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送走了戴权内相,那面就让府中动了起来,先是改了四姐妹的名字,从大到小分别为贾怡,贾玥,贾岚和贾安,又送四人到后罩房住下,大管家林申,赶忙派人量身裁衣,都要素的,以前红的呀粉的呀,皆是不行的。那面忙着收拾了栊翠庵,好给太太和四小姐居住,另外三位小姐则是安排到藕香榭里,传话给三位小姐的是青叶,原话是“知道四位小姐姐妹情深,只是这时候,四小姐是去尽孝心的,那个都不能拦着,也不能打扰了,所以三位小姐就不要去了。这些日子,三位小姐一定要虔诚,钗环脂粉都是不能用的,日日斋戒沐浴,也好让老太太早日康复。”三姐妹躬身领着,口里到不敢不敢。
一直到青叶走远,三人才敢坐下,半晌。贾怡开口道:“这阶段家里乱,咱们做好自己就是了,衣服下人也送来了,明儿就一起去吧!每日辰时开始,替老太太抄经祈福,供到佛前,也是一份孝心。也记得约束下人,莫要闯祸。”端起茶盅,看着纹路道:“以后三姐妹就是一家人了。”这话一出,另外二人也心有戚戚。
按下这头不提,那面黄氏可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嚷嚷起来:“这就是大爷的孝心,我可是大爷正儿八经的母亲,让这个不…,唔,唔。”还没有说完,就被柳嬷嬷带着人捆起来,直接塞到软轿子里,抬到了栊翠庵。这庵里多年没有主子来了,冬天时,那山上的梅花开得好,倒是有主子来赏鉴一番,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了,虽有人打扫,但是还是有几分凄凉,柳嬷嬷也不废话,一个颜色,就有人,拿来剪子,将头发绞了,这黄氏眼泪簌簌的掉下来,口中被塞了抹布,只能唔唔的,却说不出话来,柳嬷嬷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拍拍黄氏的脸,“谁让你好好地太太不做,偏偏要找不痛快,还要往宫里给太爷送信,说老爷不孝顺,好联合二爷取而代之,也不瞧瞧自己的斤两,这也是你能肖想的,不过就是花了一万两聘礼娶回来装点门面用的,还真是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要不是看在你家祖上和老太太娘家有几分交情,哪能轮到你这种误了花期的庶女,早就青灯古佛了一辈子了。”黄氏好不容易将嘴里的布子弄掉,“有区别吗?嫁到贾家不也是守活寡吗?凭什么我不能一拼,索性再坏就是这样了,成了我还能当上老封君,风风光光的,高高在上,这贾家那个不顶听我的摆布,若是老天开眼,太爷回来了,我还能有了自己的骨肉,那才是亲的,端是威风八面。就算…”柳嬷嬷接茬道:“就算没有亲生的,也能在两位爷之间搞平衡,老爷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人,你只要散播一点传言,在稍微捧杀一下,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立马就不知道东西了,在拉拢二爷,是吧!听说你娘家的侄女正好比二爷小上一岁,这样二者相争,你就能稳坐钓鱼台,等四小姐长大成人,也不过几年,再一嫁人,正好又是一份助力。”
黄氏道:“你怎么知道,这不可能,明明…”
“明明都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只是在心理想想。”柳嬷嬷冷笑道:“这点子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果真是上不得台面。”心理对贾老太太又佩服多了几份,怨不得挑这么一个,正好给府里的姑娘挡了丧妇之女的名头,老爷一长大,快要娶妻的时候,都不用找茬自己就坐不住了,望着庵里一扔就行,倒是一点都不浪费。
正想着,就看着一人进来,正是当日一同来的赵三宝,赵太监,柳嬷嬷就迎上去了。赵三宝道:“不敢劳动嬷嬷,这不是托了贾爵爷的福分,回京之后,被上头赏了恩典,放出来了,承蒙爵爷不嫌弃,就在贾府养老了,成日里闲的,这把骨头都酥了,索性讨了这个差事,来当这栊翠庵的管事,正好是无根之人,也不妨碍。”
