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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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走神的北暄没再管艾斯特尔，目光落在了窗外。

柔和的阳光倾洒在玻璃上，光线折射进来，明媚而耀眼。

一室静谧。

北暄有些失落。

变得有趣的世界不太像是有商机的样子。

已知的情报又不值钱。

唉——

北暄不死心地问道：“赛莉娜殿下，在现在的魔法世界里，没有想要报复地球的幸存者吗？”

“……有。”

赛莉娜唇边的浅笑敛尽，有些意外于北暄的敏锐。

“但他们对EDA来说，还算不上威胁。”

原来如此。

北暄笑了一下，歪头思索着，她曾经在身处战场的其他人身上，见过赛莉娜现在露出来的眼神。

那是确信自己走在绝对正义的道路上，愿意为此奋战到人生的最后一刻，并会毫不犹豫地牺牲一切的冷酷眼神。

这也是北暄一直想不明白的事——生存的竞争，有正义可言吗？

“好啦，再继续往下长谈，就要涉及到EDA的机密了。北暄，艾斯特尔，我想，我现在应该可以询问你们的立场了，对吗？”

重新露出浅笑的赛莉娜坦率地问道。

北暄顺势看向了艾斯特尔。

作为托雇主的福，才被捎带上的向导，即使被点名了，北暄也不觉得赛莉娜的问题是在问她。

“唔，如果我们选择了EDA盟友的立场，有什么好处吗？”

不太情愿地端正了坐姿，艾斯特尔朝北暄投去了求表扬的小眼神。

“……”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北暄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让我想想，你们的立场决定了作为知情者的人族北暄，需不需要被戴上保护程序的[项圈]——”赛莉娜神色微滞，话锋一转，“我开玩笑的。”

艾斯特尔弯成月牙的眼眸浮上金色，染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层层冰霜，又在下一瞬，褪回了黑眸。

“哈哈哈，吓我一跳。”

“……嗯，不过，在大部分情况下，[项圈]都是必须的。为了不让异端在战争的灾难到来之前就扰乱、破坏世界，EDA只能想尽办法来保守秘密。”

微不可察的视线扫过北暄，赛莉娜忍不住在心底浅叹。

——龙族啊。

“是指使用消除记忆的魔法之类的吗？”

推开又黏过来的艾斯特尔，北暄眼底闪过冷意，又故作好奇地问道。

“不，消除记忆的魔法一般只针对不需要保留相关记忆的普通人而使用的，对于有必要存在的知情者，包括EDA的人族，则需要佩戴[项圈]——也是魔法和科技的结合产物，额外还增加了不影响外表的隐形功能。”

“我想到交涉条件了！”

艾斯特尔忽地将拳头敲进另一只手的掌心，兴奋地嚷嚷出声。

“我想要能够使地球上的人族觉醒魔法咒脉的东西。赛莉娜殿下，这应该不会令你为难吧？毕竟，CRDF的队员身上都有魔力波动。”

“作为交换，我，艾斯特尔承诺，愿意和EDA合作三次，唔，仅限EDA需要我出手帮忙夺回[世界之卵]的合作。”

“……成交。”

赛莉娜干脆地答应了。

足够了，她也只需要龙族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帮忙，至于这家伙是疑似智障，还是疑似变态，都没关系。

“北暄，你要加油成为现代魔法师哦，未来的地球太可怕了，我就全靠你保护啦！”

姿态柔弱地抱住北暄，艾斯特尔害羞地用脸颊磨蹭着北暄的肩膀。

“……”

赛莉娜抬手掩唇，槽点太多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你是龙族，真的还需要我保护——”

“佣金。”

“没问题！艾斯特尔，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北暄飞快地改口，语气郑重。

“……嗯，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佣金。”

“哦，没有哪里不对。”

北暄露出完美无瑕的粲然笑容，爽快地放弃了思考。

“……咳、咳。”

刻意地清了清嗓子，赛莉娜痛惜地看了北暄一眼，伸出了手。

“我[看]得到，北暄有觉醒魔法咒脉的资质，所以——”

艾斯特尔和北暄一齐看向了赛莉娜的掌心。

“魔法之树的孢子？”

艾斯特尔伸手拿起了静静地躺地赛莉娜掌心的东西，那是一颗宛如被包裹在透明的弹珠里、散发着微光的浅白孢子。

“对。很漂亮不是吗。精灵族有收集魔法之树掉落的孢子，用来当作装饰物的习惯。”

“你们在说什么？”

北暄满头问号的插话。

“唔，魔法之树是魔法世界的特色风景，它是一棵在任何地方都能看见，但却永远无法靠近、生长在天空中的大树。”

艾斯特尔将魔法之树的孢子递给了北暄。

“对未成年的人族来说，每年都会像蒲公英一样，向世界各地散落出许多孢子的魔法之树，是他们觉醒魔法咒脉的根本。”

