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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宁宁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干哑得说不出话来。

钟石微微一笑,继续陈述。

“你的行为本来无所谓对与错,也不会给我造成困扰。但是,你不应该利用杨杨。按你的性格,你并不会喜欢杨杨,却体贴地陪她逛街,看动画片,给她做吃的,如此种种,无非是要利用杨杨接近我,同时表现你的温柔体贴,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我说的没错吧?”

“遗憾的是,我从没有给你单独接触我的机会。眼看暑假结束,杨杨回去幼儿园上班,你却没有想要的进展,担心以后的机会更少,于是你策划了今日的自杀。一来,可以感动我;二来,利用杨杨的善良和友情,把她从我身边赶走。”

叶宁宁终于抽泣着哭出声来,她哽咽着说:“钟石,我真的好爱你,真的,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陈小杨有什么好?平凡、不美、粗鲁,凭什么让你那么爱她?我哪里比不上她?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甚至可以为你去死……”

“可是我在乎吗?”钟石淡漠地截断她的表白,“为我闹着自杀的女人,你并不是第一个。”

况且她自己能否确定,她迷恋的是钟石,还是钟市长的光环?

他站起身来,直视着叶宁宁,近乎残酷地说:“几片安眠药,并不足以杀死一个人,却足以杀死杨杨对你的友情。既然你可以在服药十分钟后就被发现送医,那还是珍惜生命吧!以你出众的气质和傲人的美貌,完全可以嫁个好男人,获得你想要的生活。不过,我想你以后应该不会再和杨杨联系了吧!我并不仁慈,所以我一定会倾尽所能保护杨杨,绝不希望再有人骚扰她。”

叶宁宁愣愣地看着他,脸色更加苍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钟石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是的,他早就知道。

对于女人那种充满憧憬,充满觊觎的迷恋目光,钟石太熟悉了。他本以为叶宁宁会知道进退的。

他一直没有去提醒陈小杨。因为他深知,既然跟他在一起,以后她身边出现的人会越来越功利,如同他一样,有机会接近他的绝大多数人,心里想的无非是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丫头,人的心,需要你自己慢慢品读。

他步出住院部的门,随手带上墨镜,走进炽热的阳光中。他心爱的那个丫头,怕是已经等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防火防盗防闺蜜

钟石推开肯德基的门,快步进去。他英挺的身形甫一出现,便立即吸引了数道目光。钟石对此熟视无睹,径直走向他的目标。

陈小杨曲起一条腿坐在靠墙的位子上,正专心对付手中的香烤玉米。钟石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面前满桌的纸盒纸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消灭了这么多?

陈小杨抬头看看他,又垂下眼帘,几口啃光手中的玉米,再开始进攻一袋鸡翅。钟石看着她,目光中不觉有了笑意。他坐下来,端起她面前的冰可乐喝了一大口。

“唔,外面可真热。”

陈小杨啃着鸡翅,看看他,没搭理。

钟石伸手拿走那一大袋的鸡翅,皱眉:

“吃这么多垃圾食品?”

陈小杨翻翻白眼,终于肯搭理他了。

“不是你自己叫我来吃的吗?”

“那你就拼了小命吃啊!”钟石失笑。

“谁叫你给我那么多钱!”

“好,怪我。回家吧!”

“回家?”陈小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研究着他,“你不用在这里陪叶宁宁吗?”

“我需要在这里陪她吗?”

“你都不担心她吗?人家为你自杀哎!”陈小杨喃喃地说。

钟石伸手拍拍她的脸颊:“我要担心的是有人在这里胡思乱想,暴饮暴食。”

说着,拉起她的小手走人。这种快餐店太吵了,他真是不太习惯。

十分钟后,钟石带她来到一家安静的音乐茶室,选了个靠窗的位子。钟石点了杯冰咖,给陈小杨要了杯奶茶和精致的果盘。

“这儿安静多了。”钟石惬意地往后靠在沙发上,觉得舒服多了。

“你不担心宁宁吗?”

