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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春不带一丝笑的眼睛，冷得吓人。

“我们是未来的杀手。这里是一座杀手学校。”

张靓颖觉得很好笑。

她慢慢冲茶，看茶叶翻滚在开水里。

李宇春坐在她对面，正在吃小饼干。

深夜的茶点不知道会不会让人兴奋。

张靓颖坐下来，说了一句不那么好笑的笑话。“现在连杀手也要学西班牙语了？……”

李宇春没有笑，只是告诉她。“每学期所有成绩综合排名最末的学生，会受到一种特殊的，叫做‘THANKGOD’的惩罚，就是给三天的清水和一张橡皮艇，然后准予离开天意岛。然而，这里到最近的其他岛屿，至少也要二十天的路程。附近海域都是天意岛所有，更是无机会遇上船只。因此，如果要获救，除非上帝显示神迹。”

“这就是天意岛名字的由来？”

李宇春点头。“然后，排名最前的学生，则可以获得一个假期。”

“假期？”

“她可以在学期末离开岛屿，去执行一次任务。”

“去杀人？”张靓颖跳起来。

“未必杀人，也许是交接些东西什么的，总之他们有他们的考量。凡是完成了任务的，可以选择不再回来，直接加入外面的组织工作。当然，也有想要逃走而被杀的，也有没有完成任务，甚至故意被捕想要寻求警察保护的，结果被刺杀在监狱中。”

张靓颖紧紧抱着手里的茶杯。

“其他人呢？”

“年复一年继续学习，直到你成为最好或者最差。我们升入高级班的时候原来一共有40个人。现在5年过去，10个最先10个最末，全部消失，一个也没有再回来。再有5年，一切尘埃落定。”

“……没有办法反抗吗？你们都是被抓来这里么？”张靓颖原来想问，为什么警察也救不了她们？然后忽然想起来这里莫名其妙的不可对外联络的状况，以及自己坐快艇前来的时候那一系列地理上的迷宫一样周折。

“这里的学员，每一个都是孤儿。”李宇春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一层薄薄的雾气。“每一个都是在她们的诱惑下面，自愿签订了相当于卖身契的协议。”

“卖身契？”

“要温饱生活，要奢侈玩具，要精致电脑，要名牌衣服，要自己独立的房子，要从未尝过的新鲜鱼生，诸如此类，等等等等。还有，不要别人的歧视欺负，或者指点施舍。”

张靓颖手一抖，立即咬死下唇。

她太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她也是一个孤儿。

也曾经梦想过这一切。也曾经怨恨过这世界。

“你呢。你是为了哪一样，才签了协议？”过了许久，张靓颖才看住李宇春的眼睛问。

忽然觉得，她不会属于任何一种。

对于她的回答，张靓颖既期待，又害怕。

李宇春却摇摇头。“这个岛上有两个人的身世不可以问，我，还有何洁。我们两个，也是永远不会取得第一，或者最后的人。我们会在这个岛上，留到足够的时间，也许……一生。”

“为什么？”

“其实……你也很有可能。”

“嗯？”

“她们不信任你，不会让你出去。她们需要你授课，所以也不会杀你。所以，你很有可能，一年一年，在这个岛上，陪着一轮一轮的女孩子们，直到生命完结。”李宇春忽然笑出来。“哈，多一个人作伴，也很好。”

“不！”张靓颖慌乱地后退。“我不要，我才不要！”

“你离开得了这里吗？”李宇春淡淡挑眉。

闭上眼睛，张靓颖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