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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宁帝的心情一直很舒畅,经过了这么多年的互相争斗,他和骆铭轩终于又回到了起点,终于可以像普通兄弟那样心平气和的好好聊聊天,时光仿佛回到了当年孩童时期那段快乐的时光,宁帝不禁有诸多感悟,这么些年过去,一直在自己身边,唯一能让自己稍稍卸下心防的也只剩下青年一个人了。自从那次和青年倾心交谈过后,宁帝也想了很多,想到曾经年少轻狂的自己,最青春最张狂的年纪他把心思全浪费在谋取皇位上面,如今回首看看,错过了不少风景。现在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宁帝就会很自然的到偏殿去坐一坐,周身那些无形的压力总能在和青年闲聊过后得到很好的纾解,躁动不安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静下来。宁帝如今是真真切切把青年作为自己的弟弟来关爱,年少时这个弟弟抢尽风头,宁帝只把他当做争夺帝位的劲敌,斗了这些年,恨了这些年,到头来青年为了自己双目失明,宁帝这才觉得自责后悔,尽自己一切可能弥补和挽回破裂的兄弟情谊。宁帝觉得能这样和青年一起和谐相处下去很好,高处不胜寒,帝王也需要温暖的亲情。可惜,这种安宁祥和的生活很快就因为一件事土崩瓦解了。

宁帝看着手中的密报,仍是不敢置信,一旁的暗卫斗胆抬头看了眼宁帝古怪的神情,终究还是没敢开口询问。宁帝紧紧攥着那封密报,直到将它揉成了碎片,才缓缓吐出一句:“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暗卫孤疑的打量了宁帝几眼,正要退出去,宁帝又加了一句,“记住,此事不可对任何人宣扬。”宁帝本是派人暗中调查青年中毒和刺客行刺一事,谁料到暗卫无意中竟然看到已逝的轩王妃的身影,他们也以为是一时眼花认错了人,只是在例行汇报时和宁帝提了提。宁帝也并未放心上,哪知几个有心的暗卫悄悄调查了一番,证实那已逝的轩王妃仍然尚在人间!这段时间宁帝对青年的悉心照料让太后很不满,如今要是得知自己的侄女被青年移花接木弄到了宫外,只怕青年又会遭遇大难。宁帝只觉得自己万分可笑,自己掏出真心全心全意对待青年,没想到青年还是连一丝信任都不愿施舍给自己。宁帝觉得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他将那张密报点燃销毁后,起身走向偏殿。

这段时间骆铭轩已经习惯了宁帝的到来,宁帝刚踏进大殿就发现骆铭轩早已要下人准备好了茶水和一些糕点。宁帝望着神色平静的青年,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他几步走过去坐下,拿起手边的茶碗喝了一口。“味道不错吧,今早要下人到后面的茶园采摘下来的,很新鲜。”骆铭轩说着,也摸索着拿起茶碗小呷了一口。“骆铭轩,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些闲情雅致。”宁帝冷哼了一声,将茶碗重重摔到桌上。骆铭轩一愣,听出宁帝话里的愤怒嘲笑,喝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除了对月饮酒,品茗养神,你金屋藏娇的功夫也相当不错啊,只是你把你的美娇娘放在府外,你真这么舍得吗?”宁帝直视着骆铭轩,双眼中迸发着怒火。骆铭轩手颤了颤,手中的茶碗险些掉落在地,他稳了稳心神:“你想说什么?”“我要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告诉我,林纾韵是不是根本没死?”宁帝步步紧逼,骆铭轩手中的茶碗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虽然知道纸包不住火,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骆铭轩压制住紧张不安的情绪,冷静的回了一句:“纾韵早已仙逝,又何来这么一说?”宁帝嗤笑一声,“骆铭轩,你还要装腔作势到什么时候,你和林纾韵不是鹣鲽情深吗,怎么舍得把你的小妻子放在宫外,你这唱的究竟是哪出戏?”骆铭轩深知事情已经败露,他知晓宁帝的脾气,宁帝若是认真就此追究下去,后果一定不堪设想,林纾韵更是难逃一死,想到这儿,骆铭轩便双脚一软,直直跪倒在宁帝面前:“求皇上开恩,是臣弟一时糊涂,此事和纾韵无关,有什么罪责臣弟愿一力承担!”宁帝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身子虽微微颤抖语气却是坚定无比,又清晰听见青年对自己称呼的改变,宁帝不由得不怒反笑:“骆铭轩,你就这么点出息,为了个女人你居然心甘情愿对我卑躬屈膝,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还像个男人吗,只怕林纾韵再看见你也会觉得鄙夷!”骆铭轩身子一震,他心里清楚自己如今就是个废人,这段时间和宁帝和睦舒服的相处让他的心情明朗了许多,可宁帝又突然翻脸说出这番恶毒的话语,他的确有些接受不了。“臣弟还有自知之明,因此才不愿拖累纾韵,还请皇上开恩,不要打扰纾韵现在的生活!”宁帝见骆铭轩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林纾韵,丝毫没有把自己这段日子的关心放在眼里,不由得怒气更甚:“好,好,你骆铭轩当真是有能耐,既然你这么有本事,就等着看我怎么发落林纾韵吧!”言罢宁帝愤怒转身,殿门被砰的一声重重摔上。骆铭轩苦笑一下,半晌才用手撑着地缓缓站起来,腿微微有些发麻,努力了很久才站起身。滚热的茶水泼洒在地上早已变得冰凉,骆铭轩感觉自己的心也和这茶水一样慢慢变得冰冷。

