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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私奔了？”Clint莫名其妙兴奋起来。

“操，Asgard会借此攻打地球的！”作为时刻把国家命运放在首要考量的男人，Fury蹭的站起来，脑中闪过第八套应急预案。

“不会。”好在Thor立刻否认了这个说法，“至少，五十年内不会。”他挠着膝盖，蔫巴巴的补充。

Fury顺势掸掸风衣的褶皱，又坐回去：五十年后关他屁事，早坐在摇椅里数着退休金了——如果他没在任期内殉职的话。

“你们Asgard人对战犯的制裁方式可真独特。”Tony带着作呕的表情说，“我为纽约之战的受害者们深感不值。”不，关键是，他受不了自己抱着核弹冲向天际的壮举被证实仅是小两口床头吵床尾和的肥皂剧中的支线。

“Loki已经为他的罪行付出过监禁的代价，这足够了。”Thor像只陡然竖起耳尖和戒心的大型野兽，“在Asgard，人们常说，正当的报复仅限一次……”

“哈，征用自己的寝宫作为牢房真是个好主意！”Tony踱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辣味杜松子酒，冲Thor晃着杯口，“可别告诉我，当初Loki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个才离家出走的——”

“当然不是！当时……我们还不是那……这种关系。”

“逃婚？！”Clint已经兴致勃勃开始构想身世悲苦的童养媳冲破命运藩篱的故事了。Tony及时对他泼了盆冷水：“我不认为哪个国王会为儿子指婚一名无法生育继承人的未婚妻。”

“Loki倒也不是不能……”Thor皱着眉头哼哼唧唧。

Bruce差点从用半个屁股坐着的高脚凳上一头栽下，脸色发绿的双手合十：“天，我竟然殴打了一名孕妇……”

在他人来不及细想就被Bruce脱了缰的忏悔拽去回忆当时敌人憔悴的脸色、起伏的情绪和糟糕的单兵战力时，Thor急忙大声澄清——“他没怀孕！”片刻，又小声补充，“目前还没……”

复仇者们又沉默了，他们的世界观堡垒从一个意料不到的角度受到了毁灭性打击——此刻，Steve对大脑的坚壁清野反而救了他一命。

最终，作为唯一的女性，Natasha小心翼翼的问出了那个关键性的问题——

“你弟弟……能生孩子？”

Thor的指尖在口袋里划拉着那盒安全套的硬壳，脸涨得通红……唉，这事儿明明是Loki起的坏头——当他们用了一整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排队，看了一场噱头十足的十分钟地下秀后，正是Loki气鼓鼓的一句“这有什么稀罕，远古时代的冰霜巨人都是雌雄同体的！”开启了Thor脑内新世界的大门。

当时，Thor只是随口“嗯”了一声，但走过半个街区后，他如梦初醒的大吼一声——

“你能生孩子？！”

要不是四周行人惊诧的目光钉死了他们，Loki肯定会立刻隐身消失。但他的长腿也不是摆设，蹬蹬几步就利用伦敦错综的小巷跑得远远的，把一脸懵懂的Thor扔在了陌生的街区上。

等身无分文的Thor被热情的老年志愿者送回家时，早过了晚饭时间，除了一水池脏盘子，Loki什么都没给他留下。“按照值勤表，今天该你洗碗，亲爱的哥哥。”Loki甚至懒得附加一点点演技，敷衍的挥挥手，并附加一句，“这很公平。”

公平个屁！昨天明明是在餐馆吃的。

Thor咽下咒骂，洗完盘子后，他觉得Loki的脸色稍微没那么蓝了，但看来仍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就像个坏脾气的章鱼怪，拥着一堆杂志、玩具和卡牌盘踞了整张床，浮在半空中的仿真飞镖如趋光的彩色鱼群簇拥在主人身边，宣示胆敢来犯者必被扎成海胆。

当晚，他们首次分了床。

6.

Thor和Loki的合居生活——后者坚决否认那是“同居”——按理想的状态，应当是后者成就前者的头脑，前者辅佐后者的良心的完美样本。但现实到理想无法一蹴而就。何况，对Loki而言，握手并不意味着言和，更多是为了趁机扣住对方的脉门。

世间的悲剧分两种，一种是想要却得不到；另一种则是轻易得到。Loki懊恼的发现，自己从Thor那得到的越多，他付出的代价就越惨痛——正因有了退路和归宿，邪神的恶行不能再那么无法无天、为所欲为。每当在Thor的臂弯里享受可耻的愉悦，另一个自己始终冷眼旁观并提醒着它邪恶的本质：一座由雷神的肉身构筑的活动囚笼。

Loki曾经开玩笑的拒绝了Thor一次试探性的求婚，表面理由是，得了，bilgesnipe带血的角太恶心了；但内心里，他是不愿Thor手中平白再多一条绳索——

孩子？开玩笑，那简直是木乃伊的层层裹布。

何况，作为一名返乡人，Loki深知自己藉由本族女性繁衍正常后代的可能性都很渺茫，遑论他和Thor之间还存在中庭所谓生殖隔离的鸿沟……但心比Elivagar大河还宽的Thor不管这些，因为Loki的一句多嘴，他一门心思做起阖家欢乐的美梦来。

“幸运的傻瓜，你不可能什么都心想事成。”

黑暗中，Loki冷冷俯视着沙发里吧嗒着嘴呼呼大睡的Thor，弯腰在他耳边小声诅咒，并顺手把金色发尾和沙发穗子编在了一起。

***

次晨，Loki被一声几欲震塌天花板的惨叫声吵醒，披头散发的雷神怒气冲冲的破门而入，基于小小的心虚，Loki强忍下对那扇他精心挑选的雕花门板的痛惜，但随即，它就被一句“……你就是嫉妒我头发比你多！”刺破，Loki尖利的膝盖像枝鱼叉投向饿虎扑食的Thor腹部，Thor闷哼着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抓住Loki的肩膀将他摁进枕头，要不是定制的床板够结实，Loki的后脑就要直坠地面了。

“是谁说，卧室是休战区来着？”Loki啐出一嘴鸭毛。

“从你在门锁上施魔法开始，就在单方宣战了！”侵略者拗出一脸委屈的正义。

经过一番毫无章法的游击战，Thor果断压制住了体力告罄的弟弟。Loki翻着白眼，把沉得像座墓碑似的家伙的四肢逐次从身上搬下去，而后者则不慌不忙把它们重新搬回正忙活的Loki身上——包括那正等不及昭示其存在的第五肢……直到彼此将腰部以下严丝合缝地挤贴在一起，才得空分开扭打的舌头。

正当Thor打算先把昨晚的份额讨回来时，Loki笑眯眯的却从枕头下摸出一片小正方形——Thor第一反应是一包配炸鸡块的甜辣酱。

“这是啥？”

“中庭近五百年以来最伟大的发明，蚂蚁们借此才能不负责任的寻欢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