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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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重华112

雨绵绵,少女伫立在阶前,望着雨丝飞溅。

无往城最近的气氛很压抑,颇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氛围,三兄弟不说,可是那种叫人窒息的紧迫,她能感受得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一世活着,她自认为“不善良”,甚至有些超脱俗世的“痴傻”,苗疆的秀山净水,叫她看不惯这纷乱的中土和莫测的人心。

可是,她不能不为他们三人担心。

说她滥情也好,说她心软也罢,如今已经是骨中骨,中一般的亲密,叫她如何能那般冷眼旁观?!

轻叹一声,锦霓刚要回房,却见得远处隐隐有个身影,似乎在那边已经好久了。

“谁?”

她大着胆子喊了一声,然,那声音瞬间便被稠密的雨丝吞没。

不会是城中的人,那些已经想要过平静生活的人们,此刻都应该在家中,或三五小聚,或品茶布棋,绝对不会有人出来淋雨。

锦霓此刻心底好生担忧,她本来是不想做累赘,才连哄带骗地叫他们一起走,不用人留下的,望月一想,无往城高手云集,又特意联系到隐居山林的天妒来照顾锦霓,这才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三人最多一日一夜便回来。

望月没说的是,这一次他们是为了应对第五鹤随时可能派出的军队,无往城高手虽多,但毕竟都是血之躯,如何与朝廷的百万雄兵抗衡。

故而此次下山,三人为的是拜访蜀中雷家,求得火药火器。

会不会是趁着望月、寒烟和香川下山,有朝廷的探子上山来了?

一想到这,锦霓转身取了把油纸伞,便冲入漫漫风雨中。

“主子!主子!”

天妒急得直跳脚,刚想要跟上,却被锦霓冷冷一瞪,只得呆呆站在原地。

细密的雨水一阵阵被风吹散,斜斜地拍打在单薄的身上,将她的一头青丝打湿。

“到底是谁?不说话,我要喊人了!”

风遽起,原本暖融融的天气,此刻竟然有些冬日的寒意,她猛喝了一口,那凉风斜雨扑入口中,呛得她咳出来,弯下腰。

她越接近那人影幢幢的地方,便愈发有不好的预感,直起身子,再抬眼望去,那影影绰绰的人影,竟然,不见了?!

锦霓顾不得那风,眼看着就要将手中的纸伞掀翻过去,连忙四处张望着。

手紧攥着油纸伞柄,心绪突然乱得一塌糊涂。

为什么,只是那样不经意的一瞥,就让她忽然想起自己的梦境?

从离开苗疆开始,从她知道自己是个有过往的人开始,每晚深夜,神思就一直断断续续地萦绕在梦境之中。

一白一蓝,两双人影,衣袂飘飘似舞,同时向她伸出手。

“澜儿……”

“小叶子……”

一开始,锦霓费解,后来知道自己曾叫“叶朵澜”,才终于明白那两个男人,是在叫自己。

她忽而恍惚地后退几步,呢喃着:“什么人,是谁……”

不敢再多想,锦霓转身,倾洒在伞上的水珠儿,划出一圈完美的弧度,沿着来时的路,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自己的小楼里走去。

为什么,自己原本以为坚强而又乐观的心,突然就那么痛了起来。

站在石阶前的天妒,见锦霓回来,顾不得大雨倾盆,赶紧迎上来。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就这么冲出去了?天弃天厌不在,我担心死了!”

天妒赶紧把几乎要散架的纸伞收走,又搀住锦霓,带她跨进屋来。

拖着疲惫的身子,湿漉漉的身子已经被凉风吹得直打哆嗦,连脸色都渗出青白之色来。

“我没事,我只是好像看见一个人在外面……”

一路握着锦霓冰凉的手,主仆二人上了楼,天妒赶紧关紧房门,急急到橱柜里翻出干净衣裳。

“主子,可别瞎想了,快换上衣裳,不然非得染上风寒不可。”

伸手一探她的额头,已然是滚烫,悔得天妒几乎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扯开腰间的绸带,外衫,中衣,亵衣全都脱掉,露出一身玉肌,换上干爽的贴身衣物,锦霓已经是又冷又热,眼前发晕了。

“我困,我要睡……”

她烧得眼皮打颤,索着自己脱鞋上床,抓到被褥,便紧紧地将自己裹起来。

“主子,我去请大夫!”