“丫头,是你在担心她。”

陈小杨苦着小脸,搅动着杯子里的奶茶,说:“我是担心她啊,可是我脑子里乱成了浆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钟石坐直身体,执起她的小手。

“丫头,没有什么需要你来担心。叶宁宁自己已经想开了,她比你想象中更珍爱她自己。”一个虚伪的心机女人,是绝不会舍得杀死自己的。

“我还以为……”

“你那个细胞太少的小脑袋,能以为什么呀!来,天真热,多吃点西瓜。”对这件事,钟石不想多谈。

“叶宁宁多漂亮呀!你不喜欢她吗?我还以为你支开我,是为了去和叶宁宁互诉衷肠呢!”

钟石给了她一个无奈的表情。

“你们不是应该互诉爱意、抱头痛苦、相依相伴、地久天长、卿卿我我、海枯石烂、地老天荒……”陈小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

钟石抑制不住笑得抖动着肩膀,倒在沙发椅背上。

“哈哈哈……丫头,你的语文老师一定很高明!”

“美女都是有特权的。”陈小杨幽幽地说,“我记得读幼师的时候,有一次和外校联谊,我们班的班花提着4公斤糖果去会场,路上两个外校男生抢着帮她拿,嘴里一直说女孩子怎么能拿这么重的东西。笑点是我跟在班花后面,扛着一大桶纯净水,那两个男生看都没看我一眼。我想我肯定算不上女孩子。”

陈小杨耸耸肩,接着说:“高中的时候,我们班一个草包美人打碎了热水瓶,把我整只左脚都烫伤了,结果班主任来了,根本没注意我,只顾握着草包美人的白嫩小手,问长问短,好体贴好心疼啊。其实她手背上的烫伤比一块钱硬币大不了多少。没办法,班主任也是男人嘛!”

钟石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那些只盯着皮相的人不用理他。在我眼里女人分为两种,一种是美丽可爱的陈小杨,还有一种是其他女人。陈小杨有一个就足够了。”

“可是……宁宁怎么办?”陈小杨还是很担心叶宁宁的,即使她知道叶宁宁身体无碍,现在没有任何危险。可是,她毕竟很可怜。

钟石屈指在她头上一敲:“防火防盗防闺蜜,你还有工夫担心别人!丫头,你得学会看透别人的心。”

不知为什么,陈小杨从那以后就没有再见过叶宁宁。辅导班已经结束了,似乎真不需要再有什么交集。不知道她还在不在这座城市里。也或许是不巧都没遇上吧!人和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缘分尽了,就尽了。

开学前,陈小杨收到了花山幼儿园打来的电话,通知她去拿调令。

“陈小杨,真是太恭喜你喽,直接调回市区啊!”打电话给她的是幼儿园的剩女主任王丽婷,声音听起来不无尖酸。

可是——陈小杨现在才想起来她还没去县教育局申请调动呢!这几天因为叶宁宁的事心烦,陈小杨情绪一直不高,钟石便尽量抽空就带她出去玩,爬山,购物,寻觅美食,居然——

嘿嘿,那个,把这事给忘了。不是还没开学呢嘛!

怎么就调动成功了呢?

她匆匆来到花山幼儿园,拿到调令,还真有点舍不得了。毕竟这个淳朴清秀的小镇,她已经呆了整整两年。

临近开学,幼儿园的同事都已经提前上班了,打扫卫生,整理物品,准备迎接幼儿开学。一些同事听说陈小杨调走了,纷纷过来道别。连“酱鸭子”也皮笑肉不笑地过来恭喜她。

金晴却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情绪好像很低落。陈小杨推开宿舍的门,金晴抬头“嗨”了一声,便又软绵绵地把脸贴在书桌上,仿佛被踢了两脚的吉娃娃。

“怎么啦?是谁借了你的钱不还,还是看上哪个帅哥害相思?”陈小杨故意打趣她。

“对,我看上你家帅哥了,你把他给我啊?”金晴立刻反击。

唉!这金晴,就不能靠谱点吗?钟石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你看你多好啊,恋上这么个帅哥,家里肯定不会反对。”金晴哀怨地说。

咦?有文章啊!

