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战
东方朝阳将升,朦朦胧胧的光芒射在灭绝师太高大的身形之上,照出长长的影子,威武之中,带着几分凄凉恐怖之感。她有心要挫魔教的锐气,不愿就此一剑将他们杀了,厉声喝道:“魔教的人听着:哪一个想活命的,只需出声求饶,便放你们走路。”不料非但无人投降,反倒是引来一片嘲讽之语,灭绝师太大怒,长剑连闪,斩下四人手臂,问第五人道:“你求不求饶?”那人骂道:“放你老尼姑的狗臭屁!”灭绝师太勃然大怒,静玄闪身上前,一剑斩断了那人右臂,叫道:“让弟子来诛斩妖孽!”她连问数人,明教教众无一屈服。静玄杀的手也软了,回头道:“师父,这些妖人刁顽的紧……”意下是向师父求情。灭绝师太全不理会,道:“先把每个人的右臂斩了,若是倔强到底,再斩左臂。”
宋青书闻言大觉不忍,心中暗道:这明教诸人重义轻生,铁骨铮铮,倒不失为一群好汉子。灭绝师太身为出家人却这般残忍暴虐,难怪要逼迫芷若做那等有违侠义之事。自此心中对峨嵋的厌恶又重几分。那边张无忌实在看不下去,挺身而出,宋青书两相比对之下心中更是不屑,只道:这灭绝师太一派之主,却还没有无忌心胸宽广,大肚能容。他冷眼看着张无忌与灭绝师太定下三掌之约,灭绝师太第一掌使得是“飘雪穿云掌”中的一招,立时将张无忌打的吐出一口鲜血。第二掌使得是“截手九式”的第三式,将张无忌击得平平飞出,重重摔在沙丘之上动也不动。
宋青书心中明白张无忌死不了,但见他受如此重伤心中不免担心。只听得身旁蛛儿道:“周姐姐,求求你,快去瞧他伤得重不重罢。”周芷若原已迈出一步,犹豫一下偏又缩回。宋青书心知周芷若一向端庄贤惠,循规蹈矩,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违抗师父不啻异想天开,心道:若是赵敏,此刻定然不管不顾非要去看,芷若啊芷若,你贤淑有礼是好的,只是像你这般含蓄,遇上赵敏,哪有抢得过她的道理。他心中对灭绝师太不喜,也不怕得罪她,加上看无忌伤重,确实担心,当下便一步抢出,疾驰到张无忌身边,叫道:“曾兄弟,曾兄弟,你还好么?”说罢又摸出一瓶三黄宝蜡丸,便要给张无忌服下。
张无忌并未昏迷,眼见宋青书担心之余,公然拂了灭绝师太的脸面前来查看自己的伤势,心中十分感激,说道:“不……不妨事。宋师兄,多谢。”说罢又“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宋青书道:“你快别说话,吃了这药好生调息。”张无忌依言吃了那几粒药丸,硬生生坐起,盘膝坐下,依照九阳真经中所示法门调息。
丁敏君大声叫道:“喂,姓曾的,你若是不敢再接我师父第三掌,趁早给我滚得远远的。你在这养一辈子伤,我们也要在这儿等你一辈子吗?”宋青书嚯地抬头看向此人,目光森然如电。这丁敏君乃是峨嵋派中最是刁蛮泼辣之人,惯会欺软怕硬,一向为他不喜,如今竟趁着无忌受伤来逞英雄。其实这话他并不是头回听到,只是先前并不知晓此人便是与他师出同门的张无忌,现下听着只觉得颇为刺耳。他心中有气,朗声道:“灭绝师太神功,晚辈佩服,不过师太一代宗师,自是不会与这位小兄弟争这一时半会。”
周芷若原是担心张无忌,可是她惧于师父威严,不敢求情,这时有宋青书在前,她便细声细气道:“丁师姐,让他多休息一会,那也不碍事的。”这丁敏君被宋青书呛了一句,心中正是恼怒,却见周芷若也出言帮衬宋青书,怒道:“你……你也来袒护外人,是不是对这小子有了意思啦!”
