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黑白答得坚定不移。
我有一瞬间被唬住,他的认真让我信以为真,可过了会,我醒悟:“我明白了,这又是赝品的新计划。可让冬影去爱岳冬跟我的需求有关吗?无法理解,他什么意思?”
莫黑白被问住,‘主人’歪曲了他的意思,他不甘心,试图纠正:“这不是陛下的计划,是冬影自己的问题。”
“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计划?”我问冬影,他一脸茫然,我见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屑的哼道:“无用功。还说优秀呢,想些哪都不挨哪的事。我也是个傻瓜,跟傀儡废什么话。既然赝品和岳冬在温存,还是不打扰的好。不如趁这时间回去筹备一下婚礼的事。”打定主意,我对冬影和莫黑白说:“等赝品忙完,转告他到我那去一趟。算了我还是找人传话保险。”我见这两个傀儡都古里古怪,觉得不妥。
冬影和莫黑白各怀心事,见‘主人’要走不约而同都要开口挽留,就在话到嘴边时,红绫从他们身后院墙飞出,飘然而至,挡下他们,对‘主人’说:“王爷,本宫会将您的话传达给陛下。不过陛下也说过,岳冬刚醒,正是和他建立感情的时机,还请王爷稍安勿躁。”
这话我爱听。想来也是如此,岳冬把和赝品的美好时光都忘了,重建是必然的。人在脆弱时最容易亲近对自己好的人,赝品要利用这个时机是正确的。反正我见赝品也是为这事,既然他已经开始行动我也省心了。我瞧瞧红绫,见她这个傀儡指挥官还靠得住,就让她转告赝品,等他和岳冬联络好感情赶快来通知我。我先回王府筹备婚礼。
‘主人’兴高采烈的走了,莫黑白心有不甘的盯着‘主人’身影消失的方向。这样的莫黑白让冬影觉得奇怪,还有刚才莫黑白对‘主人’说的那番话,像是极力让‘主人’相信他爱岳冬。冬影不懂,莫黑白这么做目的何在。没时间让冬影多想,红绫催促他换衣服替岳冬上朝去。莫黑白心事重重也没说什么,三人不欢而散。
——
赝品一直张着感应区,他知道‘主人’来找他,所以他在‘主人’到达皇宫前就封住岳冬的声音,放柔动作不在让他的脸被痛苦扭曲,他要让‘主人’看到他是在和岳冬温存,而不是强暴他。
岳冬被赝品压在地上许久,他的体温已经把身下冰冷的地面捂暖,可他的四肢却越发冰冷。赝品对他的粗暴让他都没注意自己是何时失去声音。巨物在他体内的抽动,令他不断抽泣,幸好他是面对地面,没有被赝品看到他一脸的凄惨,可他发抖的呼吸声却出卖了他,他只能尽量压抑自己。终于赝品放柔了动作,他以为是自己的隐忍起了作用,更加不敢乱动。又过了一会赝品从他身上起来。他听到整理衣服的窸窣声,而后是落座声。赝品应该又坐回椅子上。岳冬觉得赝品在盯着他,他一动不敢动。他感觉有液体从他的*中流出,可他不敢并拢分开的腿遮羞。一是他在赝品的注视下不敢动;二是他全身都在痛,不是赝品对他施暴留下的痛,而是那些缠绕他身体的红线,持续的烧灼感和改变体位就会出现的刀割感,这些疼痛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使他难受力越来越差。他不想再给自己增加痛苦。
