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要更彻底地清算。结仇一旦结下了,就不要指望还能利用对方警惕松懈的时候去做没有价值的手脚。”这是他这数日来反复的思考过后唯一确信的答案,是他要警醒诸位元老也同时说给桌下的茨木的话,“就算利用,也得把他们迫切想要的东西拱手送上,等他们心急来拿,那时候才会有真正的破绽。”
“可是源赖光放出的消息——”
“不错,他要的是我的命,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酒吞从面具之后冷哼一声,“那就断掉他其他一切退路,逼他只能亲自和我当面交涉、借这个机会对我下手。老爷子从前评价源赖光的话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忘记。”
“‘自视过高的人最喜欢过河拆桥’?”元老们自然不会忘记八岐大蛇的这句描述。
“他从前不屑于跟黑道往来,现在贪心膨胀不得不做这些生意就居高临下地偷着做。既然这帮人至今靠着清白的形象拉拢势力,最怕的无非就是污点,一旦污点宣扬出去,就断了他们的生路,逼着他们只能从黑道和启明者手里讨要生存。到那时候,咱们才需要从暗处走出来。”
“尊主是说,借这次把他们直接一锅端掉?”
“‘凡是给你权力的东西都要敬重他们,否则轻蔑会让你重新失去一切。’这是启明者立足于世的教条,是时候让他们明白不尊重这个规则的代价了。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吧。”
周围人陆续起身的动静响起的时候,桌下茨木除了口中满溢着酒吞的味道,脑海里也早被爆炸的信息填得满满当当。今天勾引酒吞陪自己玩这个“危险”的游戏,茨木的初衷之一就是听他们的谈话。那些人汇报的信息他早已监视于眼下,茨木唯独不知的是酒吞此时的意向与决断,因此他需要听酒吞亲口谈论此事,方能从他的措辞中了悟他的情绪。
酒吞此时的情绪是愤怒,一种沉稳、冷静甚至不失谋略,但足以让他为之涉险的愤怒。可这满屋之中的人都只被酒吞的审慎与睿智折服,唯有茨木对他的情绪感同身受。
“出来吧,他们走了。”酒吞的话音打断了茨木的思绪,一扫先前的冷冽与暗涌的怒气,化作两人间心照不宣的温柔。
茨木钻出桌肚攀向酒吞膝上,探身吮吻他的脖颈。酒吞顺手揽住他的后腰,意识到这样会压迫腹中的孩子,旋即换作双手扶上他身侧。
茨木自己却毫无畏惧地贴向酒吞身上:“才三个月,不会压着他的。”
“是么?”酒吞笑道,目光穿过茨木几乎全部散开的浴衣前襟,打量着那确实还算线条紧致的腰身,“坐过来给本大爷检查一下。”
初孕的Omega分腿跨坐在Alpha怀中,从胸口到白皙的双腿一线裸露在衣襟之间,他的爱侣将手穿过他腋下,暧昧地揉弄着被胎儿占据的小腹,那是他夜夜耕耘种下的果实。
酒吞的手掌有意覆上光裸的耻骨,茨木如今迷恋上了被他剔除耻毛的游戏,胯下整日都如此光洁。不过这光洁的代价是几倍于从前的敏感,只在酒吞一番不经意的触碰下,本就被信息素撩拨得半软的性器直接昂首挺立起来。
酒吞却坏心地又将掌心转回茨木的小腹,下颌从身后架在他的颈窝里,贴着茨木的耳朵轻声低语:“这里面被本大爷灌满了多少次?”
茨木被逗得浑身一阵瑟索,随口敷衍着:“不记得了……”
“原来茨木自己都数不清了。”酒吞垂下头,开始吮吻他的脖颈,“真可怜……这么喜欢吃本大爷精液的身体,一下就饿了三个月。”
茨木的笑声渐渐化开成一阵细碎的哼吟,他握住酒吞的手腕,与之一同游走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之上。
“上回肚子挺这么高,还是在那艘邮轮上。”酒吞继续恶质地帮他“回忆”着,“现在有这个小家伙帮本大爷占领里面,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满足一点。本大爷可还记得,你那次排空里面的时候直接爽得射出来了,不知道等这孩子出来的那天,这副淫荡的身体会爽成什么样?”