“不要!我喝碗姜汁就能好,我要睡一会儿……”

锦霓昏昏沉沉地翻了个身,咿唔了几句,天妒知道她有多倔强,当即跺了跺脚,轻手轻脚出去,下楼去熬姜汁。

她小心翼翼地倒退着出来,赶紧门扉,刚叹了一声,怎么庄主和两位少爷刚走,自己主子就病了,这可怎生是好。

身后忽然有微风响动,多年的习武生涯,使得天妒敏感地察觉,那不是风!

刚要运气回身,脖颈一痛,她眼前骤然一黑,憋着一口气,硬生生回过头来,非要看清来人。

那人透着温和,将她抱住,免得她摔落在地。

看清来人的脸,天妒昏迷前,倒抽了一口凉气。

可真是,冤孽啊……

紫檀香悠悠,一缕一缕白烟袅绕逸出,弥漫着柔软舒缓的淡幽香气。

来人放缓脚步,似乎生怕吵醒屋里的人。

先是穿过一面水晶珠帘,接着便是宽敞的侧厅,最后进到寝阁,半掩的床幔后,果然看见睡着的人儿。

坐在床边,他伸手,抚*滚烫的额头,冰凉的触感,令她有些好受,反而向他这边偎了偎。

“哎,你呀你,瞎折腾……”

拉高被子,将她半露的手臂都塞回去,那热烘烘的高烧温度,叫他心疼。

他本想离得远些,看着她,哪知道这小东西眼睛这么灵,他不过是挪了一下地方,就被她发现了,他只好飞身藏起自己,哪知道她竟然跑出来淋雨。

“你非要让我挂心,*心,放心不下么?”

男人绞了绞浓眉,握了握她的手儿,忧心忡忡。

割舍不下,忘不了,靠不近,那三个男人将她护得密不透风,他好不容易逮住今天的机会,却害得她生病,他自责。

“嗯……”

浑身躁得难受,锦霓迷迷蒙蒙的,似乎察觉到身边有人,清凉的触觉从自己手上传来,她睁不开眼,却没来由地安心。

不嗔静静地看着她,一丝苦笑,在他的嘴角,蔓延出来。

怕她醒来,伸出一指,飞快地点了她的睡,好好睡一觉吧。

转身在水盆架子上取来一块干净的毛巾,细细地擦净她因为热,而冒出的薄汗,额头,鬓角,鼻梁,人中……

动作轻,面色宠,不嗔温柔地像是对着一尊琉璃娃娃。

他将她送往苗疆,在圣女面前立下誓言,为了不让她再想起过去,他发誓不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可是,她,居然被汲家三兄弟寻到,还离开了苗疆,重回中原。

“是不是,还在怨着我?不然,为什么,想不起我……”

轻柔地擦拭完毕,他放下毛巾,爱怜地抚*光洁的脸颊。

许久未曾纾解的身体,在刚一碰到她的瞬间,醒觉过来。

他往床上蹭了蹭,将她的上半身,圈在自己怀里,自己倚靠着床头,看她虽然脸颊红似火,但呼吸还算平稳。

儒雅的男人,好看的眼,同样很快燃烧起一簇小小的火焰,不狂野,却足以燎原。

“我要亲亲你……”

探*,伸出*,慢慢吮*的一侧耳珠。

细腻的肌肤,如同一朵蓓蕾,在温热的口腔中,悄然盛开。

淡漠谦和的西域教主,接手教主之位后,并没有同往届教主一般,拥有堪比皇那样多的宠姬,反而继续着清心寡欲的如同修行般的生活。

司命曾惴惴不安地在深夜送来美貌侍者,或男或女,无一不被不嗔赶出寝殿来。

“美则美矣,然而,我不需要。”