这几个太监原是赐给贾赦,是因为贾赦年幼,无人照看。等贾赦有了继母之后,宫里就传来话说照顾有功赏了自由。贾赦感激照顾一场,都送了厚厚的盘缠。一回京城,这赵三宝就想找个差事,贾赦就拨了个小院子,日日好吃好喝的荣养着,没想到居然跑到这里来了,看着赵三宝得意的笑容,又看一眼黄氏,突然就明白了,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可怜黄氏了,以后就要在赵太监的手里讨生活了,这是老太监呀!那折磨年轻女孩子的可是轻车熟路呀!宫里不得宠的主子都不敢得罪,唉!不管了,自作孽。
柳嬷嬷心理想着,脸上却不显,“那就有劳赵公公了,我就不多待了。”
不提黄氏成了赵三宝有食无名的“对食”,日日受尽各种屈辱折磨。
贾政被人直接送到了清虚观,那是什么地方,要是夏天来玩玩,那是避暑的好地方,可要是当道士,呵呵,还是被家族遗弃的人,那待遇是一个差呀!到了清虚观,贾政还以为自己是贾府的老爷呢!认不清现实,对人骂骂咧咧的,张仙师也不废话,直接吩咐小道士送到后山的地牢里,不用管,只是饿上三天再说。这地牢其实就是在清虚观后面有一座三宝山,主峰上有一个大大的山洞,头一任观主曾在这里悟透《道德经》,后来在洞内的石壁上刻上经文,用来苦修,有一年发现山洞里面有一地洞,地势低洼,就被用来当做地牢,凡是有那等不听话的小道士,望地牢一扔,过个十天八天,再放出来,比兔子还胆小。这里头最有名的犯人恐怕就是前朝名将史安国,何等硬汉,兵败被俘受尽天下酷刑,却不肯低头,不也是只在这地牢里撑了五天而已,就神情恍惚,全身失禁,再等带到太祖面前之时,自愿当太祖帐下的一条狗,鞍前马后,战战兢兢地“服侍”了太祖爷一辈子。
贾政初始不觉得,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却没有人回应,后来终于没有力气了,开始颓废的坐到地上,这才发觉四周都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这才有几分害怕,终于察觉到四周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响,一切被阴森恐怖的漆黑吞噬,寂静令人窒息,连时间也停止了流动,好像自己失去了感觉,贾政开始拼命的喊叫,歇斯底里,甚至用脑袋去撞石壁,好带来一点痛觉,提醒自己还活着。但这只是饮鸩止渴,一会就感觉不是很疼了,贾政就再次撞上去,可是只能是忍得一时,而不是一世。没多久,贾政就开始昏昏沉沉了,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大哥就是因为偷盗老太太的嫁状,被发现后,名声扫地,从此声色犬马,不问世事。而自己却在父亲过世后,入住荣禧堂,府里那个不称自己一声老爷,儿大哥只是个大老爷。后来有得两子一女,长子不待弱冠之年就得中进士,长女更是不得了,成了荣宠于世的贤德妃,幼子也是含玉而生,带着天大的福分,后来长女得以归府省亲,乃是开了本朝的先河,旁人不过是沐浴光辉而已,美轮美奂的大观园,成了整个京城首屈一指的院子,连皇宫都未必比得上。
☆、第54章
一天后,张仙师招来了小道士问贾政的情况,小道士拍着胸脯道:“您放心吧!这人一看就没受过罪,开始嚎了几嗓子,后来撞了几次石壁,估计这会子已经出现错觉幻觉了。”张仙师点点头,提出贾政的时候这家伙貌似还沉迷于
半梦半醒之间,忽的听到楼一点响动,贾政连滚带爬到了地牢门口,就听到“嘎吱”一声,门开了,突然照进的阳光,使地牢变得亮快起来,猛地一下刺得贾政赶忙闭上双眼,却已经来不及,嗷的一声惨叫,贾政捂着脑袋,眼里留下了眼泪。小道士似乎并没有怜悯之心,只是用绳子拴上贾政的双手,拉着绳子到了地上,这时候贾政才感觉眼睛可以适应阳光楼,眯成一条缝,望着四周,呆呆傻傻的,很是奇怪,不是贵人还在省亲别院嘛?自己代表荣国府进内拜见,怎么到了这里?小道士只是把贾政绑到椅子上,扒开衣服,嘴里塞上布子,这时候,贾政才看到,离自己不远处,有一个烧红的铁炉子,上面还有几块烙铁,不过看上去很是小巧玲珑,只有大拇指甲盖那么大,这是干什么用的?