“来人。”赝品声音略带疲惫,门外应声进来六个太监,赝品只吩咐他们:“打扫干净。”他们就上来抬岳冬。他们的手免不了会抓到岳冬被红线缠绕的身体,这样的碰触加剧了岳冬的疼痛,岳冬开口向赝品求饶,可他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哑了,确切的说是红线的力量延伸至他的喉咙,让他嗓子痛的说不出话。他失去解救自己的机会,他被太监抬到浴室,扔进冷水池进行清洗。一场炼狱般的沐浴后,他被套上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袍,被太监抬出,放到床上。此时寝宫的地面已经被打扫干净,太监们都退了出去,赝品也不在这里。冷冰冰的寝宫中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的他一动也动不了,全身凉透,唯有带红线的部位火烧火燎,真可谓冰火两重天。这就是伴君如伴虎,自己走错一步就落得万劫不复。想起赝品今日对他说的一切,他更觉后怕、后悔。
“……你不愿意做李贤的人,那就继续做朕的傀儡娃娃,朕会以皇帝的身份来好好爱护你。”
这就是帝王爱,如果他当初没有躲避,如果他选择李贤,这会儿又会是什么局面?他好后悔,他错误的行为使自己落得这般被动的下场。
——
“莫黑白的出生与你我不同,他是由王爷制造出来的,因此他心高气傲,有种不同于你我的优越感,但同时他也受到这份羁绊的煎熬。”
散朝后,影帝如约找到冬影。冬影心不在焉,以为影帝又要说些令人沮丧的安慰话,可这回影帝一开口便引起他的关注。
“这怎么可能?”冬影知道‘主人’讨厌他们,又怎会制造他们。何况‘主人’并没有这种能力。
影帝见冬影终于有心思听他说话,慢慢道出往事。“那是十多年前的事。那时你经常替岳冬在外出征,所以不知道。王爷有一天突然对制造傀儡感兴趣就来问陛下。陛下就演示给王爷看。王爷好奇,就在陛下的指导下亲手做了一个胚胎。起初王爷将拳头大小的胚胎拿在手中还很高兴,可后来不知怎的脸色大变,惊叫着,极其厌恶的扔掉胚胎跑了。从那以后王爷对傀儡的繁殖再也不敢兴趣,绝口不提此事。陛下对王爷的反应感到震惊,之后便是失落。而那个被王爷扔掉的傀儡胚胎就是莫黑白。这件事发生时我就在场,是亲眼所见。你应该清楚,你也是用胚胎方式培育出来的傀儡,就算是在胚胎期我们傀儡已经有记忆的能力。莫黑白知道自己是怎样诞生的,在他形成人形后,他求陛下让他到王爷身边,还对陛下说他是最能体会陛下心情的傀儡,所以他会不惜一切让王爷承认他的存在。陛下却驳回了他的请求,把他放逐江湖,并下令他不准和王爷接触,否则杀了他。就这样莫黑白被迫离开了京城,直到黑枭的事发生,他才回来。”
影帝这番话给冬影很大震撼。他从不知道莫黑白和‘主人’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而身为傀儡的莫黑白居然主动向赝品请愿,这更加反常。回想自己和莫黑白相处的经历,冬影恍然大悟,他这才明白莫黑白喜欢的人其实是‘主人’,唯有这个答案才能解释通他为何口口声声说岳冬是他的情敌,为何他能体会赝品的心情。莫黑白的出生和赝品极其相似,他们都是‘主人’亲手培育出来的,也都被‘主人’抛弃了。在傀儡村莫黑白曾当‘主人’的面说过岳冬和他们有何不同,其深意冬影现在才理解。岳冬曾经是人类,现在他的身体被改造成不折不扣的傀儡,可岳冬还能被‘主人’接受,同为傀儡的莫黑白却得不到‘主人’的关爱,所以他恨岳冬,也恨站在岳冬一边的他。
“你在听吗?”影帝见冬影发呆,叫他。冬影醒过神点头,影帝才继续说:“在岳冬被关在地下时,我曾听到莫黑白对陛下说什么‘陛下您对冬影的警告威力似乎过头了,他完全被吓回去。’陛下说‘无妨,你把村子建好让他和岳冬一块去治病。怎么做,你看着办。好好珍惜这次机会证明给王爷看。’我只知道这些,我虽然是陛下的替身,可对陛下的事并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些能帮你走出困境才告诉你。”影帝不在多言,其中深意他都能体会到,他相信冬影也会明白,所以他没有说出来,而是给冬影消化的时间。
