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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皇后挑眉，随即脸色大变，凌厉起来，她重重放下酒盏，当啷一声，美酒溅了满桌，“皇上自东山回宫便被妖妃囚禁在养心殿内，就连我这个后宫之主都不可探视，你们居然还有心在这里饮酒作乐。尔等视皇上安危如等闲，视江山社稷如无物，怎对得起大夏列祖列宗，又怎对得起我夏国的黎民百姓？”

皇后的一段陈词铿锵有力，李棠挑了眉继续往嘴中送着美酒，她不去瞧栗妃脸色，猜想还是那似有若无的笑。李明思被吓得慌了神，赶忙一手去找母妃一手去抓北辰绽。北辰绽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却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眼望去，刚好瞧见李明珑撇过视线。无意识的皱了皱眉，断定刚才那道视线的主人就是李明珑。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儿臣觉得，当务之急该由娘娘主持后宫，诛那妖妃救父皇出来。”李霁接过话，说完就向栗妃看去，眼睛里还藏了笑。

“栗妃，今日满朝文武皆在，还不赶紧俯首认罪，若能道出你的同谋，本宫或许会酌情处置。”

矛头直指，群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一仗看样子是栗妃输了。殿里突然寂静，众人就连喘息都不敢太过用力，熟识的朝臣间相互递了个眼色，好在关键时刻见机行事。

“酌情？”栗妃吃吃一笑，荡漾人心，“是不是从死无全尸变成了全尸便是酌情的一种呢？”她话音一顿，又说道，“皇后乃是六宫之主，不究因由便诬陷妃嫔，这等手段残害后宫，我看这皇后还是另换他人吧。”

“放肆。”皇后大喝，怒目而视，“皇上回宫这么久，养心殿却只有你一人能入，而守在殿外的栗满庭又是你的亲侄子，还敢狡辩此事与你无关。”

“皇后，这是皇上的旨意，难道你想要违抗吗？”栗妃说话依旧不疾不徐，笑睨皇后毫无慌乱。

对于皇后发难，栗妃应付的得心应手，李棠喝酒也喝的悠然自得，管他视线是不是落在了自己身上，总之，今晚她只是来看戏的。

“释儿。”

“儿臣在。”

“你执我凤印带人前去养心殿恭请皇上，若门外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儿臣遵命。”

李释走时有意瞟了李棠一眼，勾了嘴角，李棠端着酒盏却是挑了眉峰。皇后端坐殿内，栗妃依旧似笑非笑，而群臣皆是屏息凝神如同雕塑。

宴已过半，该与百姓同乐升平，砰，烟花绽放漫天，黑夜被五彩照亮，宫外观看烟花的人兴奋的拍手叫好，每燃起一朵绚烂的花，便在他们脸上映下了五彩光亮。世间被烟花照亮，就连青瓦上的白雪都变得五光十色，纷扰在绚烂下被粉饰干净，没人能猜透结局。

48、第四十六章血染天

烟花烧红了夜空，柳熙儿拉着辰惜在院子里看烟花，皇宫上空尤为光亮，柳熙儿抬眼望了过去，烟花消散时，她才带着辰惜回了寝宫，是该哄辰惜睡觉了。

安静的升平殿里唯有烟花绽放的声音，栗妃托着酒盏气定神闲。越是瞧她这样皇后心中越是按捺不住，总觉这妖妃的反应不同寻常，又料到这妖妃不会容她轻而易举的找着皇上。她有些后悔让李释亲自去，万一这养心殿被动了手脚，伤了李释那可怎么办。

急速的脚步声传了进来，似是一队人马匆匆走来，皇后以为是李释回来，终于安下心来松了口气。听到脚步声，众人纷纷朝殿外望去，翘首都在企盼。李棠停住手上的动作，狐疑朝栗妃看去，只见栗妃直了身子垂眸一笑。

脚步声终是近了，殿外有一队禁卫军出现，却不是刚才走的李释，而是栗满庭。这下又是让众人一惊，李棠同是一惊，随后却只有笑了笑。皇后见是栗满庭先是一怔，即又担心李释安危，慌忙问道，“栗满庭，你将我释儿怎么了？”

栗满庭踏进殿门，佩刀与盔甲发出清脆的声响，“末将参见皇后娘娘。”待行到大殿中央，他单膝下跪对着上位的皇后施了一礼。

皇后原以为栗满庭是来助栗妃的，可这一看又不尽然，道，“免礼。”她一抬手似要静观其变，“栗统领不在宫中巡卫，却带着一队人跑来升平殿作甚？”

“皇后娘娘，末将特来禀报，末将巡逻之时有刺客直闯养心殿，挟持了皇上。”栗满庭这话如同晴天霹雳，不比刚才的烟花震耳，“末将不敢强攻，所以来请娘娘下旨，末将才敢营救皇上。”

“你放肆，你胡说。”皇后大骇，刚才群臣所见，是她让李释去的养心殿，照栗满庭这么一说，李释倒成了谋害皇上的主。此刻，皇后哪还能顾及仪态，转而怒视栗妃，道，“你这个蛇蝎女人，谋害皇上在先这会又来诬陷我释儿，来人，快将其拿下。”

皇后叱喝过后一片寂静，任谁都不敢妄动，何况栗满庭还跪在堂下，相邻的大臣都是左瞧右瞧，拿不定主意，遂又都去看定安王，只见李棠酒意正浓并未关注其他，心下多少有了依照，想来，这场戏还得继续看下去。

“报。”突然，一声疾呼伴着黑影匆匆跑了进来，“禀皇后娘娘，刚才我们寻到缝隙攻进养心殿，却见皇上已经驾崩了。”

“什么？”皇后睁圆了眼睛，猛然站了起来。

“皇上，皇上他驾崩了。”

“胡说，胡说。”皇后一时间失了分寸，不仅她，这殿里的每一个人都在震惊当中。转瞬，她似是明白了什么，“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杀了皇上栽赃嫁祸于释儿。”

栗妃缓缓起身，刚才的笑已然不见，嘴角冷冽，“皇后休要血口喷人，满朝作证，是你让李释去的养心殿，也是你抗旨不遵硬闯养心殿，现在，皇上受到惊吓驾崩了，你又将此事推到我身上，我倒想看看，皇后如何能掩住这悠悠众口。”

“不可能，四皇兄是去恭请皇上的，又怎会谋害皇上，这一定是你设下的圈套。”李霁起身，可话里却有几丝慌乱。

李明珑同是起身却走到刚才通报的禁卫军跟前，冷声道，“刺客共有几人，着装如何，你可看清刺客样貌？”她俯视跪地小卒，气压冷冷，压迫的他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