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可以这样,这个人掌控欲很强,他平日不见的霸道,这时候却都显露出来了,小船顺着水流往前滑动,船桨拍打水面,水滴四溅,宋朝夕脚趾蜷缩,手臂被迫搂住他。
俩人一身是汗,容z那双冷然的眸中闪过些许温柔,他亲了亲她汗湿的额头,最终船入渡口,平缓地往前行驶,宋朝夕这才长吁一口气,幸亏她身子一向好,又因为吃了仙草的关系,承受力比一般女子好一些,到了后来竟然也开始喘息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滋味。
只是,他真的好慢,掌着船驶入渡口,船顺着水流摇摇晃晃,因船速不快,宋朝夕总觉得他这样不是疼惜,倒更像是折磨了,她靠在他耳边,软声道:“国公爷……”
“嗯?”
船开的太慢也不行,“快一点……”
容z眼中闪过笑意,他其实不想这么快洞房的,她毕竟年岁小,若这么快同房后面有了孩子,总是有风险的,她性子不受拘束,他原想让她再快活一段时日,谁曾想太后赐婚打乱了他的计划,如今世子娶亲,今日是洞房花烛夜,若他再拖下去,她这个继母比儿媳晚怀身子,将来生的孩子也比儿媳的小,说出去总会有人笑话。
他怜惜她,谁料她竟然身子骨竟然不错,没有吃太多的苦。
他不再说话,如她所愿加快了动作,这下子宋朝夕又开始呜咽着发出细碎的声响。
宋朝夕到最后累得趴在床上不得动弹,她衣服早已不见,身上刚流过汗,如今风吹过有些凉意,容z抱起她去净房洗漱,宋朝夕被包在薄衾中,听到丫鬟进进出出拎水的声响,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她跟容z同房了,叫这些丫鬟以后怎么看他?
容z抱着她入了水,宋朝夕浑身骤暖,舒服地眯着眼,灯光下她肤白胜雪,容z阖了阖眼,他并不想让她辛苦的,只是她承欢后眉间有一点懒,又混着一点媚,那般媚色动人,他自诩强大的意志力在她面前很快溃不成军。
他声音有点哑,“累吗?”
宋朝夕一愣,根本来不及说不,就被他堵住了嘴。
到底是武将,脱了衣服身上的肌肉像玄铁般坚硬,她手软软地放在他身上,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等他再次掌舵时,她才真的想哭,是武将都这样吗?时间久便罢了,还有更让人瞠目结舌的。纵然她有仙草护体,也禁不住这样折腾啊。
可她来不及说什么,便只有那说不出口的呜咽细细碎碎的,回荡在净房里。
宋朝夕昏睡一觉,次日卯时便被青竹叫醒了,她醒来时有一些懵,见青竹和冬儿神色不自然,脸颊都有点红,她才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对,她跟国公爷同房了,在别人的洞房花烛夜,话说国公爷是不是自己错失了,就要从别人的洞房花烛夜补回来?否则为什么独独选了昨日?
一想到他昨日的所作所为,宋朝夕便不自然的很。
青竹靠近一些替她更衣,陡然红了脸,头埋得低低的,好像宋朝夕身上有洪水猛兽一般。
就连一向大胆的冬儿也看得脸颊通红。
宋朝夕愣了愣,垂眸便看到自己满身印记,正是昨日容z制造出来的,任谁看了都会知道他们昨日战况有多激烈。
宋朝夕有些想笑,她不自然就算了,这两个丫头的脸竟然比她还薄,只看了她身上的印记就脸红成这样,道行还是太浅了。
宋朝夕抿着红唇,似笑非笑:“都别愣着了,过来给我洗漱吧!”
冬儿靠近一些才发现红痕比自己想象中还多,这怎么弄成这样的?国公爷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弄成这样得多疼啊,一想就知道,她家可怜的小姐昨日吃了多少非人的苦!
冬儿忍不住问:“小姐,国公爷是不是打您了……”
宋朝夕差点狂笑,这丫头太有意思了,她在想什么呢?
她努力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是啊,你家小姐好可怜哦,昨夜被国公爷压在身子底下打的落花流水……”
“啊?可是国公爷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怎么能**呢,我这就去找国公爷……”
青竹红着脸,瞪了她一眼,“小姐说的话你也信,国公爷怎么可能会打小姐?这是国公爷疼爱小姐的表现,你这木头脑袋什么都不懂。小姐您也真是的,怎么能欺负冬儿傻呢?”