陈小杨两眼一亮,立即神秘兮兮地靠近金晴,问:“怎么?你恋上谁了?老实交代!”

金晴从书桌上爬起来,瞅了陈小杨半天,忽然说:

“小杨,我爱上了学生家长。”

“什么?你是说班里孩子的家长?”陈小杨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你怎么……不对,等等,等等。”

她推了金晴一把,说:“你说的不会是曹嫣嫣的爸爸吧?”

金晴斜了她一眼,没吭声。

老天,还真是!

陈小杨拍拍自己的额头,定了定神,说:“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呀!他反正没老婆。”

金晴翻个白眼,说:“你觉得我家里会同意吗?”

呃……

曹嫣嫣是她们班上的孩子,一头稀稀软软的卷头发,两只大大的眼睛,可爱得很。她的妈妈离婚去了法国,她的爸爸曹迅是名校毕业的研究生,两年前不知中了什么邪,辞掉了大城市优厚的工作,回到家乡花山养兔子,花山的老百姓背地里都骂他神经病。

怪不得金晴对曹嫣嫣异乎寻常地关爱,有事没事总往曹嫣嫣家里跑,原来她迷上了人家的爸爸。

想当然,金晴的父母绝对不会同意。

“没关系,真爱无敌。”陈小杨只能这么安慰金晴了。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家帅哥对你挺好吧?”金晴换了个话题。

“挺好,但人太帅也讨厌。”

“没事儿,你若在他心上,情敌三千又何妨?对了,酱鸭子这几天悄悄散布谣言,说你家帅哥肯定很有背景,还说你被包养当小三了。估计是被你调动的事刺激到了。她不是整天想法子调回县城吗?”

“背景?”陈小杨觉得好笑,“他能有什么背景啊,小车司机一个。就我这样,被人包养?多谢她看得起我。”

金晴白眼。“你也不差呀,有点自信好不好!”

两个女孩躲在宿舍里聊个没完没了,直到钟石等急了来抓人。

“金晴,我舍不得你呀!我现在已经开始思念你了。”

“小杨,不要忘记我,我的心,我的灵魂,会一直铭记你,每一分,每一秒,爱你直到……”

钟石真是受不了了,不带这么夸张耍宝的吧?他拉着陈小杨,果断走人。

陈小杨如愿调入了小葵花幼儿园。

上班第一天,陈小杨先去园长室报到。四十岁左右的赵园长扶了扶眼镜,目光从陈小杨手中的帆布小包过渡到她脚上的普通球鞋,嘴角就那么微微一牵。

偏远农村调来了?看起来没什么背景。不过真有背景也不会调到她们幼儿园来。

“安排小陈老师带小二班,没意见吧?”

陈小杨怎么可能有意见!

幼儿园老师其实挺辛苦的,尤其小班难带,吃喝拉撒擦屁股,都要老师一手包办。慢慢的小宝宝们适应了幼儿园的生活,就好带了。当然,头两个月会非常辛苦,尤其今天。一屋子刚入园的小宝宝,哭的哭闹的闹,一个个铆足了劲儿折腾,真是够让人头疼了的。

陈小杨给一个哭闹的小男孩擦掉鼻涕,抱起一个眼泪汪汪的小女孩柔声哄劝,一转身,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直冲向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把抢过来,连号码都没拨,就对着手机哭喊道:“奶奶,快来救我,我被妈妈给卖了。”

陈小杨“扑哧”笑出声来。

更有趣的是那个胖胖的小女孩,一直站在门口不肯进来,嘴里还念叨着:“哎呀妈呀,这满屋子小孩又哭又叫的,真不像话,我可得离远点儿!”

太有意思了!

然而一天下来,陈小杨觉得自己头都炸开了。好累呀!

下午两节课。放学后送走宝宝们,陈小杨才顾得上去了趟洗手间。等她收拾东西走出幼儿园,其他同事早已经走光了。她只顾着低头往前走,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陈老师,您等一等。”

陈小杨这才注意到对面路边停听着一辆眼熟的黑色轿车,车窗中探出一张眼熟的脸。她停住了脚。

他叫什么来着?小李还是小刘?

