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沈恩泽抽了抽嘴角,难道这皇帝看出自己对赵飞燕动了小小意思?
☆、祸乱未央宫04
先前所说的许皇后被废,居于昭台宫(名字都很相似,姑且在此提一句,天子刘骜议政昭阳殿,班婕妤住所昭和殿,也是上回所提那宫女当值之处)。
废后许氏乃许平君的侄女,刘骜的青梅竹马,既说到这个份上,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只是场政治婚姻。而天子刘骜登基时年幼,所以朝政都由太后把持,而现在刘骜成年,虽沉迷酒色,但作为一国之君,或多或少都会念及实权,没人会心甘情愿做一个傀儡,所以这许皇后被废其实只是开始,牵连的是整个许氏家族。
昭台宫的废后,惶惶度日,自觉能为家族做的已经达到极限,其他全凭造化,直到那日,昭台宫来了一个人。
乃班婕妤。
史书记载班婕妤是一个不争不抢不怨不妒,有见识有德操的贤妃,曾规劝皇帝不要沉迷女色而得太后赏识,赞道“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
“你来做甚?”废后许氏扶与梳妆镜前,见铜镜里的人影,也不转身,自顾自地对着铜镜贴黄花,“莫不是见我气数已尽,来给你的儿子报仇?”
班婕妤听这话,便想到自己被许氏害死的儿子,悲恸浮于脸面,“正是。”
许氏讪笑,摇摇晃晃站起来,摸着自己的鬓角,转过身,斜眼瞅着这人,“想我许氏在位数十载,到如今被我掐死,毒死,淹死的龙种……我都记不清有多少了,你家的又是哪一个?”
班婕妤的身体微微颤抖,咬着的嘴皮都渗出血来,眉头紧锁,眼底的恨与怨怕是此生的所有,“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么?”字字如血,像是从心间挖出的血肉。
“那又如何?现在的我还能兴风作浪么?”许氏摊开双手,一脸的无谓,如同幻成了轻盈的画眉,旋转舞动到大堂中央,笑声萦绕,凄凉骇人,“说罢,怎么个死法?看你来也没有备毒酒,白绫,难不成你这手无傅鸡之力的小小妇人打算掐死我?”
良久,未见答话,只有紧锁的窗下有一盏熏香,余烟袅袅,直直地冲着屋顶而去,像是要冲破这牢笼。
“我知道,”班婕妤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说道,“你是想赶在皇上前面立下一个罪名,以保全你的族人,不然皇上出手,怕是要株连九族。你本是聪明人,却为何执念如此?”
“我执念?我从出生就只是政治工具,联姻毁我一生,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这一切都是那帝王家所赐,到头来却还要牺牲我的族人!所以,我要这后宫不得安宁有什么错?我要刘骜断子绝孙有什么错?错的是你们!是你们!”许氏说到后来,面目变得狰狞,披头散发,眼神涣散,五官扭曲,如同地狱逃出来的恶鬼。
班婕妤见眼前这人快失去理智,便将自己来的目的阐明,“仅是这样,你保不住你的族人,除非死谏。以死求皇上念及多年夫妻感情,饶你许族不灭。”
“死?”许氏跌撞朝班婕妤而来,“你打的一手好算盘。”
“许氏族人无辜,我的孩子无辜,可你,”班婕妤直面来人,眼底燃气本不该有的戾气,“死不足惜!”
“我当然死不足惜,可那个孩子……”许氏脸上的表情陡转阴冷,“你说我的怨气这么深,能不能咒死他?”说罢便自顾自地仰头大笑,泪水横流。
班婕妤内心一震,思及那被废后掉包,现下正养在椒房殿的孩子,她斜睨了眼在屋内哼着离殇调,毫无章法乱舞的许氏,也许正如许氏所说,现在的废后的确不能兴风作浪,但那孩子却是皇上现下唯一的孩子,自己到底该不该多留份心?
