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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分钟内不回来，我就这样光着走出去！”Loki冷冷的说，他有的是拿身体做人质的辉煌战绩，它们足以令对方相信他说得出做得到。Thor已经匆匆披上斗篷走到了门口，闻言冲回来在他嘴唇上狠狠撕掠一口，含含糊糊痛斥道：“你这个小疯子！”

“你还剩四十八秒。”Loki摸着嘴唇，怡然自得的冲着哥哥的背影喊。

Loki百无聊赖的在床上翻过来又翻过去，Thor刚脱了他的裤子，他是否该自己脱了上衣，光溜溜的钻到被子里等Thor回来——但那样是否画蛇添足？也许Thor就喜欢这种半遮半露？或者，他应该抓紧时间热热身？他胡思乱想着，刚才仓促高潮导致的滞后倦怠从腹部开始蔓延，熟悉的松快感让他猛的警惕起来，伸手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绝对不能睡！

睡着的话……也许一睁眼又回到了那个世界，他会发现自己气息奄奄的躺在缀满金边的大床上，四周是一圈木偶般的仆从，而他的四肢和嘴巴被皮带紧缚，舌底充斥治疗失心疯的苦药味道……

直到Thor的鼻息喷在脸上，Loki才从大脑的疯狂自我啃噬中清醒过来。“四十三秒。”Thor气喘吁吁的说，随即他注意到Loki恍惚的表情，不禁愕然，“你……睡着了？”

Loki以劫后余生前孤注一掷的力量一把将Thor拽上床并翻身压上他，一边手忙脚乱的撕Thor的斗篷和裤子，一边在所有他能够到的地方乱亲乱咬。

“你怎么了，Loki？”Thor敏感的觉察到这些热情攻击下的慌不择路。

“快点进来！理论上，我们应该能接着上次的——”

Thor被这异想天开的理论气得差点笑出来。“冷静点，你答应过，这次会听我的——”

“你不如干脆承认，你根本就不想碰我！”Loki飞快的打断他，委屈得连眼圈都泛红了，“因为我除了纸上谈兵什么都不会，你打发我就像打发乞丐——不，乞丐都比我好些，至少他们能用来满足行善的虚荣心，而我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提供不——”

还不到一分钟怎么Loki就又风云突变了？！Thor咬牙咽下一顿狂风暴雨级的咒骂。“闭嘴。”他翻身反制住Loki并沉着下令，“把腿分开。”

Loki眨了两下眼睛，他忽然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分开腿，以一个仿佛鹌鹑疋了脚般的怪异角度。

“不够。”Thor面无表情的指出。

Loki追加了一个肉眼勉强可见的弧角。

“是你不想做。”Thor后倾坐到自己脚跟上，声调平板的下了定论。

Loki想反驳，但银舌头突然失灵般打不了弯，他觉得哪里不对，但具体又说不出来。他六神无主的望向Thor，后者将目光滑开——无论是欲语还休还是干柴烈火，Thor一定见过太多高明的手段，Loki想不出还能如何出奇制胜。

他们在尴尬的气氛中僵持，直到Thor重重叹了一口气，以被挫败的姿态潜入Loki的腿间，打开他的双膝如同打开一本易划破手的新书般慎重。“你瞧，你并不喜欢这样。”他在Loki上方低声说，“就算你再饿，也不可能第一口就吃饱。再说了，你根本不饿——”

“我饿。”Loki歪着头，带着伪装出的谄顺。

Thor瞪了他一眼，一针见血的指出：“你那不是饿，是馋。”

Loki乖乖闭上嘴，一方面，Thor纠正得没错；另一方面，一根手指带着不寻常的凉意闯入他的体内……他咬紧嘴唇，看了眼被丢在床沿的扁罐，它就像一个略小的粉扑盒，他忍不住去猜想侍女们令人眼花缭乱的梳妆台的真相，以及她们在长廊与Thor擦肩而过时，故意遗落它所代表的淫靡暗示。