小道士似乎感应到了贾政的想法,“这是烙铁,每个上面都有字的,加一起正好是一部《道德经》,仙师说了,你是天生的命硬,克长辈,出生之时便搅得家宅不宁,用这道家的法典印到你身上,这样就可以束缚住你的晦气,以免妨碍旁人。也正好让你在这期间大彻大悟,早日皈依于我教,免得再受尘世的苦恼。一共九九八十一条,每个月烙上一条,经历着九九八十一难,正好就得道了。”说完,便把烙铁望贾政胸前一印,一声惨叫,贾政便昏死过去。“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短短十二个字,就把贾政折腾的死去活来,每每昏死过去,必备极为粗鲁的手段弄醒,然后继续炮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道士才把东西收拾起来,把已经瘫倒的贾政拖回地牢,咣当一声,地牢又成了漆黑一片,寂静幽暗的地方,贾政只感觉到胸前火烧火燎的,嘴里的布子还在,却又喊不出声音,想取出来布子,努力的抬起手臂,却也是徒劳无功,试了几次终究是放弃了。痛的无法思考.要是有人看到的话,会很奇怪这是一堆烂泥,还是一个人。
每间隔两个时辰,这地牢的大门就会打开一次,小道士会给贾政上药,不过这简直是一种痛并快乐的感觉,刚刚抹上药的伤口会有一种清凉的感觉,贾政都忍不住要松了一口气,太舒服了,但是这药似乎压制不止这火辣辣的感觉,不到一刻钟,有感觉到疼痛难忍,比一开始还让人崩溃。
三天后,小道士觉得贾政的身子养的不错了,就又把贾政带出去,一看到那红红的炉子,贾政就双腿颤抖,嘴巴张的大大的,好似看到了什么骇然之物,直接瘫倒在地。小道士只是把贾政身上已经破烂的衣服扒开,望着前日被印的地方,仔细观察着,一寸一寸,连最细微之处也不放过,好像在鉴赏一件艺术品,少许,小道士皱起眉头,似乎对自己的作品不甚满意,这才把贾政绑起来,不过不是上次的椅子,而是想躺椅,这个高度正好适合小道士观察。这次倒是没有急的动手,反而是对着一盘子各式工具发呆,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才拿起一把刀子,有一扎长,却只有半寸宽,倒像是剃胡子用的剃胡刀,锋利的刀刃刺进皮肤,好像是要硬生生地刮下一层皮,贾政当即疼到没有知觉,就在昏迷前,却突然想起了,一次抄书,有一个字不小心写错了,自己就是拿着一把小刀,开始在纸上刮来刮去,沙沙地响着,现在的自己就好像是那张纸,被人嫌弃,所以开始刮,一下一下…
再次醒来,贾政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痛了,只是傻傻地望着屋顶,双眼无神。
多年以后,清虚观流传着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孝子,本身孝顺父母,友爱兄弟,但是长到半大小子的时候,因为命硬先是克死生母,又是祖母病卧床塌,此子为了使祖母痊愈,就在这清虚观发大愿,愿意终身传播道法,并在身上刺上道家法典《道德经》四千九百九十九字,以消除晦气,传播道法,普度众生,弥留之际留下遗愿,用自己的臭皮囊警醒世人,用自己的一身皮作成了观前的大鼓,每日清晨鸣鼓,声声入耳,为世人赎罪。
过往的文人墨客无不留下墨宝,此事与卧冰求鲤一同被人传扬。
☆、第55章
那么我们来看看,杨牧童鞋。一听到,贾府里的风声,第二日一早,杨牧就带着几个得用的长随,和大包小包的药材,吃食,衣服,就连内衣啥的都让针线上做好了,就怕贾赦回京之后忙不过来,一群人浩浩荡荡,就来到了荣国,不,是子爵府的门口,离老远门房的小子就小跑着过来牵上马,也不用通报,杨牧直接抬脚就进了院子,还有那献殷勤的小厮,想帮着杨牧拿东西,一个眼神就被制止了,废话,这手里捧得盒子里的可都是极为名贵的,咳咳,内内,用料考究,做工精细,又是要贴身的衣物,重点是心意,懂不懂,这是旁人可以代劳的吗?一定要亲自交过去嘛!要是在能碰一下手指头,啧啧,那修长的手指,分明的骨节,又白又嫩的,“杨牧。杨世兄,一向可好呀!”还没说完,贾赦就一个熊抱,狠狠地搂住了杨牧,“呜呜,杨牧,终于见到了,过得好吗?”一语未必,已经是眼泪汪汪了,杨牧重重地锤了一下,“可算回来了,这么些年了。”贾赦这才觉得胸前硌得慌,看到这个盒子后,便有几分不解,一脸疑惑的望着杨牧,结果老脸一红,杨牧提脚走进了堂屋,贾赦也只好跟上,落座之后,杨牧道:“我让人收拾了一些常用的东西,估计你府里乱糟糟的,也没有精力顾及到。还给老夫人带了些药材,无非是人参,灵芝之类的,希望能派上用场。”