年轻的教主站在高处,双手背拢,淡然开口。

他同望月他们都不一样,他明明知道她还活着,却要忍受刻骨的相思,这份煎熬,来得比谁都痛苦。

他抬起头,眼睛明亮得如星子,盯着她的睡颜,强压着自己的欲望。

“其实,你对我,也并非毫无感觉,是不是……”

“那夜我在你楼下吹笛,你最后问我,是不是我们见过,那时,你心底,一定是有感觉的,是不是……”

“你可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儿,才否认,为的是,叫你记着我,想着那晚上的见面……”

不嗔喃喃说着,每说一句,吻就落下来一次,眉间发梢,樱唇瑶鼻,锁骨脖颈。

卷五重华113

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几次细思量,情愿相思苦。(胡适)

窗外树枝摇曳,那依旧不停的雨,“哗哗”地下着,像是屋内人繁复难平的心绪。

紧绷的神经,火烫的身体,渴慕的人儿就在自己怀中,可是,不嗔不敢,他怕再一次伤害,就陷入万劫不复。

他毕竟,曾经欺了她,瞒了她,无心也好,故意也罢,那都是事实,他无法回避,无法假装忘记。

“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难道,这一生,就永远这样,在暗处,在人后,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才能这样拥着你……”

闻着锦霓身上传来的幽幽香气,不嗔紧了紧手臂,侧过脸,贴在她的发间。

而他对自己的自控力没有信心,他不知道,这样的遮掩,自己能忍耐多久。

“若是我忍不住,哪一天,就在你的面前,和他们再次争夺起来,你,你会如何……”

他问着,明知道她睡得很熟,本不可能回答自己,却还是,痴痴地问着,眷恋着迷的眼神,胶着在她的容颜之上。

“唔……”

好似梦见了什么,锦霓皱皱眉头,因为*而有些干燥的*,让她不适,无知无识地伸出*,舔了舔唇瓣,像是个贪吃的婴孩。

樱红的香舌,樱红的菱唇,都在无声地诱惑着。

不嗔赶紧松开一些,拉大两个人的距离,锦霓只穿着单衣,而他此刻,湿漉漉的衣衫,早被内力烘干,正从里往外,冒着热气。

*的身体,纠结的心情,饶是他淡然,他清醒,他温柔,可此刻,他只是一个想爱,却又不敢的可怜男人。

“小叶子,你说,我和你,究竟是一场梦,还是,真实地爱过?”

他困顿地扒着头发,眼神里充满痛苦,他已经觉得,自己就在魔,与仙,之间。

曾经的单纯小道士,如今染了血恨,蒙了尘埃。

身世的打击,两难的徘徊,他也想完成亲生爹爹的遗愿,扫平中原,成就西域的霸业神话。

可是,他知道,她,不会愿意看到那一天。

如今,弃命山庄已在江湖销声匿迹,德高望重的广宋山,曾经的武林盟主吕书辞,历经那一场惊天战役,侥幸活命后,便宣布退出江湖,从此与爱妻神仙眷侣,游览山川。

明明是最好的时机,他,却愿意蛰伏在西域一隅,无他,只不过是为了她,袖手江湖。

若她不在,便是良辰美景,可与何人享?

得不到锦霓的回答,不嗔忍不住,再次将她拥在怀里,呼吸愈发急促重起来。

令人心跳加速的炙热,暗自浮动的香气,静谧的房间,无一不是上佳的催-情剂。

闭上眼,不嗔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要涌上头顶,眼眶却酸胀难忍,久违的泪水,滑落出来。

“罢了,即便只是一场梦,只要是你,我也认了……”

