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话不多、心里想的多。”谢天恩看着清河的表情飞快变化着，觉得这两天在军营里受的窝囊气都散了，“好歹我也是研究了您十几年。”
“殿下这是来散心的吧。”
我也研究了你十好几年。
“一半一半。”谢天恩抖了抖衣袍坐下了。
什么一半一半。
“散心一半，见你一半。”
没话说，朋友，我真的没话说。
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扛着大大的药箱从莫方屋里出来，往前迈了两步又回过身把门关上了。
堪堪走到谢天恩身边，冲他俯身作揖：“殿下。”
“看完了？”
“看完了。”
“说给这位听。”谢天恩支着胳膊，冲清河一抬下巴。
“．．．是。”白胡子的老头看着清河，面露难色。
“清河多谢老先生为我师父诊病。”
“．．．鄙人医术不佳，无能为力。”
谢天恩心里一顿，抬头看清河脸色，只见他眉间好似愁云密布，再回想他刚刚进来时的样子，心下明了，清河恐早已知道了。
“那就找个医术佳的来。”谢天恩冷冷地张口。
白胡子老头“扑通”跪下了：“殿下，老先生已病入膏肓，恐时日不多。”
清河伸手将白胡子老头搀起来：“先生不必惶恐，清河心中有数。”
“张副将在山门外等着，你跟着他先回去吧。他若是执意要等我，你就跟他说，在山门外等。”
“是，属下告退。”
谢天恩觉得有点尴尬，一时又想不起该怎么安慰他，又是站起来说了句“我去看看莫老头”就赶紧走了，清河扶着石桌慢慢地坐了下来，眼底一片灰暗。
莫方斜睨了一下来人，鼻子里发出“哼”的声音，将头冲里面了。
谢天恩瞧见他这样也没恼，在刚刚白胡子老头坐过的凳子上慢腾腾地坐下来了。
莫方瞪着里墙，过了老大一会，身后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于是将脸扭回去看看谢天恩干嘛呢，结果人啥都没干，一直在盯着他看。
“莫老先生不必紧张，我就是在这坐会儿，等他在院子里平静下来。”谢天恩看着莫方病容，只觉得手脚发寒，上次见面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小老头呢，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我这次来本来是只准备看看您病养得怎么样了，结果跟我预估的相差甚远。”谢天恩拿拇指轻轻磨着缝着金线的袖边，“那我正好也给您个交代。”
“我对我师父情真意切，您走后我自会好好陪他，您也不用担心我师父从此无依无靠、孤身一人。”
莫方看谢天恩挺认真的，对他的评分又打高了一些。人长得不错，对清河也是真的好，家庭条件也挺好，就是家庭关系有些复杂，还是个男的。
勉勉强强给了个乙上。
但是眼下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谢淼那个没心眼的傻小子？
算了，还是给个甲吧。
“你．．．若是．．．负了他．．．我做．．．鬼．．．也不会．．．”
“老先生省点劲儿，哪敢劳您大驾。”
第15章天边飘雪拂人心
梧桐树一片青黄色的落叶晃晃悠悠轻轻擦过清河的鼻尖儿落在他的衣袍上，这日子是越来越冷了，搁院子里坐的时间长了手脚都觉得僵了。清河徐徐起身，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绕着树转圈圈。
谢天恩从屋里关好门出来，看着清河跟失了魂似的绕着树转圈走，就站在另一边等他。清河低着头捏着手腕走着，没留意前面站了个大活人，一脚就踩上了谢天恩的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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