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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真不知道周笛清这厮的脸皮是不是铜墙铁壁,明明刚刚还表现出那么尴尬的样子,转眼就能跟没事儿人一样给我上课,一如既往的滔滔不绝,从头到尾神色镇定自若,我几乎怀疑刚才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这点儿上不了台面的水准就达不到周笛清那么忘我的境界了,竖着《会计学》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骨碌骨碌转,表面上看是在听课,实则半个字儿都没听进去,正在神游太虚,没办法,脸皮纸做的。我还想着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本来就挺尴尬的,而且周笛清也说他一宿没睡,简直给了我一个绝佳的逃课理由。

谁知人家周老师义正言辞的一句“桐桐的学习才是最刻不容缓的事情”就把我给堵得哑口无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于是乎,各怀心事地吃过午饭之后周笛清立马开始了原定的教学计划,他在前面讲得天花乱坠,我在后面听得心神不宁。

“刚才我讲的十个概念都清楚了吗?”周笛清曲着手指一下一下敲击在小白板上,“第三章第一节里面的内容,这可是届届期末考的重点范围。”

“啊?”我一脸茫然,眼巴巴地望着一副学者风范的周笛清,哑巴了。

“没听懂?”周笛清耐心挺好,走过来关切地问道,“还是我讲得不够清楚?”

“没。”这点良心还是得有,是我自己开小差没听进去可不关人家的事,于是我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嘴里自暴自弃地小声嘀咕着,“我都说了今天已经不适宜再上课了。”

周笛清估摸着也听见了,顿了一会儿没说话,就在我以为气氛就会这么冷下去了时周笛清突然又换回了平时说话的那个腔调道:“那咱们来聊聊桐桐感兴趣的话题吧。”

“什么?”我没跟上周笛清快速转换的思维,懵懵懂懂的。

周笛清笑了:“桐桐不是希望我去查宋氏吗?”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我挺吃惊的,同时也很感动,“费了不少力吧?”

“谁让我已经在桐桐面前夸下海口了呢?”周笛清抛给我一个眼色,那里面的意思太过明显了,赤|裸裸的,让人避无可避。

我顿时脸一红,又哑巴了,眼珠子四处转着完全找不到该注目的焦点。

见我又闷声不响了,周笛清也无奈,两手一摊叹着气道:“咱还是说正事儿吧。”听得出来他挺不甘的,但又不想把我怎么样,就这么憋屈着着实也是一种自虐。

可真要说比谁更无辜更无奈,我绝对也算得上是独一份儿,话已经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且不止一次,偏偏周笛清就是不肯放过我,还各种威逼利诱,一直这么拖着不止我疲惫不堪,相信他更是身心俱疲,所以说这又是何必呢?我一直想这样问他,但看着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扮演着忠犬我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没心没肺了?俗话都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么我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周笛清的喜欢?他碍着谁了么?显然没有。他只是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而已,他没有伤天害理,他也不是十恶不赦,他就是有点儿执迷不悟?姑且算他是执迷不悟吧,否则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儿来形容。

我从来都不否认前一世时周笛清给过我最追求的东西,哪怕是最爱我的宋宇都没办法轻易承诺的一纸婚书,轻飘飘的一张纸,我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姑且也算作我比较执迷不悟吧。那个时候我对周笛清是充满了感激的,包括现在我仍然对他为我随便一句话就这么尽心尽力而感恩戴德,甚至觉得他在某些方面俨然已经超越了宋宇。或许是因为他比较年轻气盛吧,做什么事都不太顾及后果,只图一时的痛快。

不过说到冲动这一点,其实我和周笛清也是半斤八两,都是急吼吼的性子,前一世时我们迫不及待地在对方身上种下了一棵树,以为只要自己付出了最后结出的果子就一定很甜。没想到当果子成熟的时候,摘下来一尝,满嘴苦涩。他的背叛,始终是我心头剜不掉的一条刺,哽在那里如利剑封喉。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认定这样的道理,也在我重生醒来的那一瞬间就这样默默下定了决心,别的什么也别管,忠于自己的心就行,宋宇才是你的归宿。

