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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五章尽君今日欢-下...

崔湜心跳得厉害。

张昌宗轻轻扶住他的肩，撩拨起如火荼靡。他轻轻地抬起他的下巴，以以往从未有过的温柔，吻向他的唇。

崔湜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泪水滑过面颊，也可以感觉到，自己是怎样地渴望这样一个吻。于是，他一边流着泪，一边感觉着张昌宗那温热的唇，在这四下无人的深秋的清晨，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

拥吻过后，张昌宗伏在崔湜耳边，说：“今天就去跟那贱/人说清楚，以后让她离你远点。半年了，快点离开她吧，我再也受不了了。我的人，还轮不到她来玩弄。”

“哦？你在说什么啊？说的就好像你一直都在关注我似的。我是你的人？我们不是连逢场作戏都不算吗？你今天不就只是来奚落我的吗？”

“是啊，我是来奚落你的，因为我很生气，而且再不发作，我就要被你气死了！你听着，你就是我的人，只有我能碰你——”

“你在说什么啊？”崔湜目光黯淡，脸上的表情像在笑，又像在哭：“你又在骗我了，像以前一样，表现得就好像你喜欢我一样，但实际上，你不过把我当成玩具，我们之间连逢场作戏都不算——”

“逢场作戏、逢场作戏——你就不能忘掉这个词吗？好了，都过去半年了，把该忘的都给我忘掉，乖乖地回到我身边来就是了！”

听张昌宗的语气，是在哄他了。但崔湜根本不为所动。他看着他的脸，说：“我已经不想再回到你身边了。我——我——绝对不会再沉沦到和你相关的感情里……”

“那么，拒绝我的吻。”张昌宗低声说着，再次抬起他的下巴，和他深深地对视着，一点点接近他的唇。

就在双唇接触的瞬间，崔湜敛眉，把他推开了。

“给我一个解释。”他低声说。

张昌宗看着他的双眸，终于说：“那天我若不这么说，你就自杀了。”他的语气很柔，柔到让人心颤。

然后，他又说了一段他从半年前就想说、这半年来排练了无数遍的话：“好吧，那场滥杀，我承认是我的错。当初看到你受伤的瞬间，我就疯了，失去了应有的冷静。我只想让所有人都对你作出补偿，让他们都付出最惨重的代价。所以，我想都没想，就滥用自己的权力，杀了很多人。不过，我已经对他们做出了补偿——为他们建造豪华陵墓，请法师为他们超度。而且以后，我保证，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你在说什么啊？你真的是张昌宗吗？”崔湜打断他的话，疑惑地看着他的双眸，摇头说：“张昌宗不是这样的。”

现在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是只有在大喜或大悲后才会有的大脑短路。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眼前的张昌宗跟之前的张昌宗，跟那个他恨的、想要远远逃开的张昌宗不一样了。他变得不再霸道，也不再予取予求。这让崔湜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了。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他又想到了什么新的方式来玩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