第49章

回到凤桐殿许久,宁帝的心情还是迟迟无法恢复。今日本来心情极佳,侍卫们只花了短短时间便抓到了那名庸医带到宁帝面前,还没等那个老者辩护一句,宁帝便抽出佩剑手刃了他。虽然当年争夺皇位之时宁帝的双手没少沾染上鲜血,但这是宁帝第一次亲自动手杀人,还是为了青年。他尚且猜不出青年这么做的目的,单是看见青年仍旧一往情深的维护着林纾韵,而对自己的满心关怀视若无睹,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宁帝现在只觉得左右为难,若是自己不顾一切将林纾韵抓回宫中问个究竟,势必会惊动整个皇宫,依照太后的个性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宁帝只能暂时压下此事;另一方面,宁帝更为青年对自己和对林纾韵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感到恼火,他难得对一个人如此挂心,得到的却是彻底的冷落,宁帝这辈子从来没被人如此对待过,满心只觉得不甘和愤怒。宁帝也有些疑惑,凡是关于林纾韵的事他势必总会和青年闹得不愉快,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宁帝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这段时间经常和青年待在一起,对于青年的一切似乎都有点过于关心和在意了。“陛下,陛下?”宁帝抬起头,对上李全有些担忧的脸。惊觉自己的失神,宁帝揉了揉额头,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什么事?”李全望了望宁帝难看的脸色,还是开了口:“陛下,守卫来报说轩王死活不肯泡药浴,伺候的下人全被轰出来了。”自打骆铭轩失明在宫中休养以来,宁帝每天都会要人来汇报青年的起居生活情况,宁帝余火未消,本不想理睬,突然联想到太医的话语,不管怎么样,他是希望骆铭轩有一天能重新复明的。重重叹口气,宁帝缓缓站起身,重新走向偏殿。