贾赦也不推辞,就让小厮接过来,送到老太太那里,看看那个能用上。杨牧这才问道,“刚刚路过荣禧堂,看到那么多道士在念经,还瞅到了张仙师,那老货可是一颗富贵心,两只势利眼,你是怎么请到的。”贾赦苦笑道:“这还真不是我请的,是不请自来的。本意是让二弟从此死了心,哪成想整的这么大阵势,惊动了上面,祖母说要一次性解决永不留后患,那黄氏的心主要是太大了,我只需要一个名,其它的都不需要,这黄家就更蝗虫似地,一旦咬上,势必要吸干血,才罢手。你瞧这个吧!”杨牧接住一看,是黄氏写给其兄长的一封信,信中让黄氏的哥哥把女儿带来还有一个扬州瘦马,并说要结两姓之好,把侄女许配给贾政,好拉拢过来,然后再想办法毁了贾赦的名声云云。看的杨牧怒火中烧,一摔书信“这简直是异想天开,难不成你就是那种见到女人走不动路的人,实在是太看轻人了。”突然又想到什么似地,上下打量贾赦。“不会是某人的日常行为举止,给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吧!”贾赦当即脸就黑了“不过是几个不长脑子的东西罢了,与我何干。”看着杨牧的眼睛,不觉得声音低了一些,“不过是有一次,自斟自饮了几杯,有两个丫鬟伺候着洗漱了一会,就说我占了她们的身子。偏偏黄氏知道了,非要我给那两个丫鬟开脸,最后被宫里的嬷嬷一验身子,就识破了,都还是姑娘身子,就都打出去了,后来黄氏再想塞人,就被祖母拘起来抄经祈福了,谁成想,又来一招。”还没等说完,杨牧已经站到了贾赦面前,弯下腰,贾赦都能感觉到姨娘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浑身都有几分不自在,往后挪挪身子,可是椅子只有那么大,再怎么,也躲不开,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心理是怎么想的”贾赦扭了扭身子,“什么怎么想的”,这一扭,没有躲开,反而碰到了对方身上,脸立马就红了,好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扑扑的,“要怎样?”杨牧一脸正色的望着贾赦道:“你说呢?要是那不是个套,你是不是就要有房里人了,嗯,有没有想到我。”
贾赦避开了杨牧的眼睛,懦懦地道“我们是兄弟嘛,当然,记得,更何况大家都是大人了,谁还不是一样,来几个通房,练练手,再娶妻生子。”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乎听不到声音。要不是杨牧几乎趴在贾赦身上,都未必听得清楚。
杨牧直起身子,“我走了,等你明白了,再来找我。”到了门口,冒出一句,“我一直不把你当兄弟,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直到杨牧离开好久,贾赦才回过神来,望着空荡荡的屋子,黯然失神,耳边不断地响起那句“不把你当兄弟”,“从来没有”。乱哄哄的在脑袋里不断地重复,让贾赦无法适从。
什么时候不是的?是在杨府附学开始的吗?嘴角边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还是在受到委屈后温暖的怀抱,亦或是为了自己勇闯金銮殿的勇气,还是号房里及时的警告,亦或者都不是。贾赦觉得大脑就是一团浆糊,怎么理也理不清,幸好绿锦进来了,“大爷,这都日头偏西了,您在这里做了大半天了,要不要松快松快。”贾赦这才发觉太阳西落了,“不必了,一会把饭摆在荣禧堂后的东五间,另外让三位小姐一块过来,给四小姐那里加上两个素菜。”绿锦福福身子,下去办理。
