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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皇,怎么总是喝斥我呀?这~~,弄湿婉儿衣裙的,也不只是我呀。”众人再哄笑。换了衣裙再也不敢离开神皇身侧的佳人,依偎在神皇腿边轻眠,梦中笑得很甜,也许她梦见了花间那雍容美艳的容颜。车驾停稳,佳人醒来,感觉自己头上有个鲜花编成的花环,满目含情地望向她的曌,轻抚在怀中,也不顾车内太平的嗔怪声,“花环的主意是母皇想的,也是母皇亲手编制的,可是这采摘鲜花的人是太平,是太平呀~~~~。”

头顶花环的婉儿扶曌下车,即成了才子们赋诗的题材。惹得婉儿真是‘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神皇想到‘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便是喜上眉梢,不过听到‘花心定有何人捻,晕晕如娇靥’的感叹,稍稍侧目,面色似有多云,正待回眸找寻其人,就被婉儿的身形适时地遮蔽。心中暗笑自己,摇首入寝殿,命太平,映容,韦妃随侍,紧拉着婉儿的手耳语。婉儿即命人备茶,备酒,备美食,备香芬。中宫随侍多年的侍女中,只有雁菱不愿出宫嫁人,一直随侍神皇和婉儿身边,这次她也被神皇准允,破例落座于婉儿身边侍奉。

晚间与众人会宴于宫中宴会厅,饮宴中神皇与众人喜笑颜开。经过婉儿的精心装饰,与一众佳丽相坐一处,神皇容颜依旧光艳照人,众人赞叹,婉儿心醉。太平的情绪从不需要内敛,起身抱紧自己的母亲,摇晃着母亲的身体,母亲的康健是女儿最大的心愿。转眸看到婉儿,心下就浮上了妒忌,‘婉儿那日提醒自己减重,她分明是~~~哼。今日饮宴回寝宫后,定要她好好讨饶一番。’神皇轻拍着依在自己肩上的女儿,还不忘一手拉上自己的婉儿。这一举动给了太平借口,“母皇偏心,平儿今日要象儿时睡在母皇身边,让~~”适时地小声,太平是会的,贴在母亲耳边,用只有婉儿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如果今日婉儿与平儿赌上一场,她若是输了,就让她睡在中间。哈哈~~~”神皇心知太平逗弄婉儿成癖,从七八岁就乐此不疲,也只好无奈点头,复又摇首,“平儿打算以什么定输赢呀?如果是用所带银两,你今日也未必能胜过婉儿,婉儿若说用银两,你问问这下面有多少人愿意奉上。”

“这~~~,平儿有主意了,母皇,您就相信平儿,论赌,她什么时候也胜不了平儿。”太平信心何时都满格。“好,好,你别哭闹就好了。”神皇宠溺太平,可是几十年如一日,从不褪色。

轻咳一声,婉儿轻轻开言,“太平,婉儿没胜过你,‘婉兄’可是光明正大,明明白白地胜过你呀。”旧事重提,太平在婉儿手中就这点糗事,心中自是‘恼羞成怒’了。太平于是在婉儿耳边轻语,“旧事也罢,新怨也好,太平今晚就让你个妖孽心服身服!”起身回坐,与韦妃,映容干了一杯,真是气冲牛斗。神皇真真为婉儿捏了一把汗,少不了今晚又要帮婉儿一把了。本是游戏,偏袒就不公平,不过,偏心就偏心吧,英雄难过美人关,谁都理解是吧。

于是六人围坐在矮桌旁,婉儿还‘不着调’地换了诱人的晚装,轻绾了发髻,媚态十足地坐于神皇身侧。神皇只着轻便的便装,喝着婉儿亲奉的茶。太平着了宽大的似道袍般的长衣,舒服地盘了腿,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落座于婉儿对面。映容立即示意韦妃与自己换了座位,坐在太平身侧。双陆博戏的博具放好,(双陆,是古代的一种博具,如今已失传。双陆应是一种类似飞行棋的游戏。)此种博戏,明显有运气的成分,骰为球形十八面体,木质、髹深褐色漆,棋子的移动以掷骰子的点数决定,首位把所有棋子移离棋盘的玩者可获得胜利。12根象牙箸状长筹码,30根象牙箸状短筹码分给两人,太平的目光从美人身上移到棋盘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婉儿在神皇身边轻出一语,立时令众人膛目结舌,“神皇可否先与公主玩一局,婉儿需要先学会。”神皇轻笑应允。公主心想,她可真会讨人怜,她就是输了,也是因为不熟悉玩法,哼!!!

