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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云保持着笑容,道:“红云不愿骗爷,真是记不起了。”咯咯连笑两声,似乎想到了什么特别之处,他眼波几转,又道:“许是爷想要红云胡诌一段凄苦身世,好让爷扮那怜香惜玉的风流才子?”言下之意,若被迫急了,定会胡说八道个身世来历。

居然被个小倌噎了话,徐陵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打了个哈欠,红云环住他的手臂,甜腻劝道:“夜深了,爷还是和我一道睡了吧。”

徐陵让开一步,干脆直切主题道:“你那把折扇,可否拿来给我一看?”

红云道:“什么折扇?”

徐陵道:“你唱‘贵妃醉酒’时的那把。”

不知他是何用意,红云转身取来,交到他手里。

徐陵握扇在手,徐徐展开。

只见这把显然有了些年头的乌骨泥金扇上,字迹狂肆潦草,写有一首词。

凝视着扇面,徐陵情不自禁,将那首词缓缓念出:

“东武望馀杭。云海天涯两杳茫。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

不用诉离觞。痛饮从来别有肠。今夜送归灯火冷,河塘。堕泪羊公却姓杨。”

这首词是苏轼的《南乡子》。

念罢,他悲从中来,以手捶桌,锁眉摇头慨叹不止,口中喃喃道:“杨兄......杨兄,不知你今在何方,可还安好啊......。”

红云一边迷惑地伸手替他轻拍背部表示安慰,一边道:“爷这是怎么了?”

徐陵叹道:“这把折扇是我一位失散多年的故人的,扇面上这首‘南乡子’,还是我与他分别时,亲笔写上去送他的。”

说完,他不禁回想起多年前和杨万泉分别,二人惜惜相顾,执手泪下的情景。因为杨万泉恰好和词里面那位‘杨公’杨元素同姓杨,而苏轼的这首词在当时又极应景,才会被他写在了扇面上抒情致意,以赠友人。

红云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不是真听明白了。

稳住心神,徐陵问他道:“这把折扇,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红云先是愣了一愣,而后眼中不经意的光芒一闪,立刻转过身,背向徐陵,沉默思索了好一阵。

稍后,他猛然回身,‘扑通’跪倒在徐陵面前,连拜几拜,面色凝重道:“这把折扇是我爹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瞧瞧折扇,又瞧瞧他,徐陵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却终究没问出口。

红云又微有惭愧之色,解释道:“之前不想污了本姓,是以不愿说明实情,现下发觉贵人居然是爹爹的旧友,是以不能再有所隐瞒--我本姓杨名松。”

徐陵忙将他搀扶起身,执手相看了一阵,喜道:“原来你竟是杨兄的子嗣。我姓徐,你唤我徐叔便可。”

红云道了声“徐叔”,徐陵应了声“世侄”。

合上折扇,徐陵把玩了片刻,又轻声道:“这把折扇保管得真是不错,竟和当年没甚两样。”

红云忙接茬道:“徐叔,这把折扇是爹爹甚为看中之物,红云,哦不,杨松一直小心保管着,是以才没有丝毫毁损,和原来一模一样。”

徐陵微微皱眉,道:“是吗?对了,你爹爹的名和字,你可还记得?”

红云连眨几下眼睛,落下两行清泪,摇头道:“爹爹死的时候我年岁太小,之后又随娘改嫁了好几回,实是记不清爹爹的名、字了。”

“你命运多舛,想必吃了不少苦吧。”徐陵边叹息边道。

红云道:“吃苦已是习惯了,只恨沦落到‘丹凤阁’,对不住杨家的列祖列宗。”

徐陵道:“在这里日子可好过?我看那个鸨头儿挺宝贝你的。”

红云抹了把眼泪,凄声道:“‘丹凤阁’的鸨头儿姓干,诨号‘干剥皮’,你别看他面貌长得和善,其实阴、损、毒、辣、凶、狠、坏,七样都占全了,专门喜欢使些歹毒招数整治我们。对他,我们这些个小倌又恨又怕,不敢有丁点儿忤逆。徐叔,这儿根本就是个火坑,我不过是熬一日算一日罢了。”

徐陵点点头,道:“你果真是杨兄的后人,我定会救你出火坑。”

红云复又硊下,磕头作揖,道:“徐叔如此大恩大德,杨松做牛做马也难回报!但求徐叔不嫌弃,收我去做一名下人,也好尽心尽力伺候徐叔全家老小。只要能活个清白,杨松便知足了。”

徐陵拉他站起,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贤侄何须如此?我家里并不缺下人,况且我和你爹情同手足,怎能把他的子嗣当下人使唤?这样吧,我会想法替你赎身,再赠你些银两,你就可以做点小买卖过清白日子去了。”

红云踌躇道:“怕只怕‘干剥皮’狮子大开口......”

其实席间献唱时,他已觉出这桌客人都很有些来头,是以装佯随口问问,并非真担心这个。

徐陵道:“贤侄放心,扬州知府同我有些往来,姓干的必然有所顾忌,不敢漫天要价的。”

红云连连点头道:“那便好,那便好。徐叔打算何时去找干剥皮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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