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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季鸢心里烧的厉害，聪慧如她也猜不出大王来此的目的，何况现在大王又故意晾著她。

她努力维持出表面的镇定，凌昊在上定定的看著她，目光如剑，直看的管季鸢发间都凝出了冷汗，他才施然一笑，“怎麽此刻害怕了，该拿出你指正管雅琴的胆色来才好。”

“大王。”管季鸢好不容易才定下神，“大王天威，嫔妾不敢逾越。”

凌昊不再同她打场面话，语气缓慢却字字如铁，“本王只是想知道，你这一箭双雕之计不成，下一步准备怎麽做。”

管季鸢顿时惊的冷汗涔涔，几乎跪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要维持不住。

第一百零六章：

凌昊瞧著管季鸢快要瘫倒的模样，依然冷面道：“管雅琴的确是斗不过你，不过她也不安分，有今日也是她自作自受。”

管季鸢听著凌昊云淡风轻的口气，心下更下惊惧，只能伏跪在地上瑟瑟，“大王恕罪，嫔妾的确是知道长姐藏有那惑人之物。嫔妾也曾劝过长姐，可奈何嫔妾人微言轻，根本劝不了长姐。”

她试图将情况述说成一个合理的事件，可她的辩解在凌昊冰冷如利箭的注视下根本无所遁形。无论她怎麽说，总之是免不了她算计龙慕的事实。

凌昊扬眉，打断了她的自圆其说，“後宫之中争斗是常有的事，你使些手段也不算什麽，只是。”他的音调猛然拔高，惊的管季鸢一个颤栗，“没想到你不惜拉了龙慕下水，倒是本王对掉以轻心了。”

凌昊说此语气已是十分不善，显然是动怒了。

管季鸢撑地的十指蜷曲，叩首含泣道：“嫔妾位份低微，於後宫不过是个遍寻不著小小贵人。可嫔妾一直以来都谨言慎行，万万不敢越出了自己的本分。只是，人都有身不由己，嫔妾也不能置身事外。”

於她的家世凌昊只知其一，听管季鸢的凄楚，也不疾不徐道：“管雅琴本就是因你入宫，怎麽你从那时起就已身不由己了。”

有质问，也有试探。管季鸢心里一慌，忙磕了一个头道：“嫡庶有别，不知大王听过这句话没有。”

凌昊默声，由著她继续说下去。

管季鸢的哭泣声渐渐低去，金日阳光被封锁在窗子之外，有那一刹那的静默，混合著暗潮。

“嫡庶有别，嫔妾从小就知道这个道理。家中一切都要以长姐为主，庶女就要安守本份，吃穿用度一切都有限制。可饶是如此嫔妾也从未怨过谁，一直到被征选入宫。”管季鸢绽出一个笑容，泄露了她得以离开管府的幸福，“嫔妾得大王慧眼进宫，锦画堂虽小，但好歹是属於嫔妾的栖身之所。入宫以来岁月静好，偶尔还会得到大王的召幸，实在是万事已足。可偏偏家父不愿，传了话要嫔妾想办法将长姐接进宫里，嫔妾虽居深宫，但也知这是宫闱大忌。嫔妾是万万不愿的，可实在是放不下娘亲。若嫔妾不答应，娘亲在家又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管季鸢说草此处已是真正的悲从中来，捂著脸啜泣不已。

她的眼泪盈在指缝中，肩膀微微颤抖，哭声骚扰在空气中。这样的一个女子，即使是哭都不显半点丑态。反而脆弱的如同受惊的小鹿，直让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