影帝走后,冬影一个人想了很久,他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最近半年来发生的事不断在他脑海如跑马灯似地转。他将其中不合理的地方抽取出来和今日听到的事做了分析,最终整理出令他震惊不已的结论,如果他所料不错整件事应该是这样的。
赝品为了赢得‘主人’心的目的至始至终没有变,可在这当中也出现赝品意料之外的事。像莫黑白的出生;影帝对后宫女子的关心;尤其是他对岳冬的关心超过对赝品的忠诚。他成了叛徒,可也证明了一件事,傀儡也可以像人一样富有自我感情。赝品认识到这点,所以他没有毁掉他们这些不听话的傀儡,而是希望‘主人’也能认同他们的存在。但赝品也在担心他们这些有了自我情感的傀儡会毁了他的计划,尤其是他。他若是为岳冬向‘主人’求情,难保不会抖搂出当年和东方凌鹫定情的人不是岳冬,为了杜绝这样的事,赝品用行动严厉的警告了他。赝品这个警告威力太猛,让他不敢在妄动,可这样一来就无法向‘主人’证明他对岳冬的关心是出自本意,并不是受赝品指使。赝品这才让莫黑白兴建傀儡村,一方面是为了做给‘主人’看,让‘主人’知道赝品有多卖力完成‘主人’的心愿;另一方面,让他看到岳冬的快乐,再次激起他为岳冬争取幸福的决心。赝品算的很精准,他不敢向‘主人’出卖赝品,可他也被莫黑白逼得在‘主人’面前替岳冬求情。这就上演了在小木屋中他和莫黑白各执一词,在‘主人’面前争辩的一幕。可惜‘主人’没有相信他们所做的一切是出于他们的本意,‘主人’以为都是赝品在背后教唆。
得出这样的结论,冬影不得不为这个答案而感到凄凉。赝品不被‘主人’认同,连带他们这些傀儡也被‘主人’厌弃。赝品是想给他们争取一丝‘主人’的关注,如果‘主人’能接受傀儡这种生物,或许也会接受他。赝品可算用心良苦。可惜傀儡村的事失败了,而后事情就转到了皇宫。‘主人’要岳冬恢复记忆,赝品怕岳冬说漏嘴就必须改写岳冬五年前的记忆,这就出现新的疑点。
赝品既然能用伪忆让岳冬相信是自己在五年前和东方凌鹫定情,那他也可以将寝宫责备岳冬的一幕用伪忆告知岳冬,‘主人’不在,赝品没必要亲自出演那一幕。这只能说明,赝品是刻意让他听到那些话,让他继续为岳冬的命运忧虑。但这一次,赝品的目的也许不单纯的逼他向‘主人’求救,恐怕也是在试探他会不会为了岳冬而出卖他。虽然,他没有对‘主人’说出赝品背地里做的事,可他已经动了这个念头,那时要不是红绫突然出现,他也许真的就全盘托出。
冬影知道,赝品虽然会为他们着想,可赝品绝不会留着他这个漏洞让‘主人’抓住把柄,处决他是迟早的事。他不怕死,他只担心他死后谁还会真正顾及岳冬。他一直想为岳冬做些什么,让他活的不要那么辛苦,可他不得门道反而害了他。如今他彻悟,他终于找到问题的症结,所以他主动去找赝品。他感谢赝品对他们的良苦用心,可有一句不中听的话他不得说出来,否则他死不瞑目。
“陛下,岳冬已经不是人类,如果您都不能公平的对待他,又怎能要求王爷接受我们。”
冬影会来找自己,早在赝品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料到冬影会这么说。他一直以为冬影会用爱屋及乌之类的话为岳冬求情,现在他被冬影的肺腑之言震撼,他从未想过这些。‘主人’因为欲奴抛弃了他,所以他恨所有的人类,而岳冬恰巧在那个时候被‘主人’塞给他,他就将对人类的恨全部发泄到岳冬身上,这种怨念让他忽略了岳冬已经不是人类。冬影的话值得他深思。
赝品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冬影,那至诚的双眼是多么的清澈,是多么的黯然。说来可笑,这份忧郁他在岳冬脸上无数次见到,他从未被感动,可现在……冬影与岳冬拥有相同的容貌,他不为岳冬所动,却被冬影所感。赝品忍不住长叹一声:“为何你在乎的人是他,如果是其他任何人朕都会成全你。”