宁帝推开殿门进去的时候,青年正背对着他安静的睡着。宁帝扫了一眼四周,桌上的饭菜基本没动,一旁的浴桶还徐徐冒着热气。宁帝皱皱眉,走到床边摇醒了浅眠的青年:“吃点东西再睡。”骆铭轩一脸惺忪的醒来就听见宁帝的声音,脸色顿时黯淡下来:“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宁帝明白早晨自己的话的确有些过火,他也不恼,“太医说泡药浴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对失明更是有一定疗效,要是觉得这些下人伺候不周,我再重新挑选几个伶俐的来服侍。”骆铭轩暗自冷笑,宁帝变脸的功夫真让人赞叹,早晨还满腔怒气恶毒的嘲笑自己,转眼又变成一个善人过来嘘寒问暖,他早就清楚,从小到大,宁帝这个人不但擅长运用帝王之术,更擅长伪装做戏。“谢谢陛下的好心,臣弟不敢当。”宁帝听见骆铭轩这番冷语心也沉下去半截,他明白,他和青年又回到从前水火不容的境地了。“别任性了,从小到大,兄弟里面你是最善解人意的,来,我扶你过去。”宁帝还是一副温和的态度,继续劝说着青年。骆铭轩冷冷甩开宁帝的手,“我说过了,我的事我自有分寸。”宁帝见青年始终不愿合作,不由分说一把抱起了青年!“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突然的失重感令骆铭轩惊慌失措,他大力反抗着,奈何宁帝却更加用力的环抱着。宁帝抱着青年来到浴桶边,轻轻把青年放进浴桶里:“需要下人进来吗?”“不用!”骆铭轩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向来不喜他人碰触,宁帝看见青年紧锁的眉头,猜想青年是因为自尊心重才不愿意,于是立刻下意识回道:“我帮你洗!”此话一出不仅是骆铭轩,连宁帝自己都吓了一跳,可君无戏言,宁帝想想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骆铭轩微微变了变脸色,倔强着不肯动作。宁帝见状上前一步欲帮青年解开衣衫,骆铭轩感受到迫近的气息,惊恐的向后靠了靠:“你出去,我自己来就好。”宁帝知道这是缓兵之计,他前脚出去,恐怕青年后脚就立马恢复原状,宁帝动也没动,“我不走,我在这里看着你洗。”骆铭轩的脸腾的红起来,犹豫了很久,才慢慢动手解开身上的纽扣。待全身衣衫褪去后,骆铭轩犯了难,眼前一片黑暗,他根本找不到挂衣服的位置。正在他为难之际,一双手接过了他的衣服,同时温热的水浇到他身上,骆铭轩浑身一颤,却被一双温热的手轻轻压制住:“别动。”宁帝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骆铭轩似被蛊惑了一般,安静下来任宁帝摆弄。宁帝拿着澡巾为骆铭轩擦拭着后背,手指偶尔滑过光滑紧致的肌肤,宁帝不禁感叹这完美的触感。转念一想,宁帝又有些自嘲于自己瞬间的胡思乱想。为青年沐浴完毕后,宁帝细心的为青年擦拭干净,亲手为青年穿上干净的锦衣。骆铭轩从始至终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宁帝扶着青年来到铜镜前,明知青年看不见,还是拿起桌上的木梳为青年梳理着青丝,温和的唤了一句:“子初。”骆铭轩有些惊讶,这是宁帝第二次开口唤他的字,还是用如此柔和的语气,尽管他不相信宁帝,听见这声称呼内心还是禁不住动了一动。“子初,我们要还是当年该有多好,”宁帝发出一句感叹,又接着说道:“子初,你放心,你的眼睛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你治好的。”宁帝是有感而发,青年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自己始终是感觉愧疚的,近来他总会回忆幼年那段时光,却发现那段美好的时光不过是自己伪装出来的一个梦,又望见青年灰暗的眼,难免总会感觉黯然神伤。直到为青年梳理好头发后,宁帝才满意的松开手:“好了,子初,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纾韵的事我会妥善处理,早晨的事是我失态了,别放在心上。”骆铭轩手握着木梳,感受到上面还残留的手指余温,独自陷入了沉思。