他轻启唇音,语毕,滴下一滴泪,落在她的脸上。

晶莹的泪珠儿,在她的皮肤上滚动,缠绵了好久,似乎也留恋不舍,这才顺着脸颊滑过,落下。

他开始亲吻她,带着膜拜一般,闭上眼,任凭着感官带动着自己,一遍又一遍。

那令一众属下都讶异的自制力,如飞蛾遇上烈火,消失殆尽,他烧得连自己都要焚化,片甲不留,灰飞烟灭。

她便是他的业障,她便是他的劫数。

他无法救赎自己,便甘愿永堕魔道,混沌不堪,再不轮回,只要有她,只要,她。

是谁在自己耳边喃喃,火热,轻微,细细的耳语,并不聒噪,只是叫人心生悲戚。

滚烫的身体,像是被桎梏住,无法动弹,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淡淡的好闻味道,正不断钻入自己的鼻端。

锦霓贪慕这一时温存,她的意志有些恍惚,不知今夕何夕,困倦得好想睡去。

连绵如雨滴的吻,却不叫她安生,纷纷落下。

“哼……”

她*一声,想要推开,反而被搂得更紧,肌肤都跟着渗出汗意来。

不舒服,好粘腻,好想要清爽的感觉——

她在梦中,也伸起手,烦躁地拉扯着衣物,想要透透气。

终于长出一口气,前的凉意,叫她舒服多了,长吁一口气,锦霓再次呼吸平稳起来。

“小叶子,你这是在考验我么……我……不是君子……我……忍不了的……”

不嗔低低地嘲讽着自己,无奈眼前的春景,他移不开眼去。

松松垮垮的衣衫下,拥雪成峰,聚香作露,两点风姿,恰似红蕊含情。

不嗔从不自诩文人,可如今,他真想赞一句:百媚生春魂已乱,*山前骨销融。

一张俊脸,也跟着泛起*,深沉的热切渴望,浮上心头。

“小叶子?”

他轻声唤了几句,却犹豫着,不敢给她解开道,自己此时,在她心中,不过是个见过一面的“有缘人”,他不敢冒这个险,毕竟,机会难得。

在他没有平复好自己的心魔,在他没有完全的把握说服汲家兄弟之前,这样的独处,下一次,不知是何时。

他,不敢。

见她仍是睡得沉沉,他决定,放纵自己一次,就让她,以为这是个不真实的梦吧——

醒来,便忘记,偶尔想起,也不过是深潭之上,一丝涟漪,载不起片刻哀愁。

褪去衣衫,他怕那绣有金丝图案的布料擦红她的*肌肤,慢慢倾*体,撑起自己俯看着她。

冰凉的壮硕,贴近火烫的娇躯,一个沉睡,一个迷离。

痴人梦话,星火燎原。

吻过耳后,吻过粉颈,细细地舔着上面的动脉,唾濡湿,感受着她越来越快的心跳。

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身体的本能,虽无助,却是诚实地*着。

爱欲交错,人消瘦,不嗔只怕,这些伤,没有尽头。

“你,会原谅我吗……”

他品着她的甜美味道,在深入的一瞬间,彷佛听见了她的一声嘤咛。

多年未曾品味的*,毒药一样窜过尾椎骨,在结合的地方蔓延开,他忍不住加快。

他总算明白,为何第五鹤宁可染上瘾,也断不了那湮萝丸,原来,只有在那种飘渺虚无中,才能重温这种美好。

清澈的眼,沾染上狼一样的凶光,他顾忌她的身体,却更是无法控制自己。

风声狂,骤雨冷,而他,救不了他们之间的缘。

救不了,续不了,她忘了,他不敢……

他一遍遍,用力要着她,却止不住肆虐的眼泪。

擦拭干净她身上的每一处,不嗔拿捏着力道,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喂锦霓服下特制的强身健体的丹药,又打通她的周身道,以助于药效的吸收,这一番下来,已经耽误多时。

他看了眼天色,那被他击晕的侍女天妒,再等半盏茶的功夫,就会醒来了。

“睡吧。”

他强迫自己,再不能回头,否则,便走不了。

雨势渐小,地上的水花,变成一弯一弯的波纹,走出锦霓的小楼,他刚要离开,却动动鼻子,捕捉到了空气中,一抹不同寻常的腥味儿。

是,血!