因为心不在焉,后来周笛清又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心思仔细去听,只依稀听到什么宋氏的股价近来有小幅的下跌,什么住院快一个礼拜之类的。不是我故意要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走神,只是脑子里越想越多,想得越多就越头疼,我和周笛清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在于合不合拍或者相遇时间的早晚,我们根本就是走在两条平行道上的人,我们在感情上没有交集也不可能有交集,如果硬要凑在一起,那么结局始终只有一个——两败俱伤。

想到这里,藏着无数回忆的身体条件反射打了个颤,临死那一瞬间海水淹没口鼻的窒息感愈发清晰,一遍又一遍地袭击着我脆弱的神经。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的鹿特丹,曾有的美好和最终的恶果相互交缠,然后被风一吹,烟消云散。

可阮霁桐自始至终都是个私心很重的家伙,为了自己的目的也存有小市民般的侥幸心理,这是早已根深蒂固的劣根性,就是想改也改不了了。好比说宋宓舍身取义抢占头条为宋宇解围,在这件事情上面我感动之余更多的应该还是窃喜,幸好宋宓这么有觉悟肯挺身而出。不过如果换了我是宋宓,我一定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但是冷静下来之后我又会去想如果宋宓没有这样做那宋宇天天都被众多记者围追堵截又该怎么办?举个老生常谈的例子,宋宇和宋宓之于我都很重要,可要是宋宇和宋宓同时掉进水里,只能救一个我毫不犹豫肯定是选择宋宇,这和当时谁距离我更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就是认准了宋宇,哪怕我救不了他自己还搭进去一条命淹死了我也会义无反顾地朝他游过去,就是这么执拗。

同样,对于周笛清,我没办法接受他的爱,这一点我自己非常清楚,但我还是非常下作地利用了他对我的感情,哪怕我嘴里振振有词这辈子都不想和他再扯上任何关系。可当我被困住了,依靠自身的力量根本没法自救时,他自动送上门来我依旧抑制不住自己的邪恶心思开始慢慢滋生。我做不到的很多事情,他轻而易举就能代劳,就像濒死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既然抓住就能活命,那为什么要放手?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纯粹的好人坏人之分,只不过大家立场不同便各自为营罢了。

如果是前一世的阮霁桐一定认为所有的人都围绕着自己转是理所应当的,接受任何人的好意也绝不会觉得心里膈应,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没有谁把刀架在谁的脖子上逼迫着一定要怎样怎样。可,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突然觉得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换了谁都好,可这人是周笛清,是曾在我最失落的时候给过我温暖的人,哪怕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背弃,但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全责,我自身也脱不了干系。

既然这样,那就给自己找点恰如其分的理由吧,即使是利用也能变得冠冕堂皇一些,至少不会再觉得难堪。

“周笛清。”我的声音有些抖,叫出这个名字已经让我煞费体力。

“嗯?”正在侃侃而谈宋氏现状的周笛清明显一愣,或许是我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叫他的名字让他有些期待我接下来的话,英俊的脸上阳光明媚,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我。

“你说……咱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说完这句话就换我一脸期待,他会怎么回答我?

周笛清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但是撑在桌上的手却出卖了他,指节分明的手轻微一颤。聪明如他自然能看清这其实并不是一个等待他回答的问题,我一早就在这个问题里表明了我的心意,我会问出口就是因为我们俩没可能。

确实我也没有等到周笛清给出答案,我不知道他是还在酝酿或是怎样,可我有些迫不及待:“咱们……算朋友吧?”

看,朋友,多么具有蛊惑性的一种关系。朋友有难,你能眼睁睁地袖手旁观么?显然不可以。如果拒绝施以援手岂不就是背信弃义了?

周笛清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虚无缥缈地定在半空中,我难以猜测他此时内心的想法,是在骂我狼心狗肺抑或在为自己掏心掏肺感到不值?

“我把你当朋友的。”我更难以想象有一天自己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对周笛情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的。”

“朋友?”周笛清总算开了口,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声音里透着生意人谨慎的忖度。

“对,朋友。”我继续推波助澜。

像是想到了什么,周笛清突然释然地笑了出来,深不可测地对我吐出两个字:“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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