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王子十遗孤（2 / 2）

“很好，那么现在席恩唯一的贵族身份就是史塔克家族养子，除此之外，他仅是个平民，还是谋逆抢劫犯人后裔。你们可以告诉他自己的身世不要隐瞒，就像教养正常孩子那样，教他读书练武骑马射箭，奈德——”韦赛里斯朝他一笑，“虽然凯特琳是个好养母，但依旧请你花些时间照看这孩子，因为你们几兄弟，班扬太跳脱，布兰登暴躁——你最适合承担宽厚的父亲角色。”

被这么评价，北境父子心大地哈哈大笑，他们想不到韦赛里斯暗戳戳希望凯特琳和奈德这对前世界的恩爱夫妻现在也来点啥，只认为亲王说得对，公爵拍了拍奈德，“交给你教养大家都放心！不过你也快娶个妻子回家分担吧！”

“我看，君临的比武大会和宴会上，会有奈德钟意的姑娘。”

大厅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就连娶不到老婆的劳勃也遐想了下甘香美酒火辣美人酣畅比武，都在等着他—-他也还有机会再看到莱安娜！和无趣的王太子成婚，她会后悔吗？想到这他瞄向比雷加有趣得多的韦赛里斯——这小子的婚事也快露出苗头了吧？劳勃根本不认为厄斯索斯有银发美人能嫁过来，他父母一直没找到呢！真是，不过如果蓝礼是个女孩子就好了。

一袭紫袍的韦赛里斯则走向一直在叫骂的阿莎，“至于你，我也会给你找个去处。”

说完他故意看向劳勃。

劳勃并不想要。虽然风息堡只有他和史坦尼斯，蓝礼主动要求去了河湾当侍童。但他可不打算在城堡里养个仇恨满满的小鹌鹑。他率直嚷道，“嘿！哪天我可能会把这鱿鱼崽子踹下城堡！”

奈德听到这话，皱眉。

“不会给你。”韦赛里斯说道，他朝阿莎露出恶魔般的笑容，“满心仇恨的小丫头，你得先好好理解，仇恨的意思——”

###

阿莎被带离了派克岛，连夜由凯冯带回西境兰尼斯港。她被囚禁在沦为废墟的七神大圣堂前，当成葛雷乔伊展览物——她的囚笼外，放着干净的食物。坦格利安的恶魔说，只要有一个人愿意递给她，她就会被释放。

阿莎告诉自己要有铁群岛公主的尊严。她挺直脊梁，扬起头颅，无视守在栅栏外的兰尼斯特士兵。这些坏蛋！！她想，会阻止好心人送我食物！

然而她很快发现，这群西境兵其实令她免于被当地人撕成碎片。

生长在铁群岛的原贵族之女，最多见过铁种决斗，玩手指舞。她从没有直面过这么多人深切的仇恨——

“啪！”一块石头从铁栅栏外砸向她。阿莎肩膀一疼，她抬眼，看到是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姑娘，披散着淡黄长发，正捡起第二块石头砸她。“你这个强盗的杂种！你们杀了我父母！！我要打死你！”

阿莎又挨了一下。她倔强地扬起头，不哭，保持铁种的尊严。然后很快，更多的孩童跑来，他们显然发现了这个铁群岛的孽种，纷纷拿起小石块砸向她——阿莎蹲下，捂着脑袋，好半天，士兵才驱赶那些孩子，“嘿！不许砸石头！”

淡黄色头发小女孩放下石头，赤手空拳走近，朝阿莎吐了一口唾沫。“强盗的孽种！”

阿莎望着她，忽然记起那个攸伦叔叔扔下城堡的女人，也是淡黄色头发，雏菊色眼睛，骂他们强盗——被抓来，居然不肯当铁种盐妾。她认为死了活该。

阿莎却没敢在此刻对着栅栏外，和她一样高的女孩再骂。

对方抓了一把沙土——阿莎跳起来，扑过去—-却被另一双手拽住了她的头发。还有人踢她。

小女孩恶意满满地把沙土洒在栅栏内的水罐里。

士兵们显然不打算阻止。他们也是本地人。如果不是提利昂兰尼斯特吩咐，他们愿意让这女葛雷乔伊死。

日头渐大，阿莎浑身狼藉散发出口水和尿的臭味——她又饥又渴，领受得够多了吗？女孩子睁着眼睛，望向过往路人带上了渴盼神色。

“这里不会有人愿意递给你水和面包！”一名面带恨意的士兵嘲笑眼巴巴的阿莎道：“看到这条乱石堆了吗？它本来是兰尼斯港最美丽的街道！你们这群铁群岛抢劫犯突袭来犯，烧光了我们的船，把这儿洗劫一空！你右侧的地方！一家五口人，男主人被斧头砍死，女主人怀抱的婴儿被摔在墙上，她扑过去咬了凶徒，结果怎样？所有孩子都被当面杀掉！女孩子还被扒去衣服——我真希望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也让你这鱿鱼孽种遭受一遍！”

“这铁群岛的抢劫劣种就该被扔进最低贱的妓院——”另一个士兵往地上唾了一口，“让乞丐把她操到死！”

阿莎听到这些，不害怕已不可能。她双手抱膝，尽力缩到栅栏最远的角落——越来越多幸存者听说抓了个铁群岛小崽子回来，他们要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