周芷若又羞又急,脸都气白了,却只淡淡道:“丁师姐这话错了,师父神功,这年轻人萤烛之光如何能与日月争辉?便是让他再练上一百年,也不能是咱们师尊的对手。况且本门侠义之名已垂之百年,师尊仁侠宽厚,江湖之上谁人不知,师尊不过是见这小子狂妄,这才出手教训于他。”
宋青书赞道:“周姑娘深明大义,与灭绝师太师徒同心,想必师太必定也是不会跟这位小兄弟一般见识。这位小兄弟慷慨仗义,宅心仁厚,只是被魔教众人迷惑,只盼师太出手叫他知道武林中高人辈出,莫再妄自尊大,不要伤了他的性命罢。”这一番话说的人人暗中点头,灭绝师太心中更喜,觉得周芷若说话识得大体,宋青书虽然话中有话,她也不做计较。
张无忌体内真气一加流转,登时精神焕发,将他二人的话句句听在耳里,不由心生感激,站起身道:“师太,晚辈舍命陪君子,再挨你一掌。”众人暗自惊奇,不知这是哪里来的古怪少年,受了如此重伤竟然好的如此之快。
宋青书扶着他道:“小兄弟,你没事了么?可不要逞一时之勇啊。”张无忌拍拍宋青书的手,道:“宋师兄放心吧,我死不了。”殷梨亭眼看灭绝师太脸色不豫,叫道:“青书,那位小兄弟无恙你便过来罢。”宋青书想着灭绝师太毕竟是一派掌门,不能太过与她为敌,便对张无忌道了一声小心,回去站在六叔身边。殷梨亭道:“你这般回护那个少年,只怕灭绝师太心中不满。”宋青书道:“是侄儿唐突了,只是昨日与这少年交谈,看他不似坏人,与他甚是投缘,今日见他为素不相识之人挺身而出,竟也是个重义轻生的侠义之人,若是毙命于灭绝师太手下岂不可惜?”殷梨亭点点头,道:“这少年确实很好。”
这叔侄两人正在说话,却见场中出来一个身着白衫的中年男子,原来是天鹰教天微堂堂主,白眉鹰王的儿子殷野王。他欲代张无忌受最后一掌不成,威胁灭绝师太道:“灭绝师太,你有本事便打死这个少年。这小子若是活不了,我管叫你们人人死无葬身之地。”宋青书心道不好,这灭绝师太性子顽固执拗,是个软硬不吃、欲强更强之人,刚刚他与周芷若用言语挤兑灭绝师太,令她无法对张无忌下杀手,殷野王此言既出,灭绝师太为了显示自身不甘受人威胁,只怕十成十要一掌拍死张无忌方才作罢。心中尚在担忧,便听得灭绝师太全身骨骼突然间如同炒豆一般劈啪作响,声音未绝使出一招“佛光普照”,向张无忌胸口拍去。宋青书惊道:“小心!”话音未落,猛听得一声大响,灭绝师太已打在张无忌胸口,宋青书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旁边众人齐声惊呼,只道张无忌定然骨骼粉碎,哪知一掌过后,张无忌脸露讶色,竟好端端的站着,灭绝师太却是面如死灰,手掌微微发抖,众人皆以为是她手下留情。宋青书心中却明白,以那灭绝师太的凶狠性子,自然不会对无忌手下留情,只怕个中奥秘还要落在无忌的九阳神功之上。心道这老尼姑为着自己的面子竟然对无忌痛下杀手,如此草菅人命,当真不是宗师行径。
张无忌躬身一揖,说道:“多谢前辈掌下留情。”灭绝师太哼了一声,左手一挥,不再言语,率领众人向西奔去。宋青书看了张无忌一眼,也跟着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到有一个收藏,你是不是我室友。没想好怎么断章,发现一章字数不够三千诶……
☆、重伤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边张无忌自有奇遇,按下不表,这边六大门派终于会合,齐上光明顶,不知何故明教众位高手竟似全数有伤在身,正道中人不由得暗自庆幸,皆道此乃天命,明教今日便要终结去了。虽说白眉鹰王以言语挤得空闻大师用江湖规矩对决,此时却也是筋疲力尽,无力回天。宋青书眼见着七叔莫声谷提剑刺向殷天正,心中暗自焦急。只道这张无忌怎的还不来搅局,武当尚有二叔俞莲舟、六叔殷梨亭和他爹宋远桥未曾出战,殷天正已然支持不住,若是他死于武当人手中,往后张无忌不知该如何自处。
念及此,他便小声对宋远桥说:“爹,这白眉鹰王已经脱离明教,此番明教有难,他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依旧赶来相助,实在是义薄云天的大丈夫。况且只闻得他行事剑走偏锋,不似有过什么十恶不赦之举。爹,他毕竟是无忌外公,若他命丧我武当之手,只怕……”他言下之意是怕张无忌两头为难,但武当诸侠皆以为张无忌已然不幸夭亡,若是杀他亲外公,只怕他在天之灵不得安宁。宋远桥闻言沉吟一番,不置可否。
场下胜负已然揭晓,莫声谷虽然刺伤殷天正,然则反被拿住肩井大穴,殷天正不愿伤他性命,因此让了一招,莫声谷却是明明白白地败给了他。宋远桥上前一步,说道:“我替老前辈裹一裹伤。”说罢从怀中取出金疮药,给殷天正敷在伤处,随即用帕子扎住。殷天正坦然不疑,道了一声:“多谢!”宋远桥裹好伤后,退一步,长袖一摆,说道:“宋某领教老前辈的高招。”不料一旁突然一个清洌洌的少年声音说道:“宋大……宋大侠,用车轮战打他老人家,这不公平!”正是张无忌。