第50章

宁帝走出大殿的时候,楼淮勋正带着一脸玩味的笑意看着他,宁帝不习惯被人用如此眼神打探,望一眼眼前的少年竟是眼生的很,警惕之心立刻升起:“你是何人?”楼淮勋丝毫不畏惧宁帝凶狠的眼神,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在下楼淮勋。你就是王兄的皇兄吧?”宁帝本对少年的轻佻态度感到颇为不满,但当听见少年的名字宁帝才陡然想起眼前这个明媚的少年是骆铭轩口中提到过的,想起当时骆铭轩满脸的信任期待,宁帝便感觉眼前这炫目的笑容变得刺眼起来。“你很特别。”还没等宁帝开口,楼淮勋又仔细打量宁帝半天,若有所思冒出这么一句。宁帝不由得皱起了眉,不太明白楼淮勋的意思。“王兄一向不准他人碰触,可他却默许了你碰他,看的出来你在王兄的心里和其他人不同。”楼淮勋咋咋舌,向一脸错愕的宁帝耐心解释着。宁帝听着直觉感觉有些不对劲,猛然意识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暗沉:“臭小子,你居然敢偷看!”适才宁帝为青年做的一切均是出于自愿,并不觉得任何委屈和丢人,只是得知被这么个毛头小子看到,宁帝心中多少有些不悦。“你这人疑心病还真重啊,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偷看了,你进到王兄房间王兄却唯独没赶你出来,说明王兄顺从你的意思进行了药浴。”楼淮勋眨眨眼,胸有成竹的肯定道。宁帝不由得抬眼仔细观察起面前的少年,明眸皓齿,拥有和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宁帝对他细致的观察力和逻辑分析能力暗暗赞叹了一句。“别看王兄表面上无动于衷,你对他的好他还是有触动的,照顾好他,别让他再失望了。”楼淮勋不知何时凑近宁帝身边,小声说了一句。宁帝一愣,随即换上一个苦笑,“触动?我看他的心简直就是块坚硬的石头,他的心里始终只有那个林纾韵,别人再怎么关心都是枉然。”楼淮勋愣了愣,立刻哈哈大笑起来:“绕了半天,原来你是吃醋了啊。”宁帝脸色一变,冷笑一声:“吃醋?朕可不是他那个娇滴滴的美娇娘。”“我知道你是皇帝,要你放下架子很难,你既然喜欢王兄,就应该表现出来,让王兄相信嘛。”楼淮勋不死心,继续触犯着宁帝的权威。宁帝浑身一震,想都没想就咬牙切齿蹦出几个字:“小子,你胡说些什么?”宁帝承认这段时间自己的确对青年很是照顾,但一下提升到喜欢二字上面,宁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眼看着宁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楼淮勋微微一笑,从宁帝身边擦身而过:“我先走了,刚才的话当我没说吧,我开玩笑的。”宁帝狠狠的瞪着楼淮勋,只可惜楼淮勋留给他的只剩下一个背影。

宁帝一天都心神不宁,脑海里老是回想着楼淮勋那番话,细想一番不禁感觉有些后怕,莫非真如那小子所说,自己喜欢上了青年?这倒不是宁帝最害怕的,宁帝向来敢作敢当,爱上一个人绝对不会避讳他人的眼光,宁帝害怕的是,他会喜欢上男人。宁帝一面自我否定着,楼淮勋那个小子的话怎么能够相信,可越是这样想,越是不由自主联想到青年白皙光滑的背脊,浑身涌起一阵阵燥热和烦躁,一直到夜幕降临,身上那股烦躁之感还是无法消散,宁帝站起身,一脚踢开椅子,朝着殿门外大喊一句:“李全!”李全急急忙忙跑进来,一进来就看见宁帝正脱下龙袍换上便服,还没弄明白宁帝的举动,就听见宁帝不耐的声音:“还不快过来伺候更衣!”李全如梦初醒,连忙走过去为宁帝穿戴整齐。“朕要出宫,你随朕一起去。”李全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陛下,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明日再出宫也不迟。”宁帝没有说话,直接迈步跨出了大殿。李全不敢大意,只得叫上几个侍卫跟在宁帝身后出了宫门。