“你去拿这个？”Loki努力忘掉那张长长的姓名索引并调整呼吸，并不太痛，更多是酸软，像腰被一大群醋蚁咬啮，“我还以为……你的床头柜里应有尽有……”

“通常……我并不在这里做这个。”Thor轻描淡写，但Loki仍然意识到了这句回答的真实分量：他的哥哥从不曾带情人来这里；即使他再也不会在半夜撬开这扇房门溜上这张床，他的哥哥依然为他保留这项特权——这让那张索引表瞬间浸入水中洇化成渣，而他自觉现在躺在这堆破布里，像只晒得奄奄一息的青蛙，坦露肚皮，交缠双腿，并允许一根手指在体内戳来戳去，是多么真实而正确。

93.

“你太紧张了，别那么刻意的呼吸。”Thor好意劝导，而Loki自顾自两眼放空，并坚持遵循某种不知哪学来的诡异的呼吸法则。

环绕着Thor手指的部分越发僵滞，他微微弯曲了指关节，引发了猫被踩了尾巴似的一声惊叫。Thor俯身吻他，打乱那根本是帮倒忙的节奏。“别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手指上。”他说，Loki为其中的命令口吻莫名心驰神荡，“做点别的。比如，把上衣脱了，慢一点，专注一点。”

“让我一边被手指操一边跳脱衣舞？多么朴实无华的兴趣。”

Thor苛责的咬Loki的舌尖，首次感激他的弟弟重新捡回了伶牙俐齿。但随即他发现这不是个好主意，因为Loki令人焦灼的夸张、缓慢的动作好像他真的跳过脱衣舞似的——光想到这个就让Thor怒火中烧。作为小小的报复，他加入了一根手指，并在渐渐变得柔滑的内壁里加重力道按揉、翻搅，这使得正在脱里衫的Loki重重跌回枕头呻吟起来，领口卡在了脖子上。

太糟了，Thor咬紧牙关，他不想让事情发展得像一场悬殊过大的侵略战争，但眼前所见让他觉得这项初衷已越漂越远：Loki的身体正在变软，从内到外……仿佛透明的玻璃渐渐出现了磨砂的质感，再蜕变为乳白温润的玉，并且凝满细腻的水雾——这变化妙不可言：当一具身体冰冷坚硬，再美也只能令众人远远欣赏；而当它开始软化，开始需要爱抚和深入，它忽然对某个特定的人萌生非凡意义。

Thor庆幸弟弟此刻正和里衫搏斗看不见自己的脸，它一定因极度的饥饿绷得吓人——Thor才是真的饿，饿得整个腹部抽筋般疼；而Loki只是馋，他没见识过真正的性，像小孩儿一厢情愿的以为蜜酒纯是甜味。Thor自觉有义务让Loki对性留一个好印象，这也是为Loki的将来着想——将来……见鬼的，Thor甚至都不愿意这么想，把“将来”可能与Loki体验这个的人掐死在摇篮里的冲动紧扼住他的喉咙。

Loki终于让脸钻了出来，因为被衣服闷了的缘故，他呼吸急促，颧骨上浮出两片尖削的血色，眼睛像融化的蜡烛般泛着亮汪汪的水光——而Thor更希望这是因为他的手指。他亟不可待的凑上前吻那张嘴，吸出对方的舌头和他自己的黏糊糊搅成一团。

“它起效了。”Loki直勾勾的盯着穹顶，神情严肃的下了定论，“应该有疣龙前趾的成分。”

“这只是普通的润滑膏。”

——疣龙前趾那种传说中的催情圣药连Thor都没见过真货，况且他向来不屑走捷径。

“我说有就有！”

几秒过后，Thor终于反应过来Loki专断之下的隐意——表达简单的“我有感觉”这句话需要用这么曲折的方式吗？他还真是什么都要顺手推诿一下，只是这一回，满怀着怜爱，Thor没拆穿他。

“我准备好了。”第三根手指加入没多久，Loki颤抖着小声说——他说谎了，他永远不可能准备好这个；但他觉得要是他不说这句话，对方会永远等下去。

“……可你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