宋朝夕挑眉揶揄:“哦?青竹你好像懂得很多嘛,既然如此,你给冬儿好好解释一番。”
青竹被逗得耳热,偏偏冬儿鼓着小圆脸,“怎么疼爱会疼成这样?人家就是担心大小姐。”
青竹被她问的面红耳赤,偏偏宋朝夕还在一旁看笑话,把青竹气的直跺脚。
站在门外的容z听到她们的调侃,眸色放缓,忍不住摇了摇头,她还真爱逗人,说话总没个正形,不过她有一句倒是说对了,他确实是欺负他,也把她“打”的落花流水。
只怕以后夜里总免不了有这样一番打斗。
容z的脚步声传来,他进屋的片刻,宋朝夕猛地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
她莫名觉得尴尬,这人平日里一本正经,高冷又威严,是人人口中很有威望的国公爷,可他昨日的所作所为却一点跟高冷挂不上钩,不过尴尬之后,她便恢复如常地咳了咳,红唇微勾:“国公爷。”
容z应了一声,看她神色虽然有点倦,却也还算不错,才放下心来。
“今日新妇敬茶,你这个当婆婆的要是迟到可就不好了。”
宋朝夕一愣,这才想起来,今日儿媳妇要给她这个婆婆敬茶的,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能忘?忙了这么多天,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不用伺候别人,而是由别人伺候自己了,一想到这茬,她陡然来了精神。
与此同时,顾氏的院子里,杨嬷嬷满面笑意地凑到顾氏身边,耳语几句,“新人昨日叫了一次水,但是国公爷那边……”
顾氏一愣,抬头看她,“难不成……”
杨嬷嬷笑着比划了三根手指头,“国公爷那边叫了三次水,恭喜老夫人,看来不久后老夫人不仅要添重孙,还要添孙子了。”
老夫人惊讶坏了,前几日她还想着要不要再催一催,谁知容z这就开窍了,竟然也同房了!怎么选在这个时候同房?她转念一想,便清楚了其中的缘由,原以为这个儿子不开窍,可人对人花点钱容易,用心思却难,容z这般为宋朝夕考虑,谁还能说这对小夫妻不美满?叫了三次水,她儿子的身体看来是无碍了,只是儿子是武将,免不了朝夕身子要吃点苦头了。
她笑了笑,心情大好。
“叫人拿出软垫垫在椅子上。”
杨嬷嬷垂头低笑,“是,老夫人,老奴这就去办。”
宋朝夕走到门口正要抬脚,却忽然腿一酸,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被容z扶住了。他眼中闪过笑意,俯视她说:“我让人给你备轿。”
宋朝夕咳了咳,有些不自然,她以前都走路去的,现在却坐轿子,人家肯定会怀疑的,说起来都怪他,要不是他太孟浪,她也用不着这么惨。
到了轿中,宋朝夕打开手镯进入蓬莱仙境,摘了几片仙草嚼了嚼,吃了仙草后她精力立刻好了起来,人没那么疲累,下身的疼痛也缓和了一些。轿子摇摇晃晃往前走着,早间不冷不热,天气舒适,宋朝夕昨夜睡得少,被晃得眼睛打盹,迷迷糊糊竟开始做起梦来。
她竟然梦到了宋朝颜!
梦中云雾缭绕,她以旁观者的角度跟在宋朝颜身后。
宋朝颜被她伤了从侯府离开后便去了山中养伤,又“恰好”救了在山中礼佛的太后,她在太后面前伏低做小,各种装可怜,因为她对太后有救命之恩,太后为了感谢她,便收了她做义女,又成全她的心愿,正好嘉庆侯府庶女刚去世,太后便顺势让宋朝颜顶替了庶女的位置,并赐婚把她嫁给……
容恒!
宋朝夕猛地睁开眼,她心口跳动极快,还没从梦境中回过神,她刚才梦到什么了?宋朝颜她竟然改变身份成了嘉庆侯府的庶长女?也就是说,嫁给容恒的这个人就是宋朝颜!
怎么可能!这也太荒唐了!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纵然太后再厉害,把姐妹嫁给父子俩,总要遭人非议的,太后不可能不知道这一茬。
那容恒知不知道这件事?应该是不知道的,容恒若是知道,至少也应该面露欢喜,可容恒自始至终表现得像个旁观者,可见他并不知道事情经过。不过就算之前不知道,昨日洞房花烛夜之后,容恒也应该知道顾颜就是宋朝颜了吧?
宋朝夕忍不住冷笑,这本天书还真有意思,每次在她就要成功的时候,天书便会给女主提示,她断了女主后路,天书就提示女主手镯的存在,她伤了宋朝颜,天书就提醒宋朝颜太后在山中礼佛遇险一事,宋朝颜毕竟是女主,总有几分顽强,她抓住机会竟然还真叫她翻了身!
只是,这事怎么想都太可笑了,她的妹妹宋朝颜竟然嫁给她夫君的儿子,成了她的儿媳妇?
宋朝夕靠在轿子上差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宋朝颜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有那么多选择,却偏偏要来做她的儿媳妇?行,既然宋朝颜敢进来,那她这个做婆婆的自然也敢接招了。她是婆婆,是长辈,要她跪她就跪,说她错她就错,她倒要看看宋朝颜这个儿媳妇做的够不够格。
希望宋朝颜不要待不下去,哭着要和离才好。
宋朝夕唇角上扬,心情很好地露出一个讥诮的笑来。
轿子缓缓落下,宋朝夕进了大堂,新人早就到了,所谓的嘉庆侯府庶女顾颜正站在容恒身旁,低眉顺眼,模样恭顺,像这世上所有伺候新嫁的儿媳妇一样。
宋朝夕不动声色地打量顾颜,她穿一袭大红金枝线叶纹长褙子,头上戴着赤金嵌红宝石石榴发簪,配套的红宝石耳坠,满身的大红色,按理说这红胜火的颜色应该衬得她更为明艳才对,只可惜她身材纤细,个子又不高,穿大红色的褙子已经有些过火了,又配戴着红色发簪和耳坠,总给人头重脚轻之感,莫名让人想起被花朵压弯枝头的红玫瑰,你总担心下一秒那枝桠就会折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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