神皇为了教授婉儿,自是要慢些,而且演示了输赢的套路,所以就输掉了一盘。视神皇脸色,似乎并不为婉儿太过担忧。婉儿也仿佛学得很认真,蛾眉佩蹙,引得太平逗弄的心骤起,“婉儿,为了公平起见,你要是输净了筹码,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就是你当众脱一件衣服,你看如何?”

“公主,那婉儿要是输净了筹码,却在脱衣之前胜了公主呢?”婉儿‘胆小怯懦’地问,博得了众人的同情。映容史无前例地爽快了一次,“那就公主脱一件,既是对赌,输赢的筹码都要公平才行,不然,那一件衣服抵多少筹码?如何来定才公平?”众人感觉有理,神皇却心中浅笑,这怎么会是公平呢?

“好吧,映容,我知你偏心,不过没关系,我不计较你。”太平边说边拉着衣襟给映容看,从脱一件到脱光,太平可以有三次机会。然后挑眉示意映容看向婉儿的衣裙,映容叹息,婉儿只一脱,恐怕就春光无限了。太平心下千言,‘博戏可是靠运气的,任你智慧过人,跟我第一公主斗运气,呵呵,就让太平好好听听你的告饶吧。’

婉儿手中的筹码分三次,象流水般流到了太平的手边,神皇一次又一次地安抚着婉儿的背。最后一搏,大家跟着情绪兴奋,原因神皇很清楚,大家只为一睹她婉儿的娇艳玉体,唉,太平这个傻孩子。映容起身,已经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了,看来她还是有心的,这是准备包裹婉儿的身子了。

婉儿拉了拉神皇的手,报以了然的微笑,还就着神皇的手,喝了茶,完全是一个‘赌徒’的样貌了。拉了拉本就很开的衣领,与太平四目对视。战局开始,神皇便握住婉儿的手,用心灵和点击来和婉儿沟通,出谋划策。但思路有了,色子还需要打出如期的点数,于是色子‘爱’上了婉儿,次次如愿,神皇明白,映容为何坐到太平身边,又为何要脱掉外袍了。

婉儿胜了一局,太平脱了外袍,“我正感觉热了,还是婉儿疼我。”输棋不能输嘴,这也是道上的规矩呀。

婉儿再胜一局,太平脱了内衬单衣,但还有半臂,长裤,她没任何可在意的。不过绝对不能再输一局了。于是太平提议,两人独坐旁边一桌,任何人只能原地观战。神皇颔首,太平确实是喜欢装傻,尤其是对婉儿,她永远让婉儿锋芒尽显,一是保护自己,二也是保护婉儿,让婉儿永远有退路,退到她的怀抱。

婉儿脸上浮上了笑颜,当众脱去了绣着胡蝶的沙衣和轻柔的丝袍,只着一件神皇设计的,散摆束身的内中,豪气让众人震惊,也振奋。神皇心下千言,两个傻孩子,这样的赌,不能等回到内室吗?不过也不好出言阻拦,轻闭了凤目。

室内再没有了你一句我一句的指挥声,静得只能听到茶盏落于案上的声音。双方还各剩一子,色子一掷即决胜负,大家屏息,只有映容侧了侧身,婉儿准备拿起色子一掷,被太平按住了玉手,“婉儿,你一掷出,色子即会翻滚很久,屋内就会有一人受伤。”婉儿闭了凤目。映容在自己翻盘局即运气,操纵了色子的落点,太平不识破,只为此一搏,如果时下两人都欲运气操纵色子,均不放弃必有一伤。“婉儿愿与公主一同脱衣。”美目瞪着太平,红唇嘟起。神皇无语,这婉儿的心,何时能胜太平?

“哈哈~~~婉儿,太平自然陪你,能与婉儿赤诚相见,我可是求之不得呀。婉儿,让太平侍奉吧?”一脸的坏笑,挑起佳人的下颌。

“不敢劳动公主,雁菱~。”婉儿起身,面向众人,太平轻吹了一声口哨,与众人相视而笑,神皇看映容却也不动声色,也跟着笑了。两人站好,婉儿还热情相邀,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婉儿先为太平宽了上身的半臂,还轻抚过丰满的玉体,宽宏大量的表示,游戏,应点到为止,太平很感激,拱手一拜。转身穿上了外袍,坐回众人间,就等着一睹婉儿的妖娆了。婉儿示意雁菱近前,从背后解开内中,还特意停顿了一下儿,众人屏息,然后松手,内中落地,大家便大笑出声,只有太平立时起身,双手握拳。

