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则靠在他紧实有力的胸口无语凝咽,到底是谁在不断作怪!她刚要反驳,就听一旁的假山旁传来一声压抑惊奇慌张的“哎呀”。
溪则忙退出来,与胤礽一起朝那处望去,只见五公主与六公主木呆呆的站在那。见是她二人,溪则有种被人撞破好事的羞涩,面色霞红的轻咳了一声,胤礽一见五公主顿时就来气了,对五公主呵责道:“你怎么又到处乱钻了。”
溪则也是奇怪,这两人怎么尽找人烟稀少的地方钻。
五公主嘴巴嘟起来,反口道:“又不是有意打扰了太子哥哥的。”谁知道会突然遇见深情款款的哥哥和嫂嫂啊。
六公主的目光停留在胤礽与溪则相握的手上,眼中缓缓地流泻出羡慕与无奈相交杂的奇异情绪,她抬起头,却见太子妃嫂嫂正目含深思的望着她,那目光太过剔透,仿佛能看透一切,六公主一阵心惊,忙将心中的异念压了下去,如常的对着太子妃娟秀温顺的笑了笑。
溪则也对她温柔一笑,转头去看那两兄妹还在针尖对麦芒的争吵,她拉了拉胤礽,胤礽回头看她一眼,而后言辞正气的对五公主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多陪陪你额娘才是,整日四处穿梭,像什么样子!”
五公主美目圆瞪,毫不气弱:“额娘只喜欢十四弟,我陪她她也不会高兴,还不如自己玩,太子哥哥你不知道就别胡说。”
胤礽大恼,镇声道:“你再胡吣一句试试!”
他一生起气,那威严的压迫感便铺天盖地的压过来,五公主胆怯的缩了缩脖子,果然不敢再说了。胤礽略略缓了颜色,狠狠瞪了她一眼,拉着溪则径自走了。
溪则觉得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那处透出了点亮光,只是若真是她猜的那般便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她走出几步,又回过头去,只见那一般明丽清艳的两个妙龄女子相依而立,她们之间有一股外人无法插~入的和谐气氛。
溪则回过头,见胤礽犹气鼓鼓的在骂这个小没良心的,决定把自己的怀疑按下不说,先观察些日子再做打算。
原想好好的单独走走却被这两人给打搅了,胤礽很不高兴,俊逸的面上浮着一层黑云,溪则心中有了思量的事,倒没多不悦,便好声好气的安慰了他,又许了他许多“割地赔款”的不平等条约,胤礽才高兴了些,颠颠地跑去与四贝勒说,要他多管束着五公主些。
四贝勒自应下不提,他面色凝重,沉着声道:“不知二哥可听闻了,外头有人传言,说佟国纲之死乃索额图构害。”
胤礽含笑的嘴角立即放平,容色亦沉了下来。
四贝勒见此便知晓他是不知道的,就细细说了起来:“佟国纲是康熙二十九年与葛尔丹之战中死于枪阵,那时索额图与他是一个阵营里的,佟国纲遗体运回京城,皇阿玛命我等兄弟去迎,我留意问了几个步兵,都说是索额图眼见不好,立即便派了亲兵去救,却仍是迟了一步。这事几个在场的将军都是知晓的。不知怎么,近日却有人说佟国纲之死根本就是索额图设计好了的,且说的有鼻子有眼,几欲乱真。”
这事显是有人在后头推波助澜,索额图再是霸道再是糊涂,也绝不会去与佟家的人过不去。
两人正分析着,候在外头的苏培盛来禀:“十三爷来了。”
他话音刚落,十三阿哥就走了进来,他一身天青色的织锦长袍,身姿挺拔勇毅,给两位哥哥请过安后,直言道:“想必两位哥哥都听说了,索额图这事不简单,必是大哥他在后头搞的鬼,”他目视胤礽,沉声道:“二哥尽早想个应对的法子才好。”
见他一张口就是这么一句,胤礽倒是放缓了心,笑道:“正说着呢,你就来了。”十三阿哥没拿他当外人,胤礽便也不对他见外。
如今朝中并无太子党与大千岁党一说,但阿哥们私下里却无可避免的都站好了队,八贝勒跟了直郡王,十四阿哥跟着八贝勒,九阿哥与八贝勒也有些往来,却相交不深,素来与九阿哥形影不离的十阿哥不知怎么却学起五贝勒与七阿哥的派头来,远离纷争,三阿哥则是仍在观望。四贝勒与十三阿哥都站到了皇太子的身后。
这种形式不是一朝一夕忽然出现的,而是长年累月的关系碰撞中逐渐形成,便是最为稳固的阵营。胤礽对十三阿哥毫不设防,对四贝勒却多少有些防范,但这防范随着日子的流逝逐渐减轻。倒不是因处出感情来了,而是他发觉,四贝勒这人,喜欢撇重就轻,且近乎苛刻的追求完美。一件事,若无十分把握他便不会去做,他对形势分辨极清,便是有要做皇帝的心,也不会在他还是太子之时显露。
自古以来,除了手握兵权的皇子,哪个将太子拽下的能有个好结果?如今皇上强权在手,岂能容得窥伺储位的直郡王乱来。直郡王是当局者迷,看不清这一点。
胤礽早与溪则分析出了这个结果,故而少有将直郡王放在心上的,多是防备着康熙忽然发难;而四贝勒,似乎也看透一点。
十三阿哥见胤礽笑盈盈的,不由神色舒缓,往一旁的大椅子上一坐,泰然道:“既然二哥都不急,那我就先坐下来,喝口茶。”
四贝勒轻轻瞥了他一眼,转头对胤礽道:“这事往大了说,是谋害朝廷大员,皇亲国亲的重罪,往小了说,无凭无据,空口白牙,相信不得;端看皇阿玛如何处置了。”
胤礽摇了摇头,道:“不是皇阿玛,而是佟家。”
四贝勒与十三阿哥皆是一愣,不明所以。
“多年前的事,即便是索额图做的,恐怕也寻不到证据了,皇阿玛是一国之君,要讲道理,怎么会轻易去翻动它?这是直郡王在逼佟家做个抉择。”胤礽思路明晰。
四贝勒与十三阿哥对视一眼,沉下心来思量,果真是这个道理。
十三阿哥敬佩的望向胤礽,一团乱麻般的事,只需瞬息剥丝抽茧便瞧出了事情本质,这可不是谁都可以的。他问道:“那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胤礽转头看向他,不直接回答,而是轻声道:“我记得,隆科多嫡子岳阿兴,因其母受欺凌而对隆科多极为不满。”
话音刚落,其他二人便立即心领神会。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按时更新,我对不起你们!!
这里要比心机的话,老四肯定不是太子的对手。原因是,目前还是康熙四十年,而一废太子是在康熙四十七年的时候。
现在太子已经跟着康熙学了很多东西,而老四在政坛上几乎还是刚起步的时候。
新的太子党和大千岁党已经形成了,就是目前这样子。
我对太子真是太好了,把战斗力最强的老四给了他,还把又酷又帅又厉害的老十三也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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