陈小杨正在想,钟石从车中下来,低声对李安勇交代了两句,黑色轿车随即开走了。陈小杨开心一笑,蹦蹦跳跳地跑向钟石。

“你怎么来了?”

“恰好办事回来。第一天上班还好吗?”

两个人闲聊着,顺着路边慢慢悠悠地散步。太阳远远落下去了,坠在楼群中,宛如一个漂亮的咸蛋黄。

谢宏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温馨画面。

英挺贵气的男人走在人行道上,水粉色长裙的女孩踮着脚,摇摇晃晃地走在人行道边高出路面的路牙石上,一只小手握在男人手中,男人抬高手臂,稳稳的支撑着女孩。

那么夸张的长裙,怎么有点像小杨?

谢宏涛放慢车速,仔细看了又看,那是——那是——

ohmygod!

那是——

好歹也是在政府部门工作,谢宏涛当然认识钟石。

他再一次确定自己没认错人。

可是,谁来告诉他,这倒底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在看的亲们,给点意见吧,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哥哥大无畏

第二天晚上,谢宏涛约了陈小杨一起吃饭。

“小杨,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谢宏涛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着陈小杨的神情,却发现那丫头埋头吃菜,根本没什么变化。

“对。”言简意赅,不耽误吃东西。

谢宏涛咳嗽了一声,试探着问:“他叫什么?做什么工作的?”

“钟石。小车司机。”陈小杨大大方方地说。

谢宏涛剧烈咳嗽起来。陈小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二表哥生病了吗?

“你说他是小车司机?”谢宏涛的眉头拧起来了。

“对呀,市政府的小车司机。”

“他自己说的?”

“嗯。”陈小杨头也不抬。这家店的滑炒香菇真挺好吃哈。

“你跟他认识多长时间了?”

陈小杨停住筷子,想了想说:“有四五个月了吧!”

“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陈小杨抬起头来,俏皮一笑:“大街上抓到的。”

谢宏涛的眉头越拧越紧,眉心拧出了疙瘩。他看着陈小杨吃得不亦乐乎,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倒底怎么回事?

“小杨,舅妈知道吗?”

“不知道。”

“为什么瞒她?”

陈小杨喝了口水,才说:“谁瞒啦!她又没问。”

谢宏涛叹口气,说:“小杨,你应该有那个钟石的电话吧?”

“废话嘛!你要他电话干什么?”陈小杨觉得二表哥今天怪里怪气的。

“不干什么,他不是在市政府开车吗,也许哪天用得上。”

会议室里突然想起手机铃声,打断了正在进行的汇报。众人相互看了看,这谁呀,手机居然没关,在钟市长亲自主持的会议上出这么大漏子。

然后,他们看到端坐主位的钟市长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手机来。呃——众人惊讶了,当然脸上却不会有一丝表露。

陌生号码?打错了吧!这部手机只有杨杨一个人知道。钟石平静地按下拒接。

两分钟后,同样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钟石的眸光中透出微微不悦,他干脆调成了静音。刚想收起来,就收到一条短信。

“为了陈小杨,我必须和你谈一谈。”

他妈的!这谁呀?

钟石微怒。他冷着脸把手机往会议桌上一扔,惊得正在发言的人一愣,停住了。钟石淡淡看了他一眼,说:

“韩局长,你是不是可以解释得更客观些?”

韩局长的脸色霎时尴尬起来。

这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个号码?

他凭什么跟我谈我家丫头?

不知为什么,钟石认定对方是个男人。他拿着手机,想要拨通陈小杨的号码,想了想,又放下了。

皇爵咖啡厅是吧?好,他倒要看看,什么人敢来跟他抢杨杨。

谢宏涛看着钟石推门而入,心中再一次给自己鼓舞士气。

陈小杨小时候曾寄养在他们家,早就成了他自家的妹妹。尤其舅舅车祸离世之后,他就完全把陈小杨当成自己的责任。为了小杨,他必须跟这个男人好好做一次摊牌。当然,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斯文俊逸的年轻男人是他顶头上司的上上上上级,向来是以手腕硬、城府深著称。

那又怎么样!