“唉,婉儿最近瘦了些,这件神皇之前为婉儿设计的衣裙,婉儿还未展现给神皇,今日众人相聚,婉儿就选了这件,让神皇开心。所以就衬了一件内裙,以免内中不够紧身。婉儿不想公主说婉儿有诈,刚刚才自己脱了纱衣和外袍。”言罢,观太平神色不对,婉儿举步就投入神皇怀中,主动坐到神皇怀里,紧紧圈住神皇的脖子,引得神皇大笑出声,也顺势搂住怀中娇躯,感受一层丝绸下的温暖玉体,柔美的手感,真是舒服。众人见状,皆上前拉公主坐下,又是拍背,又是劝酒,尤其映容最为热情,也就被太平在腿和胳膊上打了几下,大家笑得更盛。

神皇拿了外袍包裹住怀中的婉儿,婉儿刚穿上外袍,就‘不知死活’地添上一句,“婉儿早说公主要减重了,不过摸着还是挺诱人的。”众人再笑,神皇真是无奈地轻打了怀中佳人的美臀,“真是三岁知老,你这身子真该恨你这嘴。哼~~”此举总算给太平平了气,太平站起的身子再被众人拉下。婉儿为了自保,索性坐在神皇两退之间,倚在神皇怀中,看神皇与众人相博,还为神皇收筹码。

太平三杯下肚,心情转好,“皇嫂,你感觉婉儿和映容的身材是不是很相象呀?”婉儿闻言一下子掉了手中的筹码,又被神皇捏了大腿一把,顿时面染云霞。

“公主,映容扮婉儿披荆斩棘来房州救我们,自然是很象了。她们有恩于我和孩子们,都是巾帼英雄,来香儿敬二位一杯。”韦妃不惊不怖,再为婉儿挡下一招。

神皇闻言浅笑,不过手下却没放过婉儿,众人耳中即突然传来一声娇吟,接着就是婉儿向神皇请求回内室更衣。“你一人回内室更衣,在坐的谁保得了你平安归来?”神皇提醒婉儿,逃避自己的‘惩罚’可以,但要想好如何对付虎视眈眈的太平。

太平心知母皇正在‘惩罚’婉儿,为了不让婉儿逃脱,还特意热情地邀请婉儿一同回内室更衣,吓得婉儿又依进神皇怀中,众人更是哄堂大笑。于是婉儿扑在神皇怀中,几次咬紧了神皇的衣襟,怎奈红唇耳边春色尽染,再起身,夺了雁菱手中的酒杯,就满饮了一杯。映容正在与神皇对博,抬眸瞪了婉儿一眼,婉儿即正了正身,再现端庄。正被盯着婉儿的太平看到,突然发笑,不知所以的其他人,看着太平笑得如此投入,也不觉跟着发笑。

诸人饮乐尽兴,即各自回寝殿,太平即得神皇应允,就在母皇榻上与母亲同寝。婉儿见势请示神皇到偏殿安歇,“婉儿,你可想好了,我睡熟了,就留不住太平在榻上了。”一语惊醒梦中人,婉儿迅速地宽衣上榻,依偎在神皇另一侧,玉臂还抱了神皇的胳膊,引得神皇再笑出声,“婉儿呀,你何时才能不是太平的小白兔呀?”

“神皇~~,婉儿不怕公主,婉儿是不想让神皇担心。”婉儿继续巧言令色。这可真激怒了公主,抬臂越过神皇拉住婉儿的胳膊,婉儿只好向神皇求救,在神皇的喝斥声中,公主和婉儿一边一个乖乖睡去。

清晨神皇和婉儿即醒来,公主自是安枕无忧。神皇和婉儿相视一笑,悄悄起身,走出内室,更衣,携手出门漫步。婉儿临出门前还特意拿了个小杯倒了些水,进了内室一趟,神皇以为她担心太平醒来口渴,特意为太平准备的,不无醋意地瞥了婉儿的背影。

清晨如烟薄雾萦绕林间,清脆的鸟鸣,清新的空气,让神皇与婉儿格外舒畅。婉儿玉指轻弹花上的露珠,摘了一些花草让神皇给她编花环。坐在石凳上,依偎在神皇身侧,如此宁静,心无牵挂的清晨,婉儿可是难得一享。

