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贰义边安抚肆孝边和壹忠一起解捆绑烟色身体的绳子。他们的手刚碰到绳扣,身后毫无预兆的发出一声巨响,伴随响声一股巨大的撞击力将他们冲开,二人顿时失去知觉,甚至不知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因扫兴而走开的肆孝被这股冲击力撞翻在地,他在一片尘埃中灰头土脸的坐起身,这一动才发现自己的左臂受了伤,抬不起来。原本温暖的房间此刻涌入大量寒风,顺风势看去,磐石垒砌的层层墙壁竟然开了大洞,直通外面。屋内满地石块,一看便知是有东西从外面撞击进来。屋内的火盆被吹灭半数,可仅存的火光足以让他看清片刻前还跟他说话的两兄弟,如今支离破碎的倒在血泊中。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意外,肆孝懵了,面对凶手的背影不知作何反应。片刻后脑中的空白才被愤怒取代,他忍痛奋力站起身,可惜未及发出一言,那个站在刑架前的闯入者猛然回身,比他更加悲愤的怒视他。肆孝骇住,他看到一张美到可以勾魂却充满怨恨和杀意的脸,他被对方的气势震慑住,不等他回过神,来者的手臂化为无数触手,从衣袖中伸出,席卷屋中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他,一股脑如扫垃圾般填补到墙上的大洞中。肆孝被混在家具和砖石中,再强健的体魄也受不了这般挤压,他的惨叫声惊骇到被巨响引来的士兵。
走廊中人们一片愕然,他们被一大堆石块和破碎家具堵住的墙洞震呆,而与之相对的另一面,数道坚固的石墙都开了大洞,串连成一线,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外面的黑夜,冷风如刀子般灌入,冻得人直打寒战。寒冷立刻使人清醒,震惊过后便是一片混乱,有人指着夹在碎石堆中,露出头部失去意识的肆孝惊呼:“国王死了……”
也有人喝斥:“别乱说,赶快救人。”
惊慌失措的人们这才想起自己该做什么,一拥而上,从乱石堆中挖人。众人心急如焚的救肆孝,怎料两道黑影突然介入,并用一股大力推开所有人。
“想要你们的国王活命就都退下,否则救不了人你们也都送命。”
被推倒的人们定睛一看,阻拦他们的人是使者团的两个侍卫,北甲国的士兵立刻吵吵起来:“这是我们国家的事,你凭什么在这发号施令。”
站在乱石堆前阻拦众人的二人,是烟色的卫士同时也是赝品的傀儡娃娃。对外他们被赝品设定成兄弟关系,一个叫永昼,一个叫永夜,也不知是不是应为名字的缘故,他们才被安排这档差事。这些细节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傀儡,他们能清楚的感受到墙的另一边栖息着怎样恐怖的生物,换做平时也就算了,可眼下‘主人’盛怒当前,这些人不知深浅乱哄哄的一闹,激怒‘主人’后果不堪设想。永昼和永夜不知发生何事‘主人’突然驾临,还出手伤人。‘主人’在气头上,他们也很害怕,可他们也背负着就是死也要完成的使命,所以他们大胆阻拦众人。为了让事情简单化,永昼对北甲国的人说:“你们的神后回来了,他就在里面。”
此言一出,果然有效,众人愣住。‘主人’在北甲国的事迹已经事隔多年,真实状况无人知晓,只剩其说不一的传闻。北、极、光虽然把‘主人’吹捧供奉成神后,可在见过‘主人’与北、极、光交手的老辈人口中,‘主人’只是风姿飒爽的武林高手;而到了王后和目睹‘主人’被北、极、光驯服惨状的人口中就成了绣花大枕头、狐狸精。权利虽是话语权,可不争的事实也摆在眼前,所以北、极、光的话和其他人的舆论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半斤八两难以分辨。他们会因永昼的话安静下来,很大程度是出于意外,不是敬畏,所以永昼的话只起到短暂的作用。
永昼见他们又有躁动的苗头,指着对面漏洞的墙壁直截了当的说:“这就是神后的神威,你们谁能挡下?”
这回众人是真的安静下来,面面相觑,现实比任何传闻都据说服力,可也更让人搞不懂始末原由。就在这时,闻讯赶来的大臣们见状纷纷惊骇的问:“这是怎么了?”