“李全,附近有名的小倌院是哪家?”宁帝朝前面疾步走着,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李全惊了一惊,才意会过来宁帝大半夜跑出来竟是找小倌发泄的,李全有些不明白,后宫那么多美人宁帝从来都不会瞧上一眼,就算是因为迷上了小倌这类型的,也可以事先安排下去挑选一些美少年进宫,大可不必深夜出宫亲自上馆子消遣。心里虽这么想着,嘴里还是恭敬的回道:“回陛...少爷,要说著名的还得数摺籣院。”“带路。”宁帝面无表情,他连夜出宫的目的就是想弄清楚自己是否喜欢男人。宁帝隐约能感觉到,自己对于男同这种事情似乎不像从前那么排斥了。走进摺籣院,映入眼帘的都是一些腰肢纤细的少年依附在客人身上,一脸的欲拒还迎,客人们嬉笑着,拿起桌上的水果和酒水喂给那些少年,更有甚者,很多人在激烈的接吻纠缠。宁帝从没看过这种场面,不禁皱了皱眉。一个少年靠了过来,眨了眨小鹿般清纯的大眼,往宁帝怀里蹭了蹭,“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小怜陪公子喝喝酒解解闷吧。”宁帝一把拉过少年抱进怀里,少年见宁帝这般举动,顿时喜上眉梢,坐在宁帝的腿上,抬头吻了吻他的嘴角,宁帝只感觉一阵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他头晕目眩,宁帝厌烦的推开了少年,小鹿少年顿时生气的撅起了小嘴:“公子不喜欢小怜吗,那公子希望小怜怎么做,小怜全听公子的。”宁帝觉得再也忍受不下去,不顾身后小鹿少年的大叫,站起身走了出去。迎面吹着凉爽的夜风,宁帝感觉躁动了一天的心总算归于平静。他可以肯定自己对男人没有任何兴趣,至于对青年,那仅仅是哥哥对弟弟的关爱之情,不包含其他成分,更不会像楼淮勋那个小子说的喜欢上青年。感觉心情变得豁然开朗,宁帝加快了回宫的脚步。

第51章

清渝殿里殿门紧闭,殿里跪了满满一地的太监宫女,李全跪在最前面,他吓得浑身发抖,不时抬头看看上座满脸阴郁的宁帝,又瞅瞅宁帝身边一脸怒气的玉瑾太后,立刻又低垂下头来。“你们这些奴才,要你们伺候皇上,你们一个个的倒是聪明的很,直接把主子伺候到窑子去了!后宫里那么多娘娘,你们就不会挑几个可心的伺候皇上吗?一天到晚只会惹事生非,要你们这些奴才做什么!你们每人下去各领四十大板!”李全吓得都快尿裤子了,罚了半年的俸禄,还要挨上几十板子,他这身骨头恐怕要完蛋了。待侍卫们将那群下人带下去后,太后这才将脸转向宁帝,她这个儿子从小到大没让她操心过,谁料到这次微服出巡过后,宁帝就像变了一个人,对骆铭轩百般关心照顾,光是这一点就令太后感到大为光火,当听说宁帝昨天深夜连夜出宫去小倌院找小倌消遣时,太后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将宁帝身边伺候的奴才狠狠说教处罚一顿,现在看着宁帝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忍不住生气的开口:“皇儿,你是一国之君,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若是不满意后宫的嫔妃,就再选些女子进宫伺候,怎么能去小倌院这种肮脏的地方玷污龙体?”宁帝本就脸色不好,听了这番话脸色更是变得难看:“母后,你操心的太多了,朕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清楚?”太后冷笑一声,“我看你最近是被那个骆铭轩迷昏了头了,整天就记着往他那里跑,他一个王爷长久住在皇宫不合适吧?”宁帝脸色冷了下来,他做事向来不喜他人指责,太后如此咄咄逼人,他勉强压下怒火回道:“朕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轩王救驾有功,留在皇宫养伤有何不妥?此事母后无需再说,儿臣心里自有主张。”太后从没被宁帝如此狠狠反驳过,也忍不住大喊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骆铭轩给你吃了什么迷药你要如此袒护他,他是什么人哀家比你清楚的多,你忘了当年他们母子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小心重蹈覆辙!”“不会的!”宁帝想都没想就肯定的说道,“轩王不是这种人!”从小到大,骆铭轩一直都是乖巧的跟在自己身后,这么些年宁帝也看的清楚,青年从来都是一副闲云野鹤的姿态,对权力名利向来毫不在意,最多只是从小被先帝娇宠惯了,性格难免有些骄纵任性,除却这个待人接物一直都是大方得体。宁帝现在能够坚信青年绝对不会背叛自己,青年如果真想坐上这把龙椅,就不会舍身为自己挡下一箭,也不会落得如今双目失明的地步。宁帝不想再和太后继续废话下去,冷冷笑了一声:“母后,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只是你要明白,这国家到底还是由皇帝掌政而不是太后!”这句话说的很重,以至于太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宁帝似乎很满意这样,甩甩衣袖大步走出了清渝殿。