称职的哥哥是大无畏的。

钟石一进门,便冷冷地盯住了包厢内唯一的一个人。一个年轻男人。就是他吗?他要谈什么?

服务员侧着身体,恭谨地俯身递过单子。

“拿铁”。钟石看也没看,把单子扔回服务员捧着的托盘。两分钟后,服务员放下一杯拿铁,躬身退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留下两个男人冷冷地对视。

“你和小杨在一起?”谢宏涛单刀直入。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跟我谈杨杨?”钟石反问。

好重的火药味儿。谢宏涛却微微一笑。

“谢宏涛。”

钟石心中一顿,忽然觉得轻松多了。

“原来你是杨杨的表哥。”钟石大概猜到表哥大人约谈的用意了。

谢宏涛捏了捏鼻梁,心想,看来他很清楚小杨的情况!并且他对自己和小杨的关系毫不否认,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可是,他怎么会和小杨在一起?又为什么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谢宏涛想不出这两个人怎么会有所交际。

“你……怎么会认识小杨?”

钟石微微一笑:“她在大街上抓到我的。”

谢宏涛的眼睛瞪圆了。还真是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杨杨在大街上跑过来抓住我,宣称我是她男朋友,于是我们顺理成章就在一起了。”钟石看着谢宏涛难以置信的表情,好整以暇地搅动杯子里的咖啡,心情大好。

呃——谢宏涛半晌无语。思索再三,他问道:

“你对小杨……是认真的吗?”

钟石挑眉看他:“就你所知,我是一个不认真的人吗?”别的不敢保证,他相信他在女人方面从没有什么花心好色之类的传闻。

“可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谢宏涛坦言:“我找不到你选择小杨的理由。”

“这需要理由吗?杨杨整个人都是理由。”

“可是你喜欢小杨什么?”

钟石恶质地笑笑:“我不需要跟你表白吧!”

谢宏涛硬生生被堵了回去。他设想了种种可能,却没有想到他们的谈话是这样一种情形。良久,谢洪涛再次捏了捏鼻梁,问出了他最担心的问题。

“你为什么对小杨隐瞒你的身份?”

钟石眸光中终于有了一丝困扰,他啜了口咖啡,轻描淡写地说:

“我说了,可她不信。”

“你有结婚的打算吗?”

钟石嘲讽地牵起嘴角,仿佛谢洪涛问了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我三十二岁了,不会有心情玩单纯的恋爱游戏。等我们定下婚期应该会通知你的。”

狂妄!谁同意他们结婚了?何况还对“表哥大人”这么不友好。谢洪涛第n次在心中叹气。他思虑再三,还是说:

“你和小杨不适合。”

钟石眉峰一挑,饶有兴致地看着谢洪涛,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谢宏涛叹口气,决定跟他好好交流一下。

“小杨看上去强悍独立,其实很单纯,她十八岁之前简直就是在象牙塔里长大的。小舅舅是6个兄弟姐妹中的老小,他结婚多年都没孩子,求医问药,到34岁那年才生下小杨,我大姐的孩子都比小杨大,所以小杨一出生就成了整个家族最娇贵受宠的宝贝疙瘩。舅妈对小杨寄望很高,可是小舅舅宁肯和舅妈吵翻天,也不舍得让小杨吃一点苦。成绩平平,不求上进,却从来不舍得责备一句。所以小杨从小就跟爸爸更亲些。直到她18岁。”

谢宏涛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看着钟石。钟石却静静望着他,没有接话。

“小杨18岁那年,小舅舅突然出了车祸。我们都很担心小杨,可她从始至终不哭也不喊,仿佛是个局外人,只是安静地看着我们操办小舅舅的后事,直到小舅舅下葬,小杨才问了一句:爸爸真的死了吗?”

钟石的心中一阵抽痛,18岁,她要如何承受这样的剧变?