永昼上前对这些能主持大局的人言简意赅的告知现状和危险性。官比兵会权衡利害关系,他们虽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事,可永昼承诺会救他们的国王,他们姑且相信他,按他说的做。
永昼安抚住众人后,与永夜一起伸出双手,十指当着众人的面伸长,扎入乱石堆中,如树根顺着缝隙蔓延,直到可以撑住所有障碍物,将它们悄悄松动从里面把壹忠、贰义、肆孝的身体拖出来,放到北甲国人准备好的布上抱起,而后他们小心意义收回十指,保持石块和家具堵住墙洞的状态。
他们毫不掩饰身体的变化已让北甲国人目瞪口呆,等挖出壹忠、贰义、肆孝,再看这三位的身体状况,差点没让北甲国人哭天喊地。三人中只有肆孝还算完整,一息尚存,可肢体严重骨折,扭成奇怪的形态。要不是永昼提前叮嘱他们,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救活国王,这会儿他们早就炸了锅。
破碎的身体被回收回来,流失的血液只能放弃,永昼让北甲国人把壹忠他们的尸体挪到一间没有受损的温暖房间,他和永夜在那里对这三人进行修复。与此同时,案发现场刚进行完一场修复工作。
——
我紧赶慢赶结果还是来晚了,通过感应区搜索到烟色被人吊起折磨的不成人形,我魂都快吓飞,怒火满胸膛的直闯堡垒,顾不得其他。不幸中的万幸烟色还一息尚存,凶手我是没空搭理,我赶忙用屋内能用的东西把墙上透风的洞堵上,防止屋内温度过低。我很庆幸之前在赝品那饱餐了一顿,我使用体内积存的他的血液救治烟色。
看着满脸泪痕泛着一层死灰色的小脸我好心痛,我更害怕自己在晚来一刻半刻,他就要被这三个狼崽子吃的尸骨无存了。烟色在我的救治下终于恢复起色,可人还没恢复意识,我急切的呼喊他:“烟色、烟色……”
烟色沉重的眼皮轻轻的颤了颤。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刑架上,他流了太多的血,他的身体寒冷到已经失去知觉,他期待死亡的降临,趁他还记得‘主人’的笑脸时死掉,总强过只能想起‘主人’对他的恨而慢慢枯萎。
在缥缈的黑暗中他仿佛听到‘主人’呼唤他的名字。原本已经没有感觉的身体,渐渐恢复知觉、恢复温暖,身体也不在撕裂般的疼痛。难道自己死了?可这呼唤声为何这般真切?多像‘主人’的声音……不!那就是‘主人’的声音!
烟色猛然睁开眼。瞧见的是‘主人’正心痛的看着自己,这是现实还是做梦?他呆住了。
——
我见烟色醒来终于松了口气:“乖别怕没事了,有爹爹在。”我把他拥在怀中,用脸颊蹭着他的额头,还不时亲亲他的鬓角,拉拉包裹他身体的被褥,生怕他冻着,以至于烟色被我裹的好似襁褓中的婴儿。
我见烟色受惊过度的样子不断安慰他,不料他没有好转反而落泪,我大惊,慌忙松开手,只让他靠在我臂弯中,急问:“我弄痛你了?”
他摇头。
“还有哪不舒服?”我从里到外把他透视一便,瞧不出有何不妥。烟色哽咽的对我不断重复:“对不起……对不起……”我糊涂了,不明所以的问:“为何要道歉?”
“我……”烟色心中百转千回,不知从何说起,抽泣半晌才道:“您不是讨厌我吗?怎么会来救我?”
“我讨厌你?笑话。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谁造的谣!”
“不是谣言,是……是……”
“是什么?”
“那、那一天我亲耳听见……”回想当初,烟色悲由心生情绪激动的将那日花园里他无意中听到的话复述一遍。
“你是因为听到我对北、极、光发牢骚的内容才傻到自己要求到这里来的?”我原以为只有北、极、光误解我的话,没想到烟色也误解了。“傻瓜我说的不是你。”
“不是我?”烟色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可是……可是我在向您请辞时您都不肯给我说话的机会,还催促我赶快走。”
“有这样的事吗?哦……对了!”我想起来,那是我噩梦苏醒后不久的事,只有那一次我把烟色拒之门外。“那是个极其复杂的误会,我是因为怕你才让你走……”
“怕我?为什么?我做了什么?”
“这个……怎么说好呢。现实中你没有做任何事情,只是……只是……唉,一言难尽。这完全是我个人的问题与你无关,拜托你就当没发生过那件事好不好?”我实在不好意思把那个囧梦告诉烟色。
烟色依旧未弄明白,可见‘主人’一脸恳求的样子也不好追问,这件事就如‘主人’说的与他无关,是他多想了,可花园的对话呢?这事他必须要弄清楚。“对不起。”他让‘主人’为难,所以道歉,之后又问:“爹爹只有我和叁仁两个孩子,而参与王乔一案的只有我,您那天责备的人如果不是我又是谁?”
“这……这个问题就更复杂了……”我犯难,言语吞吐:“这里面牵扯到一段你不知道的过去,该怎么说好呢……”
烟色闻言突然悟出其中的蹊跷,从‘主人’怀里坐起身,问:“难道爹爹除我和叁仁外另有养子?”
“真要是养子就好了。”我大可诏告天下和赝品解除父子关系,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可惜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甩都甩不掉。
“不是养子?”烟色惊呼:“爹爹有亲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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