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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何意身后本来紧闭的门忽然打开了。只听一声重重的咳嗽过后，响起何意虽不甚熟悉却也能立刻辨认出的声音：“囡儿你进来。”

说话的人正是何意的母亲，近熵的国母——德桓皇后。

台阶上的众人，何意的脸色顿时缓和，甚至露出笑容。而那些守卫的脸色却是难看至极，至于石岩林这个年轻的二等侍卫更显突出。但这时他们是不能违抗国母的话，只好眼睁睁看着何意笑容满面进了偏殿。

偏殿的门又被人从里面轻轻地关上。

石岩林微微沉思了一下，对身侧的一名守卫耳语了几句，这才忧心忡忡地回到了本来的位置。

何意进门以后，傅揽春的心情稍稍舒了一口气，决定一直在这里守着，直到何意出来为止。

从来没有试过这么安静地等待一个人，以这样紧张的环境。很奇妙的，本应担忧的心情竟隐隐带了一丝兴奋。傅揽春暗暗地骂自己实在太坏了，对心爱的人还落井下石。

沈净池说过，端文候每天傍晚都有半个时辰的闭关时间，这期间就算天大的事他都不允许任何人打搅他。所以只要他不出现，这个皇宫对她与何意二人还是安全的。

方才何意与那几名守卫纠缠的时候，小捕头已在心里对他们的实力做了估算，对比的结果对她二人很有利。只要何意肯与她联手合作，逃出皇宫并非难事。

就怕何意在这寝宫偏殿呆了太久，到端文候一出关，逃出去的难度就会立刻增加数倍。

傅揽春抬头看了看月亮，时间并没有余下多久。

掌柜的，你要快点出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少，但咱又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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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30、正面交锋...

烛光摇曳，微弱的光芒洒在殿内简单的摆设上，为这本应豪华不夜的寝宫早早添上了几分破庙夜晚才有的的萧瑟。

德桓皇后的眼睛红肿，比前几天憔悴许多，想象得出这位可怜的母亲这几天一直以泪洗面。清瘦的楚竞渊也好不到那里去。他的年龄正当后壮年，可是两鬓早早地生出了华发。

许是血缘的关系，纵然是第二次与这对夫妻见面，何意的心情也很低落。

“囡儿，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沉默良久，楚竞渊说道。

何意轻轻地吁了口气，直截了当地问道：“端文候是以什么方式控制你们的？”

楚竞渊一愣，像是没有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但一刹那的惊诧过后，他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道：“他以国宴为名在食物里下了毒，控制了文武百官还有我们。他还杀死了你的兄弟姐妹，而且如若我死，还要把皇位传给他。”

“这全是端文候一个人做的？他是为了什么？”

楚竞渊道：“我国虽然穷，但却有一笔巨大的宝藏藏在汉阳平原某处。这笔宝藏并不是平常意义上的金银财宝，而是一个可以让皓景和燕芜对我们近熵俯首称臣的秘密财富。”

“让皓景和燕芜俯首称臣？”何意大惊，她想不出有什么秘密财富能让两个大国对这个处于半荒原的贫瘠国度低头。

德桓皇后扶着何意的肩膀道：“是真的，这秘密只有历代国主才知晓。虽然你父王从未告诉过我，但是我相信。”

但何意仍然沉浸在震惊和不解中：“能有什么秘密能同时威胁两个大国？凭燕芜和皓景的国力，轻易就能踏平近熵啊！”

楚竞渊意味深长地说道：“有时候一只马掌也能让一个国家覆灭。”

“那也就是说，只要你不将那个秘密告诉端文候，你和……和皇后就没有生命危险？”何意暂时抛开了那个秘密。但她下意识的敬辞让德桓皇后的眼底滑过一丝黯然。

楚竞渊缓缓踱着步子，脚步很轻，一点儿都不符合他那高高的身形。

“事实上，我也安排过影卫去打听过你的事情。我知道你的实力，囡儿。”楚竞渊道，“这也是我告诉你实情的原因之一。让你来洛京并非我的意愿，我相信你在这里过的也不愉快，如果你能走的话，尽快动身离开吧。”

“什么？”何意惊讶地抬头，“不是你的意愿？”但这句话问出口，何意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楚竞渊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直系子嗣，如果她出什么意外，人丁单薄的楚家也就只留下看似骄纵却如傀儡的楚相容。端文候在近熵势力遮天，而他本人又怀有绝高武艺，想登上王位易如反掌。

“这秘密财富如果让端文候或者燕芜皓景的皇帝得知，必然会掀起腥风血雨。到时候动乱就不止会在近熵出现，皓景与燕芜必然倾国而出。那后果，你肯定想象得出来。”

殿内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楚竞渊深深地望了何意一眼，说道：“凡事有利也有弊。何意。”他郑重地念出了何意的名字，却略去了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