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柳思霁多说,这些他也都做过设想。不论子女之间对多出来的兄弟是何看法,单说要莫华蓉欢天喜地的接受另一个女人为自己丈夫所生的孩子,就不可能。更何况这孩子还是她百般算计都无法杀死的人,如今长大成人,他回来所为何事,不难想象。
想起十年前那场大火,若非法缘相救,路子清早已是一捧飞灰,他便脊背生凉,心下发虚。不得不说,那女人掩饰的极好。
路子清恨,他也恨。只是这事毕竟时日已久,查访不易,加之是上官家事,他一介外人,纵然有心,但无人伸冤,仍是难以伸手相助。
以那女人的心狠手辣,若知道路子清威胁到了她的位置,只怕会下手。
若路子清时刻在自己身边,他自是有法保他安全,只是若认回了父亲,他自然要在上官家住下,到时只怕自己难以护他周全。这般一想,慕容昊轩目光变得谨慎,方才的一脸怒气也渐渐退却。
柳思霁心中明了,慕容不是不知这当中厉害,只是他替路子清心疼,替他委屈,就忘了这後面可能有的危机四伏。眼见那人沈默深思,知他是为路子清做好万全准备,他心下安慰,亦是几分苦楚,自己有心护路子清一世安然,可却不知如何护他。而路子清怕也只想要慕容的护持。
暗自苦笑,柳思霁悄然退後一步,低垂下头,掩去了眼中的失落。
慕容却是暗自沈思,不曾注意柳思霁,待他设想周全,对这件事的安排一时不能释怀,但也只能接受。
慕容昊轩回後宫的路上,反复思量,这件事该如何和路子清开口。其实这件事若说起来,慕容比起路子清更为上心,他有私心想要封路子清为後,一来他是上官家的子嗣,上官邢又对他百般愧疚,若是子清为後,自算是握住了上官一家。再来他是真心待路子清,愿与他结为连理,以往有过这样的想法,但碍於子清出身暮颜楼,实难安排。如今老天给了这麽一个好机会,他自当利用。
待过了年,慕容便是二十五岁,而他亲政也有三年,後宫不定,难安人心。他虽然急於操办此事,可也不愿委屈了路子清。他知道路子清心中的苦,心底的冤,因此希望认亲和大婚可以办的风风光光。
但上官邢顾念颇多,他若是一心相逼,只怕路子清日後难以立足。
踌躇间,他已经走回了寝殿。
路子清正坐在桌边看书,慕容进来,他便迎了上去。走到那人身边,见他愁眉紧锁,嘴角一撇,心里也跟著一抽。他替慕容挂心,只是久不闻政事,也不知慕容究竟烦恼什麽。不好插嘴,只得替慕容除了外袍,陪著他坐到桌边。
慕容看了看路子清,几番想要开口,却是张嘴满口发苦,看著路子清的眼神越发沈痛,半晌无语。
路子清瞧出他这一脸为难的模样,沈沈目光因自己而闪烁不定,就算不开口也知他心烦之事定於自己息息相关。於是微微一笑,问道:“皇上,可是有事要子清为君排忧?”
慕容昊轩心下更苦,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路子清眉角一挑,笑容收敛。见慕容这一脸沈寂,只怕他要说之事事关重大,路子清不由得跟著正了脸色,道:“皇上,若是有事,不妨言明。子清可以做的,定当一试。”
慕容闻言,知道路子清是误会了。他要说的不是国事,不是政事,无关天下,不绕子民,只因是关乎路子清,知是为难委屈,才不好开口。看见路子清这般紧张的神情,日渐舒缓的眉眼又紧蹙了起来,便是一阵心疼。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又是重叹一声,道:“不是大事。”
路子清却眉头更锁,一脸不信道:“不是大事,何须如此皱眉不展?”说著,他亦伸手抚上了慕容昊轩的眉头,轻轻按压,祈望为他拂去这一头愁思。
慕容心中感动,却拉下他的手,握在手中,道:“你这般待我,叫我心中更加愧疚,不知如何开口。”
这话说著,他脸上也是万分愧疚。路子清微偏过头,眨了眨眼,状似天真的问道:“皇上何须对我愧疚?”见慕容闻言只是苦笑,他便整了面容,故作一副猜忌表情,蹙眉道:“皇上可是心中另有新欢,怕我为难?”
慕容昊轩一愣,知他是故意这麽说来哄逗自己,却还是一笑,忍不住捏了他的手一下,道:“休要胡乱编排,纵然对我不放心,也该对你能为有信心。”一顿,又道:“有了你,旁人与我便只是路边野草,形势所逼,不得不食,只是唯有你,才是那绝毒罂粟,叫我食髓知味,欲罢不能。”说著,他倾身一吻,亲在路子清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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