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2 / 2）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静静地洒在了房间里。

缓缓地睁开眼，北暄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半晌，清醒过来的北暄坐了起来。

“欸——这回我居然没有被你砸到地板上去耶！”

耳边传来的透着装模作样的震惊语气，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北暄循声转头，支棱乱翘的头发也跟着晃了晃。

“觉醒魔法咒脉的感觉怎么样？”

“唔，没感觉。”

“咦，没有像是五感更敏锐了之类的感觉吗？”坐在床边的艾斯特尔满脸疑惑，举起手里的武侠小说，“或者是感受到了生命的真意之类的顿悟？”

“……”

北暄看傻子似地瞥了艾斯特尔一眼。

倒回床上，北暄全力地伸了个懒腰，继而习惯地一跃而起——

呯！

是北暄的脑袋和天花板亲密接触的声音。

“嗷！北暄，你没事吧！”

北暄闷声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眼角沁出了水珠，脑、脑浆要流出来了。

“呼——还好，没事没事。”

慌里慌张跑到北暄身边，艾斯特尔蹲身仔细地看了看北暄的脑袋，又抬头看了眼被撞出几道裂缝的天花板，心虚地松了口气。

他、他想起来忘记要跟北暄说的事了。

不是龙族的事，而是——龙血的洗礼。

接受龙血洗礼的普通人族的蜕变过程会非常缓慢，但对于觉醒魔法咒脉的人族来说，那会是一个快速成长的过程。

至于像北暄这样，以普通人族的身份先接受龙血洗礼，后觉醒魔法咒脉的情况……呃，触及他的知识盲区了。

偷瞄着北暄，艾斯特尔满脸纠结，要坦白从宽吗？可又感觉会被家暴怎么办？

“……看来在觉醒魔法咒脉之后，我的运动能力更厉害了。”

“呣、唔嗯。”

满脑子都是北暄打着小颤音、过分好听的声音，艾斯特尔转瞬就忘了要交代的正事。

——可爱到要命。

◇◆◇

细雨淅淅沥沥。

乌云密布的天空阴阴沉沉的，暗色渐浓。

接连在北京玩了几天，心满意足的艾斯特尔终于愿意离开了。

“接下来我们就一路往南吧！”

“我没意见。”站在街角的北暄仰头望着天空，“好像又要下雪了。”

“那我们就赶紧出发吧！”

“喂——站在那里的俩小孩儿，你们俩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逃课了？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骑着自行车路过的警察叔叔停了下来，黑着脸来回瞪着北暄和艾斯特尔。

“小小年纪的，不好好念书怎么行！”警察叔叔抬起手腕，低头看了眼时间，“这才下午三点，你们俩个，我送你们回学校——”

寒风卷过。

警察叔叔看着空无一人的街角直运气，这俩小破孩子，看见警察还敢跑！

脚下一蹬自行车的踏板，警察叔叔就追进了巷子。

“小孩儿，你要去念书吗？”

跟着北暄翻墙躲起来的艾斯特尔探出脑袋，若有所思地问道。

朝艾斯特尔飞了一记眼刀，北暄翻跃回了小巷，拽着艾斯特尔飞快地跑了。

一路向南。

因为艾斯特尔想要体验坐火车的感觉，真的搭乘火车出行了又嫌无聊的艾斯特尔开始用《通用语》讲课——内容是魔法教学。

“想必经过之前几天的调整，你已经完全适应了觉醒魔法咒脉之后的状态。”

“……哦。”

调整？适应？

虽然她只记得之前的几天，她都被艾斯特尔拉着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逛逛，但北暄还是克制住了怀疑的眼神。

“在地球上使用魔法，是件非常危险的事，人鱼族的王也已经证明这点了。”

“相对的，《魔法语》也就成了极为不便且不稳定的施展魔法的媒介，所以，你通过知识之树的枝芽所掌握的《魔法语》，是绝对不可以随意说出口的语言。”

艾斯特尔的神色十分严肃。

“我可不想看到你用《魔法语》说出火焰，结果却连自己也一起烧了的场面。”

“……我知道了。”

“唔，很好。那么，我们在确定了你的魔法元素的属性之后，就可以先从一些即便失败了、后果也不会太严重的小魔法开始学习。”

北暄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会调动你身边的自然魔法元素，你闭上眼睛用心感受，你的魔法元素属性会和你身边的自然魔法元素产生共鸣——这样，我就能判断出来你的魔法元素属性了。”

“不需要用到水晶球之类的道具吗？”

“我又不知道人族是怎么检测魔法元素属性的，所以，你为什么要为难我一个龙族？”

“……哦。”

北暄嘴角微抽，闭上了眼睛。

时间滴滴答答地向前。

在北暄又一次差点儿睡着了之后，毫无默契的俩人终于得出结论。

“雷属性啊，不错嘛，攻击和防御都非常强，唯一的缺点是在施放魔法的时候，容易耗费精神力。”

“人族必须根据魔法元素的属性来施放魔法吗？”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北暄移开视线，不爽地憋出了两个字。

