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吹着叶子曲儿,直到城东茶铺的大门前,才收了叶子,一直杵在门口,就是不进去。
过了不知多久,茶铺的二楼终于响起了悦耳的笛声,那笛声悠扬,分明是方才的叶子曲儿。马靳新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五年了,小四,我终于要见到你了。
马靳新缓步登上二楼,二楼稀稀落落坐了几桌客人,或是聊天,或是下棋,唯独坐在角落里的白衣年轻人,戴着斗笠,低着头,横着短笛,浑不自知地吹着。
马靳新走到那年轻人身边停了停,收回了不由自主要落在他肩上的手,大步一迈,坐在了那年轻人的对面。
很快有店小二走了过来,问马靳新要喝什么茶。这萧条关外能有什么茶?马靳新略想了想,那年轻人已收了笛子,开口说道:“只拿绿茶来即可。”
店小二得了,呼喝着下楼取茶去了。不一会儿,那店小二就上来了,端了一壶茶,先斟了第一杯,放到马靳新面前,道了声“慢用”,就又走了。
马靳新端起茶碗,闻了闻,没什么茶香,不过有股清和之气,叫人舒心。
“这里是关外,只有绿茶,倒还不错。”那年轻人终于摘下了斗笠,抬起头,露出一张瘦削的脸,却不是皮包骨,不过是没有半点多余的肉罢了。眉头紧紧锁着,仿佛天底下的人都欠了他似的,却不叫人讨厌,眉骨在眼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将感情都掩了,只觉得眼神锐利得很,仿佛是一把出鞘的刀,锋芒毕露。
“难为你记得。”马靳新漫不经心地轻晃着茶碗,轻轻吹走茶叶,细细饮了一口,味道也清淡得很,却不是太合马靳新如今的口味。倒是五年前,他喝茶只求入口清淡,润肺解渴即可。
“怎么会不记得?”年轻人轻笑一声,抬起眼,笑容里都是讽刺,“大师兄?”
“记得就好。”马靳新放下了茶碗,面沉如霜,“这里,还是外面?”
张天祥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嘴角斜斜扬起,仿佛在笑,眼睛里却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吐出两个字:“你定。”
马靳新很看不上他这副样子,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叫他不由得火起,面上却还是一贯的沉稳,取了茶钱,搁在桌子上,站起身来,丢下一句:“跟我来。”自己已先走下楼去。
张天祥望着那茶碗怔怔出神,良久才懒洋洋地起身,拿了短笛和斗笠,一步三晃地走下楼去。出了门,马靳新已坐上了马,见张天祥出现在门口,也不说话,双腿一夹马肚,也不管张天祥跟不跟上,竟先走了。
若马靳新此时回头,定能瞧见张天祥的眼里那一行从冷漠里流出来的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拜年去了才回来,这一章over
相爱相杀的戏码,要单独辟一章来写!
☆、戊
5、相杀
马靳新一路行得飞快,也不回头,似乎料定张天祥必然跟来。
张天祥也确实一路跟来,却不跟得十分紧,总落后一两丈,不至于跟丢就是了。
马靳新到了一片小树林,选了一处林木稀疏的地方,跳下马来,找了棵小树,将马拴在一旁。
才拴好,张天祥也就到了。张天祥跳下马,拍了拍马身,马儿得了令,撒开蹄子跑了。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留一匹马也就够了。”
说话的是马靳新,他脱了外袍,卷了袖子,绑好裤腿,显然是做好了准备。马靳新收拾利索,抬头看见张天祥纸片人一般,弓着身竟愣愣的不动,皱了皱眉,问道:“你的兵器?”
张天祥这才仿佛被惊醒了一般,慢腾腾地从袖子里取出一把短刀。
俗语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张天祥弃了正道,专走偏锋,几年下来,竟成就了一派奇险的路数。马靳新这一路来听了许多张天祥的事迹,包括他杀人的手法,皆是一刀致命,既快又狠。
马靳新望着那把杀人的利刃,寒光闪闪,不由胆寒,这刀下亡灵该有多少,才能令其添了如许多的煞气?
“张天祥,我问你,姜四小姐,是不是你杀的?”
张天祥斜挑着眉,懒洋洋地说:“是。”
马靳新点点头,取了自己的兵器,是一柄长剑。张天祥认得这柄剑,是师父袁总镖头的佩剑。“师父一直遗憾不曾亲自对你施以家法,今日,我便用他的剑,代他行家法。”
张天祥低了头,嘴角一斜,道:“不用找借口了,你就是想杀我,仅此而已。”
马靳新心中仿佛生了一堆火,到底是谁要杀谁?
马靳新是兄长,张天祥是师弟,理应是张天祥进招。就听他一声:“师兄,接好了!”凌厉的刀锋便扑面而来。
马靳新倒也不是吃素的,早已做好了准备,堪堪避过,长剑格挡,两刃相接,四目相对,俱是一般杀气,一心想置对方于死地。
昔日兄弟,如今仇人,只能道一声造化弄人。
此一番你来我往,你进我退,白刃相接,分外惊险。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novel.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