很快,他沿着那气味儿,一直追踪到无往城山脚。

向前再踏入一步,就会走出无往城,那无形的地界,叫不嗔收住了脚。

面前的巨石上,靠着个肮脏的少年,浑身都是干涸的血渍,破烂不堪的衣衫,隐约可见遍布全身的伤痕。

听到脚步声,那少年猛地抬眼,看得出,他已经没有了力气,然而,那一双眼,还是充满杀气,手一抬,那柄剑再次抬起。

“狗皇帝派你来的?呵,为何你是一个人,你的走狗呢……咳咳……”

少年不待说完,低咳起来,嘴角溅满血沫儿。

看得出,他伤得很重,十七八岁的样子,只是身子很是孱弱的样子。

见来人不说话,少年恨恨擦擦嘴角,有些疑惑地打量着。

不嗔修炼“碧海分香”,虽杀人于无形,却周身笼罩温和,加之年少修道,愈发沉淀起以柔克刚来。

他的身上,没有杀气,难道,不是皇帝派来的?

“你被人追杀,所以想要来无往城?”

不嗔忽然来了兴致,抱着双臂,含笑问着少年。

眼睛一亮,少年上前一步,“难道,你就是无往城城主?”

近年来,无往城美名传遍江湖,然而,城主神秘惊人,竟是半分消息,都泄露不出。

见不嗔器宇轩昂,待人温雅,少年很自然地认错。

摇摇头,不嗔依旧噙着淡笑,“你便要年纪轻轻,在此了却残生么?”

闻言,少年愣住,眼底的光芒,逐渐消散,握剑的手,握得紧紧。

“我自小便不如兄长,体弱多病,就是武功,也仅能防身,若不是家丁随从拼死护我,我定是走不到这里……”

惨白的脸色,低低的话语,少年无奈,道出实情。

“强者之所以为强者,不是因为,他能英勇地赴死,而是因为,他能为了所爱,所想,所追求,卑微地活。”

身形一动,不嗔忽然消失在少年面前,他惊讶地四处看,这才发现,无数个不嗔在自己周围旋转,紧接着,口、后背均被一股可怕的力道击中,少年绝望地闭上眼。

来不及自保,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在这一刻死去,却不料,再睁开眼,所见事物,无不比方才清晰,顿感耳聪目明。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助你一把。现在,你还想在这里,锄地种菜,挑水浇园么?”

少年咬住牙,额上的青筋涌动蹦跳,一双眼里,出慑人光芒。

“我、我跟你走!”

他吐出决绝的话语,那股坚定,倒叫不嗔有些玩味。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少年截断他的话,坚定道:“不管你是谁,请传授我武功,助我报仇,我这一辈子的命,都是你的。”

说完,他摇摇晃晃,先曲起一条腿跪下,然后再挪动另一条腿——

原来,他的左腿膝盖处,正着一柄小小的暗器。

“我叫良灿,方良灿,我爹爹,是朝廷一品方镜言,因在皇帝夜宴上直言进谏,被皇帝记恨在心,后以治水无功,下旨赐死。”

一挑眉,不嗔继续循循善诱,“方公子,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良灿愣住,似乎未曾想到,对方会这般反问。

狠狠咬咬牙,孱弱少年拼命挤出一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能吃任何苦……”

任何,苦,是么?

双耳的铜熏香炉边,已经散出一些灰白色的香灰,空气中的味道却反而更醇厚。

天妒半跪在床边,听到响动,忙抬头起身,将挣扎起身的锦霓扶起,后背塞上枕头。

“主子,主子你醒了,我给你倒水,一定是渴了……”

天妒说话的声音很低沉,甚至不敢直视锦霓的双眼,赶快倒水。

额头,果然不那么烫了,虽然还很乏力,但之前那种晕眩已经没了,睡一觉,果然是好了很多。

“我都没事了,你看看你,眼圈怎么都红了?”

