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金灿灿阳光照在今天的派克岛——鲜艳夺目的巨幅黑底三头红龙旗帜,从岛屿的主堡四方窗口瀑布一般垂下,覆盖了大半灰黑燎火痕迹斑斑的岩石墙壁。如此鲜明打眼的龙家悬旗,即使隔着临近海岛也能看到,韦赛里斯以这种方式肆无忌惮地向周边列岛清楚展示,这儿已经是坦格利安的地盘!
他向列岛送出三头龙旗帜。并带话说,祖先征服者伊耿与两位王后骑龙烧城的功勋,我的火焰比不上也差不太远,想试试吗?
盘踞在其余四个主岛上的家族及残兵目睹被火焰吞噬的派克岛威克岛景象——军舰包围无处可逃,不投降是什么下场直接摆在眼前。于是,铁民——也有部分不是那么铁。
最富裕人口也最多的哈尔洛岛上贵族率先跪下,投降铁王座并效忠于坦格利安,第一时间宣布信仰淹神非法。韦赛里斯很满意,当即花二十金龙的公道价格向哈尔洛家购买了五匹当地特色出产的哈尔洛小马,赠送给参与本次围剿铁群岛军事行动的公爵伯爵们。
哈尔洛伯爵这才安心,庆幸自己选的路正确:不就是换一个家族效忠吗?葛雷乔伊还不如王室坦格利安。他们依旧该养马养马,该卖钱卖钱,生活照旧,反正早就不指望靠抢掠过活。至于淹神……伯爵自我安慰地想,淹神的流水宫殿这几天已经收下了数万铁民逝者,可能神也会觉得拥挤不想再要信徒了吧。
见哈尔洛伯爵的封地和子民财产全都没有被收走,不就是从铁群岛伯爵变成了王领伯爵吗?后者听起来更不赖!橡岛的陶尼家族也跟上效忠,随后是黑潮岛,纷纷从王军手中接过坦格利安三头龙旗帜,悬挂在自家主堡。
而依旧头铁负隅顽抗的盐崖岛,桑德利家族,苏克利夫家族,连同逃到上面最凶悍顽固的铁民一道,被绿色焰火烧成了灰。
至此,征服二百八十三年的铁群岛平叛接近尾声,所用的时间不过是田里的麦子又在这个长夏播种成长并收割了一次。君临的国王伊里斯得意洋洋,更加青睐小儿子,并按照他说的设置了总督一职,宣布待他归来将举办一场盛大的比武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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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群岛的各路讨伐部队即将返回封地。第一任总督韦赛里斯干脆以一场小型聚会来送别急着回去看麦子收得怎样的史塔克公爵。
提利昂穿着精致的金狮子刺绣衬衣,啪哒啪哒往主厅走。今天对于志得意满的韦赛里斯还有一个好消息:在听到终于找到葛雷乔伊的两个孩子时,提利昂为他们还活着松了一口气。
据查,席恩和阿莎的母亲,亚拉尼丝把儿女藏进了海中塔下的盐晶洞。自己则砍断了通向塔楼的绳索,随即被烧过来的野火吞没。虽然亚拉尼丝是铁群岛叛贼巴隆的妻子,但她的勇敢和慈爱令提利昂生出敬佩,他叮嘱士兵把女士的遗物好好收敛,并想起了自己远在厄斯索斯的的妻儿。他摸了摸口袋里泰莎送给自己的绣花手帕,望向蔚蓝大海——他的泰莎,也会豁出一切去保护孩子们。而他,是他们的最终依靠。
宴会上,黑头发的一对葛雷乔伊遗孤被押送到了海石之位前。饿了几天的弟弟席恩不错眼地盯着食物,他茫然无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姐姐阿莎则满脸仇恨盯着坐在前方宝座上的银发坦格利安——这座大厅,不久前还是人头攒动,父亲伯伯叔叔们都那么快活!!他们全都被这个恶魔所杀!
她的眼珠子如果能射出利箭,韦赛里斯现在已经成了筛子。银发的亲王津津有味地打量着这对孤儿,对阿莎的恨意熟视无睹。
三岁的前铁群岛小王子席恩,是个棕黑发色,眼睫像小扇子的漂亮娃娃。他不能理解死亡,只知道父母都不见了,他藏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好久,忍饥挨饿。现在被抓来,只直勾勾盯着韦赛里斯拿在手里的一块柠檬蛋糕,口水滴答。
“不错,和牛奶一起,给他。”韦赛里斯命令道。
近侍拿起托盘将香甜的柠檬蛋糕和牛奶送到席恩面前,小家伙抓起刚要往口里塞——他姐姐阿莎突然狠狠撞了一把,打掉了他手上的食物!“不要吃!!席恩!这是敌人!!杀了我们的父母!”
牛奶罐子被砸碎,蛋糕也掉在地上,席恩要去捡,阿莎一脚踩瘪!“别吃!”
席恩委屈地哭了。
提利昂有些担忧地看着阿莎。他发现叔叔凯冯已经把手摁在了佩剑上。兰尼斯特信奉对敌人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卡斯特梅的雨季这曲子就是最好的诠释。
“在海盗窝里长歪的丫头,需要重塑对世界的认知。”韦赛里斯优雅地评论阿莎道。他挥挥手,示意士兵把阿莎拉扯开。在小女孩的拼命叫嚷破口大骂中,韦赛里斯又拿了一块蛋糕,站起,亲自走过去递给席恩。
小孩子看看姐姐,犹豫——可香喷喷松软的蛋糕啊!就在嘴巴边!席恩一口咬下,跟着狼吞虎咽吃得腮帮子鼓鼓活像一只小松鼠。韦赛里斯又给了他一块,再喂他牛奶,顺势了拍他的背。
吃饱喝足的小席恩打了个嗝。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这个在他看来漂亮极了的存在——姐姐变得又臭又凶失去了他的关注,他试探着想抓一绺银发。
“得先擦干净手。”亲王摸出一条手帕从饿瘦了却依旧五官不错的脸蛋擦起,端详着席恩,“行了,你什么也不懂,我会给你找个好人家带走。”
提利昂松了一口气。在场的其他人——凯冯板着脸,史塔克公爵举着酒杯若有所思,他次子奈德在看着席恩。风暴地劳勃尽情享受着美酒美食,没把这遗孤放在眼里,其实他认为养太麻烦,还有后患,抢掠成性的鱿鱼家子嗣都应该杀光。
韦赛里斯朝北境公爵一家人笑了笑,“怎样?想要个养子吗?”
瑞卡德公爵不假思索地答应下。布兰登神经粗无所谓,他想反正今后有凯特琳负责。奈德则真心为此结果感到高兴——他之前还担心亲王会杀了铁群岛最后的葛雷乔伊:稚子无辜,真正的骑士不应该伤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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