“这位小兄弟的话不错。”宋远桥乃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不愿趁人之危,当下在离殷天正丈余之处摆开架势,道:“前辈力战数人,晚辈却是生力,过招之际太不公平。咱们只比招数,不比劲力。”殷天正口中大呼一声:“好!宋大侠好君子,张真人好徒弟!”只见两人拳脚之间你来我往,斗得极是紧凑,但是始终相隔丈余,比到最后竟以和局收场。
武当五侠尚有两位未曾出战,然而这俞莲舟、殷梨亭对望一眼,都摇了摇头,均想:“趁人之危,胜之不武。”他武当二人不欲趁人之危,旁人却未必都有此君子之风。只见崆峒派唐文亮纵身而出,轻飘飘的落在殷天正面前,说道:“我姓唐的跟你殷老儿玩玩!”说着纵起身子,凌空下击。
这殷天正虽然内力已耗了十成九,但出手依旧凌厉。只听得喀喀两下,唐文亮双臂已然被殷天正以“鹰爪擒拿手”折断,跟着又是喀喀两声,连两条大腿也折断了,呼的一响,摔在数尺之外,众人无不骇然。此时殷天正也已是强弩之末,却见崆峒派中又出来一人,说了没几句便一掌拍向殷天正。
张无忌眼见外公伤重不敌,从旁跃出与那人对了一掌,将他击退之后伸掌贴在殷天正背心“灵台穴”,将内力源源输入。他的九阳真气浑厚之极,殷天正颤抖几下,便即睁开眼来,望着这少年,颇感奇怪。张无忌向他微微一笑,加紧输送内力。宋青书见张无忌出现,心中大定,接下来张无忌以一己之力独挑六大门派,救了明教一干人等,一战成名不说,更是当了明教教主。宋青书心中清楚,当下只当看戏一般冷眼旁观,细看各人武功路数。
待到张无忌破了正反两仪剑法,灭绝师太看不下去了,峨嵋与明教仇怨颇深,此番好不容易将要将魔教一举歼灭,她怎能放弃此次大好机会。她对宋远桥道:“宋大侠,六大派中,只剩下贵我两派了。老尼姑女流之辈,全仗宋大侠主持全局。”宋青书抢道:“方才我爹已和殷老前辈对过拳脚,未能取胜。师太剑法通神,定能制服这个小辈。”他心知灭绝不敌张无忌,便在此时出言,好叫她稍后难堪,出得自己胸中一口恶气。
过不多时灭绝果然落败,待看到周芷若手执倚天剑一剑戳的张无忌流血不止时,宋青书心中不由得有些愤恨,心道:这灭绝老尼太过无理,比武既输却又使门下弟子以情害命。幸而周芷若所刺不深,若是无忌命丧峨嵋之手,这武当必不能与峨嵋善了。芷若对她师父言听计从,也太没用了些,相比她师姐纪晓芙之情深意重又有所不如。灭绝师太冷冷道:“峨嵋派今日已然败落,咱们六大派此行的成败,全仗武当派了。”
武当五侠面面相觑,都拿不定主意,宋青书突然道:“爹,四位师叔,让孩儿去料理了他。”众人商议一阵,皆道机会难得,若是不趁此机会将魔教一举歼灭,只怕来日这魔教死灰复燃,中原武林不免又遭浩劫。宋远桥最终叹了口气,道:“青书,小心在意。你去点住那少年穴道即可,万不可伤他性命。”宋青书躬身道:“是!”当下提了长剑,走到张无忌面前。张无忌方才想着自己跟周芷若年幼相识,她决计不会刺出那一剑,便没想闪避,没想到差点被一剑刺穿,心中甚是悲痛,看着宋青书道:“宋师兄,你也要来杀我么。”语气甚是凄凉。
宋青书未及答话,突然斜下里刺出一个人来,挡在张无忌面前,道:“你不要伤害张公子!要杀就杀我!”张无忌认出小昭,说道:“小昭,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小昭听见张无忌说话,转过身护住他,一双湖蓝色的瞳仁便如秋水一般,道:“因为……因为在密道之中,你也挺身护我,从来没人对我这样好。”宋青书柔声道:“小妹妹,你让开罢,我不杀你,也不杀他。”哪知小昭却纹丝不动,瞪着一双圆眼看着宋青书。宋青书无法,出手如电,已然点住小昭穴道,将她拎到一边。
张无忌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宋青书木着一张脸,倏地一眨眼,似是对他使了个眼色。在张无忌不明所以之时,宋青书便一指戳在他肩井穴上,但这一指并无半点劲力,戳在他身上连疼也不疼,反观宋青书却是倒飞出去。原来宋青书见那灭绝师太咄咄逼人,言下之意是若他武当诸侠不出手,此番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失败之责悉数落在武当派头上。宋青书不愿众位师长为难,又不能真让他们伤了张无忌,只得自告奋勇,那一指确实没有半分内力,便是连力气都比平常弱了几分,击中之后又暗使武当“梯云纵”轻功,做出一副被深厚内力反震的样子,如此一来武当既算是落败,又不曾累及诸位师叔的名声。
宋远桥道:“今日之事武当派已然尽力,想是魔教气数未尽,上天派下这个奇怪少年。若再缠斗不休,名门正派和那魔教又有什么分别。”俞莲舟道:“大哥说的是,咱们即日回山,请师父指点,待这少年伤愈之后,再决胜负。”他这几句话说的光明磊落,豪气逼人,今日虽然认输,但不信武当技不如人。张松溪和莫声谷齐声道:“正该如此!”