“嗯，先不说这些，我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艾斯特尔气愤地拍着软卧车厢里的小桌子，“是时候来培养我们之间的默契了！这件事刻不容缓！”

偏头打了个哈欠，北暄敷衍地点了点头。

◇◆◇

南方古镇。

愈往南愈冷的冬天让北暄爱上了晒太阳。

“北暄，再来练习魔法吗。”

“……不、要。”

拢着手在屋檐下晒太阳的北暄动了动腿，所以，连雪都没下的南方为什么会这么冷？

“很冷吗？”

艾斯特尔问得很小声，因为北暄斜过来的眼神满是杀气。

“我可以用魔法帮你御寒。”

“不，我不会，输给，南方的冬天。”

“……好吧。”

艾斯特尔茫然地抓了抓头发，他完全想不明白北暄的好胜心和斗志是怎么被激起来的。

突然间。

艾斯特尔口袋里的手机，在这个有些无所事事的冬日里响了起来。

“我们可以去避寒了。”

朝北暄晃了晃结束通话的手机，艾斯特尔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这次算你和南方的冬天平局怎么样？”

“[世界之卵]？”

“嗯，EDA的副局长说，曼谷似乎出现了[世界之卵]的踪迹，希望我们能过去一趟。”

“你讨厌赛莉娜？”

“没有呀。”

“你连她的名字都不喊了。”

“我们还是接着聊[世界之卵]吧。”

“……嗯。”

“EDA的结论是基于曼谷聚集了数名[天使]的现状推测出来的，也就是说，关于[世界之卵]的情报，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

“EDA愿意浪费一次和你合作的机会，应该对情报的真假有一定的把握吧。”

“无所谓啦，我们出发去曼谷吧。”

“来得及吗？”

“没问题。北暄，来抱抱。”

“……？”

“唔，我们马上就会抵达曼谷。”

“你要变成龙飞过去吗？”

一直按捺着好奇心、对艾斯特尔的原形非常好奇的北暄蓦地激动了起来。

“……因为一些原因，我变不回原形，所以，我们会用瞬移魔法前往曼谷。”

艾斯特尔面色灰暗、浑身充斥着难过的气息。

“我超级期待瞬移魔法，而且，我对你的原形并没有什么兴趣。”

“真的吗？”

“真的。”

北暄语气笃定，眼神飘忽。

“呜呜呜，我就知道我的妹妹最好了。”

抱住北暄的艾斯特尔眼底划过狡黠的笑意，哎呀，如果北暄能用更坦率一些的态度来安慰他就更棒了。

下一瞬。

出现在曼谷街头的北暄揉了揉眼睛，没有丝毫异样的感觉，就……抵达曼谷了？

骄阳似火，如织的人流来来往往，而就发生在他们身边的、超脱常理的一幕，却无人察觉。

“噢、噢，难怪EDA的副局长会说，只要我来到曼谷，就能找到[天使]呢，那股和魔族相似的臭味，想让人忽略都难啊。”

“……很近吗？”

北暄努力地嗅了嗅，又捂住了鼻子，她只闻到了生活气息，比如，呛人的榴莲味。

“嗯，走吧，我们先去换衣服。”

强忍着笑意，艾斯特尔拉着北暄离开了街头的水果摊。

曼谷国立博物馆。

位于泰国大皇宫附近的国家级博物馆，曼谷国立博物馆正在举行着近代艺术品的展览。

“唔，北暄，我们先参观展品怎么样？”

比起漫无目的去找[世界之卵]，艾斯特尔觉得在[天使]准备离开曼谷的时候，直接去[打劫]才是最好的办法。

北暄循着艾斯特尔的视线，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展柜前的少女。

“北暄？”

转身将视线投在北暄身上的少女容貌俏丽，身上穿着白色吊带背心和牛仔短裤。

“啊，是北暄啊！”

“你认识[天使]？”

毫不掩饰地，艾斯特尔低头看着北暄，直截了当地问道。

“……不认识。”

震惊的北暄还在消化被称作[天使]的超级士兵是少女的事实。

“哎？我是朴顺英啊，北暄你不记得我了吗？等等，你们知道我是[天使]？难道你们是EDA的人？不会这么巧吧？唔，天气这么热，我不想战斗啊。”

“没关系，我们也不打算现在就解决你。”

“那真是太好了。”朴顺英不再理会艾斯特尔，而是兴奋地朝北暄问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十年前，我们被装在同一个集装箱里，当时我问过你的名字，你想起来了吗？”

“我应该不会认错吧，毕竟，有着漆黑的发色和眸色，又叫北暄的女孩子……唔，不过也不说不定，那时候跟小骷髅一样的小女孩长大后……漂亮得过分了吧。”

“不对，你就是北暄，呐，好久不见，你被卖到哪里去了？”

“卖？”

艾斯特尔揽着紧皱着眉头的北暄，有点儿想改主意。

“很正常吧，不法组织、色｜情行业、战场、实验室等等，需要孩子的地方有很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