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越王并未如邬仲伊所想般露出惶恐之色,反而散发着出人意料外的平和气息,继而满含深意地低哑着嗓音:“在寡人同意自己的儿子诈死那刻,就清楚地知晓会是怎样的下场,可是寡人真的很想瞧瞧凝儿是否能顺利坐上王位。”
平淡的述诉令邬仲伊内心大感惊异,难道从一开始越王的打算便是如此?可若真这般,那当初为相如凝择取驸马的晚宴又是为哪般?该死的,真是越来越不明白这老家伙是作何想法?
“若是邬老板执意想知晓一切,待事过境迁后,问问颜军师便可。”只是那个狐狸般的女子可否会说出一切缘由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越王心底暗暗叹息:如果颜骆韶是他的王儿该多好?他也就不用从头至尾费这般心思去选取一位王位的继任者。
又与韶韶有关?心下一窒,邬仲伊努力压抑不断奔涌而出的诡异念头,在几个呼吸间平复逐渐散乱的气息:“越王该明白,光凭相如凝平定叛乱一举,还不足以令她坐上越王之位,毕竟在这世道,一名女子成王绝非那些迂腐大臣可以受之……”未完的话似在试探又似在阐述事实。
“这点由不得寡人去操心,相信颜军师与邬老板自有法子处之。”越王的脸上显出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而后望住身边这不知来历的商贾一眼,“若是邬老板不那么悲天悯人与感情用事,或许在这乱世中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
从邬氏商事伸向各国的速度来看,这人在不久的将来会对南大陆上的各国造成巨大威胁。不过,不管这姓邬的是否有逐鹿之心,被各国追杀也会是早晚的事,毕竟,那些王者不会让对自己不利的威胁存在的太过长久……
“越王太过看得起在下。”不管是在自己的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她没有立于顶峰的意愿,更没有称霸朝堂的野心,她要的至始至终只不过是一份可以倾心相待的感情,换言之,凡是她心上人想做的,哪怕是与整个世界为敌她也会倾力助之,就如此刻,既然颜骆韶想让相如凝坐上越国王位,她必会全力以赴地达成对方所愿。
“呵……”越王抚上那不算长的杂乱胡须,老谋深算地瞥了眼故作谦虚的某人,或许他该为相如凝另谋一番打算,“想来,以邬老板之意必是不愿让寡人上那正暗潮汹涌的朝堂大殿,那现下可否委屈邬老板一番,为寡人磨一次墨,只望留下只字片语也好让凝儿知晓寡人的真正心意?”免得死后还遭最心爱的女儿记恨,那他做的一切可就得不偿失了……
“请!”手臂微抬,邬仲伊随着越王走至屋内的案台处,本想嘱下人端来清水,却不想越王用案台上的利器瞬间割破指尖,而血红色液体便一滴滴地落入黑色墨台中,代替了原本的清水,心下一震,虽然仍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但邬仲伊的身子却刹那僵硬起来:这算不算是变相的血书?
“邬老板莫惊,寡人只是想让这份遗书可以留得长久一点。”久到相如凝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看穿他真正的用意。
在一番书写后,越王当着邬仲伊的面把纸书装入深黄色的纸封中,而后落下占有红色泥浆的章印,随后递予对方手中:“寡人在此有个请求,等凝儿坐上王位后,还望邬老板代为亲手转交,可否?”
“其实越王不必如此,在下只是不希望您出现于众臣眼前所以才限制了您的行动,待二公主成为越王后,她自会来此见您,到时你可亲手交予她。”至于越王究竟是死是活也便由不得她作主。
直到此时,越王都不知是该嘲笑邬仲伊不想染上杀戳的懦弱还是该庆幸对方一如既往的退缩性子?明明看透一切,却不愿身在其中,这样的人究竟该如何待之?或许颜骆韶的方法才是最佳之选。可惜了,早知如此,当初那场晚宴就不该为一时之疑而放走这么个可以在背后助凝儿成就大事的人。
“你我心知肚明,一山容不得两虎。时候不早了,邬老板尽管安心的离开便是,寡人绝不会踏出这宫门半步的。”事已至此已是自己所设想的结局,那他也该心安了才是,凝视着快步出宫门的邬仲伊,越王最终忍不住开口,“邬老板,在这乱世,只有善待自己才能真正地活下去。”
快步带着邬府侍卫走出宫门的邬仲伊本不想理会临走前越王所说的话语,可是越不想理会,那些话语便越是深入人心,脚下停顿,摇头想甩掉那些埋着疑惑种子的思绪:“向然可否从宫外传来消息?”若是未算错时机,她吩咐对方办的事此时应该已完成才是。
“回公子!听说一柱香之前,向寨主手下的人曾带着一袋包裹进了大殿。”跟随邬仲伊其后的侍卫如实回道。
包裹吗?停在原地静静思索片刻,而后邬仲伊扬起浅浅笑靥,既然如此,那大殿上就没什么可操心的:“回府吧!”离开那么久,也该回去好好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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