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站起身来,走近叶楚兰,死死地俯视着她。叶楚兰心头一阵慌乱,不由得往后缩缩身子。
“你怕我?”苏牧云怪叫道,又逼近一些,看着叶楚兰惨白惨白的脸:“兰儿,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说!”
他身上灼热的男性气息让叶楚兰很不舒服。她紧紧靠在椅子背上,慢慢地道:“王爷,我并不是你什么人,对不起你这四个字,又是从何谈起?”
37、知异第三十七
37、知异第三十七...
苏牧云恨声道:“你不是我什么人?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在萧文焕出现以前,你早该是我的人!”
叶楚兰冷冷地道:“就算以前和你两情相悦,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更何况,是你先对焕儿动的心,最初的背叛者是你!而且,”叶楚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视着苏牧云的眼睛道:“就算你没有背叛我,我仍要和你一刀两断。算我对不起你好了,可感情是勉强不来的!我只能说,以前我没有欺骗过你,只是在遇到真爱以前的糊涂罢了。”
“焕儿?”苏牧云有些咬牙切齿了,“焕儿?”他的脸胀得通红,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叶楚兰的两臂。苏牧云手劲极大,疼得叶楚兰一声呻吟。然而,他继续收紧自己的五指,完全不顾眼前女子的状况。
叶楚兰冷汗淋漓,却咬着牙不吭声。苏牧云凑近她的脸,那带着酒气的浑浊温热的呼吸,团团喷在叶楚兰的脸上,让她阵阵反胃。她不由得嫌恶地侧过脸。
叶楚兰脸上的表情更加激怒了苏牧云。他的一双眼睛似要喷出火来一样:“怎么,你嫌弃我?你嫌弃男人了?你和她到了哪一步了?说!”
叶楚兰仍是侧着脸。她的双臂被苏牧云抓得麻木,心中也十分恼怒。听苏牧云竟然问到这里,她一时冲动,便冷冷地、嘲讽地道:“我已经是她的人了。”
一霎时,苏牧云脸上闪过些许的错愕和茫然。然而,很快,那种决绝又阴狠的欲望又充斥了他的双眼。他十分粗重地呼吸了片刻,瞪视着叶楚兰那倔强却柔美的侧脸,咬咬牙,吻了上去。
叶楚兰没有想到他会动真格的,一声惊呼,无力的双臂使劲想推开这强吻她的高大男人,却哪里推的动?苏牧云的吻越来越放肆,叶楚兰的叫声越来越凄厉。然而,没有苏牧云的命令,其他人是不敢闯进来的。苏牧云死死按住叶楚兰的身体,见她眼中带泪,拼死挣扎,心中的恨意却越来越浓。
“撕拉”一声,他不由分说地扯掉了叶楚兰的外衫,露出两肩上细细的胸衣带子,和露着双臂双肩的轻纱内衣。叶楚兰看着他野兽般的目光和动作,心中恐惧焦急到极点。
焕儿!焕儿!她流着泪,在心中默默地狂呼,快救我,快救救我吧!
苏牧云粗野地吻着她的脖子和肩膀,半长不短的胡子扎得她十分难受。感受到身上那怎么也推不开,反抗不了的重量,叶楚兰绝望地停止了挣扎。她软软地瘫下来,看着那颗失去理智的头颅在自己身上撒野,忽然之间觉得这个人真的好可怜,好可怜。
觉得叶楚兰不再抗拒了,苏牧云反而停止了侵犯,抬起头,迷乱地看着她。他本来想看到一双惊恐不安的,兔子般的眼睛,可他看到的却是柔和而怜悯的目光。一时间,他心中巨震,脱口而出:“兰儿,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叶楚兰依旧是那种可怜他的眼神。虽然头发凌乱又衣冠不整,可那整张面容仍然散发着女神的光辉。她轻启朱唇:“第一天晚上,她会为我的疼痛而流泪。如果是你,你会流泪吗?你们男子汉,哪个会为了女人初夜的疼痛而流泪?”
