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地看着他挖出了早已被冻僵的尸体,轻轻将手盖上了脖子上狰狞的伤痕。他维持着这个动作,发了很久的呆,我仔细去看,才发现一点一滴在他手背上溅开的水渍。然后,他就像感受到了某种难以抵御的痛苦般,蜷缩着俯下身体,将额头抵在了那只手背上,嘴唇轻轻地动了动。
他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但我却听到那句话穿透了整整十五年【注】的时光,清晰地响在耳边——
他说,吴邪,带我回家。
从梦中惊醒的我喘了口气,瞬间感受到全身刀刮火燎的疼痛,原本松松搭在我掌心的手一动,立刻加大了力道。
微微睁开的眼睛里映上一片炫目的阳光,但很快被虚掩上来的阴影挡去。闷油瓶偏凉的体温浸透了我眼部的皮肤,染上一点暖意。
我回握着他的手,忽然哑着嗓子开口问道:“你跟终极做了什么交易?”
闷油瓶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时间共享。”
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他移开手,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我,脸上难得地露出深深的疲惫。
“张家人活过了一百五十岁便算长寿,”他说,内容上似乎牛头不对马嘴,“吴邪,我或许只有四十年左右的寿命了,平均下来,你大概只能再活二十年。”
我哦了一声,看着他一脸“全都是我的错”的愧疚表情,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过来。”
闷油瓶有点迟疑地靠了过来。
他身上的伤已经处理了一遍,头发也修过了,离得近了,就传过来一股很淡很淡的草木清香。那是巴乃这个小瑶寨的特色沐浴露,掺了很多药草,闻起来很舒服。
我亲上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抖着肩膀一边和第一次一样毫无章法地咬上闷油瓶软滑的嘴唇和舌头。他这次显得比上一次更有耐性也更温柔,我们在对视中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额头相抵,姿势温暖而亲密。
宁静中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我抬眼,看到三叔堪称惊愕地凝固在门口,脚下药汁洒了一地。
注:从2000年算到2015年。
好像有很多小伙伴说没看懂……【sosadQAQ】
那么来解释一下吧。
从小吴的梦里可以看出来,其实他在沙海坠崖后已经死了,而从青铜门出来的老张接受不了,于是和终极做了交易,将他的寿命平分给了两个人。
因此这故事并不是单纯的前传,而是一篇重生文。
两个人都失忆了才相遇,但模模糊糊保留了一点印象,不然按老张那种警惕心,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和人搞在一起呢~
小吴同理。
他会觉得“比起自己忽然弯了的事实,我其实更在意这仿佛按了七倍快进键的情节发展……”
就是因为本能上的亲近和意识割裂了。
老张因为是自主重生,记起的速度比较快,在到达墓地时就清醒了。【所以面对小吴一身是伤跑来冒险,他会觉得“难得地焦急”,因为失去过一次了有点伤不起……】
而小吴则是在差点死掉的无意识状态下才找回了记忆。
其实重生的缘由单开一章老张视角的番外会比较合理,但我怕写崩,而且这样的话不可避免就要走悲情路线了啊,和撒糖的意图不符。
于是最终成了你们看到的这样。
还过得去……吧?QAQ
☆、06.尾声
后来我从潘子那了解到了昏迷后的事情。
那群越南人封住了井口将我和闷油瓶堵在了墓室里,而得到消息的三叔在第三天带着人赶到了广西,总算在我完蛋前把我捞了出来。
据说他们下去之后,看到墓室的一边倒着十几只粽子,脖子全部被拧断了。闷油瓶抱着几乎没气的我坐在粽子中间的棺材上,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整个眼神都空了。
幸好我小强属性发作,在这没有现代医疗设备的乡村里硬生生挺了过来。
三叔在我醒来后带人搜刮了那个岭南国的群葬墓,顺道和后来赶来的陈皮阿四一伙起了点冲突,不过谁都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不阴不阳地对付了过去。但越南人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潘子说三叔这回是气狠了,抓到人之后一点没手软,具体怎么做的,他以十八禁为由自动屏蔽了。
我在巴乃舒舒服服养了几天,然后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走的时候正好是黎明时分,我趴在闷油瓶背上迷迷糊糊地养神,他偶然回过头来,嘴唇正好印在我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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