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当然不会真的只会口花花。
他还喜欢战争。
在朝堂上再一次看到渣男让人拖出去一串反对的大臣,闻弛就知道渣男发动战争的决心,是没人能阻止得了的了。
听那些大臣的意思,是那叫荷度的国家的军队,在丰朝边境劫掠了几次丰朝的商队,只要警告一番即可,没必要兴师动众。
毕竟乾承帝亲政只有十年,中间接连几年四处征讨,去年又是屠了西境十三城。即便无数助农兴商的政令,带来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兴盛,但是丰朝如今也仅是能够喘口气而已。
可是乾承帝想要的却是对方灭国。
看着乾承帝眉头都不皱地连杀了几个大臣,完全听不进任何劝诫的样子,闻弛觉得乾承帝不像是在治理一个国家,反倒像是在玩一个刺激的游戏。
只要能玩得高兴,游戏的结局如何他都不关心。
就在此时,一个胡须全白的老臣,满眼是泪地看着乾承帝,最后却还是挺胸,站到了那显然是要被拖出去的那一行列。
闻弛都忍不住为这些人叹气。
在这种人手底下干活,真的是命不好。
眼看着乾承帝挥手,魏尹就要带人上前拖人时,坐在狗皇帝肩上的闻弛,终于忍不住伸手狠狠挠了他的脖颈肉一下。
“嘶——”乾承帝一个没注意,被闻弛挠出了两道细细的血痕。
他伸手捂住伤口,一脸懵逼地看向闻弛,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
闻弛面无表情与他对视,伸出带血的左手,对他比了个中指。
随后他干脆跳下他的肩膀,潇洒离去。
这种事情,他既阻止不了,便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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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曹大人全须全尾地回到家中。
到处裹着素白的曹府中,已经披麻戴孝的几个儿子看着他,也都满脸茫然。
“爹——”大儿子赶紧上前扶住马车上下来的曹大人,“您怎么——”
曹大人知道儿子想问的是,他怎么没死。
可他也是一脸莫名。
他今日出门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就戮的准备的,也是他下令让儿子们披麻戴孝来应他的尸首的。
但今日,陛下竟少见地放过了他们。
明明他已经看到魏都督带人上前了,最终却还是退下了。
虽然想不明白,曹大人却还是摇摇头叹了口气。
都是一样的。
只要陛下不改主意,不是今日,就是明日,他曹魏颍的命,迟早还是要还给陛下的。
乾承帝当然不是因为看出了闻弛的不满,才放过曹大人那些人的。
只是被挠了一下之后,他心情莫名变好,就暂时不想**了而已。
要是让闻弛知道了乾承帝的内心,估计非常乐意挠得他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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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人偶小吉求救成功之后,它好像就认准了闻弛,经常偷偷溜到永乾殿或者理政殿找闻弛玩。
闻弛搞不清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这个萌娃外表下的躯壳里,到底藏着一个什么样的灵魂。
而且他也不想让对方的主人知道,他这个人偶也在研究制作人偶。
就像科幻片里的人类制造机器人,他们会因为机器人听话又好用而感到满意。
但是如果看到机器人会凭借自己的意志,独立制造新的机器人,那恐怕就只有恐慌了。
所以他对那小娃娃总是爱答不理。
反倒是乾承帝,由于闻弛最近痴迷于研究人偶,乾承帝闲暇时无聊,却不去找那些新进的宫妃,反而拿溜进来的小吉打发时间。
那小吉似乎真是天真烂漫的性格,每天被乾承帝逗得咯咯咯地笑,还拿自己从不知哪里挖来的小虫子吓闻弛。
闻弛被他们俩烦得只想躲起来。
宫里的其他人却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有一部分人逐渐聚拢到了小吉身旁。
这日闻弛从偏殿的玩偶屋里精疲力竭地出来,却看到一群永乾殿的宫人追在一个嘻嘻哈哈笑着的三寸小人身后,一个个焦急唤着“小吉主子您慢点,小心脚下——”。
常小岁站在殿门口却是一脸愤愤,“什么小吉主子,这群见风使舵的玩意儿!”
不止如此。
闻弛眼尖地发现,那小吉的身上已经不是原先简单的上下装的可爱衣裳,而是一层层里里外外套了好几层,上面绣了各色花纹,精致腰带上还挂着不少小物件。
其中一个小铃铛,在它跑动时铃铃铛铛地响着,分外惹人喜爱。
这一看就是狗皇帝的品味。
闻弛面无表情来到永乾殿偏殿巡视了一番,倒是不曾看到不属于他的小物件。
乾承帝见闻弛终于从他的小房子里出来,更是高兴。
他立时放下手中的笔,走过来将闻弛托到掌心里笑着说道:“朕正寻思着,到底是要好好奖赏御用监,还是给他们点教训尝尝呢!”