“虽然不是每一个吃掉魔法之树孢子的人族，都能觉醒魔法咒脉，但在人族成年之前，每一年都有机会尝试。”

“……对其他种族来说，魔法之树就只是普通的观赏性植物？”

北暄接过魔法之树的孢子，放进了金绳手链。

“没错。”

艾斯特尔比了个大拇指。

“除了人族，其他种族都天生就具有魔法咒脉。”

“……听起来有些不公平。”

“不，事实上，没有这些血脉限制，才不公平，因为人族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坐在沙发上的赛莉娜向后一倚，神色间流露出几分怀念。

“曾经的魔法世界，兽人族、魔族、精灵族、矮人族、人鱼族、龙族全部的数量加起来，都不到人族数量的一半。”

“是这样吗。”

北暄拨弄了一下金绳手链，满脑子都在思考[如果她成为了现代魔法师，是不是就意味着能够挣到更多的钱]之类的问题。

“呐，北暄，你有兴趣加入CRDF吗？”

“没有。”

“……呃，秒答啊。”

“唔，好了，我们该走了。”

艾斯特尔目露警惕地站起身，迫不及待地准备告辞。

“我送你们。”

跟在拉着北暄就往门外走的艾斯特尔的身后，赛莉娜突然叫住了北暄。

“北暄，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摸摸我的耳朵。”

不等北暄回答，赛莉娜就笑眯眯地摸了摸北暄的脑袋。

浑身紧绷僵在原地的北暄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身体先于意识拔出了手｜枪。

扣着北暄持枪的手腕，在艾斯特尔低于冰点的目光里，赛莉娜又多撸了两把北暄的脑袋。

“到你了。”

赛莉娜弯下腰，侧了侧脸颊。

“……这是交换，不是我想摸的。”

手指触到精灵尖长又温软的耳朵，北暄双颊浮现了一抹浅浅的绯红。

呜哇——

这简直就是超出想象的柔软触感，太棒了！

“……！”

艾斯特尔愤怒地闯进了赛莉娜和北暄的中间，急步推着北暄的肩膀就离开了办公室。

呯——！

被艾斯特尔顺手关上的门颤了颤。

随着关门声一起飘进来的，还有那声语调冰冷的[不用送了]。

赛莉娜看了眼被摔出裂缝的门，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

◇◆◇

陪着艾斯特尔好吃好逛到华灯初上，北暄都没能想明白他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项圈]的事，谢谢你了。”

任由艾斯特尔又双叒叕挂在了她身上，北暄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龙族，我作为知情者，应该没那么容易脱身吧。”

“哼。”

“……喂。”

“黑鸦是自由的杂食动物。”

“嗯。”

北暄翘了翘嘴角，拖着艾斯特尔穿过了马路。

低下头，艾斯特尔藏起了唇边古怪的笑容，唔，黑鸦只有他才可以圈养哦。

“艾斯特尔。”

“呣？”

“……龙族，那个，魔法世界的事，真的没关系吗？”

“呜呜呜，哥哥我好感动，我亲爱的妹妹终于学会了要关心哥哥了吗？请务必继续保持！”

“……闭嘴！”

“噢，嗯，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啦。”

“我知道了。”

北暄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地结束了话题。

“对了，EDA的副局长在邀请你加入CRDF的时候，你为什么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因为我目前正处在工作中。”

“……我们接下来去吃北京火锅吧！”

失望的艾斯特尔打起了精神，其实四舍五入一下，北暄也算是为了他——的黄金和宝石，而拒绝邀请了。

不行了。

简直越想越心酸。

“……唔！”

被迫承受了艾斯特尔突然压下来的全部重量，北暄满额黑线，又怎么了？！

夜晚。

回到在中国大饭店入住的房间后，艾斯特尔就催促起了北暄。

“我等你吃掉魔法之树的孢子，再回自己的房间。”

“……哦。”

在艾斯特尔期待的目光里，北暄面无表情地咽下了魔法之树的孢子。

咚、咚、咚……

心跳声仿佛近在耳边，北暄软身栽倒进了沙发，难受地蜷缩起了身体，在逐渐模糊的意识被黑暗覆盖的一瞬，北暄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

“……真过分，我还在等着你撒娇呢！”

“比如[哥哥，帮帮我]，或者是[哥哥，喵呜，好难受]之类的，我都觉得可以接受哦。”

艾斯特尔气鼓鼓地戳了戳北暄的脸颊，才弯腰抱起了北暄，将她放到了床上。

“什么东西，好硬，呃，你又藏了武器在衣服里……”

仿佛是听见了艾斯特尔的碎碎念般，昏迷中的北暄痛苦地皱起眉头。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