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2 / 2）

经过了那样的事情，艾尔心理问题还是很严重的，他额角微微出汗，手指不自觉的伸屈——

“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坐？”

一道浅淡冷静的声音传来，那道门突然开了。

艾尔想了想，想离开这里，但是身体却叫嚣着：进去看看，别走，进去。

她眼底的警惕都快要溢出来了，慢慢的走了进去。

“谁？出来！”

仙尊缓缓的从二楼走下去，来到地球后为了入乡随俗（？）仙尊的衣着向来十分随便，倒是这会儿突然看到门口穿着睡衣的姑娘家，微微皱了皱眉。

“还是生魂？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牧先生？”艾尔紧紧盯着牧澄，“这是怎么回事？”

“坐过来吧，夜里冷。”仙尊声音淡淡，却有一种莫名的分量，想让人不由自主的去听从。

等到艾尔反应过来，已经坐到仙尊对面了，还是那副场景，桌子上沉香袅袅的升起，闻到这股香味，艾尔原本紧张的情绪很好的被安抚了下来。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仙尊没说话，他其实也不知道，来杂货店的人各种各样，有功德深重的，有天命所归的，有怨念横生的，但是像这位，迷茫的，不知道自己归途何处，还是个生魂……最主要的是，还是天命之子，可惜，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影响到了。

所谓生魂，就是活人灵魂离体，人没死，但是灵魂在外面游荡，没有身体保护的灵魂，很容易受到各种伤害。

所以——

“来这里之前，你在干什么？”仙尊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我……打算睡觉？”艾尔有点不确定，“然后就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仙尊听着艾尔的回答，有点犯难。

“能来到这里，就是缘分，你有什么心愿吗？”他问。

他的杂货铺，在白天摆摊（？）卖东西，在晚上，会迎来一位需要帮助，可以和自己互惠互利的顾客，帮助顾客完成一个心愿，收取顾客的功德作为报酬……

就像上一次帮助一个母亲找回女儿。

艾尔看着牧澄，眼前这个男人……眉眼精致，气质偏冷淡，侧着脸问你有什么心愿的时候，眉间的没有好奇没有疑惑，单纯的就是问出了一个问题，明明是很可笑的问题，却严肃的像是终身大事一样……

艾尔想了想。

“你能帮我实现心愿吗？就像是童话里那样？”

她没有心愿吗？有的，作为西雅图连续三年破案率第一的警员，她有很多心愿，希望爸爸不要离开自己，希望不要发生那么多让人心痛的案子，希望没有那么多连环杀手……希望回到那天，不要发生渔夫王那件案子。

但是，她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童话也终究是童话，她早已经过了相信童话的年岁。

分清楚童话和现实，才能活的清醒一点。

“要看你付不付得起代价。”仙尊道，“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只要付得起代价，什么心愿都可以……当然，要看我愿不愿意。”

艾尔沉思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她什么时候能回去。

她差一点，差一点就说出了复活她爸爸的心愿。

……

“走吧，我送你回去。”牧澄站起来，对着艾尔道，“天晚了，一个人在外面，容易碰到其他东西。”他看出来艾尔还没有认识自己的状况，便不说破，对一个唯物主义的小姑娘半夜讲鬼，他再直男也干不出来这样的事。

艾尔没说话，她不懂牧澄所说的其他东西指的是什么，只好疑惑的跟着牧澄。

牧澄打算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艾尔半夜灵魂出窍，而且晦气缠身，有天道眷顾的人都这样，看来事情还是挺严重的。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