神皇编了花环,还不忘抚慰怀中的佳人,挑一朵娇艳的牡丹戴上侍人的发髻,欣赏地挑起佳人的下颌,品尝诱人的红唇。阳光从树顶照射下来,小径飘满花香草香。神皇在婉儿的搀扶下正往回走,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呼唤从寝殿那边传来,“上官婉儿~~。”分明是公主的声音,婉儿一下子抱住了神皇的胳膊,神皇明白了,太平一直‘欺负’婉儿,是因为婉儿这只小白兔常干些与‘身份不符’的事情。“呵呵~~,”轻笑看向半避在自己身后的佳人,“神皇,婉儿是担心公主醒来口渴,就给公主倒了一点点水,放在~~放在榻上的凉枕上。可能是公主翻身碰洒了~。”

“哦,呵呵,‘难受美人恩’的滋味,婉儿尝过,太平也得尝尝呀,哈哈。”神皇心下千言,我都偏心保护你了,你还去招她,下面的行程,你自己对付她吧,反正你也对付了二十多年了。她是欺负出癖好了,你是对付出乐趣了。

早膳之后,众人去狩猎场。经过一断山路陡峭,众人建议神皇乘轻便的轿通过,神皇不允,太平即下了马,亲自为母亲牵马,映容则骑马倚在靠近山崖的一侧。婉儿在马上跟在后面,头戴纱帽,帽沿上缀了鲜花,怀中还抱了一只小猫。这等不知艰险的行为,给了随行的几位才子表现的机会,牵马的,护卫的,照顾小猫的,把雁菱都挤到了马后。刚过了此段山路,雁菱就再也忍不住出声,“才人是雁菱侍奉的!”一言出,即引得神皇及众人大笑出声,神皇忙吩咐,“山路既已宽阔,快把才人还给雁菱,哈哈~~~。”众人笑得更甚,婉儿却表现得不明所以,再被太平白眼。

到了猎场,已经搭建好的凉棚里,神皇安坐,歇息饮茶,命年轻人都去狩猎,晚膳即要品尝新鲜野味。婉儿本是陪在神皇身侧,太平使了个眼神,雁菱便立于神皇身侧,神皇心中明白,太平要‘报复’婉儿了。还未等自己开言,太平就一把拉了惊呼的婉儿,抓下婉儿怀中的小猫,丢给雁菱,一把把婉儿抱上了马,自己也上了马,把婉儿圈在怀中,“婉儿最看不得猎杀的场面,莫要吓坏了婉儿,太平抱着就不怕了啊。”如儿时般体贴的话语,让婉儿心中温暖,可是想想自己早上的行为,心中也确实颤抖。太平打马向前,与众人进了猎场,才子们即亲耳听闻了上官大人的讨饶,语调虽婉转,可是用词真是差强人意。“太平,好太平,婉儿知错了,知错了,晚膳婉儿亲自下厨,为太平准备一道凉菜,可好?”

“嗯,甚好,婉儿这拟定制书的手,制作的菜肴,太平一定要好好享用。不过这还不够,婉儿,你心知是吧?”公主只要是把佳人抱上马,揽在怀中,那就是胜券在握,任她才思敏捷,巧舌如簧,只要自己动动手,就想听什么有什么。闻着婉儿身上幽兰香气,太平故意显示出陶醉状,引得婉儿急急捏了太平的大腿。

“太平,太平,唔~~”婉儿急捂唇,这声音打死也不能出口。忍下太平手上的‘折磨’,喘着气再讨饶,“好太平,求你,求公主带婉儿回到神皇身边,婉儿这一下午都听命于您。婉儿真的不想看狩猎呀~~”

“嗯,婉儿这个请求,太平得答应。这样吧,映容,你把婉儿载回去吧,我去为婉儿猎一样美味,晚上一起饮酒享乐一番。”言罢挑起婉儿的下颌,婉儿即羞又怕,急急答应。

公主终于把婉儿放下马,众人亲见,婉儿如受惊的小白兔,跳上了映容的马,再不敢回头,让映容带着回了营地。摇首之余,众人明白,上官大人可以不怕神皇,但她怕公主,公主神武,不由投去敬佩的目光。加上公主宽厚豪爽的性格,年轻人们更是靠上近前,与公主商议,几个人一队,分别向不同的路线方向,随着各种呼喊和口哨声,众人催马奔入林中。刚放下佳人,太平怀中就感觉空荡荡的,衣袍上还有余温,不由轻叹,身上感觉一阵悸动,手上只想佳人的触感,唉,这样的感受太平真的不想再忍。打马行于林间,心中一个两全齐美的计策,让公主脸上浮出笑颜。‘婉儿,你真的心中没有自己也没有太平吗?不,你有太平,从来都有,独独没有的就是自己。太平心中一直有你这只小白兔,那就让太平揽你入怀,保护你,温暖你吧。’

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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