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者（2 / 2）

这个娇贵的异国小王子会害怕吗？少年始终没有听到尖叫哭泣声。第二天他打开地窖一看，韦赛里斯躺在一个空着的台子上，睡着了----身边躺着的几具尸体，都按照要求被一一清洗，整理仪容。

……连魔山及下属都敢宰了的小王子还会害怕这档子事？而且他知道，这里能让他变强，变强的执念压过一切。被惊醒的他揉揉眼睛，“早！我是无名之辈！下次给我一把刀，让我学习如何剥下脸皮吧？”

……黑白院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祭司只好来亲自训练他，让他学习语言，分辨气味，聆听声音，识破谎言及发掘真相----韦赛里斯以最大的热忱学着所有能学的内容，吸取知识，还老把我是无名之辈挂在嘴边。

太干脆，信个鬼。

少年不会忘记祭司让韦赛里斯离开黑白之院去运河边拉一车蚌壳再卖光这任务是怎么结束的。

小王子得到蚌壳后，吃力地拉着车，径直拉到富人区敲开了一户人家大门，让和自己一同来此大陆的同伴，一个侏儒付给他一个金龙。随后两人说了几句，他又在街道路旁升起一堆炭火，铁架支起，现烤起了蚌壳----热度让贝壳张开，他撒上了调料，把烤得香喷喷的贝壳肉，一边自己大吃，一边以五枚铁硬币一个的价钱，向路人兜售，卖个精光。

“您只是说要卖掉啊？我用最快最简单的方法，找认识我这个无名之辈的人卖掉了。不过他又说自己不需要这么多贝壳，为了避免退货，我灵机一动，帮他处理。”韦赛里斯一本正经，“我还打包了两份回来，没忘掉你们。还没凉，要不要现在就吃掉？如果试炼的用意是叫我观察购买者的身份……我也做到了，肯花五枚硬币买一个贝壳肉的，都是有闲钱的冤大头，比如穿着花俏的水舞者剑客啊，又或者是带着小孩的路人，因为我把小孩都馋哭了，他们只好买。”

……祭司只好宣布，韦赛里斯只能算半个无面者。不完全受规矩束缚。

于是，韦赛里斯过上了一天在黑白之院研究尸体，在黑暗中挨揍，学习修炼，一天跑回豪宅区和水舞者练剑的日子，真是起得比鸡早，过得比牛苦。

但是毋庸置疑，他在快速成长。慈祥的人开始派他去执行刺杀任务----韦赛里斯居然大胆拒绝了，他跪在伫立的神像旁，表情虔诚嚷道：“千面之神啊！我既然只能算半个无面者，那我就无法完全贯彻凡人皆有一死，我无法把死亡的恩赐带给每一个目标！半个无面者，什么都折一半，一半的单子我选择不接，接了的我一定办到----有没有什么铲除奴隶主，流氓痞子之类？这是我的爱好！我一定终结他们活着的痛苦，把他们奉献给千面之神！”

忍耐。少年想，他想把嚷嚷的他摁到水池里，忍耐也是无面者的修行。反正，等他拿到黑火就会走，到时候就不用听他嘀嘀咕咕，啰啰嗦嗦了。

比如对黑白之院里的牧师流浪儿，一个二十多岁但看起来是个苍白瘦弱小女孩的无面者，韦赛里斯帮她调配**的时候，在她耳边说，“你父亲是爱你的，因为他没办法，他知道自己去世后，你再也无人庇佑，索性让你来黑白之院侍奉。唉，不然----你想下，你孤身继承贵族头衔及财产，等于绵羊陷入虎视眈眈狼群包围中，整天都要担心是不是被亲戚**，还是现在去恩赐别人死亡感觉好一点吧？”

流浪儿自顾自沉默。韦赛里斯又说，“你是父亲奉献给千面之神的礼品，作为一个在岗位上矜矜业业多年的好无面者，应该思索如何让千面之神的恩赐洒遍大陆，终结那些痛苦的人-----不如这样，谁不想再活着，就叫他来，把身外之物所有财产奉献给千面之神后，我们就恩赐他没有痛苦的一杯水怎么样？当然事先签字尸体也归我们解刨研究，这样我们可以多得到许多面皮。唉，安乐死是一项新业务。无面者应该宣扬把生命归还给千面之神的荣耀，无面者都是引领死亡的向导，是千面之神在人间的使者，可惜我只是半个无名之人，不然一定在这里创造价值，做大做强……”

听到这些的祭司慈祥的人把他拉去了黑白之院的主室，在黑暗中悄悄接近他，用棍棒击打他，而韦赛里斯终于有了精准反击能力。

他快走了，无名少年有盼头地想。维斯特洛大陆的王子居然是这样……他也对那块大陆心生好奇，并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以贾坤之名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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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狭海对岸的维斯特洛，君临国王伊里斯已经被铁王座割得每天受伤，鲜血淋漓----人们在暗自嘀咕，宝座开始拒绝他了。

国王的精神状态也和他受伤的皮肤一样惨不忍睹。他前一刻还在王座厅大骂自己的长子恶毒别有用心故意**弟弟，那些寄回来的书信显然都是伪造----他为了王座，杀**第二继承人！！不然韦赛里斯怎么会不回来？！

雷加对疯狂的父亲俯首，但他捏紧了自己的手指。这太过分了。他愤怒又忧郁地想，韦赛里斯怎么会，还不回来？

国王的神智已经荡然无存，逻辑也被火烧光。后一刻他在宝座上喘息着，又大笑，“哈哈哈，既然没有第二继承人了，我可以叫王后再生一个！或者，雷加结婚，立即生一个！！”

他鼓着掌，把瓦里斯送上来的七国贵族适龄女性一个个都羞辱了一遍，骂多恩人身上有怪味，生不了孩子。骂徒利家瘪嘴轻佻，骂兰尼斯特男女不分长得一个样还野心勃勃，骂高庭女人没有魅力：如果真有戴伦王子就不会爱上高庭侍从杰瑞米而悔婚现在高庭的公爵夫人奥莲娜了！！雷加大概喜欢上男人也不会喜欢高庭女人！

“北境？！”莱安娜的资料被他扔进火里。“叫雷加坦格利安去睡一头母冰原狼？他会被她一口咬断喉咙！因此我连最后一个继承人也没有了！”

伊里斯在短短时间之内把七国得罪了个遍。“坦格利安必须娶血统高贵的新娘！！”咆哮完后，疯王昏紫色的眼睛咕噜噜转，“这块土地上没有，不代表其他大陆没有！让拜拉席恩公爵，为雷加去找瓦雷利亚后嗣！！去厄斯索斯！那边一定有银发的瓦雷利亚血统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