抿了一口温水,锦霓不解地看着天妒,以为她是为自己生病而担忧。

只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从醒来,就弥漫在周身,她以为是自己敏感,可是,又好像不是。

“没,主子,我就是担心,你饿不饿,我去端粥,喝完再喝点姜汁……”

说完,天妒给锦霓掖了掖被角,赶快下楼。

她是人,她瞒不住心事,她怕自己嘴巴一快,就要说出,那个西域“魔教教主”来过。

天妒单纯,坚信除了庄主和两位少爷,这世上的男人,便只知道欺负自家主子,垂涎美色而已。

天妒的古怪,更加剧了锦霓的猜忌。

她捧着水杯,闭上眼回想。

呢喃,*,泪水,汗水……

哪个是真,哪个是梦?

属于男人的纯阳刚味道,属于男人的声*,属于男人的刚猛力道,属于男人的疯狂索要。

她惊得睁开眼,视线,停留在自己的口,放下杯子,锦霓颤巍巍地伸出手指,解开亵衣。

她看得仔细,视线一寸寸滑过自己嫩白的肌肤,果然,在腋下距左三寸位置上,有个浅浅的痕迹,像是牙印儿。

是了!

那个,不是春-梦!

虽然身上没有汗水,没有体-,可是,她确信,有一个男人在自己身上,肆意过,驰骋过。

微阖眼帘,心头蓦地涌上一个人影,那人含笑,将笛子凑近唇边。

人影晃动,重合,散开,头,好痛,像是有什么,要钻出来了。

“啊!”

她忽然捂住头,扑腾起双腿,放在床边的水杯,登时落地,脆响一声,裂成碎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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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重华

绯色的素纱绕过藕臂*,趁着白皙的肌肤相得益彰,金丝的贡锦,裁剪成贴身的裙,长短适中,行动间翩跹若蝶。

眉似深黛,发丝高挽。

比起往日的素雅,今日的锦霓,多了一分妖媚。

“主子,身子还没好利索,就穿得这般单薄……”

天妒说着,将锦霓耳边的最后一缕发丝勾起,挽在脑后,其余的则是柔顺地披在背后。

“我没事。”

比照着高高的铜镜,左右看了看,脸上带着微笑,锦霓淡淡开口。

可那一双原本灵动的眼,此刻的空洞却让人觉得,这副身子如此纤细单薄,苍白的脸色平添了几分落寞。

“还是这样美艳脱俗的装束,适合主子。”

天妒发自内心地赞叹着,然而看见锦霓怅惘的神色,又不禁跟着目光凄哀起来。

为什么从那个雨夜开始,眼前的少女,就有些不同了,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是自己,太多疑了么。

“好了,我过去了。”

大雨依旧,这两日缠缠绵绵的雨,毫无停歇的预兆。

点点雨珠溅在半曳地的裙角,染上一层水渍。

鬓角的玉钗随着行走,而不断轻摇,恰似锦霓此刻摇摇晃晃的一颗心。

书房门前站定,对着这紧闭的门扉,锦霓凝望了许久,竟是迟迟未有动作。

冰凉的指尖,擦过自己的脸颊,嘴角泛起嘲笑,她收拾了满腹心绪,曲起手指,扣了几下门。

许久,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香川见到锦霓,表情一怔,继而惊喜地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

不等说话,锦霓一踮脚,双臂勾住他的颈子,将头蹭在他前,撒娇道:“不是说了速去速回,害我好不担心……”

说完,她娇笑着在他耳边吻了一下,故意飞快地伸出小舌,舔了一圈。

低低的娇柔嗓音,似乎,呢喃了一句什么。

香川不防,被她偷亲个正着,待反应过来,俊面霎红,有些紧张地低咳了一声,不自然道:“快进来,别淋雨……”

锦霓被牵进屋来,眼目一扫,果然,望月和寒烟也在里间,连一个下人也没有,桌面上摊着大大小小的一堆物事儿。

“咦?”

走近了,锦霓好奇,眼看着桌上是雷管和火器之类的东西,刚要伸手去,被寒烟从半道截下。

“别碰!雷家的火药,威力可怕!你不怕死么?”

他见锦霓无所畏惧地就要用手去触碰,赶紧出声制止,生怕她无意拉响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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