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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呵呵，你走吧，我……没事，呵呵……”程然嘴里说着没事、让她走，心里却渴望着她能看在自己喝醉了的份上，留下，哪怕一晚。然而……

“哦，那好，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啊。”然后又扭头吩咐曼妮说：“今天晚上她就拜托你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吧。”说着，她转身离开，并关上了寝室的门。

寝室门关上的那一刻，程然有一瞬间的发愣，随后就是声嘶力竭的哭泣——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她还是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如果她真的关心自己，为什么不能留下来亲自照顾自己呢……不在乎会不会有人听见自己的哭声，这一刻，她只想哭！想毫无顾忌地发泄出心里的委屈和难受！

程然扑倒在寝室的床上，把脸埋进被子，还是有“呜呜……”的哭声传出来。

手机震动，程然抬起头打开短信：“对不起。”这短短的三个字还没有念完，程然的泪水已经崩溃般地决堤了……她狠命地捶着床，疯了似的扯着床单和蚊帐。

“她真的是认真的啊！她真的做到了这般决绝！她，真的再也不会来了吧……”程然哭着，张嘴却失了声音——她早已哭哑了！

一遍遍看着那短短的“对不起”。程然双手按着自己晕得天旋地转的脑袋，哭得一次次几近晕厥。

哭肿了睁不开的眼睛依然定定地望向门口，程然多希望她能推门进来，温柔地抱着自己说“不哭，我在……”，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门，依旧紧紧地闭着……

“你要的自由里没有我，那我算什么？！”

就这样，不知什么到时候，程然终于哭累了，才合上眼进入了梦乡。这一夜，她记得自己没有做梦，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了泪水濡湿了的枕巾……

☆、第二十九章

整个周末，程然没有下楼，酒后的头疼让她没日没夜地昏睡，而陈晨，竟一次也没有联系她，甚至没有问问她酒醒了没，头痛不痛。星期日下午，小倩和小曼从家里回到学校时，自然地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询问之下，程然向她们讲述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其实，两天了，也许是因为麻木了吧，程然叙述的口吻是相当平静的，然而，从她依然肿着的双眼上，小倩和小曼不难想到当时她崩溃的样子。

程然躬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有气无力地睁着眼睛：

“我俩是不是……快了……”咬咬牙，程然还是没有忍心说出那个词。

“小然，不是我说啊，你根本没必要这样，你还是不了解她，我们都看明白了，她就是这样喜怒无常的人，今天跟你说再也不来了，过不了几天肯定自己就忍不住来找你了，你呀，信我的，放心吧，你俩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分手了的。”

“真的吗？！她……”程然的眼里闪过一道熠熠的光，但随后又黯淡下去了，“不会的，她想要自由，况且，我也知道不应该要求她总腻在我身边，她……她是对的……”程然有些黯然，她是真的错了吧，现在连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了。

“什么是自由？自由就是没有你吗？如果每天不想跟你在一起了，那还要老婆干什么？！哎呀，你放心吧，她也就是心血来潮，咱俩打赌，不出一个星期，她肯定忍不住联系你的。”小曼说得一脸自信，“而且，我觉得她是喜欢你的，前不久她还跟我聊过这个问题呢。”

“她都说了什么？”程然紧张地竖起耳朵。

“她本不让我跟你说的……”小曼犹豫着，“哎呀，就是她挺困惑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怕给不了你幸福。”

“她真是这么说的？”程然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所以说，你就放心吧，你俩呀，就是小两口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大事的。”

“我倒是……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被小曼这么一说，程然已如死灰的心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小曼还是低估了陈晨，小半个月过去了，除了上课时遇上了打个招呼，晚上回舍之后，两个人就彻底失了联系，有时上课坐的比较远，那么这一天就一句对话都没有了。失望之余，程然也渐渐习惯了身边少了一个人的日子，有时晚上上网，看见她亮着的头像，心里也就踏实了，偶尔也会猜测她在做什么，玩游戏？还是跟谁聊天呢？猜来猜去，她也常常笑自己无聊，就是知道了她在做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天晚上，程然在上网，一阵“叮叮”的声音之后，她看见电脑屏幕的右下方一个头像在闪动——是陈晨！

程然的心一下子地慌乱起来，她有多久没联系自己了，她会说些什么呢？程然强稳住紧张得有些发抖的手，点开了聊天窗口。

“哈喽！”轻松的开场白。

“嗨！”程然也努力回得轻松些。

“干什么呢？”

“没什么，瞎看看。你呢？”

“哦，刚跟我们寝室的看了个电影，《下水道人鱼》，听说过吗？”

“没有，爱情的？搞笑的？”

“恶心的！我差点没吐了，就看了15分钟就看不下去了。你们可以看看，看看能挺到多长时间。”

“呵呵，行，我们有时间看看。”

她们的对话，一切都平静得不能再平静，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仿佛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虽然没聊什么有建设性的话题，但程然的心里还是很激动——也许这是个转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