“从那以后,小杨就变得强悍独立,尤其是舅妈再婚之后,小杨简直就成了一只刺猬了。但实质上,她还是那个被保护过度的小女孩,单纯,迷糊,依赖性强,内心柔弱。

说到这儿,谢宏涛抬头瞪视钟石,语气中不无愤恨:“我敢肯定,在遇到你之前,她连一次像样的恋爱都没谈过。中学时小舅舅甚至经常去接她放学,为此她还被同学取笑。之后她读了幼师,学校里清一色都是女生。现在她二十三岁了,心理年龄恐怕只有十六七岁,对于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成熟,强势,精明,掌控全局,要吸引这样一个小女孩太容易了。可是她永远也掌控不了你。”

谢宏涛低头搅动着咖啡,语气凝重地得出结论:“她根本不适合跟你一起生活。”

这个谢宏涛凭什么如此断言?

钟石心中微微有了怒气,但脸上却一贯的温文和煦,甚至露出淡淡的笑意,他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谢宏涛,说:

“从杨杨认识我的那天起,她就是我的了,不需要你端出这副监护人的面孔来管她。”

谢宏涛呯地放下勺子,口气冲了起来:“你了解小杨什么?你又能给她什么样的生活?小杨喜欢吃辣,讨厌虾以外的几乎所有海鲜,不喜欢吃鱼,喜欢吃各种水果,但体质虚寒不能多吃,还有她一到春秋换季就容易咳嗽,容易皮肤过敏,单单这些基本的生活习惯你能了解多少?你以为只要你喜欢就够了吗?她需要的是一个能照顾她的人,而不是一个整日繁忙每天应酬的高层领导干部。”

谢洪涛的音量越来越高。

钟石皱皱眉,唔,真没涵养,幸好这是包厢。他慢条斯理放下勺子,从容反击道:“她是爱吃辣的东西,但做幼儿教师以后嗓子容易发炎,需要管着她不能多吃;她更喜欢那些柔软多汁的水果,尤其不喜欢香蕉,不碰榴莲。”钟石淡笑,满意地看着谢宏涛挫败的表情。“还有,杨杨其实很喜欢吃鱼,只是她自己不会挑刺,小时候有被鱼刺扎到过的恐怖经历,要有人帮她把刺挑干净了才敢吃。”

谢宏涛张张嘴,再一次噎住了。怪不得以前小舅舅吃饭时总是细心地挑掉鱼刺,把鱼肉送到小杨碗里。他还以为,那只是为了让小杨纠正挑食呢!小舅舅走了以后,小杨几乎都不肯吃鱼。

谢宏涛努力平复自己过重的呼吸,沉默好久才闷闷地说:“据我所知,现在的高层领导几乎都离过婚,拿婚姻不当回事,或者养着不止一个情人。你现在喜欢她,愿意宠着她;哪天你不喜欢她了,她根本无力保护自己。我更愿意我们小杨嫁个简简单单的人,有一份简简单单的生活。她经不起伤害!”

“你是真的关心她,可你能帮她找一个真心爱她的丈夫,保证一辈子都没有任何变故吗?”

钟石的话一针见血。

谢宏涛无语了。

“我能保证。只要我还在呼吸,我就会好好爱她。”钟石的声音中多了一份真诚。他知道,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是真的关心疼爱小杨。

“这样的话也能信吗?”骗骗小女孩还差不多。谢宏涛不屑。

“我不需要别人相信。”钟石淡淡一笑。他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咖啡,举杯向谢宏涛笑笑:“这家咖啡还行。”

谢宏涛怔怔看着他,忽然问:“恕我直言,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我有敌意?”再怎么说他也是小杨的表哥,而且之前也没机会得罪市长大人呀!

钟石敛去眸光中的一丝窘然,淡淡地牵动嘴角,没有回答。他当然不会承认,他就是带着敌意来的。再说,谢宏涛也的确试图阻挠他和杨杨的感情,不是吗?

“还有,我想,杨杨调动的事,是你插手的吧?”怪不得那个江主任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亏他还感恩戴德呢!