经过上次那件事情之后,宁帝还是时常会去探望青年,遇见青年不肯配合闹情绪的时候都会亲自动手为青年服侍打理一切。可是至始至终,青年都是一副冷淡的反应,对于他殷勤的服务从来没有一个笑脸,但对宁帝的举动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抗拒。宁帝有时也会感到些微的奇怪和恼怒,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换做从前青年若是敢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宁帝早就会大发雷霆了,可事实是宁帝不但没恼怒,反而更是悉心照顾着青年。宁帝握着青年的手,骆铭轩看不见,宁帝此刻脸上的表情是有些感伤的。宁帝刚刚得知,林纾韵是和一个男人居住在一起,宁帝不禁为这个六弟感到不值和惋惜,想到他对林纾韵一片痴心,谁料到林纾韵竟堂而皇之和别的男人厮混到一起,宁帝本想着将这个负心的女人抓回来向青年谢罪,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害怕青年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会因为这件事又变得激动起来,出于这个考虑,宁帝还是决定不告诉青年这件事。骆铭轩只觉得今天的宁帝比前几天更加温和,态度温柔的能滴出水来,虽然觉得宁帝这样很反常,但还是没有问宁帝究竟为何会这样,正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时,就听见宁帝的声音:“子初,这世上还有这么多值得珍惜的东西,答应我,好好活下去。”骆铭轩能听得出宁帝的声音含着微微的不自信和悲伤,似乎自己的情绪也被宁帝感染了一般,终于愿意对宁帝说出一句话:“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我说这些?”宁帝没料到青年如此敏感,连忙掩饰道:“没什么,你记住我说的话就好,可以吗?”骆铭轩虽然不明白宁帝奇怪的话语,但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宁帝看见青年的反应,满意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第52章

