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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反应绝不是因为害怕，或是厌恶。

他的指尖缓缓划过她颈侧，每个碰触都温柔得让她不由自主地随之颤动、心悸——

「槐宝、耘笙，来喝粥啦！」齐嬷嬷探头进房，一语将原本紧绷无比的暧昧氛围打散，也惊醒迷醉於眼前惑人美景的宣槐。

狂跳的心脏与乾渴的喉头让他悚然心惊，急忙收回犹自眷恋她柔肤的双手。

慌张而心虚地起身，他快步走到敞开的窗前。

「槐宝？」齐嬷嬷不解地看著他突兀的举动。

宣槐挺直的背脊一僵。

还不能回头，他知道。现在回头的话，会让从小抚育他长大的齐嬷嬷看出那不该被发现的秘密。

「爷，掌柜们都已到齐，该下去开会了。」外头小厅堂外，纪昶用他洪亮的嗓音喊道。

「我先下去开会。」宛如看见救命的绳索，宣槐忙不迭低头快步绕过齐嬷嬷。

「不先喝粥吗？」齐嬷嬷问。

「不了，等等再喝。」

☆☆☆

送走诸位掌柜，宣槐自酸枝木椅上起身，动动有些僵硬的四肢。

「会开完啦？」齐嬷嬷的声音自楼梯处传来。

宣槐回头，只见她手端瓷碗，圆胖的身躯往他走来。

「大嬷嬷。」接过她端来的八宝粥，他笑道：「嬷嬷就特地端粥来给我？」

看他一口喝掉半碗粥，齐嬷嬷笑道：「本来想说你会还没开完，怕你肚子饿，先端一碗来给你止饥。」

忙著喝粥，没空回应的宣槐回她一个大大的笑。

三两下，瓷碗已见底。「耘笙吃了没？」他问。

「吃了。现下正忙著帮阿兰绣枕巾呢！」齐嬷嬷答道。

她和阿兰由於上了年纪，眼力渐渐退步，无法再做些针黹之类的细部女红，耘笙知道後，二话不说地为她们两个老婆婆打点起一切，让她们既是窝心又是感激。

「那我上去看看！」说著搁下空碗，就要往楼上走去。

「等等！」齐嬷嬷拦住他。

宣槐扬眉：「大嬷嬷有事？」

齐嬷嬷笑道：「也没什麽，只是要你陪我到外头走走。」

宣槐闻言，心下微凛。

「……好、好啊！」他点头，脸色显得有些紧张。

两人一前一後步出诚明楼，宣槐心中忐忑，一双拳头握得死紧。

来到杜鹃园中小凉亭，齐嬷嬷停下了脚步。

亭子四周除杜鹃树丛外，一片空旷，远处虽有奴仆走动，却也无从窥听得亭中两人的谈话。

齐嬷嬷往亭中石凳一坐，示意要宣槐坐到她身边来。

宣槐强抑不安，迟疑地坐到她身旁。

「槐宝。」齐嬷嬷开口了。

虽说天气寒凉，可是宣槐握住的手心却直冒汗。「大嬷嬷要跟我说啥？」他故作轻松。

没点破他的惶惶不安，齐嬷嬷迳自笑道：「打从我和阿兰接下你和宣宝的姆妈位子後，我们便发誓，这辈子最重要的工作，便是要将你们两个健健康康的抚养长大，看著你们成家生子。」

老嬷嬷出乎意料的提及往事，宣槐虽不解，却明显松了口气。「嬷嬷们对我跟宣的养育之恩、爱护之情，我们时时铭记在心。」他恳切地说道。

齐嬷嬷笑道：「严格说来，我和阿兰只是纪家的仆妇，你和宣宝能把我们当成家人，就已经是我们的福气了。」

「大嬷嬷和小嬷嬷都是我和宣的宝贝嬷嬷！」宣槐伸臂搂搂老嬷嬷，大声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