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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离站在卫生间里把手机里的那条短信再看了一遍，“明晚，八点，大剧院，二楼201包厢。”删掉短信，打开镜子后面的浴室柜，拿出一叠照片。秦漠所有的保镖，使用的武器，擅长的功夫，身边的佣人，女人，司机，乘坐过的车，居住过的地方，起居时间，一月来所有的活动，她看完一页就将一页撕碎扔在马桶里，最后将嘴角的烟头一并扔进去，按下冲水按钮。放下马桶盖，坐在上面，从烟盒里抽出另一支，将一只膝盖抵住下巴。

当年严酷的毕业考试，并没有让她患上幽闭症，反而让她依恋这种狭小的空间，只需守住这道门，她就不必面对门外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险。

成败就在明天，为了能更好地配合，叶继勋将行动简单地通知了她。秦漠的大部分人马会在城东的一处建筑工地接一批南面来的毒品，当然这是叶家下的套，龙修风在外围设下的天罗地网只等着瓮中捉鳖。

叶叔会带着另一队人马包抄秦家的老巢，早已收买的内应会让他们长驱直入，血洗秦公馆。

而她的任务是当晚在剧院看歌剧的秦漠。秦漠谨慎惯了，凡有大行动，必然外出，尽管叶继勋提供了详尽的地图，在剧场这样的地方动手对任何杀手来说都是最难的。得手之后，她需要接应两拨人马，消灭余党。

抽完了一支烟，她站起身，打开排风扇，关了门，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水，冰凉的水一路沿着喉咙向下，她拖开餐桌的椅子坐□。

屋子里没开灯，只有紧闭的窗帘后面的一点光亮，有一件事她需要去想，想要去想，可是不应该再去想了，站起身探手向橱柜顶上，迟疑了一下，她握住了那两个靠在一起的杯子。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么？

明天，一切都会结束。她再也不会见到那些人，一个完整的句号。

后脑开始一跳一跳地痛着，比任何高级的气象设备都要灵敏，大概又会有雨了，手控制不住地抖着，她扶住桌子，手弯在怀里，用胸口抵着努力把杯子放在桌上。接着整个人翻倒在地上，双手抱住头，咬紧牙关，额头上的汗开始一颗颗地冒出来。她努力地吸气再呼气，一下接着一下……

是的，这种疼痛越来越频繁，也一次比一次剧烈。如果真的有种痛能够痛死人，大概就是这种了，她仿佛能感觉到生锈的金属切割着脑髓，她把手指扣进头皮，仿佛要把那子弹挖出来。

籍着疼痛的间隙，隐约地想着，如果能够，是否能把那个影子也挖出来，这样，就是痛死也多少会轻松一点吧……

☆、第50章

叶继勋一晚上神色都很严肃，只是匆匆同宇文健家人打了招呼就带着龙修风离开了。

晓夜由宇文带着见过家人亲友，她心不在焉地敷衍着，根本没有记住任何一张面孔，勉强和宇文庚跳了一会舞，只觉得心里慌慌地跳得厉害，趁着音乐间隙躲到了阳台上。

意外地，幽蓝的天幕上有一轮圆月，是不是已经快到中秋了，或者……她模糊地计算着日子，就是今天？她从来不喜欢月亮，这大而寒冷的月亮，永远孤独、冷寂，冰凉。

“身体不舒服么？”宇文走过来，端了一杯水递给她，“你脸色很差，昨晚没有休息好？”

晓夜摇摇头，没有接他递过的杯子，用肘撑着趴在阳台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