忽听得刷的一声,殷梨亭长剑出鞘,双眼泪光盈盈,大踏步走出去,剑尖对着张无忌道:“姓曾的,我和你无怨无仇,此刻再来伤你,我殷梨亭枉称这‘侠义’二字。可是那杨逍和我仇深似海,我非杀他不可,你让开罢!”张无忌喷出一口鲜,神志半迷,心情激荡,轻轻出声道:“殷六叔,你杀了我罢。”殷梨亭听到“殷六叔”三字,只觉得语气极为熟悉,心念一动:无忌幼小之时时常这般叫我,这少年……他细细凝视这少年的面容,竟是越看越像,记忆之中的面貌一点点显现出来,不禁颤声道:“你……你是无忌么?”张无忌叫道:“殷六叔,我,我时时……想念你。”殷梨亭双目流泪,当的一声抛下长剑,俯身将他抱了起来,叫道:“你是无忌,你是无忌孩儿,你是我五哥的儿子张无忌。”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宋青书五人一齐围拢,张无忌一把拉住宋青书道:“宋师兄……无忌,无忌并非有意隐瞒,实在是,实在是逼不得已。你送我的三黄宝蜡丸我一直带着,你对我的好无忌心中感念,我……”说着伤口疼痛加剧,不由得哼了一声。宋青书忙摸出一粒“天王护心丹”,急道:“你快服了这药,运气养伤,莫在说话了。”说话间武当诸侠已然在运功帮张无忌疗伤。张无忌原本感伤于周芷若于他自有少年情分,偏偏听了她师父几句话便要来杀自己,所幸前有小昭挺身相护,后有宋青书对他关怀挂念,心中感伤之意渐淡。
众人为了张无忌手忙脚乱之时,殷梨亭抬眼看见杨逍坐在一边,心中恨意滔天,提起一口宝剑便向他奔去,誓要一剑结果了他,以慰纪晓芙在天之灵。不想却有一少女横出挡在杨逍身前,叫道:“休伤我爹爹!”不是杨不悔却又是谁。殷梨亭见她容貌与纪晓芙一般无二,便知她是纪晓芙的女儿,道:“你让我杀了这个恶贼,给你娘报仇!”杨不悔道:“你若是真想给我娘报仇,你就去杀了灭绝师太那个老贼尼!”当下将纪晓芙身死之事细细说来。
殷梨亭闻言自是大受刺激,当的一声,掷下长剑,回过身来,双手掩面,疾冲下山。宋远桥和俞莲舟大叫:“六弟,六弟!”但殷梨亭既不答应,亦不回头,提气急奔,突然间失足摔了一跤,随即跃起,片刻间奔得不见了踪影。宋青书见六叔离去,更失了佩剑,心中大为担心,报备父亲一声便提气去追。追了好久一会方才见到殷梨亭,似与一群人呈对峙之势,心道不好,大呼一声:“六叔!”飞身上前,甫一落地便被人锁住关节,他来不及惊叹来人武功之高,便有一阵剧痛袭来,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波折
转醒之时,宋青书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客房之中,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百骸无一不痛,手足动弹不得,想起自己现在模样正是与三叔俞岱岩一般无二,不由得一阵心惊。他内心中悲叹道:是我宋青书多行不义,罪孽深重,原不配再多活这许多年。可是若是天命如此又何必捉弄于我,早知要有今日残废结局,倒不如叫我毙于太师父掌下,倒也痛快。一时心灰意冷,只觉得这世事变幻无常,太师父托以重任仿佛还是昨日,一转眼他已是残废之躯,光耀武当一事无从谈起,心神激荡之下连有人推门进来也不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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