苏牧云呆呆地看着她,慢慢直起身子,一呼一吸之间,似乎充满了沉重的震惊。叶楚兰赶忙站起来,疾步走到门边。她穿好衣服,将头发勉强理顺,将门推开,刚要迈步而出,又停下来往后看看。
只见苏牧云仍是那种表情,那种姿势,好像石化了一般。叶楚兰一声叹息,转身欲出,却差点和匆匆而来的牧音撞上。
牧音扶住叶楚兰,看她的衣冠服饰比片刻之前凌乱了不少,又看看屋里,自己的二哥上衣也有些褶皱,面目潮红,不由得大惊失色:“兰儿,二哥他……”
叶楚兰不想声张,忙打着嘘声将牧音拉进屋子,在她耳边小声道:“都过去了,他也没有得逞,公主就不要追究了。”牧音一跺脚:“我就知道让你一个人来太危险,果然被我料中!”她拉过叶楚兰的手,“对不起啊兰儿,我来晚啦!害你受了不少委屈吧?”然后又一脸惊奇:“你是怎么摆脱他的?二哥竟然会良心发现吗?”
叶楚兰红晕上脸,喃喃道:“安亲王……他还没有失去人性。见我死活不从,他也就罢了。”牧音看看苏牧云,恨恨地道:“兰儿,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配娶你?一个大男人,真是不知羞耻!我会去求父皇,让他打消婚事的念头。不能送你进火坑啊!”见苏牧云还在那里发呆,也不去理她,拉着叶楚兰快步走出去了。
离开钟秀宫,两个人心有余悸地互相看看。叶楚兰这时才感到极度的后怕,刚才的勇气和镇定一下子泄光,身子发软,扶着宫墙,有些头晕目眩。牧音连忙扶住她:“兰儿,你不舒服吗?”
叶楚兰强打精神,对牧音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没事。就是……有些心慌。”看她面色苍白如死,肩膀和嘴唇神经质地微微颤动,牧音又是怜惜又是恼火:“快回去歇歇吧,这两天不要上朝了。以后,你也不要来钟秀宫了,只要你不来,反正二哥也出不去,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叶楚兰拉了拉领口的衣服,觉得胸口阵阵恶心。她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抓住牧音,不支地道:“公主,麻烦你……你送我回去,我得好好洗个澡,我……我觉得好脏。”
牧音扶着她,连忙说“好”,扭头吩咐一直跟在身边,沉默不语的蕙儿去叫马车。她看着满脸疲惫的叶楚兰,不由得皱起眉头。
脏?她想起二哥那不修边幅,愁眉苦脸,胡子拉碴的样子,摇了摇头。兰儿觉得脏,不是二哥的外形脏。如果没有萧文焕的出现,如果没有她的轻怜密爱和苦苦相缠,如果没有大漠深处的两情相悦,兰儿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牧音看了看蕙儿匆匆而去的背影,想到深夜里那女儿的温软的吻,光顺的肌肤,娇柔的喘息,轻盈的身体,那样淡又那样深,那样如水如烟一般的凄美,没有任何被占有和被侵犯的感觉,只觉得自己被疼着,被爱着,被小心地怜惜着,她自己也可以想见,什么叫“脏”了。
牧音将叶楚兰送回太尉府,这才进宫去见父皇。原来她之前走到半路,越想越觉得让叶楚兰一个人去见苏牧云有欠妥当。她常去探视她这个二哥,觉得他一次比一次阴沉,以前脸上那种明朗的神采很久以来就看不到了。而且,二哥变得少言寡语。牧音知道,对于受到严重打击的人,少言寡语是个很不好的现象。她对二哥有些担心。而且,每次二哥都用同样的语调问她,兰儿回来了吗?兰儿还有多久才能回来?那语气,不阴不阳,不温不火,却让牧音有些发冷。
果然,差点出了不可挽回的事。难道真是二哥尚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吗?但是看兰儿的样子,也就是有些疲惫,有些倦怠,有些心灰意懒,她相信二哥确实未得手。可真的是因为他良心未泯吗?
一路思量,到了宫里,虽然皇帝很不高兴驸马的轻狂,但也拿牧慈没有办法,只得好言好语将南娄的使者打发了。牧音这才松了一口气。
办了一天公事回到毓清宫,天色已经擦黑。她长长出一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在看到自己寝宫里的灯火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有人在等她。
牧音站住了,看着窗前款款的侧影,若有所思。她知道蕙儿在为她拨亮烛光,在为她铺床,为她沏茶水,为她准备入睡的衣物。这就是家的感觉吧?好像母后还在,他们兄妹几个还小的时候那样。蕙儿的手,蕙儿的身上,总是香香暖暖的,似乎有着能驱赶疲惫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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