班婕妤丢下一句“如何抉择,你且思量”后踏出昭台宫,路过金华殿,柏梁台,天禄阁,直到了椒房殿,她令人停下撵轿,掀开珠帘望了望上方的门匾,始终没有进去。
正巧赶来赵飞燕处,蹭吃蹭喝的沈恩泽见着这人,却不认识,只道是个美人坯子,奈何却是刘骜的人。他瘪着嘴,摇摇头,踏进椒房殿,一阵肉香扑鼻,嘿,正是时候,他嘴角的笑意扩大,眼底满是星星碎光。
准备起轿离去的班婕妤,忽闻一阵铃铛声,清脆响亮,在这幽静的巷子里倒不聒噪得格格不入,反有些欢愉为这幽静添一丝人气。
她重卷珠帘,举目望去,只见一入了椒房殿的背影,见这大大方方的架势,想是那皇后的妹妹赵合德无疑了,可惜没见着样貌。班婕妤竟露出一丝笑意,连自己都惊讶了,她摸了摸脸颊,垂了眼帘,吩咐人起驾。
赵飞燕见自家弟弟来蹭饭,宠溺之情浮于脸面,她听这妹妹身上总是有叮当之身,四处看也瞧不出来,这天终于耐不住好奇,开口问了句。
沈恩泽也不避讳,脱了鞋袜,左脚搭在櫈上,赵飞燕一看便知,原是一血红镯子,中间镶了一铃铛,她嗤嗤笑着,沈恩泽挑眉,怎么自己秀恩爱,她倒是乐呵呵。一旁被奶娘抱着的婴孩也跟着咯咯咯地笑。
其实这孩子和那刘骜一样是不喜笑的,要不是这个奶娘照顾得好,恐怕这孩子这会儿也会阴沉着脸。若是离了奶娘,这娃娃便没命的哭,于是,当初许氏被废,整个椒房殿,存活下来的也就她一个。
“快些穿上吧,菜已上桌,你这样未免倒人胃口。”坐在另一方的张方,面无表情。
沈恩泽白了他一眼,不搭话,捡起袜子往脚上套,突然发觉这镯子似乎不比前些天通透了,显得有些暗沉,难道是光线的缘故?他思忖着穿上鞋袜,直起腰,抬了抬眼皮,“我说堂堂侯爷整日混迹后宫,也不怕旁人笑话。”
一句话,张方果然面色铁青,身边的赵飞燕尴尬地赔笑,“都说食不言寝不语,姐姐小时候教导你的,你怎的都忘了?”说罢还装模作样地用筷子头敲了沈恩泽一下,沈恩泽只顾着看那张方也没注意。
秋天不知不觉来了,睡在床上的沈恩泽总觉得比往常冷了许多,他裹了裹被子,顺便伸手摸着边上,没有人,应是早朝去了。他打了个哈欠,转身准备继续做自己的春(喵)梦,脑子里莫名其妙浮现出自己打(喵)手(喵)枪被那皇帝撞见的样子……
【进度33.3%,游戏进行中】
突然一个声音,沈恩泽立马睁了眼,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是系统。沈恩泽在这皇宫好吃好喝,偶尔逗逗皇帝的妃子,日子过得自在倒是把要紧事给忘了,要不是这一提醒,恐怕自己是要沉醉其中不可自拔了。
不过这个提示是什么意思?沈恩泽鲤鱼打挺坐起,挠挠头。唤了人来梳洗。
直到下朝,刘骜进了温玉殿,沈恩泽寒暄两句便问了帮自己寻人那事怎么样。
刘骜摇头,看来是没有结果,沈恩泽皱着眉头,见这刘骜似乎有心思,要是以前这问一句答十句,哪像现在这样,一句也不说。
沈恩泽问了原因,许久那刘骜才说,“废后许氏薨逝了。”
许皇后死了?沈恩泽摩擦着手中的筷子,“多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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