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致命弱点就是我。勇利想,心脏怦怦直跳。所有今晚发生的难以置信的事情当中,这件事是最惊人的。也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久,又或者是他注视着湖面的神情太专注,维克托拉着他的手攥紧了。他挡在勇利面前,拦住了他盯着湖面的视线。
“勇利。”他微笑了一下,“你还好吗?”既没有问勇利在想什么,也没有探究他落水的原因,这种体贴加速了难为情的热度的扩散。
“……当然。”勇利回答道,快速地回以微笑,“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维克托说,“我想最快的办法是走回去……”他看了一眼水流过来的方向,在勇利看来十米以外的东西就都是一团漆黑——他的眼镜肯定是遗失在水里了。“你能走吗?”
勇利沉默不语,他的目光飘过维克托的手臂——一条伤口从袖口延伸出来,创口在水里泡得发白——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
“我想也是。”维克托说道,“那们就只能用备用计划了。”
他指向了与大桥方向相反的湖边,沿着他的手臂,勇利能隐约看见一幢湖边的小屋。
作为一个警惕的恐怖片爱好者,勇利马上拒绝了:“……不去。”
但他还是去了——他的新男友很擅长用眼神说服人,而且他力气很大。
“这就是《湖边小屋2》的开头——总有蠢货情侣傻乎乎的往不该去的地方去……”勇利被维克托拽着,嘴里嘟囔道,维克托的脚步停了一下,勇利一头撞在了他背上。“怎么了?”
“……没事。”维克托回答道,看上去心情高涨到了极致,他笑得嘴都咧成了心形,“就是高兴。”
他们俩安静又沉默地朝小木屋走了五分钟,直到站在木屋门口勇利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什么情侣啊……
他的耳朵着起火来。
第八十九章
谢天谢地,这只是个木屋。
神秘是恐惧的来源,一旦神秘的面纱被揭去,恐惧也随之荡然无存。勇利站在木屋的门廊上,感觉几分钟前的自己有点蠢。
“你在期待什么呢?”维克托笑着问,他从门边的吊灯上找到了钥匙,“一群神秘人,在屋里秘密谋划召唤黑魔王吗?”
“如果我们打开门里面住着山达基教教徒,你会感到抱歉的。”勇利回答道,但他自己也觉得好笑,他冻得浑身发抖,在门廊的扶手上缩成一团,维克托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钥匙的表面。
“这很新,”他说道,“这肯定是山上的居民钓鱼时来落脚的地方,”他注意到勇利的目光,解释道:“屋子后面扣着垂钓用的船,这里水面开阔适合垂钓,另外,”他挥了挥手,“闻到吗,是鱼饵的腥味儿——瞧。”他把钥匙插进锁眼儿,左右转了一下,门锁发出清爽的“咔哒”声,朝里打开了。维克托探头进去看了一圈。
“很不幸,没有你期待东西。”他说道,朝勇利伸出手,“可能有点老鼠——进来多走两圈就好了。”
他说完,勇利拉住那只手——始终有点难以相信现在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牵手了——跟着他走进了木屋。
屋子里很黑,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味儿,但不呛人,勇利站在门边,尽力眯起眼睛想要分辨屋里的摆设,但在他看来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团奇形怪状的阴影。
“来。”维克托说道,“坐在这儿。”他搂着勇利,把后者安置在一个——像是一张行军床上,随后他反身走到屋子的另一头去了。勇利坐在黑暗里,只能看见一个隐约晃动的人影——他就注视着维克托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他们之间还有事情没解决。这是当然的。在刚才那样的场合下,他找不到机会询问维克托事情的真相,而且,说老实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现在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不管这是什么。而且,如果回顾过去……他和维克托之间的沟通一直算不上有效。他们之间依然有很多块拼图缺失了,他想问的很多,想知道的也很多,不止是这一件事,还有其他的。他有整整七年的空档想要填补,只是无从问起。
从黑暗中传来一声“哧啦”的摩擦声,听上去像是火柴——维克托背对着勇利不知道忙活着什么,很快答案就揭晓了,明亮的黄色光线盈满了这间小小的屋子,勇利终于能看清了:这间屋子看上去像是个简单的起居室兼卧室混合体,维克托说它应该是钓鱼爱好者落脚的地方,看来是没错了,门边放着钓具和水桶,那股鱼饵的腥味儿正是从那儿散发出来的;屋子里的摆设十分简单,有一张木头四角桌,几把简易折叠椅,一个储物柜、一个洗手池、还有一张行军床(正是勇利坐着的这一张,床上还铺着迷彩色的被褥),最让他觉得有趣的是,正对着门的墙上,还装着一个壁炉。维克托站在桌子边,他手里的煤油灯烧得正旺。
“见过这个东西吗?”他取笑般地说道。
“哦拜托了,爷爷!”勇利马上说道,“拜托给我讲讲电被发明以前的故事吧!”他本不想说这些的,老天作证,耍嘴皮子真是一点也不……一点也不性感。当他意识到自己在考虑“什么更性感”之后,他的脸忽然更红了,只能假装被煤油灯熏了眼。
也许是因为这样,维克托把煤油灯留在了桌面上,他走过来在勇利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笑着说自己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五分钟之后,壁炉里燃起了熊熊大火,这下热度和光亮同时降临了,这间小木屋再也不令人想起“湖边小屋”了,尤其是在维克托出去找木柴的时候,勇利还从柜子里找到了一些羊毛毯子——它们质地很粗糙,但保暖效果是一流的。当他披着羊毛毯子,得意地站在门口迎接维克托时,维克托眼睛亮了起来,他的惊喜反应让勇利感到仿佛拆开了一大份圣诞礼物——当然了,维克托马上就开心地告诉他这下他们可以把湿衣服脱下来烤干,这又把他吓了一跳。
“我不明白,”维克托说道,看着勇利捂着毛毯像个蘑菇一样躲在行军床的一角,“我们好像见过对方好几次裸体了。”
“这不一样。”勇利面红耳赤地喊道,“还有,如果你再提一次我尿床那件事,我就……”
“我本没想提,”维克托说,“现在我要提了——过来,把衣服脱了。”
勇利宁愿回到湖里继续泡着。而且——老天保佑吧,他刚才是主动提了自己五岁尿床的那次意外吗?这他妈还能离性感更远一点吗?勇利绝望地思考着,没有意识到维克托已经走到床边了。他把一条膝盖压在床上,行军床发出了很吓人的一声嘎吱,向下馅了几寸。
“你要干嘛!”勇利几乎是在大喊了,“你你你——你走开!”
“这不好玩,”维克托无奈地说道,一把抓住一只踢过来的脚,把勇利从他的角落里揪了出来,“你会感冒的。”他完全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勇利扒光了,连条内裤也没给剩,然后——然后他就走了,目不斜视的,并且开始在壁炉上晾衣服,认真得就好像圣诞节前夜准备袜子的小孩。
“你在期待什么吗?”他注意到勇利的目光,回过头笑了一下,“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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