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无比残酷。
竹儿努力不去想可怜的肚子,想要养精蓄锐,可是一闭眼就是王爷那严厉的沉冷的不屑的神情,竹儿懊恼的睁眼又闭眼,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王爷阴冷的声音,来人,把这小畜生扔出王府!
竹儿惊醒,模糊的星光中见到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他愣了片刻,才反应是做了噩梦。
就算是明白这只是一个噩梦,竹儿仍旧忍不住恨恨的想,他稀罕呆在这鬼地方?他巴不得走得越远越好呢。
鼻子抽了抽,竹儿闻到一股肉香面香,抬头,正对上载沣的小脸,竹儿退了皱眉,“你?”
载沣沉默的把手中的夹肉烧饼递给竹儿,也不说话。
竹儿挑眉,没有动。
载沣掰了一块自己吃,“没有毒。”
竹儿红了脸,接过烧饼啃一口,笑话,就算是有毒他又有何惧?
“说吧,什么事?”肚子不再唱空城计,竹儿问道。这小子好端端的来找他,又想什么坏招呢?
“你今天,为什么放我先走?”半晌,载沣讷讷的问道。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又没有暗卫在边上,这家伙明知道自己对他不利,为什么就敢放自己先走?应该借刀杀人才是对的吧?
竹儿眨眨眼,就为了问这个?惊笑出声,“留着你,和我抢野兔肉吃?”说起野兔肉,竹儿忍不住咽口唾沫,这死小子,只带两个烧饼,还不够塞牙缝的。
载沣看着竹儿,看了一眼又看一眼,直到把竹儿看得不自在了才尴尬的撇过头去。他一早习惯了算计人和被人算计,所以怎样也不明白这家伙有什么目的。
示好?有必要吗?在明知自己要害他的情况下?怕担风险,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也该带着自己一起走免得自己提前布置才对呀。
思考无果,载沣大半夜的带着两个烧饼来谢大哥的“不杀之恩”,顺便看看能不能刺探出大哥的目的所在。
竹儿见载沣不肯说话,歪头想了想笑道:“王子皇孙,天之贵胄,行事首重气度心胸,你说是吧?”这小子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也便罢了,因为有人坏他计策便起意杀人,小小年纪视性命如草芥,实在有那么点狠毒小家子气的意思。当然竹儿自己狠不下心,所以看载沣就格外不顺眼。
载沣不屑的撇撇嘴,大话谁不会说呀,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竹儿眼神好,偏偏就看到了载沣一闪而逝的不屑,气得直翻白眼,他有病吧,和载沣说这个?
顿了顿,竹儿悠悠开口,“我就奇怪了,究竟是谁邀你去云蒙峡的呢?害得我和二弟一块儿被训。”
说吧说吧,谁拿你当枪使呢?他就不信载沣一个人能挖那么大个坑,也不信载沣没有反应过来。
载沣一怔,旋即笑了,“大哥莫不是糊涂了,是大哥邀我的呀。”
竹儿仰头望瓦片,一根蜘蛛丝晃晃荡荡在他眼前,反射出淡淡星光。
载沣轻声,“大哥教训我狭隘狠毒,我也不妨告诉大哥一件事情。”
“在我之前,王府总共夭折了五个孩子,母妃入府后,王府先后降生了五个王子,都没有活过六岁。”
“大哥嫌载沣不够磊落吗?载沣今日就光明磊落一回,我与大哥,注定了……”载沣的话还没有说完,被竹儿捂住嘴。
竹儿待载沣平静了才放手,淡淡的,“你烧糊涂了。”
到底还只有十岁,载沣僵直着沉默了。
竹儿垂头,呵,无一幸存。一股凉意从脊柱升起,这富丽辉煌的王府背后,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肮脏?
载沣轻微的鼾声响起,竹儿这才回过神,一面扒了载沣身上灰扑扑的下人衣衫,一面忍不住恨恨踹了载沣一脚:要不是这小子,能害得他计划延迟,能浪费他一瓶好药?
就这么迷晕过去,真是便宜这小子了。迷药的药效只有两个时辰,希望这小子能机灵着点,毕竟他偷偷来看自己可不敢让府里某些人知道的。
叹了口气,竹儿悄然飘出房门,夜空下,竹儿的住处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竹儿犹豫了片刻,咬牙溜进屋子。
但愿迷药还有用,但愿那个暗卫被关在某个地方,但愿王爷今晚能睡个好觉。
他之所以回王府,固然是因为怕连累到酒儿,更多的原因却是他誊抄的账本还藏着呢,他得放在王爷找得到的地方。
唔,放在那个该死的暗卫经常藏身的地方。
飘如陌上尘
梧桐树枝叶繁茂,为燥热的夏夜平添了几分清凉,树影深处,桐莠小筑一如既往的清淡安静。
竹儿脚步轻快的往桐莠小筑走去,满心是即将逃离的轻松欢喜——他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走出来得这么轻松!是呀,谁能想到大半夜的会有人想要逃离荣华富贵无限的王府呢?
满心雀跃的竹儿翻身上墙,利索的找出一早藏着的行李,然后唇角的笑容凝固。
酒儿的房间,冷冷清清。酒儿不可能先走的,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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