能听到赝品这么说冬影既感激又哀伤。他感激赝品对他们的关怀,哀伤赝品始终不肯放过岳冬。冬影深深磕了个头,说:“臣感激陛下的体恤,可臣是为岳冬而生,臣的生命里只有他。”
“是啊,是朕把你们绑到一起,但这构不成理由。”
“臣也不知道,起初臣只是觉得他可怜,久而久之这种同情变成了怜惜。即便岳冬曾经说过什么话伤害到陛下,他也罪不至此。求陛下看在他成为傀儡的份上,对他宽容些,他身上也是流着您的血。”
赝品没有回答冬影,可冬影从赝品的眼中看到动摇,他知道他说的话被赝品听进去了。他能为岳冬做的只有这么多。赝品的手罩上他的头,他知道自己大限已到,闭上了眼,他不怕死,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岳冬。因为这份牵挂,一颗泪珠从他眼角流出,赝品的手在那颗泪珠滚落时轻颤了一下。
当赝品的手撤离冬影头顶时,冬影的身体歪向一边,赝品用手接住他瘫软的身躯,轻轻放他躺地上。赝品静静的注视着如睡着般的冬影,端详一阵,伸手为他拭去眼角的泪痕,站起身怅然。“如果朕知道你们会有今日的变化,就不会给你们起名傀儡,这个名字成了让‘主人’接受你们的障碍。”
说完赝品惆怅的离开御书房。莫黑白从帷幔后面走出,他知道赝品临行前的话是说给他听。他看看书房的大门,又瞧瞧躺在地上的冬影,他上前狠狠踹了冬影腹部一脚。冬影在疼痛中醒来,跳起身,吃惊的看着莫黑白,而后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副恍然想起自己要干什么的表情,对莫黑白说:“你的事我听说了,我也为你感到遗憾。你讨厌岳冬,讨厌我,我都可以理解,可你也要清醒些,你折磨岳冬并不能换来王爷对你的关注。”
面对冬影突来的劝告,莫黑白有些意外但不吃惊。他早就知道赝品没有杀掉冬影的打算,只是要改写五年前他代替岳冬和东方凌鹫定情的事,在这之后引发的一系列情感事件也需要做处理,所以真要抹掉一个人记忆中的某件事也不是那么简单。为了给冬影的记忆做衔接,赝品给了冬影这样的伪忆:冬影从影帝那得来的消息中分析出赝品的用意,他就来替岳冬求情,希望赝品能对岳冬公平些。而赝品让他用性命换取岳冬的自由,冬影同意了,可赝品没有真要他的命,他只是在试探冬影对岳冬在意的程度。
这些莫黑白早就知道,只是他没想到冬影一醒来就对他说这些,看样赝品还给冬影灌输了其他伪忆做衔接,但为什么是让人这么不愉快的话题。改写记忆的事迟早也会发生到他身上,他比冬影知道的秘密更多,更危险,赝品是不会留下任何祸根的,现在没动他是因为时候未到。就不知那时赝品对待他会不会向对待冬影这么宽容。想到这些莫黑白也没心情回答冬影的话,调头往外走,不料他被冬影拦住问了一句更加揭疮疤的话。
“那时王爷为何会扔掉你?是你做了什么?”
戳到痛楚,莫黑白面子上挂不住,他甩开冬影的手,很不客气的对他说:“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没做。”他确实什么都没做。那时他只是一个肉团,他能做什么。他只是觉得被‘主人’捧在手中很温暖,他很激动,他眷恋被‘主人’呵护的感觉,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刻,结果‘主人’突然见鬼似的大叫着弃他而去。
他不找冬影的麻烦,冬影却来招惹他,莫黑白很生气,可走出一段路想起自己侯在这里的目的又转了回来。按捺心中的不满冲冬影说:“现在是你在兵部工作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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