虽然看不见,可是宁帝的一举一动还是让骆铭轩的内心感到深深震撼。他从来不敢想象宁帝会委屈至此,从小到大,别说要宁帝服侍他人,就是服侍宁帝的那些奴才,宁帝都是百般挑剔,换做是从前,宁帝这番举动定会让他感觉欣喜若狂,可现在除了疑惑,骆铭轩更多的是感到茫然,在他看来宁帝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这个皇兄向来捉摸不定,前一秒还笑脸相迎,下一秒可能就变成横眉冷对,他不是不愿去相信宁帝的改变,而是不敢,仿佛眼前的一切又将幼年时期那虚幻的美好情景重新上演一遍。不仅是骆铭轩,楼淮勋也似乎对宁帝隐隐充满敌意,上次和宁帝有过一面之缘,短短几句的交谈他了解到宁帝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不轻易认输,不轻易低头,正因为宁帝将一切都做得完美,楼淮勋才觉得宁帝这个人不可信,往往这种人都将自己隐藏的很深,让人猜不透,作为骆铭轩的义弟,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王兄去冒这个险,和这么一个捉摸不定的男人在一起。宁帝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的是这么一幕情景:楼淮勋和骆铭轩头挨着头,正兴高采烈说着什么,青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太子坐在楼淮勋身旁笑的前仰后合。宁帝蹙起眉,眼前这三个人看起来亲密无间,自己反倒像是那多余的一个,特别是看见楼淮勋和青年距离靠的那么近,不知为何心中就感觉有把火在燃烧。宁帝咳了几声,示意前方几个忘我的人。楼淮勋率先回头,看见是宁帝,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又继续回转头说笑着。宁帝对楼淮勋肆无忌惮的无视感觉愤怒异常,又瞧见太子也是腻在青年身边被楼淮勋逗得开心大笑,顿时对楼淮勋的厌恶又加上一分。太子从小被自己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父子之间也是感情深厚,谁知这个楼淮勋一出现,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自己的宝贝儿子一下收买了,对他服服帖帖。想到这儿,宁帝又是一阵烦躁,太傅始终没有确定下来,这段时间太子要么来青年这里探望,要么就和太监宫女一起玩,学业荒废了不少,让宁帝很是头疼。“楼淮勋,带着太子下去,朕有事要和轩王说。”宁帝阴沉着脸,显然心情很不好。楼淮勋一脸不情不愿,走过宁帝身边时小声哼了一声:“你看我不爽,我还看你不爽呢,虚伪!”宁帝气的不行,碍于青年就在面前,才强忍下怒气没有发火,看见青年的眉眼,心情也慢慢回复平静:“子初。”骆铭轩微微点下头,“你来了。”宁帝坐到青年身边,重重叹了口气:“最近太多烦心事,想找你聊聊。”没等青年回答,宁帝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太傅一位始终空置,我很担心清儿会因此耽误,毕竟他是太子,我是寄托了很多希望在他身上的。”骆铭轩点头,他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自己作为太子的叔叔也不希望太子一味的任性下去,思索了一会,骆铭轩清了清喉咙说道:“楼淮勋来当太傅如何?”宁帝惊得半天没说话,他没料到青年竟如此信任楼淮勋,一想到那个小子当上太傅后得意洋洋的脸庞,忍不住嗤了一声:“那个小子恐怕难当这个重任吧?”骆铭轩清楚宁帝的意思,无非是觉得楼淮勋年纪小,没有太傅的风范,他耐心解释道:“淮勋年龄虽然不大,是非道理都是明白的,况且瑞清和他年龄相近又相处融洽,我认为可以试一试。”看见青年如此坚持,宁帝也不好立即出声反对,只得后退一步:“按楼淮勋的年龄和资历,若是提升为太傅,朝中大臣定会不服,暂且先让他做个太子伴读吧。”“嗯,就这么办吧。”骆铭轩显然也认可了宁帝的决定,这个机会难得,对楼淮勋也是历练。“入秋以来皇后就一直缠绵病榻,后宫里那些女人整日蠢蠢欲动,哼,女人真是麻烦。”骆铭轩听出了宁帝语气中的不满和落寞,他也明白身处皇宫周围多是勾心斗角,暗潮汹涌,难得有真心相对,骆铭轩不由得想到了林纾韵,前段日子宁帝狠毒冷漠的语气还印刻在他脑海里,他心中划过一丝担心,不禁开口问道:“我想知道...纾韵的事情你是怎么解决的,你...没有为难小柳吧?”骆铭轩明白,既然宁帝查到了林纾韵,必定也知道了小柳的存在,他也不再刻意隐瞒,索性将疑问都问了出来。宁帝微微有些吃惊,还想着怎么对青年提及此事,没想到青年居然提前知晓了,看见青年一脸平静,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宁帝这才放心吐出一口气,“我没派人惊扰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骆铭轩听了终于露出微笑,宁帝毕竟只是嘴上说的恶毒,心地终究是不坏的,他心里对宁帝多了一分感激。正当两人交谈甚欢时,一个太监急匆匆从殿外跑进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里有几分哭音:“陛...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她...她归天了。”宁帝大惊,身子不由得晃了晃,虽说和皇后没有半分情意,但夫妻多年,如今皇后年纪轻轻就驾鹤西去,宁帝想到后宫必然又有一番血雨腥风,不禁沉重的叹出口气。骆铭轩感觉到宁帝情绪的剧烈波动,以为他悲极攻心,急忙说道:“陛下,保重龙体!”宁帝站起身,疲惫的应了一句:“我知道,子初,你也要保重身体,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骆铭轩听着宁帝的声音,一时之间只感觉心中五味杂陈。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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