“你是个好哥哥,头脑够用,胆量也够用,值得欣赏。”

钟石答非所问。他站了起来,微微一笑说:

“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谢洪涛看着他走到门边,悠悠说道:“喂,你不打算结账吗?”

钟石转身看着他,嘴角愉悦地扬起,说:“好像是你请我喝咖啡。”说完开门走了。

谢洪涛无奈地看着他潇洒离去,心里忍不住埋怨——他不知道这里的咖啡很贵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非正式相亲

谢宏涛也没有把钟石的事告诉陈小杨的妈妈杨苏兰——抱歉,很久没联系了,再说她又没问,不是吗?

但是当陈小杨接到妈妈的电话,叫她周六一定回家吃饭时,她警觉了。

既然谢宏涛没去八卦什么,那么这里面会不会有其他的猫腻?反正陈小杨觉得,这饭一定不是那么好吃。但她毕竟也很长时间没回去了,数一数,整个暑假她就回去了两次。算了,回去就回去吧!

钟石去加班了,陈小杨睡了个□□的午觉,醒来太阳早就偏西了。她随便拿了条裙子穿上,想了想,舍弃了电动车,打车回到了刘家。刘叔正在看电视,见到陈小杨,挺高兴的样子。

“苏兰,小杨来到了。”

妈妈从卧室里出来,穿着家居的睡衣,看见陈小杨就抱怨起来:

“你这孩子,还知道回家呀!一个人住在外面倒底行不行啊?”

陈小杨连忙保证:“行,挺好。挺好。”

唔,好像没什么问题。

陈小杨放心地坐下来,一边吃着茶几上的葡萄,一边拿起遥控器换台。我换,我换,我换换换——

“小杨,现在调回市区了?我还是听你大姑妈唠叨说,洪涛找人把你调回来了,你这孩子也不说一声。”杨苏兰说。

“这不刚开学嘛,事情多,没顾上跟你讲。”陈小杨咧嘴笑笑。

“唉,大姑妈家的几个表哥表姐都是那么疼你,有机会我真得好好谢谢人家洪涛。你现在分在哪家幼儿园啊?”

陈小杨眼睛盯着电视,说:“小葵花幼儿园。锦湖公园北边的那个。”

杨苏兰迅速和刘振东交换了一个眼神,试探着说:“小杨,那是不是把我们以前的房子收回来给你住?那儿离得最近。”

“行。”陈小杨神色如常地回答,“明天我自己去找租房的人谈,顺路。”

杨苏兰点点头,转身去了卧室,一会儿拿了条鹅黄色的连衣裙出来。

“小杨,过来试试这条裙子,妈妈昨天逛街给你买的。看你身上的衣服,像什么样子啊,二十好几了还是不会打扮自己。现在在市区工作,穿着打扮哪能太马虎。有份好工作,好好打扮打扮,认真挑个好对象。你这孩子,自己也不上心!”杨苏兰一边唠叨,一边理开裙子,展示给陈小杨看。

陈小杨吐掉嘴里的葡萄皮,谨慎地打量着那条时尚的裙子,“呵呵”了两声说:“行,妈,我待会儿试。妈你是不是该做饭了?”

只见杨苏兰开心一笑:“做什么饭呀,你婉彤姐今晚请我们一起吃饭。”

呜呼!陈小杨心中一声哀嚎,果然不是那么好吃的!最好不是像她想的那样。

半小时后,陈小杨别扭地穿着那条鹅黄的裙子,坐在市中心一家有名的高档餐厅里,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磨练自己的修为。

这根本就是相亲好不好?

相亲就相亲吧,怎么不明确告诉她!

相亲就相亲吧,怎么还全家出动!

相亲就相亲吧,怎么就不能找个有点人样的!

座上那凭空冒出来的一家三口,怎么看怎么碍眼。那个瘦得像根豆芽似的青年男人,此刻正一脸笑容地看着陈小杨。

“陈老师是做幼儿教育工作的?”

“什么陈老师呀,叫小杨,我们家小幺妹,我们都叫她小杨。”刘婉彤的未婚夫韩亚伟接过话头。

“对对,两家都是老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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