贾赦整整衣裳,就去了祖母的院子,服侍着祖母喝过药,看着精神了几分就陪着多说了一会子。等到回到东五间的时候,三人已经立在堂屋里多时了,都是穿着素淡的衣服,脸上不抹脂粉,头上只是插了几根钗环,也无其他装饰。贾赦扫了一眼,很是满意,这才是当孙女的样子嘛!大马金刀的望主位上一坐,“这经书抄的如何了”三姐妹的老大贾怡开口道:“抄了三遍《太上灵宝天尊说禳灾度厄真经》、《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和《太上洞玄灵宝升玄消灾护命妙经》。早上起来,先去的老太太院子外叩头请安,然后去的安泰苑,上香祈福,再去藕香榭抄经书。中午侍奉着老太太用过药,就继续回藕香榭抄书,待晚上在侍奉老太太喝药,然后去安泰苑上香,乞求神仙保佑老太太平安无事儿。”
贾赦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在安泰苑里供满九九八十一天,再化了。这就是你们的孝心,老太太必定是要大安的。”老三贾岚道:“这本是分内的事情。”贾赦接着道:“今天听张仙师的徒弟,清平道长说不只是抄经书,闺阁之中还能将经书绣在屏风上,我已经叫下面准备好了十二扇的落地大屏风,明个起,上午就开始动绣屏风,下午晚上再抄书,正好两不误。就在泰安苑就行,顺道住在那里,也不用来来回回的折腾。”三人赶忙福身应道:“这都是分内的。”
接下来一顿饭吃得极为压抑,贾赦总是忍不住想白天的事情,而三姐妹都在检讨,是不是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惹到了这位当家人名义上的哥哥。
不过是动了几筷子,贾赦就没有胃口了,刚放下筷子,那面三姐妹紧跟着放下筷子,众人就撤了膳食,捧上痰盂,等伺候着四人漱口,净手。
贾赦这才说道:“这屏风可是大事儿,一定要用心,要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完成,然后摆到老太太的春晖院里,已经让古嬷嬷去库房里取来各色丝线等物,一定要细心,有事儿就让古嬷嬷帮忙。”三姐妹再次应道。
打发三人走后,贾赦觉得心里舒坦多了,至于三人能不能按时完成,那又怎样,反正自己是出了这口恶气了,一想就肝疼,好像是自己的不是似地,明明是杨牧的不是,本来就是兄弟嘛,难不成还有别的,正想着,大管家林申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也不行礼,直接凑到贾赦耳边嘀咕了一阵,听得贾赦目瞪口呆,以前贾政院子里的小桃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新去的小丫鬟,赵大丫也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这也太,太突然了。
原来贾政被送到清虚观之后,林申就听命遣散以前伺候的人,本要配了小厮,谁知小桃挣脱了嬷嬷的压制,跪倒林申面前哭喊道有了贾政的骨肉,林申不敢擅自做主,只好把凡是伺候贾政的姨娘丫鬟一人一个屋子关起来,然后请了稳婆摸身子,一查之下,不仅小桃有了身子,连新去的赵大丫赵姨娘也有了一个月的身子,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这下林申不敢大意,给小桃和赵姨娘身边安了两个粗使婆子,好好看着,生怕有了意外。
贾赦冷冷地道:“这些人就不要配人发卖了,直接送到庄子上,我记得城南的庄子正好有个小院子,先把有了身孕的好好照顾,终究是贾家的血脉。其他人,关起来,再说吧!”林申答应后,一溜烟的跑去办了。不敢再多待半刻,这里说看不出来,老爷今天心情不好,在待下去,不是找抽,索性先去庄子上安置这些人,躲几天,等回来,想必老爷心情也好了。
那面三姐妹都聚在一起,看到了古嬷嬷拿来的各色丝线,屏风已经是描好了。但是光把各色丝线捋顺摆好就要费好长时间,更何况这屏风足足有一人多高,绣的时候恐怕还要站在凳子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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