闻弛挑眉看着他。
乾承帝从闻弛脸上看不出表情,却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闻弛的胸口,不满地嘟囔道:“你喜欢那小屋子,朕自是高兴。可你也不能十天半个月地蹲在里面,都不搭理朕啊。”
说着,都似用上了撒娇的口吻。
这几天闻弛用了自己能够想到的所有不同的编制方式,制作人偶。
也始终没有成功。
他倒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在里面花了这么久时间。
不过闻弛不吃对方这一套,小爪子“啪”一声,打掉了对方还在自己胸口不停揉动的咸猪手。
他还待说什么,外面常明却走了进来。
“陛下,顾婉仪来接小吉了。”
乾承帝见此,却是将闻弛放下,让常小岁带进次间。
闻弛正好也不想与这个姓顾的多接触。
次间是乾承帝日常起居的地方,与正间之间没有墙壁格挡。闻弛能够很清楚地看到那顾婉仪进来之后,乾承帝让人将小吉找来,又与顾婉仪和颜悦色地聊了起来。
聊天的内容无非就是些家常话。
可乾承帝那样子,闻弛却实在少见。
他见过他凶恶残忍地下令**的样子,也见过对方贱兮兮痞坏的样子。
可此时,对方坐在那里,垂眸笑语,眉眼都是带笑的,竟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身上看不到一丝平日里的戾气。
闻弛深吸一口气,再轻轻吐出。
常小岁站在他身后,脸色也很不好看。
顾嫔升婉仪,闻弛是知道的。
上次顾嫔受太后为难,为了安抚她,乾承帝就又给她升了品级。
可是有些事情,闻弛是不知道的。
“据闻,那次顾婉仪之所以触怒太后,是因为太后娘娘问及了小吉的事,吩咐顾婉仪将小吉送去把玩。”
常小岁将这段时日打听来的事情,在闻弛耳旁悄声说给他听:
“顾婉仪见形势不对,说什么都不肯承认小吉的存在。宫里人都知道的事情,她却睁眼说瞎话否认,这明晃晃是在打太后的脸,所以才受了那么些罪。
“这段时日您在忙,那小玩意儿日日来寻您,不见您便故意哇哇大哭引起陛下的注意。它那主子更是三不五时,明面上说是来接,暗地里不知对陛下使了多少眉眼,竟是让陛下对她越发宠信,现已能与陛下时不时聊上许久了!”
闻弛这才知道,那顾婉仪竟是搭了太后那架逆风梯。
顾婉仪爱护小吉,估计触动了皇帝内心的某块地方。
现在她似是全力以赴地在这方面使劲,愣是将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快要揉成绕指柔了。
啧,麻烦!
如果顾婉仪只是自己一个人,闻弛才不想管她要怎么勾搭那狗皇帝。
可她偏偏带来了个人偶作踏脚板——
在此期间,那顾婉仪朝这次间偶投来的目光,却也只看了常小岁他们几眼。就像之前在理政殿前的广场上一样,那顾婉仪从始至终没有看过闻弛一眼。
与宫里的其他人不同,顾婉仪完全无视了闻弛的存在。
闻弛这日下午生生看了外面两个男女眉来眼去许久,可那皇帝不知怎么想的,竟始终没有成就好事。
最后依旧客客气气让人将那顾婉仪送走。
晚上还硬生生将闻弛留在了枕边,贴在他身上嘀嘀咕咕地说着自己这几日是如何孤枕难眠、枕衾凄凉、对他思念难耐、夜夜难眠。
“郎君,你切切不可负了奴家啊——”
说着说着,他竟然就唱出来了!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都看了些什么玩意儿!
闻弛满脸黑线地往他脸上挠了下,听到意料中的呼痛声,闻弛才磨磨爪子,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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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日被狗皇帝闹到很晚才睡着,第二天醒来闻弛就有点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无法,乾承帝只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去上朝了。
闻弛过了一会儿才起来,让常小岁给他穿了衣裳,期间他又打了两个呵欠。
一个人托腮琢磨了一会儿,闻弛爬进狗皇帝枕头下,从里面掏出了个小荷包。
拿出一个黑乎乎亮晶晶的小石头,他自己脱了衣裳往背后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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