便如一幅画一般,宋清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便愈发温顺了。

渐渐地宋清便不怎样惨叫,呻吟媚叫的时候居多了。练赤光何等老于风月,见了他如今这副样子便猜了个八九,却只是抿嘴一乐,也不说破。练赤光炼的人多了,似宋清这般也不是头一个,往常也有因见他貌美,本事又大,身家富贵,被他奸着奸着便倾心的人,人能将野狼驯化为家犬,靠得大概也是这种精神。

武松哪里明白这些?只见宋清一日软似一日,心中不由得为他担心,这一天牢中无人,他想了好久,终于兜着圈子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宋清兄弟,你千万振作一些,莫要失了志气。你这个样子只怕在这里待不久了,纵然面上柔顺,心中却也该有个主意,常言道,‘男儿没性,寸铁无钢;女人无性,烂如麻糖’,哪能就这样任人揉搓?趁此空闲你倒该想想,日后出去了,要怎样往家中传信,切莫这样颓唐下去,从此听人摆布,蹉跎了一生。”

宋清本来还好好地歪在那里,听武松说了这些话,顿时兜起一腔心事,这许多日子的烦恼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竟立时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道:“武松哥哥,你和我仔细说说,那练赤光到底都将人卖到何处?你可见过那些买家么,都长得什么样子?我心里好不晃悠,只怕自己苦命,被送到那无处求告的地方!”

武松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练赤光做事精细,他选的买家都是有钱有势,里外密不透风,哪会容得你求告?只不过蛇有蛇行,鸟有鸟道,要你使出听闻过的江湖手段来,找个空隙递信出去罢了。”

口中却道:“我见的也不多儿,只看到过一个。听说当初练赤光刚接手店子时撂倒一个好汉,将他卖了给一个富商。”

宋清心头顿时一翻个儿,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绸缎衣裳、脑满肠肥之人。

“后来有个杨春,归了一个狗官,那官儿是进士,会写诗,想来不会怎样打骂人。”

宋清眼前又出现了个山羊胡、老鼠脸、眼放贼光的猥琐中年男人,早就听哥哥说过,越是一肚子墨水的文官越是邪僻古怪,在内宅最喜欢玩儿花样的人就是他们。

这时武松又说:“最后一个我倒是见着了,飞龙头陀的主人是个衙内,便是赫赫有名的枢密使童贯的儿子,倒是长得好模样儿,水也似后生,况兼十八九岁,正在妙龄之际,那飞龙已有三十几岁,饱经风霜一条汉子,这两人也不知能否合到一处。”

宋清原本正心惊肉跳,听了这话方才好了一些,低低地声音道:“这个却好。”

武松一愣,马上便点头道:“也是,年轻公子少不更事,更好哄骗一些,只怕逮住机会就能钻出去。”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这一天练赤光下来笑眯眯对武松说:“武二,你的好日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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