“……挚友……别说了……”脑海里登时炸开一道白光,后穴本能地绞紧粗壮的道具,引得浑身都在这特殊的羞辱意味下淹没在了攀顶的瑟索中。茨木低头看时,自己放肆挺硬的肉棒早在言语的羞辱和后穴快感的夹攻之下射出了一道白浊。
这画面自然也被身后的酒吞看得一清二楚。茨木眼看着酒吞的手指探入抽屉,然后取出了那根他再熟悉不过的教鞭。
鞭首皮拍温凉的滑润暧昧地拂过铃口,茨木心领神会地闭上双眼,纵身仰进身后的怀中。他紧绷着张开的双腿,脚趾却诚实地蜷缩到极致,一任教鞭由轻至重地挥落在脆弱的腿间,激起一阵遍及全身的颤抖,晕开一圈温软的涟漪。
茎身的知觉在安全却不失激烈的挥鞭之下愈发亢进,濒临极限的时候,冠首的敏感处骤然迎来一阵密集的责罚,灼热的击打之下,茨木低声叹出禁锢已久的受虐欲望,仰在主人安稳的胸膛上,被久违的方式牵向色欲之巅,然后在眼前的白光中全然托付地纵身一跃……
次日清早出门的时候,两人前所未有地精神抖擞,于此同时,他们这回要驱车奔赴第一次正式产检。
茨木临行捎上了一包特殊的文件和迥异于身上的另一套伪装,他自以为躲着酒吞,却不料这些小动作都被如数看在了眼里。
逗留在医院的眼线今日依然焦头烂额地徘徊着,酒吞仍如上次一般挽着茨木目中无人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擦肩的时候,还故意低下头轻抚茨木隆起的肚子,调笑着一些没羞没臊的话。
其实茨木的身材保持得过分成功,初孕这三个月里肚子根本就没见长,酒吞此时摸着的是撑在衣服下面的半球形硅胶垫,那是茨木有意放置的伪装。之后检查的过程倒也没遭到怀疑,产科的医生护士们早就记下了这对出手阔绰的金主,也旋即联想到,这些金融大亨的继承人往往有着更复杂的家庭关系,另一半的肚子迟迟不见长大总会引发一些非议,思及此处也都见怪不怪了。
确认孕早期平安度过之后,医生夸赞了一番两人仔细备孕的意识,说酒吞的态度已经成了他们常常对准父亲们提起的楷模。
“本大爷有孩子的事你们可别对外头点名道姓地说啊,”酒吞故意说着这样的话,“家父的意思是行事要低调,我怎么也得顺着点他老人家的意思。”
“那是自然,不过您和爱人这么恩爱的一对,本身就在产科不多见,看见的人都很羡慕呢。”医生赶忙答道,心下却想,这么阔手阔脚的行事和张扬的恩爱行为哪还有不被人瞩目的道理?
酒吞与茨木相视一笑,心知这计划进展得十分顺利。两人越张扬高调越容易被排除嫌疑,伪装的身份成了这家医院中有知名度的夫妻档,才能在眼线们的眼皮底下出入自如。
医生详尽地提了诸多建议,其中包括可以换上较之先前更修长的扩张道具。酒吞听见这个话题,执意要向医生详细地请教扩张中的细节和注意事项,伫立一旁的茨木则心下微微一动,趁机做出羞于旁听的样子,推说自己孕吐还没停止,想出去透透风。
酒吞当然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那你注意点安全,”装作猜不透他的样子,酒吞言语间暧昧地传递着试探,“外头人多,别磕着碰着哪里,我找个人陪你去吧?”
“我就在附近走走,有人陪着不自在。”茨木回答得却十分坦率,眉目间十二分的淡然自若简直让酒吞怀疑自己错估了他的动机。
转身出门的一瞬,茨木的眼神却冷冽下来。他在脑中清晰地理了一遍医院的监控设施和眼线出没的位置,然后混在人群中潜入一间门前有摄像头的洗手间,快速更换了装扮。他将身材恢复到自己真实的样子,换上一件宽松的衣服,戴上一顶低调的黑色假发,同时悄悄按动了手机上的信息发送键。
相邻的隔间里响起一声短促的震动。
那天上午,假扮成医院护工的眼线们忽然看见一个万分熟悉的身影从视野里掠过——猩红的长发披散于脑后,以口罩和黑色墨镜遮挡面容,却仍露出寸许之地的黑色面纹。他避开人群蹲在角落里整理着一顶黑色假发,目光机警地瞥见围拢过来的眼线们,旋即起身狡猾地隐入人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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